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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要找我,但我猜到可能是与这次事件相关的事情,我安置好屋内的一大一小之后,又担心在屋内说话吵到了他们,转身出了病房。
“太太,你一走薄总就发狂了,怎么也在医院里待不下去,还是我想了办法联系到沈小姐,将果果和熠熠带回来,这才让薄总暂时的安定了下来。”徐师背靠着病房的墙,眼神落寞,轻声的说道:“太太,坦白跟你讲,收到张庭笙下达的战书的时候,我是不想让薄总过去的,薄总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转,我作为下属,也不想他去淌这趟浑水说不定还会搭上自己的命,但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将战书给到薄总手上,让他自己做决定,我没有权利左右他的思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一个合格的下属,在他身后打理好所有的事情。”
说到这里,徐师顿了顿,微微昂起的下巴放了下来,侧过头来与我平视,他紧皱的忧郁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意:“虽然冒险了一回,但结果总归是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了就好,等结束了薄总就能安心在医院养病,安心的去筹谋脱罪的这件事了。”
脱罪?我是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被张庭笙软禁的这个事情耽误了太久,几乎磨灭了我所有的意志,我几乎都快忘记了薄玺安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没有反抗之力了。
我忽然想起那一次张庭笙命人将我从地下室带出来,要我吃晚餐庆祝的时候,他告诉过我薄玺安已经破产了的。那个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想着与他作斗争,也没有机会去问清楚这件事,现在想来,被关押的这段时间,我真的错过太多太多事情了。
“听说薄氏破产了,事情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我放松的情绪顿时给凛了起来,问道。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紧张,徐师嘴角上扬笑道:“太太你放心,按照薄氏那时候的那个发展情况,破产或许还是个好事情,丢掉这个千疮百孔的累赘,薄总还能轻松一点,不是吗?”
说到这里也是,我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纠结了一小会儿,情绪立刻又从这件事情上挪开,又问:“那孩子们呢?果果和熠熠现在在哪儿?是谁在照顾着?”
一说到孩子,徐师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一沉,他的双手抬起来合盖住自己的脸颊,从指缝间溢出来的声音,粗喘着说:“太太,这件事情很抱歉我没做到面面俱到,是我对不起你。”
从他的脸色里我看出来了不对劲,我的心情顿时就紧张了起来,紧追着问道:“你对不起我什么了?难道是孩子出事了?”
徐师却不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手掌从脸上放下来摊开,他转过脸来看向我,轻抬眼皮,眼角里满是自责失落的神情:“薄总发狂的那段时间,我很担心薄总再这样下去会精神崩溃,跟徐总商量了过后,我就自作主张找到孩子找回来然后带回来,孩子带回来之后薄总的精神状态虽然恢复了很多,但以他的精神状态是不适合带孩子的,老夫人就出面跟薄总和好了,承担了抚养和照顾孩子的义务,现在果果小姐在老夫人那里了,而熠熠...”
说到这里,徐师停止了说话,他艰难的抬起眼皮来看我,他眼里的自责之意更为深刻了。
“熠熠怎么了?”我的声音因为过于紧张而不自觉的提高,呐呐的问道。
我不能想象,我千算万算,却没想到陆文玲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她在我的生活里缺失了太久,久到我差点都遗忘她的存在了。
我不能忽视陆文玲不喜欢我,同样也不喜欢熠熠,当初刚刚知道果果才是亲生孩子的时候,她也是为了果果才表面上跟我和好表面上对熠熠好,我不能想象当我不在薄玺安也抱病的时候,陆文玲会如何对待熠熠,会是虐待?还是直接丢掉了?
我喷着火的目光着急的看向徐师,他是惴惴不安紧张着的,他眉头紧蹙,酝酿了一会儿,才一脸郁闷的说:“太太你放心,老夫人并没有对熠熠怎么样,只是...”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一脸想说说不出口的纠结模样,这样子半遮半掩急得我性子又上来了,我按耐不住着急的问道:“怎么样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徐师大约也明白该面对的事情还是得面对,他索性不再遮遮掩掩,而是一脸坦荡的看向我,直接了断的说道:“太太,熠熠,被沈小姐带走了。”
什么?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自己身子发软。
这是预料之外,却又毫不意外的结果,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现在事情过去了再回想起来,我仿佛能够回忆起当初我还跟他们在一起还在相处的时候,沈梦心言语之间两难的那种纠结,她口口声声的说着熠熠是她最痛恨的男人的孩子,可是,跟孩子相处了之后,骨子里她还是喜欢孩子的,这种种迹象,从前相处的时候他就透露出来了,只是那时候我却沉浸在自己的担忧与悲伤中,却没有及时的阻止这件事。
“那时候我与沈小姐碰头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肯将熠熠一起交给我,她甚至将果果也都藏起来了来要挟我,然而那时候留守在海市的徐总却又告诉我,薄总已经生无可恋了,都产生了厌世的情绪,所以着急之下,我就...”徐师面色犹豫的没再说下去,我却什么都懂了。
我明白了他现在纠结为难的心情,也明白他那个时候的迫不得已,我理解却不能完全原谅,但是,我也明白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质问和辩驳的权利。
我摆了摆手说我都知道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我说关于公司的问题改天再告诉我,现在我的心情有些不好过。
徐师也明白我到底因为什么而不好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叮嘱我好好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我茫茫然的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医院里幽深的走廊深处,我的身子站不稳而顺着墙壁滑了下去,我捧着自己的脸,悲伤不能自己。
责怪吗?怪谁?眼下这个状态能怪谁?
怪我啊,怪我自己,当初信任了沈梦心将孩子交给了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却是我自己自欺欺人的回避了这一点,当初我为了煜煜毫不犹豫奔去了小岛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的,不是吗?
我不知道沈梦心趁我不在的时候将孩子带走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那缺失却也找回的母爱?还是因为孩子身上的股份?
我心里乱糟糟的,虽然很不舍,我却也明白,就算思念孩子我也不能再次不顾一切了,失去的滋味太沉重,我再也承担不起。
而薄氏这边眼下是一团糟,张氏的家庭撕逼大战和股份之争,我暂时也没有精力去参与了。
对不起,熠熠,我的儿子。我在自己的心里喃喃的念道,虽然很自私,我却也只能强迫自己强压下那些不舍的想法。
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再回病房里面去,里面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睡得正熟,我去到里面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将自己满脸的泪痕洗干净,再出来的时候,我窝在陪护床上小心翼翼的搂着煜煜睡了一夜。
我小心翼翼的侧着脑袋看着隔壁病床上的薄玺安苍白恬淡的睡颜,他的嘴角上翘似乎做梦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他在月光下的剪影看起来特别的幸福。
我们是真的相爱过,历经这一次的事件,我们也只能更加的珍惜对方。他是真的疼爱我,我也真的很高兴自己能重新回到他身边,我觉得自己很有那种死里逃生死而无憾的感觉,我的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一夜好眠,天亮的时候,趁着下楼去洗簌的空档,我找到了机会去买了手机安装了新的电话卡,可我却发现自己打不通沈梦心的电话,我打了好几个过去都显示的无人接听,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她拉了黑名单,我只知道这个结果让我很难受。
可是我现在又没时间跑去美国看一眼,所以就算心里再愤怒,我也只能悻悻的放下了这件事,暂时的选择了逃避。
我住在之前徐师给我安排的那个离医院很近的公寓里,孩子的尿不湿奶粉问题徐师这个万能助理都给采购好了,还帮我找了保姆配了一辆车,一辆不是很惹眼却很安全的沃尔沃。
我在医院陪了他一个礼拜,奇怪的是所谓的已经和好的老夫人陆文玲却没有再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避我。
薄玺安这一次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住了一个礼拜的医院就恢复了健康,能下床走路生活自理了。
我天天医院去医院照顾和陪护薄玺安,给他带我精心准备的饭食,喂他吃的时候,他总是感叹,说他很久没有吃我做的饭了,他说我做的饭菜是全世界最好吃的饭菜,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扬起粉拳想打他。
我天天陪他,陪他说话闲聊甚至是奶娃娃,奇怪的是,整日整日的黏在一起,奇怪的是,这么多天里,他却没有接到一通不该接的电话。那什么公司啊,陆文玲啊,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徐师已经将事情对我坦白的这件事,总之他没有对我提起那事,我也识趣的暂时没有多问,免得影响我们的心情。
我心里也心如明镜,我觉得我们这一段时光是对我们分离了这么久最好的补偿,我担心问多了一句就会立刻打破现在求而不得的温情。
那些令人伤感的事,他公司的破产,孩子的失去,已经强加在他身上还没破的案子,我们都绝口不提。
直到有一天...
我在从医院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久未谋面的阮锦心,林子懿的老婆,阮锦心。
确切的说,应该是我的去路被她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