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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卢氏和宁瑾二人心中一喜。
将宁六娘交给她们处理,这的确是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但是光是如此,对于她们而言显然是不够的。
卢氏心思一动,还想借机抬高价码。
端王见她神色,便窥清了她的心思,暗中嗤笑。
“如今永嘉大长公主和卢氏一族倒台,郡主在京中并没有可以依靠的权势,本王的那几位兄弟素来眼高于顶,想必这点,你比本王更加清楚。”
是了,端王说得没错,她已不再是以往那个母家势力显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安平郡主了。
如今她母女两这般模样,便是去倒贴那几位亲王,人家也不会给个正脸。
由于永嘉大长公主的事情,卢氏母女现在在永安城一无关系,二无人脉,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眼下端王既然递出了橄榄枝,那么她们应该牢牢抓住才是。
宁瑾捏了捏卢氏的手,母女二人对视一眼。
是了,如今她们母女二人势单力薄,急需寻求一些盟友,而眼前的端王正好可以提供给她们想要的东西。
卢氏沉声道:“成交。”
端王一笑,端起一杯茶水道:“如此,那本王便以茶代酒。”
卢氏二人看了眼桌旁的茶水,犹豫着。
端王道:“二位不必多礼,我敬你们便是。”
言罢,端王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姿态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儒雅。
以往宁瑾从来未正眼瞧过这个端王,如今这一瞧,她意外的发现——
端王,似乎长得并不差。
他的长相虽比不上齐王,但比之太子和晋王二人,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瑾难得绽出一丝笑意,回道:“愿和端王共谋此事。”
*
楚王府。
温琅在花园的池边逗弄着池中的锦鲤,正玩得不亦乐乎,便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他一抬头,便见面色沉得能滴出水的薛珩朝他而来。
见此,温琅忙将那些鱼饵全部投入湖中,从袖中摸出根帕子擦了擦手,这才问道:“怎么?摆出这张脸,跟谁欠了你千百贯钱似的。”
薛珩皱眉,“前几日在净明庵逃脱的那个胡人已经抓到了,可惜——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温琅微讶,“死了?”
薛珩点头,“观其症状,应是中毒而亡,目前玄衣卫的人还未查出来,你反正无事,正好去看看。”
温琅愕然,表情十分夸张地指着自己,“什么叫反正无事?我跟你说,我一天可是忙得很。”
薛珩眼角都没抬,语气很是不以为然,“忙?你能忙什么?”
温琅被薛珩这不屑的语气刺激得有些过火。
敢情他温琅就是个整日里闲得发霉的游民么?“忙的事情自有很多,比如忙着逗弄锦鲤,忙着研制新药,当然必要时刻也要忙着陶冶情操,吟诗作对,忙着助人为乐,救死扶伤。”
温琅抚了抚自己有些褶皱的前襟,随后道:“毕竟我们这种悬壶济世的神医和你们这种凡人是不同的。”
薛珩一嗤。
温琅见此微哼一声,忽然凑近薛珩,面上笑容有几分暧昧,“譬如今日,我便约了宁氏兄妹来楚王府,忙着替宁珏诊诊脉复查。”
薛珩有些微讶,“你说你约了宁珏兄妹?何时的事?”
温琅和宁氏兄妹在一起的时候,他大都在一旁。怎么温琅约了他们兄妹二人,他竟是一点也不知晓?
“你楚王殿下日理万机,自然不知这些事了。再说了,就算你玄衣卫管得再管,未必能管到东边老妪丢狗,西边老叟找猫的事。”说罢,温琅又道:“前几日我给他们写的帖子,想必一会儿便要来了。”
温琅道:“那个胡人的尸体暂且先放着的,等我替宁珏诊完脉后,再和你一同去查那胡人的尸体。你看——”
温琅的话才说了一半,薛珩便头也不回的向内院而去。
温琅伸出指着薛珩的背影,“啧,我说你这人还真是无礼,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走了?”
直到薛珩走得没影儿了,温琅才摸了摸鼻子,到了湖边的一处凉亭下。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温琅闲着也无聊,于是便在凉亭里布置好的塌上坐下,一手执黑,一手执白,自己同自己对弈了起来。
“嗷呜——”
温琅正下到精彩处,便听一阵欢快的叫唤声传来。
甫一抬头,他便看到一个身着紫色绫罗圆领袍,面容不凡的郎君牵着一条雪白的大狗朝着凉亭这边而来。
许是那大狗的力气太大,薛珩牵了一会儿索性丢了束缚它的链子。
狗蛋脱离了束缚,越发欢畅,瞧见温琅,甚是欢喜的朝他所在的方向扑腾而来。
没错,就是扑腾。
狗蛋身形巨大,弹跳力又极佳,跑起来简直就像是个极具杀伤力的凶兽,威风凛凛,虎虎生风。
若是一般人见了这般形状,怕是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温琅连忙用双手抵在自己的前方,唯恐狗蛋搅乱了他的棋局。
事实证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温琅越是挡住棋盘,狗蛋越是要往他那边扑去,狗蛋身子肥大,几乎有半人大,两个前爪左右乱刨乱蹬,很快便将温琅那棋局踹翻,弄得一塌糊涂。
温琅痛护,“啊,我的棋!”
反正棋局已经被搅乱了,温琅索性不再阻拦,任由狗蛋撒欢,在他的棋盘上乱刨。
温琅语气不满的对不远处的薛珩道:“薛九,管好你的狗。”
薛珩抱臂倚在柱上,似笑非笑的瞧着温琅,“狗蛋不过是一个畜生,师兄何须跟畜生计较?”
温琅咬牙在心中暗道,算你狠。
看着狗蛋,温琅脑中有什么忽闪而过,忙对薛珩道:“你今天怎么起兴将狗蛋放出来了?一会儿宁六娘兄妹就要来了,我听玄二说她好像十分惧怕犬类,既然人家畏惧此物,你还将狗蛋故意放出来,薛九,你莫不是故意的吧?”
薛珩可不理会他,将手中的一个木碟扔出的,同时唤道:“狗蛋,去。”
狗蛋一看到薛珩这个动作便极为兴奋,薛珩手中的木盘飞出的同时,狗蛋的肥肥的爪子也从温琅的棋盘上移开。它矫健的身躯飞奔起来,朝着那木盘疾速而去。
薛珩道:“正是知道他们要来,所以才将狗蛋放出来的。如何?你有意见?”
温琅听言,而后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对薛珩道,“小郎君哦,我跟你讲,你这般是不行的。讨小娘子欢心要懂得投其所好,这世上无论外表再怎么冰冷的小娘子,都是要哄的。如今你把狗蛋故意放出来吓人家,小心人家以后见了你便绕道而行。”
薛珩眉头微紧,不以为然看着温琅,“谁说本王将狗蛋放出来是要讨她欢心的?”
“你之所言没错,正是知晓她怕狗,所以才将狗蛋放出来吓她的。”
温琅呆住,指着薛珩,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随后道:“啧,那你随意,尽兴便好。我言尽于此,该提点的都提点了,日后要怪你也怪不到我头上。总之,你若是不听我劝告,以后的日子有得你苦。”
薛珩的神色有些微沉,“有些玩笑话说上一次便够了,我说了,我对她并无兴趣。”
“待会儿她见了狗蛋若是害怕,正好你便借着这个时机,替他兄长诊脉之后,也替她诊一次脉。”
温琅顿时了然,不由抚掌,“哦,原来你是在担心上次的那个毒蛊,我就说嘛……也是也是,毕竟机会难得,这样的话也不会突兀。”
薛珩的头偏在一边,神色略有些尴尬,“再怎么说,上次那蛊也是因我而起,若是因此损了她的身子,我堂堂男子,岂能对自己犯下的错不顾?”
温琅道:“是,是了,知道你是顶天立地的儿郎。”
话虽这样说,温琅心中却不由腹诽:明明就是死鸭子嘴硬,关心那宁六娘的身体,却偏偏要用这样别扭的方式。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个师弟这样别扭了?难道这情爱还真能使人变得愚蠢?
越想温琅便觉越好笑。
别扭也好,不承认也好,就可劲儿的别扭作死吧,他仿佛已然看到了薛九未来漫漫追妻路上的波折。
温琅将方才被狗蛋搅乱的棋局重新摆上,接着下了起来。
而薛珩那边,一人一狗玩你扔我捡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薛珩和狗蛋不知玩了多少次飞盘之后,薛珩再次将飞盘飞出,狗蛋兴奋的冲了出去,可冲到一半,它便在原地顿住,而后竖起鼻子在空中嗅了嗅。
捕捉到那抹熟悉的气味后,狗蛋大喜,眸中满是兴奋的光芒,紧接着便朝着与飞盘相反的方向而去。
宁玖和宁珏二人正由楚王府的管家领着往内走,忽的听到了一阵细密的喘息和嗷呜声。
宁玖心下一麻,想到那次在平康坊外面初遇楚王时,他的那只雪白大狗朝着自己扑过来的情形,瞬间便觉有些腿软。
宁珏也是知道宁玖怕狗的,连忙将她护在后头。
狗蛋的速度极快,很快便穿过一条回廊来到了宁玖的跟前。
眼前雪白的大狗近长约四尺,肩高二尺半余,面门如狮,身躯如虎,实在是威风得不得了,他口中不断嗷呜的叫着,时不时露出尖利的牙齿。
这样锋利的牙口,若是一扑而上,绝对能轻松地送人归西。
宁玖不由伸手拉住宁珏的一只胳膊,
狗蛋一时半刻没有上前,只在距离宁珏兄妹三步之外的地方团团打转,不时的对着兄妹俩嗷呜叫。
宁珏拍了拍宁玖的肩膀,示意她放松,“六娘别怕,兄长会保护你的。”
宁玖点头,“嗯。”
管家面上也有些苦恼,对二人道:“二位不必担忧,狗蛋乃是王爷养的雪獒犬,样子看着虽是可怕,但性格是很温和的,不会轻易伤人。”
雪獒犬是犬中之王,性情温和?这话谁信?
宁珏兄妹二人都是不信的。
说罢,管家试图劝说狗蛋让路,“狗蛋,快些一边去呆着,莫要冲撞了客人。”
以往管家的话,狗蛋也是会听一听的。但此时此刻,狗蛋对管家的话毫无动容,仿佛压根就没听见。它依然一个劲的在打圈,甚至距离宁珏兄妹二人又近了一步。
宁珏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便试图将宁玖护在他的右侧,自己则挡在外头往里面走。
谁知他们二人一走,那狗蛋也跟着动了起来,而且距离越靠越近。
宁玖咬牙,心中有些恼怒。
一是怒自己不争气,见了狗便腿软,二则是怒这狗的主人——楚王,竟将它放了出来。
宁玖挤出一抹笑,对管家道:“劳烦管家去通报温神医一声,就说我们到了。”顿了顿又道:“另外,能不能想个法子将它弄走,毕竟这般大的块头瞧着实在有些瘆人。”
不等管家通报,便见一身着紫色圆领袍服和身着白色宽袍的郎君一前一后的朝着他们这边来了。
见薛珩到来,宁玖忙道:“楚王殿下,还请你让你的狗动一动,它挡着我们的路了。”
薛珩笑,“这楚王府这么宽,狗蛋挡在你们的前头,你们换个方向走便是了,何须如此麻烦?”
要她承认她怕狗吗?
宁玖深知,她现在的这般模样,明眼人一看便看得出来她怕狗,但真要叫她自己说的话,宁玖却有些说不出来。
好在宁珏十分贴心,他对楚王行了一礼,而后道:“楚王殿下,舍妹从小便对犬类有些畏惧,还望楚王将它带走,大郎实在感激不尽。”
薛珩唤了一声,“狗蛋,过来。”
狗蛋回头,湿漉漉的眼睛瞧了薛珩一眼,而后嗷呜一声,坐在原地,并不打算走。
薛珩的神色有些尴尬,索性上前拖住束缚狗蛋的链子,生拉硬拽地将它往回拖。
狗蛋被拖到一边,宁玖前面的路终于空了出来,这下她不由松了口气。
温琅在旁边道:“六娘不必害怕,狗蛋看着虽凶,实际上却很温和的,它之所以围着你不走,想必是对你很是喜欢。”
宁玖表示理解,“原来如此。”
虽然这个大家伙喜欢她,但是她……实在很难对这种看着凶猛的大家伙喜欢起来。
薛珩拖着狗蛋在一旁,忽然道:“我看宁六娘的脸色有些不好,温琅你一会儿替宁大郎整完脉后,也顺道替她瞧瞧吧,若是她在我楚王府出什么事情,还要惹得旁人说闲话。”
说罢,薛珩便牵着一步三回头的狗蛋走了。
对此事心知肚明的温琅不由在心中腹诽,什么脸色不好?不过是被狗吓得罢了。
再说,你楚王素来行事张狂,又岂会惧怕旁人的几句议论?
宁珏回头瞧了眼宁玖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太好看,于是便道:“那我们兄妹二人,便麻烦了。”
温琅笑着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二位请随我来。”
温琅将二人带去他的院子,替宁珏诊脉之后,确认他体内的蛊毒已然排尽。
“大郎体内的毒素已然排净,日后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原本那些培本固元的房子再吃上三月,便可不吃了。”
宁珏听罢眼中满是感激之色,退后几步,对着温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温神医对宁珏大恩,犹如再造,珏必不敢忘。”
温琅笑道:“大郎客气。”
“温神医日后若有用得上我宁珏的地方,只要不违背原则,温神医只需一句话,珏必不敢辞。”
温琅对于宁绝有有几分欣赏,“如此,那某便交了你这个朋友。”
言罢,宁珏瞧了旁边的宁玖一眼,复又对为难道:“还请温神医替舍妹瞧瞧。”
温琅道:“你我都以朋友相称了,何须如此见外?唤我三郎便是。”
宁珏拱手道:“三郎。”
宁玖知晓方才自己只是被吓到了,所以才会脸色不好。眼下离了那个雪獒,她已是是大好。
她兄长身上的毒已经麻烦了温琅不少,她不想再因自己给他添麻烦,于是便道:“我的身体已是无碍了,三郎不必麻烦。”
“无妨,这永安城错综复杂,兴许吃出了毛病自己都不知晓,便是替你诊个平安脉也好。”
错综复杂……宁玖显然也听懂了温琅这句话当中的暗示。
是了,在这京中,有些病症的确是一般的郎中难以察觉的。
让温琅瞧瞧,不仅不吃亏,反倒是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温琅都主动提出诊治,宁玖也不扭捏了,当即道:“如此,那便麻烦三郎了。”
宁玖坐在旁边的榻上,将手放于桌案。
温琅摸出一方帕子垫在宁玖的脉搏之上,避免与她的皮肤直接接触。
宁珏看了眼如此周到的温琅,对此人的感观也就更好。
温琅把脉之时,眉头微皱,门面上浮出几分思索。
宁珏兄妹二人不由对视一眼,问道:“怎么?可是有何不妥?”
温琅闻言这才将手从宁玖的手上收回,将那方帕子叠好放在一旁。
“无碍,六娘的脉象很正常。”
既然正常,那方才他为何面露思索?
似乎是看穿了二人的想法,温琅笑道“方才我把脉的时候,忽然想起我晾在外面的一味药材还未来得及收,是以才会面露忧色,还请见谅。”
既然宁玖的身体无碍,那兄妹二人自然也没甚担忧的。
待到宁玖兄妹二人走后,薛珩现身于温琅的房中,问道:“如何?”
温琅见薛珩一本正经,想者薛珩方才的那番畜生言论,存了心想要给对方几分颜色瞧瞧。
于是,温琅神色微沉,“诊脉的结果。比我想象中还要意外,你需做好准备。”
听此,薛珩眉头微拧。
但他清楚温琅的德性,唯恐有诈,便牢牢的盯着他瞧了几眼,见对方神色并无异常,眉头再次凝起,不由问道:“很严重?”
温琅点头。
薛珩道:“那可有解决之道?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说,此事因我而起,我必要负责到底才是。”
温琅瞧着薛珩,憋住笑意,面上恰到好处的浮现一抹愧疚,顿了顿,温琅才道:“九郎,她体内的毒蛊……无药可救。”
薛珩神色愕然,不由靠近温琅,下意识揪住他的领口。
“怎么可能?这世上居然还有你温三郎治不了的病?!”
温琅和薛珩二人都惊住了。
温琅没想到薛珩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薛珩自己也没料到,听到宁六娘无药可救之际,自己会是这种反应。
温琅见薛珩惊愕的脸上闪过他自己都难以察觉难以置信,忽然有些于心不忍,顿时歇了捉弄他的心思。
他虽以捉弄旁人为趣,但也有个底线。
什么都可以戏弄,唯有真心,不可戏。
温琅叹,见薛珩这般模样,怕是他自己都不知晓,那宁六娘已在他心中占据了一些不同旁人的位置罢。
温琅虽止住了继续戏弄薛珩的心思,但现在已至这般境地,他只好继续继续演下去,结束这场闹剧。
于是,温琅一本正经道:“是的,无药可救,除非——”
薛珩急道:“除非,除非什么,你倒是说!”
“除非,除非……除非你以身相许,哈哈哈。”
说道到后头,温琅也绷不住了,一边大笑,一边往外逃窜。
薛珩先是微愣,反应过来,飞身就追了出去。
温琅的动作快,薛珩的动作更快,眨眼就追上了他。
薛珩毫不留情的给了被追上的温琅一脚。
许是气急,薛珩直接怒骂,“竖子!你他娘竟敢耍我!”
温琅一边笑,一边应对着薛珩的招式,“别别,你先别急,听我说听我说。”
薛珩听他说才有鬼。
毫不留情将毕生所学的功夫狠狠招呼过去,弄得温琅左右躲闪,好不狼狈。
半炷香功夫后,温琅便被薛珩封了穴道,像只蛤蟆似的瘫在地上,而他那张俊朗的脸上也有不少的地方挂了彩,发髻散乱,白衣脏污,很是狼狈。
薛珩取了一个哨子放在嘴边一吹,那哨子立刻发出一声尖利的锐响。
很快,玄二便出现在了薛珩的面前。
玄二见了温琅这副狼狈的模样,不由大惊,“主上,有何吩咐?”
见主上全身散发着‘惹我者死’的煞气,不由得同情地瞧了温琅一眼,给他一个‘你干了啥''的眼神。
温琅回给他的则是一个,‘我也很无辜’的眼神。
薛珩道:“将温琅扒光了扔到平康房里头,顺便给他找十个最丑的姑娘。不许解他的穴道,谁要是解了穴道,谁就滚出玄衣卫。”
温琅愕然,“薛九,算你狠!你敢这么弄我!”
薛珩看着他冷笑,“像你这种欠收拾的人,早该如此了。”言罢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他送过去?”
玄二连忙点头,“是是是,这就去。”
温琅知晓薛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连忙服软道:“是是是,这次是我不对,不过你听我说,那蛊的确很奇怪。”
薛珩给了玄二一个动作,示意他先等等。
见薛珩没有催促玄二将他送到平康坊的意思,温琅接着道:“按照你那夜的所说的话,现在她的身体里的确是该有半个蛊虫,可是从我方才诊脉的结果来看,我并未发现她的体内有中蛊的迹象,脉象十分正常。”
“这一点的确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薛珩道:“但那夜毒发之后,我只接触过她一人。”
温琅顶着一张挂彩的脸点头,模样十分好笑。“所以,眼下还有一个可能。由于这蛊虫只有一半,所以现在暂时潜伏在她的体内,并无发作的迹象。若要解蛊,必须等那蛊苏醒,才能探查到那蛊所在的具体位置。或许等再过一段时间那蛊觉醒后,便可以解蛊。”
“眼下你也不必担心,短时间内那蛊虫不会有什么大碍。”
说完这一大段后,温琅对薛珩挤眉弄眼道:“所以看在师兄还有大用的份上,就不要送师兄到那什么平康坊去了好吗?”
说到最后,温琅居然还恶意的眨了眨眼,以求博取薛珩的同情。
薛珩顿觉一身恶寒。
薛珩冷道:“正是知道你有用,所以再留你一条命。至于平康坊,你是去定了。师兄你素来喜爱美食美酒美人,去了那处便相当于入了销魂窝,玩得开心些。”
薛珩一边笑,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带走。”
“薛珩,你给老子等着!我给你说,像你这种的活该一辈子讨不到婆娘。”
“等老子从平康坊出来了,定要将你痴恋宁六娘,求而不得的事迹传扬出去。”
“你——”
薛珩被点了哑穴。
玄二走到温琅的跟前,将他扛起来道:“主上的命令我等不敢违抗,三郎,你自求多福。”
待到二人走后,薛珩按住自己比平时跳得有些过快的心,眉头微皱。
方才温琅说宁六娘不可救的时候,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跳有些快,在那一刻,竟还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
惊愕有之,担忧有之。
尽管他极力的忽视,但还是察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恐惧。
他在恐惧什么?恐惧宁六娘会死去吗?
思及此,薛珩的眉头皱的更紧。
一直以来,宁六娘的存在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稍微有趣的人罢了。
因她本身有些才华,他便起了几分惜才之心,所以才会在宁玖几次有难的情况下出手相助。
旁的,他根本没有多想。
可他今日的症状,的确是有些异常……
薛珩有些烦躁的按了按额头,试图将这些莫名的情绪压下去。
随后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蠢事的薛珩愣住了,不由嗤笑出声。
他这是在干什么?莫不是平日被温琅调笑着,竟让他自己也产生了错觉吗?
是了,一定是因为温琅胡闹的缘故。
他怎么可能对宁六娘有意思,对方不过是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罢了。他之所以会忧心她,是因为她是因自己受伤的缘故。
很快,他的情绪已然平复下来。a
薛珩走到外头,再次抬眸时,眸中已是沉静一片,波澜不惊。
薛珩唤了一声,很快便有一黑人到了他的跟前。
“传玄五和玄六二人回来复命,叫他二人以后暂时不必再盯东阳侯府。”
很快,玄五玄六便回到了楚王府,将这段时间盯着宁玖所发现的一些事情细细告知了薛珩。
薛珩听完后,点了点头道:“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们下去吧。”
临走的时候,玄六有些欲言又止。
薛珩看了他一眼。
玄六道:“属下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
还未说完,便听薛珩冷道:“那就别讲。”
玄六忙道:“今日,今日是那宁六娘的生辰。”玄六是个憋不住话的,面对薛珩那冰冷的神色,不自觉便将话说了出来。
玄五不动声色的用手肘捅了玄六一下。
薛珩冷道:“这种事情报给我作甚?下去。”
宁六娘的生辰……干他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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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m,虐渣之前,想先写段感情线
感谢师兄助攻,哈哈哈
温琅:心疼自己,史上最惨的助攻
——感谢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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