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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缱绻温柔都不见了,我慌得魂飞魄散,毫不夸张。
慌乱的穿着衣服,却太过手忙脚乱,连扣内衣都花了好久,然后又找不到裤子了,还是邵奕城给我拿过来的。只有最初那一刻,他有些惊慌,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慢条斯理的扣上皮带,我看他还光着上身,赶紧拿打开衣柜找新的衬衣给他。
“快穿啊,阿姨她马上就要……”
我还没有说完,邵奕城的手已经落在我衣服上,他关上了柜子门,然后一言不发的帮我整理衣服。动作那么慢,仿佛根本不在乎杨艳桦到来一样,但面无表情的脸充满了冷意,看的我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看起来,他和杨艳桦上次一定不欢而散,然后就借酒消愁。估计他后来一直没有联系杨艳桦,即便有,也很少。所以杨艳桦终于找来了,她马上就要看到我了,一时间,我浑身僵硬的看着大开的卧房门,很快就听到了杨艳桦吃惊的声音。
“奕城,你……”
可能是我堆积在门口的垃圾让她厌恶,但还是进来了,当杨艳桦一眼看到我和邵奕城站在一起时,她直接愣在那里。
“夫人,外面太乱了,还是请人……”这时,张妈也进来了,陡然看见我也在,声音戛然而止。她脸上的表情滑稽而丑陋,张大的嘴几乎能够塞得进一个鸡蛋。
好几秒钟没有动,就像是不敢相信一样,两人直勾勾的盯着我,又看到邵奕城若无其事的捡起地上的外套给我披上,杨艳桦终于爆发了。
“你们……你们居然……”浑身颤抖,杨艳桦瞪的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指着我怒道:“你这女人,怎么还在这里?你居然还来缠着奕城,你这可恶的……”
一边说她一边快步走进来,伸手就想来拉我。邵奕城一把打掉她的手,在她震惊到说不出话的眼神中,一字一句道:“我说了,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你来做什么?”
没有想到,邵奕城竟然也会有如此压抑克制的时候。
之前他的手落在我的肩头,在给我翻衣领,说这话的时候,他手没动了。隔的那么近,我清楚的感觉到他手在抖,贴着我的肩头,沉重的力量压了下来。
邵奕城说的很平静,我却知道他如果没有竭力控制,只怕又要暴走了。
杨艳桦浑然不觉,她惊愕的眸子一圆,忽的抬高声音道:“你连妈都不要了,就为了这个女人?妈还以为你伤心难过,怕你死心眼想不开,所以才来看你,结果你……”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缠着我儿子!”
蓦地,杨艳桦盯着了我,眼中闪过一道摄人的凶光:“我早就叫你滚了啊,不许你缠着我儿子,你居然还来?”眼神一扫,她看着我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的样子,几乎跳了起来:“你们居然……居然还做这种事!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勾.引我儿子……”
“够了,不要说了!”邵奕城一声怒吼,打断了杨艳桦喋喋不休的尖叫。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却冷冰冰的看着杨艳桦:“你自己对青妍做过什么,心里有数。对彤彤做过什么,你更清楚!我最后说一次,看在你是我妈的份上,我可以不去告发你,但永远不会原谅你。”
“以后不要来打搅我和青妍了,你走吧……”
我木讷的呆立着,若不是邵奕城还抓着我,真的已经站不稳了。
他果然确认了!
就是他的母亲杨艳桦,害死了他的前女友和孩子。可这又能怎样?他无能为力,更不能亲手送杨艳桦去坐牢。已经失去了父亲,难道还要再失去母亲?他有太多的顾虑和不忍,万分纠结,以至于除了折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现在,杨艳桦又来了,并没有因为有愧于邵奕城,而对我有分毫改变。
杨艳桦同样惊呆了。
“你、你……奕城,你说什、什么?”她浑身颤抖起来,手中的包也掉了,张妈赶紧捡起来,也立即劝说:“少爷,你怎么能够为了一个外人而……”
“滚!”邵奕城一脸要杀人的模样盯着她,看着张妈连连后退。
我慌了起来,赶紧拉着邵奕城:“不要这样,别生气好不好?”不知道如何劝他,因为任何劝说都改变不了事实。而且我更不想刺激杨艳桦,只能尽量少说。
恨不得眼前有个洞,让我钻进去,才能避免越来越有爆发趋势的场面发生。我慌张着,心狂跳不止,不知道该离去还是留下来。
刚刚才说了永远不分手,那一刻,我是真心的。
可随即就被杨艳桦找上门撞见,还让他们母子决裂,我又冒出了再一次逃走的念头,这脸真是打的啪啪响。
杨艳桦惊怒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她脸色一点点的在变,越来越惨白,人也摇摇欲坠。即便张妈扶着她,她依旧又有倒下去的架势。
好怕她又像上一次那样晕倒,我慌得抓着邵奕城的手,不知所措的说:“我还是……还是……”
“你不许走,要走的人是她!”邵奕城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意图,立即将我握紧拉到身边。
就这句话,杨艳桦受不了了,直接放声尖叫了起来:“奕城,你要她不要妈了是不是?你居然要这个女人?”说着,她就拂开张妈冲了过来,抬手就想打我。
邵奕城一把抓住杨艳桦的手,睚眦欲裂的盯着她:“四年前你杀了彤彤,一尸两命,现在你还想害死青妍是不是?你怎么就容不得我身边任何一个女人,你怎么就这么疯!”
一把狠狠的放开,杨艳桦被这毫不控制的力道掀的几乎站不稳,惊绝到不敢置信:“奕城……你、你居然这么、这么对妈说话?我是你妈啊……”
话音刚落,她就瘫软了下去,我还以为她要晕了,下意识的想冲过去,手一紧,已经被邵奕城拉住。
我回头看他,却见他冷的像冰,眸子里充斥着强烈的恨意,看不到半点温暖和人气。仿佛倒在他面前的不是他妈,而是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看起来那么陌生,忽然我觉得他离我好遥远,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听着张妈哭天抢地的叫着,杨艳桦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我忽然生出了一些勇气。
此时的邵奕城一定是心痛的,和生养自己的母亲决裂,难道他想吗?我知道,即便没有我,他和杨艳桦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失去了那么多,甚至还有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还被隐瞒了四年!这种锥心之痛和悔恨发泄不出,只能强忍,因为做出一切的人是他妈!
我若是这个时候再走,他会痛苦到绝望的。
没有多想,我伸手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