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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明堂?
天为明,上圆法天,下方法地,天圆地方。面分四时,为春夏秋冬。开窗八面,迎八面来风。
内置九室,谓之九州置于内。建筑底为十二座法,为十二月,外围三十六户,祈三十六雨,置七十二坊,调七十二风。
这就是明堂,外围护城河一样的圆形水道为环水,环水为雍,圆为辟,喻为圆满无缺。
这就是古代皇家建筑中的明堂辟雍!
辟雍之围,风水聚合之地,为大明堂。明堂建筑内堂为中明堂,亦称龙虎殿,林冲闯的白虎堂,皇帝接见外使,领皇子勋贵祭祀上天的地界,
中堂大人是什么?就是内阁办公的官,就是源于可以被皇帝领着进入明堂,告慰上天的高官显贵。
明堂是开放建筑,建筑外形像是两层的汉八角宫灯,或者说城楼,天守阁。
中华街与中世纪衔接之处,就是这么一个明堂建筑。
中西医结合,中式上层四角与中心台,祭祀五位天帝的金木水火土五亭,被改成了风水教中心区与风雨雷电的四方神将。
明堂建筑照明用的不是灯笼,是仿汉八角宫灯,灯笼是民间用的手电筒,挂在明堂就不伦不类了。
灯笼这东西被玩坏了,红灯笼就跟血馒头一样,是避免被黄巢所杀的带路党才会染个红,挂在门前,与良民证差不多。
古代门前挂的是气死风灯,寺庙里是爱惜飞蛾纱罩灯,手里提的是素灯笼,葛灯笼,白色,鹅黄色,没有用红色的。
不过无所谓,因循守旧不见得就是好,荣克就挺喜欢中西对调,南北乱搞一通的。
建筑之外的开拓地就没用中式的石砖,被换成了西方热爱的绿草坪。
护城河改成了循环水,河边有开放式的凉亭与喷水的镀金脑袋白天鹅,参考了圣彼得堡夏宫的门前湖。
护城河之上,架着中式的汉白玉拱形桥,拱下可供游览的小舟通过。
由于人手不够,所以忽悠游客自己动手,乘船撑篙朝前走,就当是漂流了。
沿河有饭档,小二会沿河叫卖:“客官,来笼肉包子不?”
舟上的游客一答应,小舟不用靠岸,继续走你的,一根长杆挑着饭篮就送你船上了,吃你的不用付钱,舟到了数篮子付钱就行。
只收骷髅币,美元禁区扩大化了。
桥上人来人往,桥墩上滚云绣浪,桥面上雕着龙团。桥栏上镀金的挑灯杆上挂着红灯笼,栏杆下挂着各式各样的铜锁,栏扶手上刻着狮子头。
人手不够,所以忽悠游客摸一下就会心想事成,一个个狮子头被傻波伊们摩挲的披着一层油泽。
桥上的铜锁很俗,忽悠游客的“同心锁”,朋友,恋人,夫妻,家庭,都可以花钱到旁边的锁店定制有自己名字的锁,然后挂上去。
王伯的手工制锁手艺,因为有了忽悠锁,好了不少,隔三差五就到桥边支个锁摊儿出来。
中华街就正对着中心圆构型的明堂辟雍。
说是中华街,只是为了在东方文化中找个锚点。
中华街两旁建筑以中式为主,但店里面照样有晃着脑袋,卖印度飞饼的释迦摩尼老乡。
不光卖印度飞饼的是印度裔,穿的都是印度服饰,不见得是锡克教徒,但不少也包个头巾,就是为了创造异国风情。
中华街其实跟锦绣中华差不多,只不过中华变成了东方,头上包着毛巾做寿司的日本裔,甩飞饼的印度裔,整天一个童子拜佛造型的泰国裔,见人就是萨瓦迪卡,囊括了许多东方风情。
中华街边高层木楼零星排布,多是仿宋的双层木楼,二楼没玻璃窗,是用撑窗杆撑起来的镂空木窗,楼外有斜角勾檐,下雨的时候除非刮美国特色的龙卷风,否则潲不进来。
走进街边茶楼,上楼在窗边开个台,叫一壶茶,闲暇起身,倚栏凭杆,可以看楼下人来人往,对面风卷布幡。
有打零工的小土豆与非法移民,就会沿街点菜,喝茶的时候想叫个印度飞饼,撑窗俯身,向街中走过的流动小二点餐就行。
很快人就把游客要的菜送来,又是一根木杆,不用进店,从街上挑着食盒,直送二楼窗外。
帝国郡灌区的许多水果园,移植栽培的像是北海道夕张蜜瓜一类的特色水果,就被孩子们用杆子挑着乱卖,个个小富翁一样。
产地拿货价格,省去中间渠道与营销环节,直接以旅游区的价格售出。
帝国郡水果园栽培的又都是世界最名贵的水果种类,小土豆小是小了点,可挣得都是大暴利。
中华街旁的一间茶楼上,二层临窗的一张桌,联通的赵经理就一边小口吃着手里的瓜,一边对桌对面感叹,“荣教主啊,你们忽悠教也太黑了,我这一口一美元的,回去怎么报啊。”
“不是我们忽悠的,是日本人忽悠的。”
荣克也在吃瓜,吃着熊孩子用杆子挑上来的天价瓜,嘟囔道,“日本人的寿司店,水果商,为了扩大名气,拍个天价蓝鳍金枪鱼,炒个天价瓜,不稀奇。几十万的荔枝,上百万的白酒,国内不也有么。”
“可国内的不沿街卖啊。”
赵经理指着手里的瓜,肉疼道,“这跟哈密瓜有什么不同?不是帝国郡产的么,怎么还叫日本夕张蜜瓜,100美元一磅,你把瓜当大麻卖啊。”
赵经理是俗称,他叫赵金龙,职务挺多,不好称呼,荣克就叫人赵经理了。
“我倒是想叫帝国瓜,关键是我们没日本人的能耐。”
荣克咬了口手里的密瓜,若无其事道,“日本人把瓜当法国葡萄酒卖,一个瓜日本农业部贴一个标签,牌子知誉度高嘛!
法国红酒不就是这么炒出来的,什么气候土壤酒庄的,全扯淡。只要加州参加双盲葡萄酒品酒大赛,法国红酒就没赢过,加州红酒什么价?10美元一瓶!
我们叫夕张蜜瓜这个名能卖上价,干嘛改名?美国也产和牛,不也还是叫和牛肉的名?我跟钱不较真,我要是把美国人参朝国内倒腾,就叫老山参,才不叫什么西洋参呢。”
“我年轻的时候就去哈密拉过瓜。”
赵经理回味着一笑,“那时候人也皮,开个货车进人地里摘瓜前,都是偷偷摸摸装点大石头上车,瓜摘了装车,大石头扔人地里。结果,有回装了满满一车瓜,出来过地磅的时候,反倒比开进去的时候轻,差点人家就不让我们回来了。”
“精致农业时代了,都在往牌子上要附加值。”
荣克笑道,“孩子们现在手里一篮瓜,利润顶的上半卡车。”
“唉。”
赵经理还是舍不得,一脸肉疼的看着被自己咬没了一半的瓜,请教道,“这瓜小孩进价多少?”
“那没一定。”
荣克咀嚼着嘴里的果肉,随口道,“我们这儿的土老帽,喜欢拿农产品冲抵孩子们的劳动钱,大概三四块钱一斤吧。”
“美元?”
赵经理疑惑道,“那不是二三十倍的利?”
“对呀。”
荣克低头吃瓜,若无其事道,“我们这儿小孩可有钱了,都是垄断小孩,一天挣一两千美元的都有。”
赵经理惊了一下:“一月能挣三五万美元?”
“敢挣三五万揍死他,不好好上学哪行。”
荣克笑了起来,“本地小孩就是有闲出来挣个零花当娱乐了,平常就是剥削非法移民,可反动了。暴利旅游区是轮换的,上缴团队比例也高。大部分孩子在摘果子,铲马粪,帮居民除草,清理生活垃圾。”
赵经理朝窗外望了望,收回目光感叹道,“你这儿处处透着邪性,大公园似的偏偏没浮躁之气,倒叫你在美国建起中国来了。”
“美国就是我的呀,我就是中国。”
荣克轻笑道,“中国,就是天下。”
“…来,瓜分天下。”
一个围着白围裙的中年人,端着个大盘子,一口台普的走了过来,把大盘上的小盘朝桌上放。
“这什么玩意?”赵经理看着藤盘上的一个个小面包问。
“密瓜包啊。”
荣克一边帮着接盘,一边朝跑堂的中年人一指,“老徐的手艺,我们这瓜太多,不好卖,就做成夹心面包了,夕张蜜瓜,奶酥,糖,面粉,搅合搅合,比卖馒头面包挣得多。”
老徐是台湾来的,原来是职业棒球手,从职棒退下来后赴美做餐饮了。
“又是天价面包?”赵经理盯着面前的小面包,神色戒备。
“这个不是天价。”
荣克一摆手,笑道,“本地果园给孩子们的价格贵,大宗长期供应没三四美元,把美元换成人民币就行了,你尽管放开了吃。”
“怎么反倒欺负起孩子了?”赵经理拿了个密瓜包,咬了一口,感觉挺甜的。
“早点接受摧残好,熊孩子就得虐。”
荣克同样抓了个密瓜面包咬了一口,应道,“帝国主义反动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咳。”
赵经理被小包子呛了下,扭头招呼老徐,“一起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