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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昔年人
瑟瑟秋风，冷冷寒意，在这个略有些萧索的季节，那一道剑芒似是应时节而来，直接斩断了无尽的虚空，横亘在天地，最后削平了那万古不变的战鼓台。
那是神宗门强有力的标志，每一次的出征，那战鼓台都会隆隆的作响，这是士气，可是今日不同了，那本就低落的士气彻底的化成了云烟，飘散不见了。
战鼓台被削平了，只剩下了半面战鼓，而且那个擂动战鼓的人早已经化成了血雾，在剑芒下化成了飞灰。
唰唰！
所有人都傻眼了，看着远方，目光汇聚，最后定格在了远处的那个白衣的少年身上。
那是他们的对手，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
可就是这个少年，压得整个圣城都抬不起头来，将他们的战鼓台削平，一剑横亘在山门前，杀气滔滔。
杀！
这一刻，众人看着那把断剑，似是听到了无尽的喊杀声，这声音足以震动苍穹，便是一代雄主也将要淹没在这无尽的杀海中。
“那礼物他没收下吗？”
一些头发花白的老者看着前方，身体不断的颤抖，脸色已经差的不能在差了，憋得跟下不出蛋的鸡一样。
那么多的重礼，便是一代王侯都不会淡定，更不会拒绝的，可是这个少年竟然拒绝了……
拒绝了礼物，那代表着他不缺少这些，更像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而来。
可是，如此杀气汹涌的前来，不为了天材地宝，那会是什么？
嘶！
一想到这里，便是那些年过百岁的老者都是脸色唰的一下子变了，他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是看到了一片血海的景象。
少年是为了他们而来，这把剑，也许会染红了长空。
这把剑，也许会葬下他们，哪怕他们曾经傲视群雄，站在了圣城的巅峰，可是此刻，在这个少年的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连被其正眼相视的机会和地位都没有。
别说他们，也许真武境巅峰的宗主也是没有这个机会。
在少年的眼中，他们真的不算什么。
“呵……”
凌霄长啸，他手握杀剑，双眼血红的吓人，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他的仇人，他们的手里，沾染了他最爱的那个人的鲜血，虽然找不出那个真正的凶手，不过没有关系，他定然会让这些人全部为其陪葬的。
他曾言，为了你，便是负了天下又何妨？
这天下，若是连自己和自己最爱的人都容不下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与他有何关系？留着又有何用呢？
眼前的这些人，与他有什么关系？唯有杀光！
不是冷血，不是杀神，可是这一切还不是被他们所逼？
好好的红颜，好好的门派，那么多的兄弟朋友，转眼化云烟，不过是弹指间，红颜老去，兄弟两别离。
这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啊！
吼！
一想到这里，凌霄就忍不住的大吼，这一道吼声，响彻在天地，圣城中，很多人忍不住的跪伏在地，被这股威压和气势彻底的震慑住了。
神宗门内，一些寻常的弟子直接瘫软在地，大战还不曾开始，便已经注定了败局，可是明知这样，他们又能怎样？
那个站在演武场内的中年人，曾经何等的不可一世啊，被圣城中的人所忌惮，可是如今呢？他像是经历了无尽的岁月，仅仅片息，那稠密的黑发内都夹杂了一些白发，这是愁白的。
百年基业，一招尽毁，他是宗门内的罪人。
“前辈，不知本门因何得罪了您？”
纵然是不敌，可是他怎会甘心呢？神宗门的宗主对着前方深深一拜，很恭敬的问道。
“得罪？”
凌霄哈哈大笑，笑的很可怕，长发随着寒风飘荡，丝丝发丝犹若那片片钢刀般，根根倒立了起来。
“青霞门！”
他一步踏出，带着无尽的杀机，如死神到来一般，可怕到了极点。
轻轻一顿，三个字从他的口中淡淡的吐了出来。
……
此话一出口，那些原本还带着那么一丝希望和渴望的人，脸色直接变成了灰白色，彻底的绝望了。
青霞门，他们前几日灭了青霞门，而从此话来看，少年便是为了青霞门而来的，如此一来的话，他们便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前辈可否给神宗门留下一点生路？”
神宗门的门主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很聪明，知晓了凌霄所谓何来后，没有反抗，只是认罪，他不能将神宗门覆灭在他的手里，他死没什么，可是不能让这个传承掉下去。
“生路？”
凌霄轻轻一笑，嘴角微微扬起，他看着神宗门的宗主叹道。
“我等愿自裁在前辈的面前，可是恳求前辈能够放过一些孩子。”
神宗门的宗主跪在地上，而后周围的一些长老等人也是跪在了地上，他们已经看清了态势，需要他们做出牺牲了。
他们死可以，但是必须要留下自己的血脉，这是他们的根，而且日后有机会也可以为他们报仇。
不过，凌霄会同意吗？
“当日覆灭青霞门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这些，可曾放过那些女子和孩童？”
凌霄怒吼，他一剑劈出，将神宗门的山门劈碎，上面的护门大阵直接瓦解，在强势的一击下化成了飞灰。
凌霄彻底的怒了，这几句话句句扎痛了他，放过孩童和妇孺，当日他可是看到了，青霞门内所有老少妇孺都惨死在了他们的屠刀下，而且里面有云曦和蛋蛋。
云曦是一介女流，蛋蛋更是一个只有一岁大的小兽，他们何罪之有啊，为何要让他们面对这样残忍的结局啊？
这是谁的错？
道理？现在跟他讲起道理和仁义来了？
他不是怕这些后人寻仇，而是为了红颜和兄弟复仇！
“但凡当日你们放过一个青霞门的老弱妇孺，我凌霄都不会这样做。”
他长发披散了下来，手中的断剑在颤颤嘶鸣，似是正在复苏。
……
“昔年我与石毅之间的恩怨我还不曾找你们，可是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凌霄大声咆哮，他真的不知道这一切为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一年相聚，变成了永世的别离，他难以接受。
他不要这么多的杀虐和仇怨，只想要那个人回来，带着蛋蛋出现在他的身边。
再看一看她的笑颜，捋了捋她的秀发，要求很低，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帮他实现了……
“你是凌霄？”
“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白衣少年，他们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名字他们不陌生，一点都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