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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围着一圈脑袋,师父,师娘,大爷,傻小子,旗袍女。下面还露着一个小脑袋,是喜娃。
“三狗你咋了?哪儿不舒服?是不是低血糖?”
“三狗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睡会儿,再睡会儿。”
“三哥,我这儿还有一块巧克力,是娘给我买的,你吃了吧。”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时,大庆的声音响起:“起来起来都起来,他没事,来,让我给他打一针。”
大庆举着针管过来了,把众人都赶出了手术室。
“栗子李那个混蛋真不是东西,他早就打算跑了!他的医药箱里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个配方,说如果他消失了,就用那个配方给你配药,能维持你一段时间。”
大庆帮我把裤子脱下来,使劲儿将针管戳了进去。
我就觉得屁股猛地疼了一下。
“哎呦,你轻点儿...”
我轻轻呻吟着,然后小声说:“栗子走是对的,你们也抓紧走。这里已经不是咱们能呆的地方了,我,我刚才又见到白衣了,她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我...我都开始怕她了。”
大庆猛地把针管拔出来,我又惨叫了一下。
“哎,说来怪了啊,你说,她就是个小丫头,咱们为什么会怕她呢?”
大庆嘟囔着,帮我用酒精擦擦屁股,然后把裤子给我提了上来。
他的这个问题一提,我也觉得很奇怪,明明知道她就是个小丫头,之前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她有多厉害,可连师父师娘,还有老张这样厉害的人物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就是我们害怕她的理由。
我愣神的时候,大庆继续说:“三哥,我记得这个小丫头说过,她是传承人。你知道什么是传承人吗?”
我说不知道,不过按照她的说法,子龙师父应该也是传承人,传承人,应该是守秘人里面地位很高的人物。
这时,天色已亮,我逼着大庆出去买机票和办理出国的手续,他说服不了我,只好去了。
他一走,我勉强的站了起来,师父师娘他们都在外屋睡觉,大庆告诉过他们,谁也不许离开,他们有的打地铺,有的在沙发上睡,挤得满满当当。
见我出来,师娘第一个醒了,把我拉进手术室里,脸色阴沉着。
“三狗,你老实告诉师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大庆鬼鬼祟祟的,说话都瞒着我们?而且,我总觉得自己经历了很多事情,身上也留了很多伤疤,可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师娘的聪慧我早就知道,她果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笑着看着她,刚一笑,师娘就伸出手指指着我:“别撒谎!你一笑就是要撒谎了!不许跟我撒谎!”
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师娘真的很厉害,连我在想怎么撒谎都知道。
“三狗,虽说我只见过你一面,可师娘总觉得和你认识很长时间一样。见到你很亲切,你跟师娘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凭师娘白班盘问,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也不想说。
我俩的声音把师父吵醒了,师父走进来后,也问道:“三狗,你跟师父说实话,昨天那个叫大庆的小子带我去取钱了,我发现我的名下竟然有好几百万。这TM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刚看日历了,时间距离我们记忆中的过去了一整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拿刚才对付师娘的说辞跟他说了一遍,他俩不信,大爷,旗袍女和傻小子都进来质问我。
他们互相询问了情况后,更加不相信我的说辞,我也懒得解释,干脆不说话了,等大庆回来。
没想到师娘侦查能力极强,通过和她之前在KTV里认识的姐妹打电话,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又从喜娃口中得到了我平时和大庆聊天的一些细节,逐渐的把事情闹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把我堵在手术室里,师娘带头坚决的说:“好你啊三狗,这么大的事儿,你瞒着我们,我们能走吗?我们要是走了,还是人吗?”
我无言以对,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时,大庆回来了,一进门就高高兴兴的喊:“票买好了!手续也开始办了!”
师娘蹭的就把他手中的票拽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撕掉了。
大庆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师娘代表他们几个失忆的人跟我和大庆谈判,让我们说出现在所有的困境,他们不要离开,要帮我们。
不管我们怎么劝说,他们依然坚持,甚至包括旗袍女在内,都坚持留下来。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按照师父的说法是:“我们忘记这一年做了什么,不代表这些事情没发生,逃避是没用的,即便我们出国了,又能真的逃离这些是非吗?”
无奈,我和大庆只好全招了。
从中午开始,我和大庆轮流讲述这一年左右发生的事情。大爷和二傻子失忆的时间比较短,当我说到师父和师娘的事情时,他还点头,表示他听到的版本和我说的是一样的。
我们整整说了一下午,说得我俩口干舌燥的,当事情终于说到白衣给我提的要求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喜娃身体健壮了许多,可以自己下地走动了,身上也胖了一些,她坐在小凳子上,认认真真的听着。
“三狗,你真要害子龙?”
沉默了好一会儿,大爷突然开口问道。
我没吭声,其实我的想法是,把他们送走后,我再想办法把我的家人送到另外的地方,然后,我就打算和他们拼命了。
能和子龙这个好兄弟死在一起,我觉得值了。
大爷的话让整个屋子再次冷场,所有人都不再吭声,许久之后,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局面。
“我有个主意。”
她的声音让我们都看向她,她撅着嘴,特别认真。
“那个穿白衣服的姐姐我见过,她受伤了。”
我们都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都盯着她看,她继续说:“我是说,那个穿白衣服的姐姐,其实是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是她的眼神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