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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家的所有二代都在这里，看向我的目光里更多的是好奇，没有猎奇和戏弄的意思。
我冲着秦建国和秦爱国点点头，“在进这个门之前，我叫秦东林，进了这个门，在各位面前，我的名字叫秦浩然，平城人，今年25岁。”
“说说看，秦东林这小子在哪里？”秦建国听了，脸下没有任何变化，因为这事儿本来就是他们知道的。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到他了。而且说实话，从我踏入罗红县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什么？你不知道东林在哪里？”坐在秦爱国身边的中年美妇猛地站了起来，尖声叫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东林在哪里？”
大厅里顿时有些乱，几个女人都惊得站了起来，各种惊叫声响起来，顿时有些嘈杂。
秦建国啪地一拍桌子，“都坐下！像什么样子？”
好吧，他这个老大还是很有威信的，所有人顿时都闭上了嘴，连已经冲到了一半的秦爱国妻子都停下脚步，退了回去。
“秦浩然，说说看，你和东林是怎么商议的。”秦建国继续不动生色。
我点点头，这件事情，既然秦家人问起来，我自然会告诉他们。
“我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长大，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妈查出患了肾炎，后来转为尿毒症。
她的工资根本无力支付医疗费用，于是我所有的课余时间全部在建筑工地上搬砖打工，赚来的钱用来维持我妈的透析费用。
等我大学毕业以后，我还在工地上，因为赚钱多。
后来秦东林找到了我，当时也吓了我一跳，因为我们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他提出让我给他当替身，我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是他答应我，只要我去，他就给我妈换肾治疗，并且事后给我两百万用于创业。
当时我妈的尿毒症已经很严重了，医生说如果半年之内不换肾的话，就可能会去世。
他开出的条件，我没得选，于是就答应了。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他治好了我妈，我替他到罗红去当副县长，一直到现在。”
我说得很慢，很清楚，这个过程，我不想一次次重复，想让他们所有人一次性听明白，我当这个替身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治疗妈妈的尿毒症。
秦建国听我说完，抬头看看我，“你妈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到了眼眶里，“应该还好吧。”
“什么叫应该还好？为什么说应该？”秦建国不傻，一下子听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妈现在被秦东林扣在手里，我根本见不着她，只能跟她通电话，她的情况也不肯对我讲。但是从话里能听出来，现在一切似乎还好。”
说到这里，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猛一低头，全部滴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这下子所有人都瞪眼了。
好吧，在他们的看法里，这件事情应该是我和秦东林两个人玩的戏法，为的让秦东林躲起来玩耍。
这本来也是秦东林跟我说的初衷，可是现在倒好，玩脱了，把男主角给玩没了，我这个配角现在成了主角了，这个就有点出画了。
“我也不知道，我问我妈在什么地方，她也不说，只是安慰我要好好的，保重好身体。”
我擦了一把眼泪，站直了身体，“至于秦东林，他给我留了一个联络号码，可是不管我发短信还是打电话，都是无法接听，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秦建国的脸终于抽动了两下，他眯着眼睛看着我，“你要是敢欺骗我们，知道后果是什么吧？”
“知道，我不过是小人物，要不是因为长了这么一张脸，怕是连见你们面的机会都没有。
我虽然是做了秦东林的替身，但是我并没有辱没这个姓氏，我做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他付给我的报酬，我问心无愧。”
虽然我知道，这些人想要收拾我，完全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心服口服，但是有些锅我是不会背的，比如说秦东林找不到了。
秦建国看看秦爱国，“怎么办，老三？东林这小子，这次玩的有些大了，你有什么说的？”
秦爱国摇摇头，“不好说，这小子隔三差五也会打电话回来，可是我也有半年多没见着他人了，要说他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是不会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没有着落了。”
“这个事情，说起来你们也有责任，东林这小子……唉，不说了。”秦建国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叹了口气。
“秦浩然，说实话，若是单从工作上看，你这个替身干的还算是不坏，要是让东林继续在罗红呆下去，恐怕不但不会出了这么多成绩，而且怕是会闯下大祸。”
秦建国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这小子，门道多着呢！
不但在罗红鼓捣什么网吧连锁化经营，解决了未成年进网吧的问题，让罗红成了全国精神文明建设先进县，
他自己也得了个大彩头，全国优秀挂职青年干部，中组部发的，怎么样？”
秦爱国摇了摇头，“要是东林在罗红的话，职位能不能保住都两说呢！嗐！”
这怎么个意思？批斗会弄成表扬会了？
我冷静地继续站在原地不动，可是心却越来越安静了，从这些人的表情言谈上看，他们对这件事情总体上来说，没有多少反感或是恶意，这点倒是让我有些吃惊。
尤其是秦爱国两口子，自己儿子现在找不到了，竟然只是着急了一小下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个，秦东林真的是他们亲生的吗？
“我刚才说工作上，你小子不错，可是生活上，你自己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秦建国两眼一瞪，直直地看着我。
操了，果然是拿这个说事，可是我能说什么？
我能告诉他说，其实是这些女人主动上的我吗？
老天爷啊，管不住小弟的男人，果然不能当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