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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秋风已然带出丝丝凉意,微风拂过,俏皮的翻起女子的衣带,翩然而舞。
萧灵儿紧了紧身后的披风,看着站在山石上的岳陵,眼中露出阵阵柔情和怜惜。
这个男人,平日里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却有何人知道,他心中其实也是苦的。
以前她尚未陷入情网,自是不解其中滋味。但自从对岳陵动了心后,终于渐渐了解了,爱恋之人长久不得相见,那是何等的心痛。那种痛,便如附骨之疽,挥不掉甩不脱,让人不知不觉中,形消骨毁。
谢元死了,谢家表面上看来,还仍维持着一派繁荣。但实际上,只从谢家下人们脸上时时露出的忧虑上,就能看出,谢家骨子里的颓败,已然不可遏止的快要大爆发了。
谢元之死虽不是岳陵有意为之,但归根结底,却与他前番几次布置脱不了干系。
对于这个沉稳如山、阴狡如狐的对手,岳陵和萧灵儿都是心中颇为忌惮。如今这人突然死了,让岳陵惊愕之余,却也不由的感到一阵的轻松。
没了谢元的谢家,便如没了牙齿的老虎,那后面对付起来,便会更加简单。
只要剩下的几个布置都到位,那么,他便可彻底摆脱一直以来,笼罩在头上的那片阴影,从而和几个心爱的女子,无忧无虑的享受生活了。
一直以来,他始终让自己笑着面对,他嬉笑怒骂,他放荡不羁,其实全不过是一种别样的发泄。唯有用这种发泄,才能梢减那因思念带来的痛楚。
今天,终于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眼见所有事儿都按着预定的轨迹在运行着,他心中长久以来压抑的思念,再也难以遏制。这才邀了萧灵儿一起,出城来踏秋发散。
两人除了御者外,谁也没带,便登车出了门。若是放在从前,萧灵儿是怎么也不会答应,就这样两人单独而出的。但今天,她却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
等到出了城驰出一段路后,两人便弃车步行。一路上,岳陵罕有的沉默少言,萧灵儿便也默默的陪着他,并不计较。
只是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却又走到了当日送别沈青竹的那处山岗。岳陵睹物思人,站在那儿便不由的陷入伤情之中,至此,已然近个把时辰了。
“你….你莫要难过,一切总会过去的,想来很快就会与沈姐姐她们相会的。”
萧灵儿心中难过,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上前轻轻劝慰道。
岳陵神情一动,迷茫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转头看着身边这个明媚照人的佳人,眼中忧伤渐去,代之而起的却是一片温情。
自己怎么又忽略了她?玉砚她们自己已经很对不起了,但是身边这个玉人儿,不也是对自己一往情深吗?她为自己付出的,又何尝少过其他几个?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眼中的情意渐渐的越来越浓,岳陵心中想着,不由的伸出手去,牵住了萧灵儿那双滑如凝脂的小手。
萧灵儿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微微一挣,却没有挣脱,不由的羞红了双颊,将臻首侧过一边,那手儿却任由那登徒子就此握着了。
岳陵没有说话,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山岗上清风怡人,四下里野花摇曳。静谧中,一股温馨的情愫肆意的流淌着,这一刻,两人忽然心灵相通,彼此间的心意已是明了无比。
此时真个是无声胜有声,便任何的言语,都是多余了。
不知过了多久,山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这才猛的将二人惊醒。
萧灵儿大羞,使劲甩开岳陵的手,自往一边躲了。
岳陵经了萧灵儿的慰藉,心中那股突如其来的压抑已经发散完了。此时见她含羞的娇态,不由心中一荡。
微微一笑,对着她做个鬼脸,招来了萧妹妹一个大大的卫生球,这才心满意得的转头循声看去。
“弟子见过师叔祖,见过萧姑娘。”
来人却是习春,奔到近前看到两人后,目光微微一转,却没说什么,只躬身见礼。
萧灵儿何等机灵,见状便知两人定然隐秘话说,当下抬手掠了掠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柔声道:“我有些乏了,你们且在这说话,我先回车上歇息下去。”
岳陵目光在习春脸上一转,却见他目中满是忧急之色,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转头对着萧灵儿歉意的一笑,萧灵儿便回以甜甜的一笑,自顾转身去了。
待到萧灵儿去的远了,不待岳陵发问,习春已是踏前一步,低声急道:“师叔祖,出事儿了!戎王在青海,薨了。”
“什么?!”
饶是岳陵心志坚定,乍闻此言后,也是不由的惊呼出来。往山下慢慢溜达的步子霍然止住,回身一把抓住习春,急道:“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死的?”
习春长叹一声,这才细细的说了起来。
原来,姬罕答自从得了岳陵相助,帮他发动了吐蕃数十部落共同出兵,一路高歌猛进,破敌无数。
只是他毕竟没有岳陵那般声望,又缺乏岳大官人那些鬼心思,所以,开始时还好,众蕃人还算肯听商量。
但随着一场场的胜利之后,众人已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认为党项人不过如此,那拔野刚便再是出名,或许也只是个人武勇而已。
又加上这一路劫掠而行,人人都捞的盆满钵溢的,别说打仗了,连行军都受到了影响。
这种情势下,姬罕答再要求众人猛进之时,便往往是口头上应了,回过身后却阳奉阴违,各按各的心思行事,哪有人还想着什么帮他复国不复国的了。
便在十日前,姬罕答得报,说是在青海湖附近发现了拔野刚的王旗。姬罕答大喜,立即传令下去,要众人齐头并进,务必一战而定,将拔野刚聚歼于湟水城外。
他军令传出,便自带本部人马出发了。等到一路掩杀过去,到了地头才发现,好几路从军,只稀稀落落的到了连三分之一还不到。
他此时却也顾不得再去愤怒了,好在对方人马看上去虽皆为精锐,但数量却并不太多。再加上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便只自己一部,也能将其击溃。
是以,便也懒得再去和那些吐蕃人上火,当即传令三军一起杀入。
然而,就在他所有部队全部投入,准备最后的围歼之际,忽然四面八方响起连天的号角之声,党项人的骑兵,如同漫天黑云一般围了上来。
原来,一直以来,拔野刚不过是特意示敌以弱,只以讫讫喀尔的哈依族兵在前,自己却率主力偷偷绕到侧面。
又使人不断的抛下大批的财物,借以迷惑吐蕃人,进而以慢其军心。
果然,在连番算计之下,姬罕答懵然不觉,众吐蕃人也是轻敌之心弥漫整个军中。
直待这些战略目的达到后,又抛出一个替身打着自己的王旗诱敌,终于将姬罕答成功诱入埋伏圈,这才露出锋利的爪牙。
曲岭下一战,姬罕答损伤惨重,身中十余箭,在亲卫门拼死护持下,好歹才杀出重围。
只是经此一役,他连气带伤,不等捱到撤回营地,便在军中伤重而亡。
临死之前,眼望东方,去找恩义翟王的叫声不绝,眼角都挣裂流血,而后才满含悲愤而死。
世子姬连得闻父亲身死,哀恸不已,若不是有那位公主在旁劝慰,只怕就此随了亡父而去也说不定。
但就算如此,在来人临行前,他已是卧倒于病榻上不能理事。当夜谆谆以托使者,务必要请的叔父恩义翟王岳陵速来,以报杀父灭族大仇。
岳陵呆呆的听着习春的诉说,良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