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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古斯曼还是很无辜，“我的大麻涨势很好，价格很有竞争力，我已经可以做到100公顷只用40人了。我们的农民薪水更低，为什么要卖他们的？美国的枪已经很贵了。”
2011年，墨西哥军队在下加利福尼亚，蒂华纳南250公里的沙漠中，发现的大麻种植基地，就是给古斯曼供货的。
那是一片用黑色遮阳布遮起来的沙漠种植园，全部是盆栽，两口机井供水，占地120公顷，可以收割超过120吨大麻，价值1亿6000万美元。
墨西哥朝美国贩运的地下农产品，大麻占一半。
“老兄，因为你不但要做个好农民，还要做个好爸爸。”
伯尼挠了挠头皮，“伊凡在社交网站上有二十万粉丝，杰西把集团当成PARTY，在告诉世界他知道许多集团章程与组织形式，小杰昆在炫耀他与帕里斯.希尔顿的合影。
而您的女儿阿莉娜，更是个社交明星，宣称具有与你相同的嗜血本性。
杰昆，你是知道你迟早还要进去的。但你知不知道没有了你，你的儿子与女儿的下场？
嗜血的阿莉娜，到那个时候，或许才会真正品尝到鲜血的味道。
你说，她会不会因为血太腥而吐血，就像她小时候吐奶那样？”
古斯曼萌萌的圆眼射出一股戾色，抿着嘴：“美国人不能这样，不能把恩怨带到下一代。”
“得了吧，你自己都把对手的全家干掉了，SP的老板可是东方人。”
伯尼拿手比划了自己的腹部，“就是喜欢拿刀划拉自己肚子，越聪明越在竹林里一个人住的性冷淡，一群他妈的神经病，不好好造汽车，让我来劝你向往世界和平。
这像是卖大麻的说出来的话么？我嗨大了的时候没有这么发散的思维！相信我，那个东方人，比你疯的多。”
“无论是什么人，一进入撒旦的土地，就会变成撒旦一样的人。”
古斯曼很平静，“美国是一片受诅咒的土地。”
“得了吧。”
伯尼不耐烦的一挥手，“加州的阳光比墨西哥好的多，等你什么时候被引渡过去，就能体会到了。”
古斯曼的表情又无辜起来，摊手道：“我感觉墨西哥很好，我种我的庄稼，何必非要去美国呢？”
“你的儿子私人飞机都开上了，你也见过西恩潘了。”
伯尼拍了拍古斯曼的肩膀，“上一个这么高调的家伙，拍《战争之王》那个，在联邦监狱过的还不错。
你不也开始联系制片人与演员，打算来个《毒品之王》了么？
你知道你迟早要进去的，对吗？”
“我没有用处了，对吗？”古斯曼反问了一句。
伯尼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你太高调了，也老了，早点进去不见得是坏事。你没事，孩子们就没事，一起在美国团聚就是了。你的态度，关乎到你在美国的余生，明白么？”
“高度设防？”古斯曼笑着问。
高度设防监狱在墨西哥的意思就是“高度奢华监狱”，专门关押有钱有势的黑帮首脑，由于设防的高度太高，会让人从浴室挖洞跑掉。
古斯曼进去归进去，可他只要想出来，随时可以出来。
就像美国人一样，剿毒归剿毒，你该种还种你的。引渡归引渡，你该跑跑你的。
但要美国人是真心要他过去，他最好乖乖的等引渡，不然他跑得再快，有无人机快么？
会钻洞？当美国人没钻地弹是吧？
古斯曼对美国人还是放心的，他老婆科罗内尔就是在加利福尼亚生下的双胞胎。
美国亿万富翁定罪是非常困难的，前纽约地产大亨的继承人，多起碎尸嫌疑人，照样无罪释放。
就像伯尼说的那样，他太高调了，想拍《毒品之王》作为传记？背后没人，他一个渠道商，有多王？
背后的人，相关的人，托他送货的人，有了《战争之王》的前车之鉴，谁敢让他拍？拍毒品是怎么到达的中东，到达的西班牙？
无罪释放是不可能了。
几万宗谋杀选出来百分之一就够审一辈子了，仅可卡因一个品种的指控，就是几百万公斤。
但是，进去归进去，怎么进去，在里面过什么日子，这就有说道了。
“我需要帮SP卖多少？”古斯曼问。
“与SP无关，是‘壶’连锁药店的正常药品生意。就像你以前搞胡椒粉那样，正规进口，正规报关。”
伯尼道，“DEA是缉毒的，警察是抓贼的，CIA是正义的，加州财团虽然卖军火，但你要明白，那是为了世界和平的。”
“是的，我明白。”
古斯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正像我说的那样，那是一片被诅咒了的土地。”
“你明白就好，先拿两成试试吧。”伯尼认同的把头点了点。
“什么两成？”古斯曼奇怪。
“当然是墨西哥大麻产量的两成，三千吨。”
伯尼淡然道，“你以为美国像墨西哥一样种庄稼呢，工厂生产，草一样旺盛。”
别说墨西哥，以咖啡闻名的牙买加，年产大麻都在四千吨以上。
美国大麻自给率只有一成，两千吨左右，每年有超过两千吨的大麻就是牙买加提供的，一个小岛出口到美国的部分，就相当于美国的总产量了。
美洲大麻合法化的进度在加快，加拿大，美国，乌拉圭，墨西哥，都在近些年逐渐解禁了。
去年加拿大仅收大麻税就超过了50亿美元，加上地方的话，实际税收倍于此数，枫叶旗都改成大麻旗了。
北朝更不必说，大街上随便抽，一直就合法，支柱产业，是世界第三大鸦片与第六大海洛因出口国。
烟草其实才是最致瘾的毒品，比海洛因都强，成瘾性烟草为32%、酒精27%、海洛因23%、可卡因15%，大麻为9%。
几十年老烟枪到处都是，致癌致命效果棒极了，不照样卖。
荣克明知烟草有毒，不照抽，嗜好品嗜好品，不上瘾叫嗜好品？
大麻与咖啡烟草同样是一种嗜好品，咖啡因致死致病远远超过大麻。大麻不是好东西，就像枪一样，不是建设性的，买来就是创造毁灭的，非常反动。
但是自由嘛，人家自己找死关你屁事？旁人操什么心？很浅显的道理，这是基本人-权。
英国、捷克、奥地利、以色列、比利时、西班牙，芬兰等等，医麻解禁的国家正在迅速增多……
SP生态要尊重自由，尊重人-权，它是做种植的，不可能对世界上发展最快的经济农作物市场视而不见。
这是一个上亿消费人群，十万吨级，万亿级美元的大市场。
不单亚麻有纤维，大麻纤维更好啊。仅仅浪费的大麻纤维，可供工业提取的THC，就够崛起几家世界500强的企业。
与荷兰在咖啡馆出售，印度巴基斯坦摆小摊不同，北美特别是中南美的大麻销售市场是无序的。
北美大多是以药用大麻店的形式，数量远远超过麦当劳与星巴克的总和。
不在北美亲身体会，看资料是看不出来这个市场有多大的。
就像某国失足非法，纸面量刑上触枪毙。欧美光看枪毙就哆嗦了，通过资料能知道这个市场有多大？
北美即便是纸面上非法的大麻店，政府也不查的，商店里的小烟斗水烟斗都是明着卖，谁抽烟抽烟丝用小烟斗？现实中的大麻销量远远超过纸面上的数据。
像是科罗拉多州丹佛那样的直接就露天批发了，与盐湖城的日舞影展一样，每年还过大麻节呢，加拿大连自动贩卖机都摆出来了。
混乱是种生机，各类植物疯狂生长，开枝散叶抢夺阳光，根会越扎越深，为了更好的吸收水分。
这一阶段是镀金时代。
每个大行业，都有这一阶段，华尔街与硅谷都由这一阶段奠定。
但市场总归会走向有序。
当黄金时代来临，舆论风起，新的从业者入行，抬头向上看，顶端站着的都是镀金时代就奠定了位置的大鳄。
司法，技术标准，渠道，物流与供销体系，商品期货交易所，游戏规则早已制定完毕。
大公司与小贩不同，不是胆大就行的，大众眼中再混乱的市场，背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
SP生态要进场前，就必须先要与这只手握上手，才不会进来后变成残废。
SP生态是工业种植，它的市场调查不是查商店，而是用高分卫星扫地球。
大麻有独自的光谱特征，无法混淆，做作物光谱分析，就可以标定范围。
其次，野外大麻种植田非常有特点，四四方方，棱角分明，标识非常好辨识。
一旦标明，再派出无人机做人机交互的交叉对比，部分地区派出调查员实地勘测，基本就可以确定。
哪国哪地在种，产量多少，SP生态与看不见的那只手，比当事国还要了解。
石油勘探权行使完毕，盘子一估出来，下一步就是建立在预期之上的切蛋糕了。
SP生态的一个个植物工厂，就是一个个喷涌的油井，光分原油是没意义的，要变现才行。
看不见的那只手要在全世界挥动，需要海量的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