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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料到郑夫人会选择动手。
她这样的贵妇人,一般都会用高贵的姿态与高雅的语言让对方感到自惭形秽,然后仓皇退下。
不过她的奚落确实对我不起作用,所以暴怒中的郑夫人选择了最直白的:打我一巴掌!
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她是程嘉溯的母亲,我不能还手,只得闭目,等着那只纤纤玉手携风雷之势落到我脸上。
“不要脸!”伴随着这一巴掌的,是一句痛骂。
然而巴掌迟迟没有落下,倒是骂声余音袅袅,回荡在耳边。
我睁眼,果然是程嘉溯及时截住了郑夫人的手。他握着母亲的手腕,冷冷盯着她,“母亲难得来我家,这一见面就又是骂我,又是要打我的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
郑夫人被这个逆子截住,差点背过气去,干脆也不理他,抽出手指着我斥骂道:“张小姐,你的厚颜无耻超出我想象。”
我有点诧异:“我做了什么?”
郑夫人冷笑:“你用什么手段勾搭到的嘉溯,真当没有人知道么?你这样下作淫·荡,如果我是你的父母,我早就羞愧得跳河自杀了!”
她说什么都好,唯独不该说我的父母,这下我也怒上心头,只是碍于程嘉溯,还强自按捺着,冷笑:“您继续说!”
郑夫人果然继续说下去,“没名没分地就住进男人家里,你的家教真是令我叹为观止。调三窝四,狐媚魇道,那些专门给人当小三、做二奶的也不过如此,你哪里像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孩儿!”
程嘉溯冷冷地阻止她:“母亲!”
郑夫人又把炮火对准他,“嘉溯,你让我很失望!我以为你会是我的骄傲,但你现在被一个低级的女人勾引着,即将和她一起堕落成下等人!她有什么好,能让你忘了多年的教导,忘了母亲的期望?”
她痛心疾首,“我想不通,我精心教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为什么一见到这个狐狸精就失去了理智!难道真的是你父亲那部分下贱的血脉在作祟吗?”
程嘉溯再也忍不下去,深吸一口气:“母亲,既然你认为我父亲是下贱的,当初又何必死心塌地地嫁给他,又何必生下我——我不是你的骄傲,是你的污点和耻辱。”
一言既出,郑夫人半晌没有说话。她的儿子第一句话就问到了她的痛处:当初为什么要死心塌地地和程颐和结婚呢?
因为那时候,她是爱着他的呀!
可她的爱不会延伸到他的原生家庭身上,他因为初恋的死亡,也永远不会与她做一对毫无隔阂的夫妻。
漫长的时光与寂寞,把她的爱情酿成了一杯苦酒,她早已忘了自己的初衷,只余下深深的怨恨。
郑夫人捂着脸,颓然坐下:“你是你父亲的儿子……”
程嘉溯站得笔直,绝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但我能看出来他并不愿意与自己的母亲起冲突,纵然感情淡漠,孩子还是天然地爱着母亲的。
程呦呦见机,很有眼力见儿地上前,软软的小手拉住郑夫人的手,甜丝丝地叫:“奶奶,别难过了。”
郑夫人猛然一震,尖声道:“谁许你叫我奶奶的!”又对程嘉溯叫,“你怎么敢让她叫我奶奶!”
程呦呦吓得后退,抱住程嘉溯的腿,程嘉溯罕见地没有推开她,而是任由她抱着。
郑夫人看到他们这副父女情深的模样,怒火重新燃起:“你居然让这个野种叫我奶奶!”
程嘉溯淡淡的,“母亲,您自认高贵,又何必口出恶言。”
程呦呦双眼圆睁,小嘴张成一个“o”形,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不一会儿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
程嘉溯大手落在她头上,轻轻揉了一下。
来自父亲罕见的慈爱让程呦呦放松了许多,程嘉溯道:“呦呦,回你的房间去,不要出来。”
程呦呦仰头:“爸爸!”
她还是害怕,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程嘉溯看向我,“潼潼,带呦呦回她的房间。”
此时此刻,面对狂怒的郑夫人,程嘉溯、我、程呦呦三个人生出了同仇敌忾的感觉。我牵起程呦呦,“走啦,我们去睡觉,我给你讲个新故事。”
偏偏此时,郑夫人恶毒的话并没有停下,“狐狸精配野种,真是蛇鼠一窝,难怪会混到一起。嘉溯你就是这样被她们迷住心窍的?”
我停下脚步,放开程呦呦,“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程呦呦被吓得厉害,乖乖点头,靠着栏杆坐在楼梯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我走向郑夫人,“夫人,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
程嘉溯:“潼潼,你先离开。”
我转向他,“阿溯,你的母亲严重地侮辱了我,我有权利做出反驳,如果你连这个权利都不给我,我立刻离开!”
郑夫人嘲讽地看着我,看着这个容貌不太美,作风更是入不了她眼的狐狸精。
我斟酌了一下,开口,“夫人,您自诩高贵,那么为什么,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如此不堪入目呢?”
“我以为,在我们的国家,阶级是早已经消亡的东西。贵族早就不存在了,您又凭什么自诩上等人,将别人贬为下等?”
“您自称上等人的依据是什么?锦衣华服,给一个乞丐足够的钱,他也可以有;高贵的仪态谈吐,只要有足够好的老师,足够多的训练,也可以学得完美无瑕。”
“我以为,唯一能区分人高贵与否的,是他的灵魂。他是不是平等公正仁慈,他是不是能够客观地对待周围发生的事情,他是不是能够听进别人的道理……很遗憾,在您身上我看不到这些特质。”
“您完美地展现了旧贵族的暴虐、专横,但那些东西,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连根拔起,您身上这些……不过是没有驱逐干净的残余。您怎么就敢凭借这种东西,傲慢地称别人为下等人?”
这个“下等人”的论调,我听到过不止一次。从郑与泽那里,也从郑夫人嘴里。我承认由于财富的差距,阶层是存在的。
但阶层不是一个人侮辱另外一个人的理由,高阶层的人理当更加礼貌、干净,而不是凭借自己的高阶层肆意侮辱别人。
我暗示出口成脏的郑夫人并不高贵,这样的她与菜市场里骂街的泼妇并无不同,甚至还不如满身毛病的董事长来得可爱。
说完这些话,我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给程嘉溯留下一句话,“我与你的母亲起了冲突,如果你不满意,我明天就可以离开。”
我爱着程嘉溯,但我不会因为他,就忍受郑夫人对我人格的侮辱。
程嘉溯叹口气,“潼潼,你带着呦呦去睡觉,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没有人能让你离开。”
他终究没有让我失望,我对他回以微笑。牵起程呦呦的小手,回到她的房间。
楼下,母子俩激烈地争吵,我哄着程呦呦:“你在怕什么?”
程呦呦抱着被子,褐色的大眼睛有点黯淡:“奶奶那个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
“你的妈妈?”
“我有一点点记得她的,”程呦呦伸出白嫩嫩的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一点点”。
“我的妈妈……很可怕,也会像奶奶一样大喊大叫,有时候还会打我。她不给我吃的,也不跟我说话。”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就难怪程呦呦当初暴虐得像是野兽崽子了——她的生母,真的是把她当作畜生在养!
好不容易安抚程呦呦睡下,我推门出来,程嘉溯母子两个关于我的争吵恰好告一段落,话题重点又转移到了程呦呦身上,我听到郑夫人冷冰冰地问:“你莫不是真把那个野种当成了你的孩子?”
“你别忘了,那是程嘉洄的野种。你要收养她,以后的遗产必然要分她一份。但我的遗产决不能落到野种的手上!你要养着她,就别想从我手里继承哪怕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