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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我不由地点了点头,妈的,这样才算是豪华包间呢,刚才的房间跟这里一比,简直就像是个公共厕所。
公爵厅果然够牛必,面积足有两百多平方,一张硕大的餐桌,旁边有小型的吧台和会客间。
整个房间金碧辉煌,流光溢彩,所有的器具都闪着光带着彩,在灯光下显得气派非凡。
地矿厅的这帮家伙,平时也是常常出入各种酒店餐厅,按说也都是见过世面的,可是现在倒好,一个个跟土包子进城一样,张着嘴直发呆。
罗城拉着一脸苦相的谭明宇来到了主客位置上,把他按在座位上。这是真按,手上根本没有留情,看谭明宇的苦瓜脸就知道了。
等把谭明宇安顿好,罗城冲着其他人一招手,“来吧,各位,我也不知道各位的职务,咱干脆按年纪排吧,你们自己安排好。”
把排座位的事情交给地矿厅的家伙们,罗城看向了我,“秦县长,今天还桌不是请你来主陪吧?”
我摆摆手,“我们都是为你们企业家搞服务的,我更是如此,外面的副陪交给我,你就安心地陪好谭处长就行了。”
说完让志明和安安坐在一处,程浩坐在另边,正好在地矿厅的那些年轻人中间穿插开。
罗城看了看一脸苦相的谭明宇,再看看依然平静如水的我,心里不由地一阵感叹,妈逼的都是副处,一个快六十了,一个才二十五,姓谭的这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这时地矿厅的那帮家伙你推我让地把座位给排好了,最后还是按照职务大小排的,坐在罗城旁边的那位也是管矿的,是个主任科员,叫谢文东。
听到这个名字,我仔细看了看他,嗯,虽然也是叫了这么个牛必的名字,人却是极文静,戴一幅窄黑框眼镜,沉静地坐在那里,抬着头微笑着听人说话,自己却很少插言。
呃,这个家伙有意思,我心里默默地留下了记号,这个谢文东,呆会儿可以单独敬他一杯。
罗城看大家都坐下了,他挥手让服务员上菜,同时站了起来,“各位,今天多亏了谭处长邀请,咱们才能共处一席话友情,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罗,经营一个小小的罗城集团,现在在明城市罗红县投资。”
听到他这样介绍自己,所有人都是礼貌性地微笑示意,只有那位谢文东抬了抬眼镜,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接着,罗城又指向了我,我急忙站了起来,“不敢让罗总介绍,我姓秦,叫秦东林,在罗红县任副县长,这次陪罗总来,就是搞服务跑腿的。”
其实这里所有人刚才都看到我的表现,现在我这样说,很有点装逼的意思,不过所有人都没有露出鄙视来,毕竟想这样装逼也不是件简单事情。
罗城哈哈一笑,“我到罗红投资,多亏了秦县长的引荐,是真正实现了企业、地方、群众共同收益。
可是工作中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本来想今天晚上商量一下,但是好朋友们都来了,我高兴,今天咱们不谈工作,只谈感情,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到了单位再说。”
听他这么一说,这些人都挺高兴,毕竟吃人嘴短,要是罗城当场让他们表态,事情可能就会比较尴尬。
现在好了,等到明天上单位再谈,那里是他们的主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罗城能把他们怎么样呢?
只有谢文东淡淡一笑,“罗总过谦了,我记得一个多月前,省里的一位领导,曾经在罗红见证过一个签字仪式,就是罗城集团与罗红县政府合作签字仪式,我记着新闻上讲的是罗总在罗红的总投资将达到十亿元,不知我记得可有错?”
我一听愣了,没想到这小子还记着这件事情,当时签字时是于奇老爸过去的,当时只有少数新闻媒体捎带着报了几句,由此可见,他还真的是个有心人。
罗城更没有想到会有人知道这事儿,顿时高兴起来,“谢科长记性真好,当时是于省长参加的仪式。”
这话一说,就等于是证实了谢文东的话,也就是说这位胖乎乎的老总,竟然在罗红投资了十个亿。
十个亿是多少钱?可能很多人知道是笔巨款,却从来没有人会奢望着自己能拥有这么多钱。
但是眼前这个胖子,他有,或者说他能号召起十亿的资金来进行投资,这个就很有说服力,很容易让罗胖子浑身罩上主角光环的。
其他人看向罗城的眼神立即充满了五彩光芒,这是真正的土豪啊。
只有谢文东却将玩味研究的目光投向了我,这么大的投资完全是因为我,由此是不是也可以推断出“我”的身份呢?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举起装着雪山水的高脚杯向他遥敬了一下,谢文东急忙端起杯子遥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各色美味仁肴流水一样送了上来,我看了看这些菜品,要是所有的东西都是野生的,估计已经足够把我们全都送进去了。
对这些野味,我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既是因为那一点点环保意识,更是因为我总觉着他们没有打疫苗,身上会有很多寄生虫,一个不好就会伤害身体。
所以我很少吃这些东西,但是架不其他人爱吃,有的甚至你争我抢地闹腾起来。
在酒和美食的作用下,所有人都放开了手脚,言语和欢笑也多了起来。
我是没有喝多少酒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这里的水才是最贵的,同样体积的水,竟然比茅台要贵上一倍多。
据说这水是从雪山上采集的,据说是全天然的,而且神奇地含有人体所需的必在元素。
原来没有人进行包装的时候,只是阿尔卑斯山里的一眼水井,现在注入了资金,水井就彻底抛掉了自己原来羞涩无状的表相,价格贵的能吓死人。
这水我曾经跟着秦东林喝过,虽然喝着有些清冷,却喝不出什么好坏来,但是想来一瓶水要两三千块钱,这个标准确实足够让我对它充满了莫名的好感。
冷眼看去,满桌除我只有安安在喝水,呃,不对,那个谢文东也在喝,这个就很好玩了。
这个家伙什么来头?他怎么会知道这水的奥秘?想了一下,我伸手让服务员为我倒了两杯白酒,都是一两的。
我拿着两杯酒来到了谢文东面前,“谢科长,咱哥俩走一个?”
论起来,我是副处级,他才是科级,但是他的年纪比我大,而且是在省里,我来给他敬酒,完全说得过去。
谢文东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过来给他敬酒,急忙站了起来,“秦县长您太客气了,不过这酒我不能喝!”
“唉,都叫谢文东了,这点酒算得什么?”我故意拿他的名字取笑。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很清楚,也跟着笑起来,“我就是一个小公务员,既不是土匪,也不是流氓,这酒我是真的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