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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辜雀最终还是让轻灵和媚君去了,她们的确有上进之心,也沉寂了太多年。
即使和凰祖多有交谈,了解了轻灵和媚君的血脉,但辜雀依旧不放心她们的安全。他将镇界灵柩棺中的黑纹大圆符络渡入两人的身体,必要的时候能保住她们的安全,同时,《诸天生死簿》也随时可以感应到她们的气息。
看着两人离去,辜雀多有不舍,但却无可奈何,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不可能永远不分开。
“夫君,都走远了,别看了。”
柔弱的声音传来,离惘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容光焕发,眼中似乎都流淌着光彩。
辜雀笑道:“想不到连媚君和轻灵都有自己的造化了,世事沧桑,不知不觉我们都不年轻了啊。”
“在我面前说年龄,你是故意想要我难堪么?”
离惘抿嘴一笑,道:“我也要走了,修炼狂潮开启,佛门一脉的振兴也落在了我的头上,我也需要继续参悟《楞严咒》和《般若心经》,以求更深层次的突破。”
辜雀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去吧,平时多照看神雀文明。”
“嗯?”
离惘连忙朝辜雀看去,惊声道:“你是要走?”
辜雀点了点头,道:“天道之境是一个大坎,当年我便是天道之境巅峰,却始终无法突破至天元之境,现在我又到了这个关键时期,我需要去一个地方,去闭关。”
离惘道:“那神雀文明怎么办?如今刚刚成立,哪一天离得开你?”
辜雀摇了摇头,道:“修炼狂潮开启,接下来会迎来一个较为长久的和平期,有镇界灵柩棺和《诸天生死簿》,这里是固若金汤。加之有苦罗文明和抱朴子,神雀文明的实力会堪比超级文明。”
“司马永恒和轩辕阔一政一军,足以把持文明的运转,这里会很快繁荣起来。”
离惘点了点头,道:“那芒、冰洛和卡萝琳呢?”
辜雀笑道:“芒会继续修炼,冰洛情况特殊,应该也会修炼,卡萝琳会在神雀学院做老师,同时罗鲤和罗鱼两姐妹会陪着她。”
“那你呢?”
离惘皱眉道:“卡萝琳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总是为你考虑,不会提任何要求,哪怕是需要你的陪伴。但你也不能太过分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明白的,所以我即使是离开,也是在十年之后。”
辜雀轻轻道:“我陪她十年。”
离惘的脸色渐渐苍白了起来,喃喃道:“陪她十年再走...那是不是说明,这一次你离开,会很久很久?”
“是啊。”
辜雀道:“我要走很远。”
离惘叹了口气,眼中忧郁难掩。
十年间,辜雀大多时间都在陪伴卡萝琳和冰洛,同时也帮助韩秋炼制金属大军,也周转于苦罗和神雀之间,处理一些资源调度的事。
可是最麻烦的不是其他,而是神雀盟多了一个撵不走的外人——阿鼻鬼母。
这些年她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辜雀,走哪儿跟哪儿,最初辜雀烦得不行,后来也渐渐习惯了,懒得跟她吵了。
没有办法,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阿鼻鬼母脸皮之厚,简直堪比尹老头,战力之强,连抱朴子都拿她没办法。
这些年冰洛没有出任何毛病,这让辜雀松了一口气,但他清楚,枯寂的问题不解决,冰洛就不会真正安全,下一次遇到百晓生,这个问题一定要问。
十年不长也不短,轩辕阔展现出强大的能力,将神雀文明建设得焕然一新,辜雀也知道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分别告别了冰洛和溯雪等人,又悄悄潜入天渡文明去看蓝月,只是蓝月此刻已然化作了血水,根本无法交流了。
心中很担心,但这《渡厄天法》他实在不懂,也只有静观其变。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辜雀终于离开了大千宇宙。
他沿着古天血路一步一步朝前,渡过了那一道道关卡,重新经历了悬空山海、无尽深渊、时空隧道、万古剑坟、奈何魂桥、轮回黄泉,直至无边血海。
血海一关难渡,是白起亲自来接的。
时隔十年,辜雀又站在了酆都城外,看着这一座伟大的魔城,他安静的心依旧忍不住澎湃。
白起道:“我就知道你会来,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等足足十年。”
辜雀轻轻一笑,道:“总是要处理一些事的,家人也需要陪伴。”
白起瞥了辜雀一眼,道:“看你状态不错,想必是做好心理准备了?”
“试试吧。”
辜雀叹息道:“我也无法确定能坚持多久,但既然来了,就不能没有收获。”
白起道:“这酆都城纵横数百里,地下还有一片世界,这是天下最恐怖的魔窟,是意识的墓地,如果你能坚持过来,必然会有收获,至少在那个时候,你的心志会前所未有的坚定。”
辜雀看着前方,点了点头,道:“我要怎么做?”
白起道:“进城,面对一切,进入地底世界的魔窟,然后出来,就可以了。”
“说起来很简单。”
白起笑道:“但做到很不容易。”
辜雀道:“走到魔窟尽头?”
“不必。”
白起道:“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该出来了,就出来吧,尽头...我都无法走到尽头。”
辜雀点了点头,大步朝前走去。
“喂......”
白起忽然叫道:“你已经想清楚了吗?你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吗?”
辜雀回头,面无表情道:“这十年来,我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我无数次在确定我是否要去冒险,因为魔窟几乎等于死亡,但你明白原因的,如果十万年后我注定要死,那我宁愿现在死。”
“你的女人呢?”
“她们会理解我的。”
辜雀道:“但正因为有她们的存在,我会出来的,总有一天。”
白起看着辜雀的背影,眉头一皱再皱,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辜雀这十年过得很开心,他几乎都在陪伴亲人,甜蜜的日子令他满足,也给了他走进魔窟的动力。
这所谓的地狱酆都,他一定要去闯一闯,要么活着出来,受益无穷,要么死在其中,化为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