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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被拒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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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长宜紧紧地抱了一下丁一,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他松开了丁一,接过了她手中的鲜花,看着她,深情地唱到:

    “……朋友别哭

    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

    朋友别哭

    我陪你就不孤独

    人海中

    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这份情

    请你不要不在乎

    人海中

    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这份情

    请你不要不在乎……”

    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彭长宜转过身,冲着丁一她们深深地弯下腰……

    丁一听得泪流满面,五味杂陈,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由于雯雯不适宜久在歌厅,彭长宜的歌又把丁一唱得愁肠百转,他们又玩了一会,就从歌厅出来了。

    王圆说:“小丁,你就住在雯雯的房间里吧,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丁一擦着眼泪点点头。

    雯雯见丁一伤感,就说道:“王圆,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陪丁一。”

    丁一赶忙摆着手说:“别别,你是大熊猫,还是跟王总在一起吧,我怕了。”

    彭长宜说:“这样吧,你们回去吧,我跟丁一还要重要事情要说,小许呢?”

    “在这。”小许和陈乐从后面走过来。

    彭长宜说:“你们俩留下一个,其余的你们该干嘛该干嘛去吧。”

    雯雯说:“干嘛呀彭叔儿,你还避嫌啊?”

    彭长宜笑了,说道:“那到不是,我喝了那么多的酒,得有个人陪我呀。”彭长宜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陈乐说:“我晚上没事,我留下吧。”

    王圆说道:“那我们先走,小丁,明天等着我们,对了,明天我们送丁一,你们谁跟着去?”

    彭长宜说:“我就不去了,明天要赶回去开全县干部大会。”

    丁一连忙说道:“我不用送,明天坐车回去就行,你们都有工作,就我是闲人。”

    王圆说:“别,他们都忙,明天我和雯雯送你,顺便,我们也去阆诸达溜一圈。”

    雯雯说:“对,我也想去阆诸逛逛。”

    丁一没再说什么,王圆说:“丁一,睡个好觉,明天咱们不急着走,中午赶到阆诸你请我们吃饭就行。”

    丁一笑着和他们再见。

    目送着王圆的车驶出大门,丁一突然回头跟彭长宜说道:“科长,你的事着急吗?”

    彭长宜说:“怎么了?”

    “我想让你陪我回趟单位,一来是钥匙没有放下,二来我要回办公室看看,上次爸爸来有些东西没给我拿。”

    彭长宜说:“明天白天再去吧。”

    丁一说:“我现在身上这么多血痂,明天在吓着他们。”

    彭长宜想了想,就点点头,一招手就让丁一和小乐上车。

    小许看了他们一眼后,上了自己那辆警车,头上车前,他跟丁一握手,说道:“小丁,我明天还有事,就不送你了,希望你别忘了我们……”

    丁一的眼睛又湿润了,她握着江帆这位以前司机的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地点点头。

    丁一来到单位,见警卫室里有灯光,但里面没有人,她便走了进去,彭长宜掉好车头,在车里和陈乐等着她。

    陈乐说:“要不要我跟她进去帮她。”

    彭长宜摇摇头说:“不用,办公室没有她什么东西要拿的。”

    办公室里,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让丁一带走的,她打开抽屉,几乎全是资料带,有两个用满的采访本她装进了包里,她的私人物品,很少放在办公室,她打开文件柜,见有两个获奖证书,还是上次参加节目评选时获得的一等奖。丁一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布包,把她要带走的东西统统装进了一个布包里。

    当她直起腰的时候,猛然看见了柜子里有个手提袋,手提袋里有一个礼品盒,这个礼品盒是曾经没有公开在市场上销售的帆树酒和市长酒,这个酒是当年亢州酒厂的调酒师,因为他家院里那颗二百多年的老槐树,阻碍北城路扩建,在规划中,本来是要被伐掉的,后来这个调酒师的父亲以不拆迁为由,给当时的市长江帆上书,要求保存下这颗古树,江帆经过调研,最终决定让道路给古树让路,这颗古树才得以保存下来,并拿出了自己第一笔的市长基金,用于重新规划道路。当时,这个调酒师有感于马路给古树让路这件事,就心血来潮,调出了两款新酒,他就给这两款酒命名为帆树酒和市长酒,第一批投入市场后,被本地的人就抢购一空,后来又加大生产量,但是江帆知道后,叫停了这两款酒,许多爱好收藏的人,就开始囤积这两款酒。那个时候,丁一还在广院学习,她听温庆轩说了这事后,跟温庆轩要了一提这种禁销的酒。

    9.2

    她把礼品盒掏出,打开礼品盒的包装,里面一共两瓶,一瓶是帆树酒,一瓶是市长酒。她伸出满是血痂的双手,摸着这两款酒,内心又是一阵伤感。她要离开亢州了,不能把这两瓶酒遗弃在这里,她要把它们带走。她突然又想起了江帆的那首诗:我的爱啊,像蜡烛,燃尽成灰,泪尽始干,最后一滴泪啊,好想落到你的发梢,滚到你的脚旁——多么多么地希望,你把它收好、珍藏……只要冬不雷、夏不雪,只要地不老、天不荒,只要上有阳光,下有希望,我的心,终将所往!因为,有你的地方,再远,也是天堂……

    泪水,再次流出,她抚摸着酒瓶,把它们收好,重新装进了手提袋,锁上了门,把钥匙放在了警务室的桌上,给看门的师傅留下一张字条后,就走了出来。

    当陈乐下去接过丁一手里的东西时,眼尖的彭长宜早就看见了那个装着市长酒的提兜,在心中叹了口气。

    回来的路上,丁一抱着那酒默不作声。彭长宜就在心里想着怎么跟丁一说那个房子的事。

    到了酒店后,彭长宜跟丁一说道:“小丁,你先把东西放到房间,我在二楼接待室等你。”

    丁一愣了一下,说道:“科长,真的有事?”

    彭长宜严肃地点点头,说道:“有事。”说完,就上了二楼的电梯。

    陈乐看了看丁一,说道:“我陪你回房间吧。”

    丁一笑了,说道:“不会有事了。放心。”

    陈乐笑笑说道:“我怕了。”

    丁一笑着说:“看来我的确该走了,多停留一天就让你们多担一天的心。”

    陈乐笑笑,说道:“那倒不是,相信目前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了。”

    丁一回到房间后,把那提兜放在行李箱的旁边,然后关上房间的门,问站在走廊里的陈乐,说道:“彭书记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陈乐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肯定是有事,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

    来到酒店二楼的一个小接待室,彭长宜刚刚跟服务员要了一壶茶水,跟丁一说道:“小丁,他们泡的茶肯定不如你泡的好喝,将就一点吧,等下次去阆诸,你再泡茶给我们喝。”说着,就给丁一和陈乐各倒了一杯水。

    陈乐说:“我到外面抽根烟去,你们谈。”

    彭长宜看了看他,本来,让陈乐留下,也是自己为了避嫌,因为他发现小许似乎对他关心丁一有些想法,就有意让小许或者陈乐留下一个陪他。

    陈乐是谁呀,一直是彭长宜的秘密侦探,江帆和丁一两次约会被袁小姶偷拍,都是陈乐暗中把事情摆平,但是丁一不知道是陈乐暗中在帮助他们,当然彭长宜和陈乐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丁一见彭长宜十分严肃认真的样子,就说道:“科长,有什么事啊?好像还很重要?”

    彭长宜喝了一口水,看着丁一,说道:“丁一,你说得没错,这事的确很重要。市长头走的时候就交待我了,我倒不是忘记了,是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他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完成起来的确有难度,但是,我必须要完成。”

    丁一听他说到江帆,知道这个任务肯定跟自己有关系,但是她又想不出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就说:“科长,尽管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有关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听。”

    彭长宜说:“这件事之所以耽搁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跟你说,就是考虑到了你兴许会是这个态度。丁一,别这样,且不说市长他一定有咱们所不知道的难言之隐,就算是你帮我忙好不好?”

    丁一说道:“怎么叫帮你忙?”

    彭长宜说:“你看,市长给我留下的任务,我要想完成这个任务,离了你的配合是完成不了的,你不帮忙谁帮忙?”

    彭长宜边说边从手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交给丁一,说道:“这个是你的,里面有一个房产本。”

    “房产本?”丁一反问了一句。

    彭长宜点点头。

    丁一低头拿起那个折着的文件袋,满腹狐疑地从里面掏出一沓钱,里面果然有个房产证,丁一掏出后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名字。她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彭长宜,说道:“科长,这是怎么回事?”

    彭长宜这才将江帆交付给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丁一说了,就见丁一的脸渐渐地变白了,然后又红了,她平静地将房产证和钱重新装入那个信封,说道:“科长,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给我的补偿还是想一次性了断,如果是这两种其中飞任何一种意思,那么请科长有机会的时候告诉他,丁一不需要,他……兴许看错人了……”说到这里,丁一的心里有了一丝隐隐的疼痛,想起了江帆放在她这里的一些钱,这些钱就是以让她保管的名义给她的,但是她一分未动。

    彭长宜赶忙说道:“小丁,你误会市长的意思了,我告诉你,市长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敢保证,你要正确认识这件事。”

    “科长,请你教教我,我怎样才能正确认识这件事?换做你,你会怎样想?”丁一有些激动,她的嘴唇颤抖着,眼睛里就有了泪水。

    “这……”彭长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丁一看着科长,眼泪终于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她哽咽着说:“科长,他在侮辱我……”

    彭长宜吃惊地抬头看着丁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丁一居然会这么认识这件事。看来,自己迟迟不跟办这件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他现在都无法正确理解江帆这个决定的真实用意了。不由地在心里感叹道:市长啊,您真是给长宜留下一道难题啊!

    丁一见科长也一时没有话说,就擦了一下眼泪,说道:“科长,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理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说着,站起身,刚想转身要走,就感到头一阵眩晕,她踉跄了一下,急忙扶住头,紧靠住沙发宽大的扶手边,才没使自己跌倒。

    彭长宜见状,赶紧起身,扶住她。

    冰冷的泪水,从丁一的眼里流出,滴落到彭长宜握着丁一的手上,他此刻也是百感交集,心疼地说道:“小丁别哭,别哭,咱不哭……”说着说着,彭长宜的声音里也有些哽咽,他的心里也很难受,这个女孩子,无怨无悔地爱着江帆,不想到最后却是一个这样的结局,而自己呢?尽管心疼她,但是什么也为她做不了,在她临走的时候,在她本来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心灵上,又撒了一把盐,想到这里,他把她保证怀里,轻轻地说道:“小丁,是科长不好,尽管当时科长也认为他这样做不妥,但是没有坚持到底,让你受委屈了,不要就不要,我连房带房租将来一并给他还回去,就不信他从此在这个地球上消失。”

    丁一终于哭出了声,这泪水中,流到今天,却平添了屈辱的成分,这不能不让丁一增加对江帆痛恨的程度……

    彭长宜说道:“别哭,别哭了,以后离开亢州,记住,别忘了我这个科长……”彭长宜的鼻子一算,眼睛也潮湿了。

    听他这么说,丁一也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住了科长,不住地点头。

    彭长宜双手捧过丁一的脸,低下头,深情地说道:“朋友别哭,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朋友别哭,我陪你就不孤独……”他说不下去了,看着丁一楚楚可怜的泪眼,看着她一直都在颤抖的嘴唇,他很想用自己炙热的唇,用自己深沉的爱,去平息她的颤抖和内心的痛苦,但是,他的头,终究没有再低下去,而是再次把丁一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那熟悉的发香,再次沁入他的肺腑,他很想亲吻怀里的女孩,像多少年在她家时那样,但是,不能,那个熟悉的影子,是那么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事情演变到现在,他就更加的不能了,彭长宜痛苦得有些不能自己……

    丁一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下意识地从彭长宜怀里挣开,赶忙擦着眼泪,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彭长宜松开了双臂,脚步也有些不稳,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靠着沙发,闭上了眼。

    这时,彭长宜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没有去接电话。

    但是电话依然固执地响着,似乎他不接就会一直响下去。

    丁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把彭长宜的手包往他跟前推了推,意思是让他接电话。

    彭长宜睁开眼睛,掏出电话,刚一接通,立刻传来沈芳的大叫声:“彭长宜,你在哪儿?”

    彭长宜一惊,看了丁一一眼,用手半捂着嘴,低沉着声音:“我回来了,现在在酒店,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悄没生息回家,连个招呼都不打,说,为什么不回家?”沈芳的火气很大。

    彭长宜皱了一下眉,他今天回来没顾上给沈芳打电话,就说道:“我临时有急事回来的,没顾上和你打招呼,一会就回家,你先睡吧……”

    沈芳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说道:“什么急事,是不是为了那个小妖精?我都知道了,你这两天你一直在陪那个小妖精是不是?统共走了三天时间,两天往回跑,我说我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呀,原来你是在吃江帆嚼剩的馒头?”

    丁一的脸刷地的一下就红了,感觉到自己无地自容。

    沈芳的声音很大,而且这个接待室就丁一彭长宜两个人,很安静,所以沈芳的话丁一听得一清二楚。

    彭长宜听沈芳这么说,站了起来,拿着电话就往外走,边走边低声训斥道:“你瞎说什么?”

    “我没有瞎说,我今天带孩子去医院着,我什么都知道了,别以为你背着我干坏事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就是在犄角旮旯里撒泡尿过后我都能知道。彭长宜啊彭长宜,真有你的啊,不错呀,我们娘俩病了你都没这么上心过,行啊……”

    沈芳的声音很大,即便是在走廊里也能听见她在嚷嚷。陈乐走了过来,看见彭长宜在讲电话,便站住,没往跟前走。

    彭长宜推开一间没人的房间,关死门,这才说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回来的确有事。”

    “我知道你有事,你不就是去医院陪那个小妖精吗?我告诉你彭长宜,有本事自己另找一个,江帆都不要的人,你倒是当宝贝呵护着,丢人现眼!”

    不知道沈芳的话是戳到了自己的痛处,还是彭长宜不想跟她恋战,彭长宜恼怒地说道:“你疯了?胡说什么?我回去后在跟你解释。”

    “解释?跟谁解释?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说完,“啪”地一声,电话就被摔断了。

    陈乐走了进来,他笑呵呵地说道:“阿姨生气了?”

    彭长宜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整个一胡搅蛮缠。”他靠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

    陈乐看着他,说道:“要不要我打电话跟她解释一下?”

    彭长宜摆摆手,说道:“不用,那样会越描越黑。”

    陈乐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回去看一下?”

    彭长宜摇摇头。

    “您说她会找到这儿来?”陈乐有些担心。

    彭长宜睁开眼,看了陈乐一眼,说道:“不会,这里是王圆的酒店,她不会瞎闹的。”

    陈乐点点头。

    “走吧,去看看小丁。”彭长宜起身就要往出走。

    陈乐说:“小丁回自个房间了,她哭了。”

    彭长宜的眉头痛苦地皱在了一起。

    等彭长宜重新回到接待室时,果然,丁一不在房间了,茶几上,那个文件袋还在上面。彭长宜拿起文件袋,还想去找丁一,想做最后的努力,但是他又止住了脚步,此情此景,他不好再去打扰她了,凭丁一的性格,她刚才都说出了那样的话,所以她是不会接受江帆的赠与的,再有,他也担心耽搁的时间过长,沈芳会找来,想了想,把那个文件袋放进了包里,叹了一口气,跟陈乐说:“走吧。”

    陈乐说:“我跟着您回去吧?”

    彭长宜说:“不用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陈乐本想跟彭长宜回去,充当个证人,但想彭长宜可能碍于面子,没有同意,他也就不好再去争取了,只能以后再见到沈芳的时候,替彭长宜澄清一下。

    彭长宜回到家后,他用钥匙开了开大门,发现沈芳把门从里栓死。他便按了门铃,门铃响了很长时间,都不见沈芳来开门。他很想抡起拳头砸门,又怕吵得四邻皆知,想了想,从兜里掏出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也没人接听,他明白,沈芳是在跟自己怄气。

    眼下的时令,已经进入了深秋,夜间还是很冷的,彭长宜穿的不是太厚,他又做了最后一次努力,继续打电话,沈芳仍然不接,又按了一次门铃,沈芳还是没有出来开门,他想了想,便一扭头,转身走了。

    彭长宜开着车,连夜回了三源,他没有去接老顾,而是自己开车回去了。

    原来在组织部的时候,彭长宜喝酒回来的晚,孩子小,沈芳曾经对彭长宜有过严格的要求,那就是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有几次他和江帆、卢辉喝酒回来的晚,沈芳也有过不给他开门的时候,但那个时候,毕竟单位离家不是太远,他转脸就能回单位去睡觉,这次可是不一样了,他开车都要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彭长宜也有些生沈芳的气,有什么事说什么事,你不开门算怎么一码事?他最烦的就是到了家门口而进不去家,还得转身往出走。

    彭长宜的心很乱,以至于走在盘山路上,不得不聚精会神,小心驾驶。等他回到单位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第二天,当王圆带着雯雯赶到酒店,准备跟丁一共进早餐的时候,服务员告诉他们,丁一坐早班车,已经走了。

    王圆和雯雯推开房间,见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桌上有丁一留下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的朋友们,我走了,别怪我,我不想听到那么多伤感的告别的话。感谢这几年你们对我的照顾和关爱,谢谢大家,如小丁有做得不妥的地方,请你们多多包涵。还有,不用惦记我,我会好好工作和生活的。——爱你们的丁一。

    雯雯看完后,眼睛有些湿润,她依偎在王圆的怀里,哽咽着说:“王圆,想想她太可怜了,我好难过,想哭……”

    王圆抱住雯雯,说道:“都会过去了,相信她,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们大家都会越来越好。”

    “不行,我要给她打个电话,我一句告别和祝福的话都没跟她说呢?”雯雯说着就去掏电话。

    王圆按住了她的手,说道:“她之所以一大早就走了,就是希望安静地离开,离开亢州,所以,别去打扰她了,以后咱们勤去阆诸看她就是了。”

    雯雯听王圆说的有道理,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很适合丁一的性格,她鼻子一算,就流出了眼泪,伏在王圆的肩膀上,伤心地说道:“王圆,我告诉你,以后我不管你什么理由,都不许离开我和孩子。”

    王圆抱着雯雯,说道:“是的,我不会离开你们半步的。”

    彭长宜回到三源,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不想回海后基地,也不想回县委大楼的宿舍,他心里也有些憋闷,就给吴冠奇打了电话,吴冠奇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从不关机的。

    吴冠奇被彭长宜半夜吵醒,他揉着眼,看了看表,说道:“我说,不要以为自己是书记就可以随便把人从半夜吵醒。”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在哪儿?”

    吴冠奇说:“在你们三源。”

    彭长宜说:“我去找你,给我开个房间,十分钟到。”

    吴冠奇这才认真地说:“出了什么事?”

    彭长宜说:“我没有地方睡觉,你说这算不算事?”说完,不等吴冠奇再说话,就挂了电话。

    吴冠奇赶忙拿起电话,要通总台,靠近自己的房间都没有了,他刚想再问还有没有其它的房间时,就传来了敲门声。

    吴冠奇穿着睡衣,光着脚,踩着地毯就赶紧下床给他开门。彭长宜带着满身的疲倦靠在门边,认真地说:“屋里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人吧?”

    吴冠奇说:“十分钟前你这样问我,我还会认为你是文明人,现在你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我就不认为你是文明人了,你的行为有些类似于私闯民宅的土匪。”

    彭长宜笑了,进来后,脱去外套,就一头躺在了会客室的大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房间呢?”

    吴冠奇说:“非常遗憾,你只能在这个沙发上凑合了,靠近这边的高档房间都没了,标准间还有没有我还没来及问你就闯进来了。”

    彭长宜一听,在沙发上一翻身,就面朝里说:“好了,这里就这里吧,你去接着做你的美梦吧,我又困又累又乏。”

    吴冠中站在当中,看着他的后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凭彭长宜,不会没有地方睡觉,可能他不方便回单位或者宿舍,才跑到这里来了。想到这里,吴冠奇就说道:“嗨嗨,你这人怎么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你回家了,怎么这么晚还回来了?你必须交代清,不交代清我不会让你睡觉的,万一你在外面犯了法,深夜跑到我这儿来,弄不好我就是一个窝藏犯。”

    “我回去的晚,老婆死活不给我开门,这算理由吧?”彭长宜嘟囔了一句。

    吴冠奇一听,说道:“嗯,根据我对你的了解,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你一定是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了,不然,这么晚了,老婆怎么忍心把你往出赶?”

    彭长宜懒得跟他解释,就含糊说道:“老婆做这些的时候,有时不需要理由,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