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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药铺的柜台前,背对三人站着的人身影格外熟悉,他不知在说什么,侧颜带笑,是陈书晗从未见过的温柔亲切。
陈书晗一愣,目光有片刻呆滞,缓缓落在他身边的人身上。
一个紫色的影子婉约绰绰的站在王毅阳身边,高挑的个子,束腰将她的胸衬托得格外挺拔,垂下的黑发又给人无尽的联想。她正含笑说着什么,满眼幸福甜蜜,两人紧紧挽着的手仿佛密不可分。
陈书晗见此情景,如遭雷劈,往后退了一步。
正好有别的客人进门,被她踩了一脚,痛呼出声,惊动了前面的两人。
王毅阳回头,在见到陈书晗的刹那间,温柔的笑凝固在了嘴角,下意识的想抽出手。他身边的紫衣女人无知无觉,也跟着回头,却在看到陈书晗时,将两人的手缠得更紧。
慕云歌和魏时交换了个眼色,双双上前,站在陈书晗身边。
“你……你怎么在这?”陈书晗面色陡然苍白,上前一步,有些不敢置信。
王毅阳不敢看她的眼睛,垂下目光:“小紫病了,我带她来看大夫。”
“小紫是谁?”陈书晗声音颤抖,心口一阵阵绞痛,呼吸也困难起来。
“毅阳,这位小姐是谁?是你的朋友吗?”不等王毅阳回答,他身边站着的紫衣女人贴得更紧,看向陈书晗的目光难掩妒忌,真不愧是世家小姐,瞧这脸蛋白嫩嫩的,像刚剥的鸡蛋一样好看。她眼珠一转,长得好看又怎样,还不是抢不过自己?她想到这里,心中稍稍安定了些,挑衅的看了一眼陈书晗,声音柔软得好像能挤出水来,明知故问地道:“你怎么也不跟我介绍介绍?”
陈书晗听见她亲昵的称呼,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手脚有些微冷,差点站立不稳,身子晃了晃。
慕云歌忙托住她的后背,怕她气急之下哮喘发作,手在她背后悄悄顺气。
王毅阳被逼问,骑虎难下,他素来很难拒绝她的请求,看向陈书晗:“这位是安伯侯府的陈小姐。这位……她叫紫玉。”
介绍时的称呼一出,亲疏立见,他又刻意忽略掉了自己的身份,保护之意显而易见。
紫玉得意的一笑,好似听不懂安伯侯府陈小姐这几个代表什么,缠着王毅阳的手臂紧了紧,露出一双皓白的手腕,她才柔柔的道:“既然是你的朋友,毅阳,你陪陈小姐逛逛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不行!”王毅阳摇了摇头,轻声说:“你还病着呢。”
“就是一点风寒,没事的。你呀,就喜欢小题大做,我哪有那么娇弱,就走几步,能出什么乱子?”紫玉笑着推了推他:“去吧。”
两人这般打情骂俏,落在旁边三人耳朵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陈书晗,王毅阳压根儿没有半点未婚夫的自觉,当着她的面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也就罢了,还这般不顾她的颜面,真是让人心寒。
陈书晗紧咬下唇,眸中已是带了泪珠,心头的委屈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王毅阳别开头不去看她的脸,眼中有抱歉,茫然,唯独没有后悔怜惜。
慕云歌看不过眼,见这个紫玉这副娇滴滴的样子,难免就想起沈静玉来,两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装腔作势,让她心头恶心,当即冷笑一声:“是啊,王公子就是喜欢小题大做。我看这位紫玉姑娘挽着王公子的手这样紧,分明是精神头儿好着呢,手脚也有力,绝对出不了什么乱子!”
紫玉给她噎得满脸通红,强壮镇定:“这位是?”
魏时素来是跟慕云歌站同一条战壕里的,她一发问,便微笑道:“这位是慕家大小姐,皇上亲封的三品贞淑。这位紫玉姑娘不知是哪位王亲贵胄,阶品犹在云歌之上?”
“紫玉只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并非王亲贵胄。”王毅阳一愣,给他问得脸色讪讪。
魏时一听,顿时就冷了脸:“既非王亲贵胄,为何见到本王和贞淑,竟不下跪问安?”
紫玉被这两人一番发难,顿时知道自己落在下风。眼前这一男一女她根本惹不起,为今之计,只有让王毅阳来保护自己了。
她往王毅阳身边缩了缩,胆怯之极的模样,果真激发了王毅阳的保护欲。
他往前跨出一步,将紫玉挡在身后,才大着胆子看向陈书晗:“紫玉胆小,又是小家女,不懂这些规矩,还请誉王殿下和贞淑小姐不要跟她一般计较。”说完,又看向陈书晗,补了一句:“也请陈小姐不要与她为难。”
他竟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慕云歌和魏时的刁娜算在了陈书晗的头上,这让陈书晗怎么不伤心,别开头,两滴眼泪已落在了衣襟上。
慕云歌怒极,张嘴要说话,陈书晗忽地拉住了她的手,苦笑着摇了摇头:“云歌,算了。”
她拉着闺中密友的手有些许颤抖,却稍稍用了些力,将慕云歌拽了回来。
陈书晗深深看了一眼王毅阳和紫玉,沉静眸子中的神色有些复杂,终究没说什么,药也不换了,带着两人径直离开。
紫玉站在王毅阳身后,见状,顿时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一个病秧子,也敢跟她斗?若非先前毅阳拦着不让自己去见陈书晗,她早给那个病秧子颜色看看了!今日这一趟出来得可真是值得,想想以后再也不必隐藏在人后,紫玉就觉得痛快!
她看着身边的男人,世家公子,容貌无双,最难得是一心一意对自己,若能将这人从陈书晗手中抢过来,那可才是人生赢家!再不济,也要想个法子,先陈书晗嫁入王家,若能抢先生下一儿半女,凭着王毅阳对自己的宠爱,假以时日,一定能跟陈书晗平起平坐。听说这个病秧子得的是哮喘,那可是气不得的富贵病,若她用些手段,那病秧子下地狱也是迟早的事情。等到那时候,正妻之位还不是落在自己手中?
她微眯的眼睛目送陈书晗离开,心中已飞快计较了起来……
慕云歌和魏时陪着陈书晗走了一段路,离开那家药铺,陈书晗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身抱着慕云歌哭了起来。
她早就觉察到了王毅阳对自己的冷淡,一直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带有的病,才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温柔体贴,弥补他心中的隔阂。
原来……原来……
不是自己不够好,而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更好的人!
可是,为什么不肯告诉她呢?既然已经有了心头所爱,为何又要答应这门亲事,将自己卷进来?
陈书晗想起刚刚药铺中两人紧紧挽住的手,想起王毅阳对紫玉的维护,就觉得心口堵得慌,脸也渐渐青白起来。
慕云歌见状,忙轻拍她的后背顺气,将她腰间的药丸掏出来,灌她服了一颗。陈书晗隔了好久,才觉得胸口稍好了些,不好意思的用手绢拭泪,见慕云歌的衣服给自己弄得皱巴巴的,又忙给她抚了抚,歉意的道:“云歌,弄脏你的衣服了。”
“衣服脏了有什么,”慕云歌看着她,叹了口气:“哪比得上你的心伤?”
陈书晗沉默片刻,忽地回头看向那边,目光坚定地道:“云歌,我要退婚,我不要做别人幸福的破坏者,也不想有人来破坏我的幸福!”
“想清楚了?”慕云歌知道她的脾气,素来隐忍,什么都能忍受,这次忽然下定决心要退婚,反而有些让她不确定。
陈书晗点点头:“想清楚了。他既心中无我,强求只能让两人生怨。”
“退亲可以,只是这婚,绝对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退了。”慕云歌冷然一笑:“她欺负到你的头上来,我绝对不允许。书晗,你若总是这样退让,将来就算退了婚,也要被人诟病。他们两个不仁,凭什么要坐享幸福,世人的唾弃由你来背负?”
大魏风俗律法何其苛刻,前世她被退婚,可是饱受屈辱。她能想见,若书晗退了这门亲,将来的日子会有多凄惨!
前世的自己百病不侵,尚且承受不住流言蜚语,陈书晗这般柔弱,那些可畏、可怖的言语还不将她活生生戳穿?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陈书晗低低的摇头:“我没有你的手段,也不如你狠得下心。”
就算她对王毅阳没什么情谊,不,或许就是因为她对王毅阳没什么情谊,她才体会不到被背叛的切骨之痛,只是有些愤怒委屈而已。
魏时听罢,摇头很是不赞同:“陈小姐,这事只怕没完,你没瞧见那个叫什么紫玉的么,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就算你不招惹她,她也会自动找上门来挑事。你看着吧,不出十日,她一定会再有后招,让王毅阳讨厌你,最终达到她的目的。”
“那我该怎么办?”陈书晗给他一说,顿觉心慌。
魏时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怕什么,说到底,你才是王毅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妻子,她就算再得宠,也不过是个没名分的外室。她若是乖乖做个外室倒也罢了,她若不肯听劝,咱们不但要退婚,还要她连外室都做不成。”
慕云歌闻言,忍不住心头一喜:“你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