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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许梓墨约过婧雪写实山水过后,许梓墨眼前总是闪现出林婧雪含笑的眼睛,越是告诉自己这不正常,越是无法抑制自己想要和林婧雪在一起的心情。
许梓墨的思绪飞远了,那日林婧雪转头的时候,透过桃树照射进来的一束阳光,正好落在她的眼睛里,将她的眼睛映射成层次分明的琥珀色,那些光又好像揉碎在她的眼睛里,她眼波流转的时候,可以看到眼底细碎的微光。
她的发上落上了几片枫叶,许梓墨突然间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帮她拂去发上的枫叶,更加贴近她,看清她眼里的微光,他控制不住自己,真的这样做了,等他意识到他的手落在她头上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慌张,开口都有些结巴:“枫叶……在你头发上,我……我只是想帮你弄下来。”
那日的一幕一幕浮现在他的眼前!!
“梓墨,这里的线条应该更柔和一点,你看,这里卫浴背阳面,线条会被光线柔化,不像其他地方一样的山体一样硬朗。”林婧雪用现代光影理论指导着许梓墨。
许梓墨听了林婧雪的意见后,也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边缘虚化,没有那么明晰,可许梓墨也没有满足于那一点,而是顺着山体都看了一圈,自己亲自验证了一边林婧雪的理论,随后感叹道:“婧雪,你知道的真多。”
“没什么,这是光影理论,你所看到的景色会受到光线的影响,如果你留心就可以注意到。”
许梓墨勾勒完线条要填色的时候,林婧雪让他先停一下,许梓墨不解地看着林婧雪,林婧雪继续说:“梓墨,你仔细看,你这个角度看上去,是不是整体显得有些暗沉?”许梓墨抬头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于是林婧雪将他的身子稍微想东边转了一下:“现在再看呢?”
有了对比,许梓墨才发现,这样整体确实显得更加明丽,而刚才的色调确实是有些灰黑。
“确实是,这又是为什么呢?”许梓墨虚心向林婧雪请教。
“也是光线的问题,这边采光更好,所以显得明丽,你朝向那边,光线不够,自然会有些灰暗。”林婧雪也尽心地教导着许梓墨。
许梓墨抬头又注视着林婧雪的眼睛,脑海里一直都是刚才林婧雪转头对她说话时的场景,那眼波里的细碎微光,真的很美。
“都是光的问题吗?”许梓墨自己呢喃着,可现在没有光了,他看着林婧雪的眼睛依旧觉得里面有流光在流转,让他……无法忘怀。
.......
许梓墨由衷地佩服林婧雪的才情,他踱着步子在清苑中走来走去,走着走着就走到芙蓉轩的庭院外。
林婧雪正坐在门前的梧桐树下读书,梧桐树滤下的光芒成星点状落在她脸上,她的脸很白净,平时看不见的脸上的细小绒毛,都在光芒中显现出来,一点也不突兀,反而给人很柔软的感觉,好像挠在自己心上一样,酥酥的……麻麻的……
最后还是林婧雪注意到了站在院子口的他,灿然一笑:“梓墨,来了怎么傻站着?”
“哦……不是看你在看书,还想着会不会打扰到你,这不就没出声吗?”许梓墨也抛下了心思,笑得十分阳光地回应林婧雪。
“今天来想找我做什么呀?”林婧雪继续逗他。
许梓墨声音有些调皮:“想吃点不一样的东西吗?”
林婧雪以为他是要约自己出去吃,放下了手里的书:“我们去哪里吃?”
许梓墨听了眼波一转,略有些神秘地说:“何必出去外面吃,我这里就有一些材料,可以给你做你从未吃过的甜点,如何?”
“你……给我做吗?”林婧雪有些诧异。
“是啊,不相信吗?我做的可是很好吃呢。”许梓墨以为林婧雪是在怀疑她的厨艺,还特地自夸了一番。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只是有些感动,你专门为我做的话……”林婧雪声音渐渐低下去,但还是被许梓墨听清楚了。
“那么感动的话就和我一起做吧,你学过了以后就能自己做了。”许梓墨直接拉着林婧雪进了小厨房,找出了一箩筐的红薯、紫薯和白薯,又找出了一袋木薯粉。
“好了,材料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现在你先把这些洗干净去皮,我去生火,准备蒸笼。”许梓墨有条不絮地安排着,自己就抱起柴火塞进灶台,把蒸笼放在灶台上。林婧雪抱着一堆芋头开始清洗了起来,这头许梓墨等火烧着了,林婧雪那边也弄好了,就把芋头都放进蒸笼里开始蒸。
“你到底要做什么?做红薯吗?”林婧雪非常疑惑。
许梓墨却不想太早揭晓答案,还是神秘地说:“你等着就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
一刻钟之后,许梓墨说可以把芋头都拿出来时,林婧雪就从容不迫地掀开蒸笼,小心地把其中的材料拿出来。
“烫吗?婧雪?”许梓墨有些担心会烫伤林婧雪的手。
“不会,我哪有这么傻?我都是等它们凉了才拿的。好了,现在给你吧,你要这怎么做?”
“过来,我教你。”他脸带着笑意得看着她
“是这么教吗?”林婧雪顺手抓起灶台上的木薯粉,往许梓墨身上撒去。看他脸上扑了层比戏子还白的粉,笑得乐不可支。
看着她笑得前仰后俯,许梓墨玩心一起也将沾了木薯粉的手往她脸上抹去,顺手还拿起已经搓揉好的紫薯泥,林婧雪见他就要往她脸上扑,一猫身就躲在了桌子底下。许梓墨见捉她不到就在桌边守株待兔,他就不信这丫头还不出来了。最后两人脸上都紫一块白一块的,相互指着对方笑了起来。
“婧雪,我们别闹了,你来看我做吧!”
大约半个时辰后,许梓墨就短处一碗晶莹的东西,里面还放了玫瑰糖,闻着又香又甜,林婧雪舀了一勺进嘴里,冰冰凉凉,又甜丝丝的,那一粒粒晶莹的东西咬在唇齿间香软弹滑,是芋圆,林婧雪心中惊喜!但是又想,现在这里应该还没人吃过芋圆,如果自己表现得很熟悉这个东西,难免会引起许梓墨的怀疑,只得装作第一次吃的样子。
“真好吃!这是什么?”林婧雪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梓墨。
许梓墨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这叫芋圆,好吃吗,甜不甜?”
林婧雪抬起自己包扎漂亮的手,又看了看碗里好吃的芋圆和正在揉自己头的许梓墨,浅浅地回应了一句:“很甜……”是心里甜,后半句话林婧雪并没有说出来。
回去的路上,许梓墨一直心不在焉的,他想着林婧雪亮晶晶的眼睛,想着她软软说好吃的样子,想着她小心翼翼把芋圆送进嘴里的样子,想着为她包扎手时十指相握的情景……扑通一声,许梓墨也意识到自己绊倒了什么东西,身子就倾了下去,整个人跌入了花园的池塘里。
许梓墨不会游泳,等被救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待下人把他带回房里安置好,又请了大夫之后,许梓墨只觉得全身发热,脑袋昏昏沉沉,看什么都像重影。
大夫的话好像是隔着一道门在他耳边响起:“受了风寒发烧了,我这有个方子,你们尽快给他服下降温。”
许梓墨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昏沉,有人把很苦的药汁送进他嘴里,他意识就把那些药汁吐了出去,感觉周围的人又开始乱做一团,让他心绪焦躁的时候,他听见了清泉一样的林婧雪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怎么了,梓墨这是怎么了,不肯喝药吗?”
他感觉自己的头被扶起,枕在了一处温热带着香气的地方,那是林婧雪的味道,所以自己正靠在林婧雪身上吗,他突然觉得很开心。
“梓墨,张嘴喝药,喝了药才能好。”林婧雪的声音很温柔,他听话地喝下了药汁,就听见林婧雪长舒了一口气,很开心的样子:“梓墨,对,就是这样,慢慢来。”一勺一勺的药送至他嘴边,却非常小心,不会让他来不及下咽,也不会让药汁留下,稳稳地,每一口都让他从容地咽下。
末了,他感觉嘴里被塞进一颗甜甜的东西,他用舌头感觉了一下,半天脑袋里才想到,是甜枣。婧雪这是担心自己怕苦吗?婧雪真的很体贴啊……
全身都在发热,睡也睡不着,突然感觉身边有凉风拂过,额头上好像被敷上了打湿的毛巾,稍微驱散了一些热度,在凉风中,许梓墨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许梓墨的烧已经退下去一些,人也清醒了,一睁眼,就感觉旁边有人,抬眼一看,是林婧雪靠在他的床边睡着了,她手里还拿着蒲扇,另一只手边,是一盆水,盆边搭着毛巾。
原来昨夜的凉意……是婧雪一直在自己扇扇子,毛巾也是林婧雪为自己敷上的,她是因为彻夜照料自己才谁在自己床边的吧……
想到这些,许梓墨心里感动得不能自己,心里不是暖暖的,而是热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要释放出来,许梓墨控制不住自己,慢慢靠近林婧雪熟睡的脸,她绯色的唇瓣就在面前,差一点……就差一点……
不行!许梓墨突然脸色惨白,急忙退开,婧雪是自己堂哥的妻子,不可以,这样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