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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有一个同学,在国务院下面的一个部门当处长,叫杨明亮,他也是这次国务院凌河大桥垮塌事件调查组的成员之一。”
我说:“我想请杨明亮帮助联系一下中国驻德国大使馆,让他们打听一下克思曼先生的情况,一旦掌握了他的准确地址,我就立即动身。动身前,我会提前向您汇报,希望您能同意。”
“这么好的事,我当然会同意啊。”市委书记翁敏杰说。
我说:“我想请天行健公司的董事长梁刚一起去,主要的目的,是向克思曼先生解释,为什么要来月光县投资?为什么要在月光县建桥?为什么要建红庙湖度假村?为什么要来月光县投资?就是帮忙做活广告。”
“你这个思路好。”翁书记说。
我说:“我还想请海水集团董事长陈凉一起去,除了像梁总一样,向克思曼先生解释,为什么要来月光县投资以外,我想以县政府的名义在海水花园公寓买一栋别墅,无偿赠送给克思曼先生,陈总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就别墅外部造型、内部装修、道路建设征求克思曼先生的意见。”
“怎么还有道路建设啊?什么道路建设啊?道路建设需要征求克思曼先生的意见吗?”翁书记问。
我说:“原来克思曼先生跟第二任县委书记提出来,从横龙山山洼到国道,有30多公里的路,希望我们能修一下。我这次专门请海水集团,对这条路段进行了详细的勘测设计,就这条路段征求克思曼先生的意见。如果可思曼先生愿意来,我们保证,这条路跟他的生产线同步完工。”
我说:“我们想告诉克思曼先生的是,我们是规规矩矩干事,我们在为他能重新回到月光县,做实实在在的准备工作。我们是有备而来,我们是玩真的。”
“你的想法是好的,不过,请你且慢点说。我问你,你们有钱修这条路吗?30多公里,要修得像模像样,不是一笔小钱啊。”翁书记说。
“我知道不是一笔小钱,不瞒翁书记说,我们囊中空空如也,没钱修路。”我说。
“那你们跟克思曼先生说了,克思曼先生不来便罢,万一可思曼先生真的来了,没钱修路怎么办呢?又找市里要啊?”翁书记说。
“我们不能做这么没把握的事了,我们要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不能讲大话,收不了场,更不能再‘坑’克思曼先生了。”翁书记说。
“请翁书记放心,我们可以保证在事先不找您要钱的前提下,把路修起来,而且还修得像模像样、漂漂亮亮。”我说。
“我说句你听了不高兴的话,你一个穷光蛋,拿什么修路啊?”翁书记说。
“人穷志不穷,不能一味张口要,不能等着饿死啊。穷则思变,要找米下锅嘛。”我说。
“你怎么找米下锅啊?”翁书记问。
“找有实力的公司修路啊。”
“你说的倒轻巧,有实力的公司愿意修路吗?即便他们愿意,他们愿意垫资建设,你拿什么还他们呢?政府的信用也是有限的,不是无限的啊。你想把公司哄进来,帮你把路修好,再拍拍屁股走人啊?”翁书记说。
“我要负责到底,怎么会拍拍屁股走人呢?我如实向您汇报,我想请海水集团修路。”我说。
“海水集团愿意垫资修路吗?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翁书记说。
“海水集团刚开始不愿意,很不乐意,以为我是套他们。后来就愿意了,还不要我们一分钱,帮我们把道路建设设计好了。”我说。
“海水集团是一家走南闯北的大公司,公司能人多得很,难道海水集团就那么容易‘听你摆布’?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你用了什么神本事?动了什么歪心眼啊?”翁书记说。
“翁书记啊,我没有什么神本事,也没有什么歪心眼,就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就能让人家掏出真金白银,无条件跟你修路啊?这世界上,有这么美好的事吗?”翁书记说。
我说:“翁书记啊,我们和天行健公司的梁总、海水集团的陈总名为泛舟柳树湖,实则推销柳树湖的时候。说起了梁总运气好,不用垫资建新凌河大桥的事。”
我说:“我跟陈总说,梁总刚开始是要垫资的。是他主动找到我们说,无论如何,要以最短的时间、最低的价格、最好的质量帮我们建一座最好的大桥,让这座桥成为月光县人民通向美好未来的一座金桥。”
我说:“我对陈总说,梁总的这种精神感动了我。我也没想到能找市里要到10亿元钱啊,如果要不到钱,梁总还不是要垫资,还不是要义无反顾地建桥。这种精神不仅感动了我,而且还感动了苍天。我觉得,是苍天不要他垫资啊!就是好人有好报啊。”
我说:“在现实生活中,好人有好报的事,随处可见啊,梁总就是很生动的一例啊。”
我说:“翁书记啊,我还要感谢您啊,这10亿元建桥资金还是您亲自批准的呢。”
“还不是你以客观事实为基础,很动情地说服了我们。否则,我们怎么会给你10亿元资金呢?你以为那是一个小数目啊?”翁书记说。
我说:“陈总还表扬我很会说话,说什么时候,也能让他像梁总一样,沾沾不垫资搞建设的福气。”
我说:“我对陈总说,我们县需要建设的地方很多,尤其是基础设施建设,譬如说,桥梁建设,道路建设。桥梁建设梁总在做,道路建设你也可以做啊。”
我对陈总说:“不过,你知道的,我们没钱。我们能要回钱,就是你的福气。要不回钱,只能慢慢还了。当然,跟政府做事,最大的好处是,不担心收不回钱的问题,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我对陈总说:“像梁总这样的福气,我估计不会常有啊。你和梁总还可以在我们县转悠,看有什么项目适合你们做的,你们就提出来,我们一定会倾力支持。把你们这样有文化品位和文学素养的企业家留在我们月光县,也是我们县的福气和光荣啊。”
我说:“因为我想到德国去,为了尽量做到不白跑一趟,我们肯定要把道路建设好。我就想到请陈总修路,我对陈总说,请你修路是信得过你,你要不同意,那我就找别人了,要求垫资修路的人多得很。到时,别怪我不够朋友,没跟你提前说啊。”
我说:“我就说了这几句,陈总不仅答应跟我垫资把路修好,还答应免费勘测设计。后来梁总也要垫资修路,陈总就更慌了,还担心我变卦,抢着要跟我签合同呢。”
翁书记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说归说,笑归笑。人家跟你把路修好后,你怎么还人家钱呢?我们毕竟代表党和人民政府,起码的言而有信还是要的,我们不能耍赖啊。”翁书记说。
“还钱的主路径就三条,一,找省市要。二,请纵捭集团支持。三,县财政。”我说。
“找省市要,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那是你们的拿手好戏。请纵捭集团支持,说的轻巧,他们愿意支持吗?”翁书记问。
我说:“纵捭集团矿业公司工作组第一次到我们县来的时候,为了感谢我们主动派人到北京去,找他们谈矿业公司恢复生产的事,给了我们500万元的空白支票,要我们填数字,我们没干。我只是根据我们县的情况,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跟他们提了什么要求啊?”翁书记问。
“把我们月光县,作为纵捭集团的对口扶贫单位。”
“这个思路好,亏得你想得出来啊。”翁书记说。
我说:“我们正在跟工作组做工作,请他们跟北京总部继续沟通一下,争取把对口扶贫单位的事定下来。如果能定下来,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跟纵捭集团开口,请他们支持我们的公益事业了。”
我说:“修路,就是正儿八经、货真价实的公益事业啊。”
“你要我今晚见面时,再跟他们说一下吗?”翁书记问。
“您一个市委书记,我建议您,不要为这点小钱跟他们说这个事。等以后我们需要大钱的时候,您再跟他们说吧。”我说。
“那行吧,你第三条说的是依靠县财政,你们县财政有钱吗?”翁书记问。
“目前没有,不过,我们县财政状况正在不断好转中,相信会越来越好。我跟陈总说的是,最迟五年之内,一定还清修路款。我心里想的是,三年之内,无论如何要把钱还清,老欠人家的钱不好,有损政府形象和公信力。”我说。
“我赞成三年之内,把钱还清。如果你实在有困难,就跟我说吧,我们一起想办法。”翁书记说。
我说:“谢谢翁书记,总是找您麻烦,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吗?”翁书记问。
“有啊,我不是在拼命努力吗?我想把月光县的经济搞上去,我想不仅不找上面要钱,还想跟上面多作贡献呢。”
“说的好,继续努力吧。希望你能梦想成真。”翁书记说。
我说:“新华社省分社有一个美女记者,就是经常报道正能量的知名记者高迎春。她很关注月光县,研究了月光县的历史和资源状况,她发现月光县有几千年的历史,历史故事和传说很多,文化积淀很厚实。”
我说:“她还发现,月光县的资源也很丰富,除了泉水资源外,还有矿产资源、水产品资源、林特产品资源、生态农作物资源等等。”
我说:“她觉得,月光县也像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家一样,虽然有种种不足,但正在走向开放。虽然步伐有些缓慢,但开放的脚步谁也无法阻挡。一句话,月光县正在前进中。”
我说:“她也想跟我们一起去,除了当翻译之外,想以一个记者,和一个充满活力的女人的目光,向克思曼先生介绍这一切。”
我说:“她希望克思曼先生能和我们这些年轻的、有蓬勃向上的精神风貌的中国人在一起,共同经历月光县发展中的苦痛,共同见证月光县的进步和繁荣,共同感受中国日新月异的变化……。”
翁书记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