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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沉靳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抬眸看着眼前一切,垂在两侧的手捏紧后松开,“十八年,既然你全当我在欺骗你,那我便是在欺骗于你好了。”
从今往后,他沉靳不会再为区区一件收藏品做到如此地步。
电光火石间一银一金交相辉映,屋中物件无一不受两人对峙所影响,从外面赶到的守卫们都被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景象给震惊在了原地。
尽管因为结界的关系普通人类看不出幻形后的他们,但两人之间地动山摇的打斗却让赶来的人咋舌,而这也是他们头一次看到自家国主与人打斗的模样。
狠戾,迅猛,敏捷,招招凌厉,甚至连刮到人脸上的风也似是能将脸皮给撕扯下来一般。
不得不说邪灵豹族的招式的确比圣雪狼族的要狠戾得多,几乎招招致命不留丝毫情面,而身为豹族的他们天生就在速度上占着优势。
郎弘璃光是防御就已经应接不暇更别说还要攻击,看来,他果然还是小看沉靳了。
身为邪灵豹族的王,能在短时间内将不团结的豹族聚集成一股力量不是一般的族人能做到的,何况在资历上沉靳足足比他长了二十多年,光从力道和速度上来讲他完全处于劣势。
“砰!”
一招不慎,被那带着飓风而来的豹尾给甩了出去,郎弘璃的背撞到墙上,钻心的疼。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却是顾不得疼痛,双手成爪,尖锐的爪子从墙上划过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
沉靳眸子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朝郎弘璃而去,然后一把扼住他的咽喉。
这场打斗,其结果显而易见。
“我说过,你是逃不过我的掌心的,”沉靳扼住他的咽喉,手中细腻而温暖的触感让他有些舍不得放手。
他的收藏,本该属于他的收藏,为什么要跟他作对?安安心心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他动手呢?
郎弘璃不懂他的执着,也不想去懂,他瞪着那双美目看着沉靳,嘴角处渗出一点猩红。
“我从未想过逃,”他看着沉靳,说道:“十八年前是,十八年后还是如此,沉靳,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都说小孩子的直觉是最准的,那个时候他不觉得沉靳是坏人,所以才会跟着他走。
即便后来他作为太子被那般羞辱他也不觉得沉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他记得他抱他时的温柔,记得他那个时候的柔和眼神,记得他给他沐浴时的无奈和忍耐。
如果真的是坏人,怎么可能有十八年的时间让他羽翼丰满,所以他那个时候他才没有让父皇发兵,为百姓,也为沉靳。
鞍国与大兴的矛盾早在先祖父那一代就已经结下了,两国之争是必然,他阻止不了,也没想着真能阻止得了。
只是他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来激发两国之间的矛盾,点燃连接两国的导火索。
沉靳的手有了松动的痕迹,然下一刻他却加大了力道,看着那张脸在他面前渐渐变红。
“有意思……没意思,只有我说了算不是么?”他说,另外一只捏着郎弘璃胳膊的手紧紧攥着。
“这世上,从没有不争取就能得来的东西,身为异族人的你不应该最明白的么?知道我为什么这般爱好收藏么?知道我为何对喜爱的东西这般执着么?”
两百年,他在这世上活了两百年,从无到有,整整两百年,然而世人知道的他却只在这世上存在了短短四十多年。
为什么?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为什么分明两百年的存在却只在人们眼中存活了四十多年?
郎弘璃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也不好开口,沉靳的力道太重,另外一只手转移到他的尾巴上握住了被圣雪狼族奉为命脉的地方。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沉靳的语气开始变得平稳,他对上郎弘璃的眼睛,好像从那双好看的眸子里看到了别的什么似的。
“我也想过好好活着,也想过以异族人的身份走在人群中,昂首挺胸。”
是啊,那个时候他不也同这小家伙一样好看得让人爱不释手么。
那个时候的他,以自己的容貌为骄傲,并非觉得自己独一无二,但却是独一无二的,就连那个人不也这样说么。
沉靳是这世上最美的男子,以后长大了定然了不得。
他沾沾自喜,在人群中昂首阔步,那时城中无一不知沉公子大名,掷果盈车何人不羡慕,连他都以为自己会一直这般简单地活下去。
“然人类这东西是信不得的,弘郎,人类是信不得的,能相信的只有我们自己,郎宸北不知那是他蠢,可我不一样,我能护你周全,在我这里你不用害怕有朝一日被人类知道身份,不用担惊受怕地生活,你要锦衣玉食我给你,你要的女人我也给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的语气开始放软,捏着雪尾的手渐渐变成了轻抚。
郎弘璃不是很明白他这种转变,只不知为何,他分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却还是会在看到他眼里的水意后微微触动。
“你先放开我,”他皱了皱眉,抬手将沉靳的手往一边掰。
沉靳松了力道面对他,目光未曾从那双眸子里移开过半分,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的自己依旧还是百年前的模样。
“你凭什么只有你才能护我周全?”郎弘璃孤冷地看着他,鼻间隐约嗅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飘过,然后停下。
抬眼,果不其然。
谨慎如沉靳,哪里不知他这一点小动作,眸子一抬,入眼的可不就是还未来得及躲藏的明珠。
郎弘璃心下一惊,本是想用传音术让因“鬼打墙”而归来的明珠先不要现身,谁知他还未来得及说话,沉靳的手便已经朝被他们打穿的屋顶出招了。
“啊!”
明珠轻呼一声,下一刻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而拖拽到了屋里,随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沉靳!”
郎弘璃沉声一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朝沉靳攻去,可惜他才刚动一步,那比他快了一倍不止的沉靳就已经再次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不要伤害他!”正挣扎的明珠见状后连声惊呼,看着被扼住喉间的郎弘璃一颗心脏差点没从喉咙里跳出来。
“你!”郎弘璃虚晃一招,打算从沉靳手中脱身,谁知才刚动手就像是被沉靳看穿了一样。
“我说过,你斗不过我。”
沉靳面不改色,只脸上的神情相比方才又恢复了之前的阴沉。
明珠也顾不上那强大的气息带给她的恐惧,她看着沉靳,双眸泛起浅金色光,“国主,我劝你尽快停手,他可是大兴太子!”
该死!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本没有打算再在这里打转的,谁知那该死的破地方就跟存心跟她作对一样,怎么转都转不出去。
他一定是为了她才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吗?
该死!要不是她的话,没准他就不会……
“大兴太子又如何?”沉靳未将明珠的话放在眼里,他眉头轻皱,道:“你不是逃走了么?怎么?莫不是被孤吸引,舍不得走了?”
闻言,明珠气结,想说若不是她走不出去,哪里会让两人都陷入如此境地。
“沉靳,你嘴巴放干净点!”
郎弘璃眸子一眯,趁着沉靳的注意力正停留在明珠身上之际抬手便将利爪扣在了沉靳的手腕处,再狠狠一掰,隐去大尾,瞬移到明珠身前护着。
“殿下!”明珠轻呼,用视线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在看到他脸上的血痕时体内气血突然翻涌起来,被控制在墙上的双手竟在这时开始幻形。
“宝儿,”郎弘璃一把捧住了她的脸,急切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对你做什么了?”
明珠闻言连连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没有,殿下我没事……倒是你,你……你受伤了……”
都怨她,都怨她,要不是她……
“呵……”
一道冷哼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也让郎弘璃清楚地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处境。
“还真是恩爱得很啊,”沉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两人,之后将视线定格在郎弘璃脸上,“弘郎,看来你和这个雌人类的关系的确很好,我都在想究竟要不要棒打鸳鸯了。”
郎弘璃闻言忙站在明珠跟前将人护得严严实实,“沉靳,方才你说了那么多,我虽不知你究竟为了什么,但我郎弘璃不需要你护,你与人类关系如何那是你的事,你干涉不到我,你若敢动明珠分毫,我定不会饶你!”
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要是伤害到他的宝儿跟孩子,他就算不要这条命也要将老家伙吞入腹中!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沉靳忽视他眼中的恨意,唇角的笑渐渐僵硬。
郎弘璃抿唇,“是。”
“好,”沉靳的笑彻底消失。
下一刻,只闻空中一道惊雷落下,原本好端端站在面前的人竟是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