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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老毛病,脾胃失调,胃口不好,因而身子有些弱,我给开了些健脾开胃的药,调养一段时日,应该就会大好了。”沈文武笑答。
看他神色轻松,沈香苗猜想应该是并没有太大的事情,便也就暗暗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不过今天倒是回来的是时候呢。”
“是呢,这样到是赶巧了,刚好香苗姐回来了。”沈文武扮了个鬼脸。
“可不是赶巧了么?”杨氏笑呵呵的:“若是文韬也在家,今儿个便是团圆了。”
“往后还怕没有团圆的时候不成?回来路上我特地去看了看文韬,现如今长高也长壮了,人更是比从前利索许多,有几分管事的模样,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放心了就是。”沈香苗知道大家伙也都惦记沈文韬,便安慰了一番,更是让采绿将东西拿过来:“这是文韬交代让我带回来给你们的,说是孝敬你们的。”
“原本我说我带回来的东西也不少,不必如此麻烦,让文韬自己攒些体己,可他偏生不肯,只说我的是我的心意,他的孝心是他的,断断不能少,也不能混了去。”
“文韬这孩子,也是孝顺。”沈顺通笑呵呵的答了句。
众人在这里闲聊,沈文武搬着小板凳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众人说话,这目光更是来回的打转,最后落在了沈香苗的脸上。
随后,这目光便不挪开来了,只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盯着沈香苗看,那目光和表情中更是带了些许的凝重。
沈香苗察觉到这目光,只笑道:“怎的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我这脸上有花了不成?”
“倒是没有花……”沈文武抓了抓耳朵笑道:“只是我想问问香苗姐,最近是不是食欲不大好,成天的爱睡觉?”
“这倒是神了。”沈香苗笑了起来:“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一路上我便是感觉食欲不振的,觉也比平常睡得多。”
“可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异样,兴许不过是路上舟车劳顿的,没有什么胃口,至于睡觉的,也可能是一路上马车颠簸昏昏欲睡,以至于如何也睡不醒了,估计到家几天也就没事了。”
沈文武听着沈香苗的话,片刻后道:“还是让我给香苗姐把把脉吧,我这会也说不准,只能把了脉之后才晓得究竟如何了。”
“成。”沈香苗伸了胳膊过来:“便让咱们的沈大夫给把把脉吧。”
沈文武便去寻了自己的药箱过来,拿了药枕过来给沈香苗垫上,接着仔细的把起脉来,片刻后,便是“咦”了一声。
卢少业顿时满脸紧张:“可是有什么不妥?”
可他也是略有医术之人,起初见沈香苗如此时,也是为她搭过脉的,却是并未看出来什么不妥,因此只当沈香苗不过就是路上劳累罢了,等到了家中好好调养段时日,兴许也就好了。
可现在看到学医几年的沈文武此时煞有介事的模样,心中是十分的不安。
“应该不会有事吧……”吕氏的脸也是白了白。
其余之人,皆是有些紧张起来。
而沈文武此时,收回了手,只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到是桩大事。”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都说这成大事的人,若是命硬能压住的话那便是无事,可若是命格不够硬,八字又弱的,只怕压不住自己的福气。
而沈香苗年少有为的,又是遇到了卢少业这样极好的夫君,日子可谓过得是羡煞旁人,难不成这样大的福气,压不住了,要遇到些大坎儿?
吕氏身形都晃了晃,连开口追问的勇气都没有。
卢少业面色凝重的握住了沈香苗的手掌,只低声道:“你且放心,无论怎样,我都陪着你。”
沈香苗神色复杂,点了点头:“嗯。”
屋子里头的气氛顿时低沉无比,几乎要结了冰去。
而沈文武收拾好了药箱,看到众人这满脸阴沉的模样,顿时惊了一惊:“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应该高兴么?”
“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会高兴。”张氏的声音中带了十足的苦涩。
“为何会不高兴?”沈文武越发有些丈二的和尚:“香苗姐姐身怀有孕,不是件让人高兴的大喜事吗?”
身怀……有孕?
众人再次一愣,继而是欣喜若狂。
尤其是卢少业:“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虽说我学医时间不长,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大概有几近两个月的身孕了。”沈文武笑道:“若是姐夫担忧不准,不如改天再请个资历老的大夫瞧一瞧。”
“既然如此的话,那应该不会错了。”卢少业顿时十分兴奋,伸手便将沈香苗抱了起来,更是在原地转起圈来,口中更是道:“我要当爹了?”
“还不快些放我下来?”大庭广众之下的,还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这样亲密的举动,着实是不太妥当,沈香苗顿时脸颊一红,只赶紧拍了卢少业的肩膀。
卢少业这才从兴奋回过神来,急忙“嗯”了一声后,将沈香苗小心的放了下来,但还是紧紧地攥着沈香苗的手,小心仔细的护着她,俨然一副小心无比的模样。
沈香苗为此,是颇为好笑,但内心却也是非常的高兴。
怀孕了,她怀孕了。
两世为人,是第一次身怀有孕。
她肚子里头,此时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而她在未来,将会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这简直是一个十分奇妙的感受。
沈香苗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小腹。
此时还平坦无比,瞧不出来半分的痕迹。
沈香苗欣喜之余到底是还有些不可置信:“这个,应该是真的吧。”
“这段时日你贪睡胃口不好的,再加上文武诊脉,应该是错不了的。”吕氏满脸的笑容几乎要溢了出来:“我来问你,你这个月的月信,可来了?”
说起这个,沈香苗便是摇了摇头:“说起来已是推迟许久了,连我自己都记不得日子了,我起先只当是路途劳累,一路上水土不服的缘故,也就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