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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些时日是皇帝生辰,每年这个时候,萧皇后都会让怀玉跟在身边。而皇帝也会夜夜来朝凤阁,与他们娘俩作伴。
唯一不同的是,今年阁外多了一个久跪不起的落融安。
二皇子见皇后望过来,淡淡的笑了笑。在宫女的搀扶下,才勉强起了身子。
“父皇,兄长都在外跪了一天了,要是再跪下去,只怕双腿都要废了。”
“玉儿,你兄长做错了事,理应受罚,”萧皇后立刻开口阻拦道:“你别不懂规矩……”
“娘,法理之上尚有人情。玉儿知道身体不舒服是何等难过之事,断不愿见兄长也受此皮肉之苦。”
二皇子身体孱弱,向来被捧在手心,连皇后都不曾苛责过一句。
皇帝也没想到,此等情形下,出来说话的居然是二皇子。目光带了深意盯在他的脸上,却只从那一双葡萄般中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心。
“陛下,玉儿年幼,说话不知轻重,你可千万不要怪他啊,”皇后见事已至此,只能开口求情。
她命里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恨不得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而最让她欣喜的是,皇帝也如她一般,对玉儿百般柔情。可是融安是什么,是不论做了何事,都坐在太子位上的人。
她好不容易寻了对方一次无法原谅的大错,却没想到玉儿会出来搅和。
“不,皇后。你养的儿子,很好,”皇帝的目光一刻不曾从落怀玉的脸上挪开,半晌之后才语重心长的来了一句。
皇后不知他眼中的复杂是因为何事,惴惴不安之际,皇帝已经起身站了起来。
“兄友弟恭,这很好,是难得的品质,”他走到落怀玉身前,将对方在屋中还笼在身上的皮毛大氅,拉了拉遮挡住了露出来的脖颈,“早些休息吧。”
在落怀玉疑惑的目光中,皇帝转身离去。
皇后没想到皇帝最后居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惊愕之余,落怀玉走到她的身前,“母后,父皇满面愁容,可是孩儿说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刚才寥寥数语,自然是没有半分怒色。皇后摇了摇头,也有些不知所以。
“到你,无缘无故的替他求什么情。”
“母后,孩儿不懂。哥哥也是父皇的孩儿,为何母后要如此苛待他。”
“傻孩子,你与融安虽都是父皇的孩子,可是却有不同,”皇后将人搂进怀中,扫了一眼屋中的宫女们,让她们尽数退下之后,才长吁短叹道:“他素来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何必帮他。你虽身体病弱,却也是个看东西明白的人儿,你该知道母后所想。”
“孩儿知道,”落怀玉乖巧地点了点头,“可是母后,父皇今日没有训斥,便说明他是希望孩儿这样的做。父皇没有生气,就代表孩儿做的事情是对的。”
“二皇子心善,着实惹人怜爱,”嬷嬷在一旁无奈地笑了一声,也不敢点破里面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