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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否定君狂,只是觉得对方有些不作为,却不知道君狂已经做出多种尝试,如今看来其实君狂也是一筹莫展,才会坐下来思考。
他常常看到君狂潇洒碾压,无论是朝堂上还是在战场上,却根本没想到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力压。
好比这一次,回过头来想想,若是君狂强势使用神凰真炎焚烧,导致原本已经被扭曲的空间坍塌,后果难道不是更加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不免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这样吧……”君狂说,“我出去看看。”
没等他站起来,秦筱便一把按住他的手臂:“不用出去了。我先前用灵识去试探过,这雾气里面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什么都感觉不到?”这句话不啻惊雷落地,在飞梭中炸响。
霍九剑和君谦这两个从来不对付的家伙,竟然能异口同声地问出来,甚至声音都比先前高了两阶,显然是惊讶之中更有些兴奋。
“对,这有可能是一种幻术。”秦筱说,“但与我们认识到的幻术不同,并不是影响灵识的,而是相当于君上的极域。”
“海市蜃楼一样的东西?”小戟好奇地仰起脑袋,看着霍九剑。
“不无可能。”霍九剑用力点了点头,显然是很赞同他的说法。
然,如果只是简单的蜃景,飞梭上被侵蚀的斑点,又要如何解释?
君谦看了看霍九剑,又看了秦筱一眼,从两人眼中看出同样的疑惑。正是因为不知道这些腐蚀的痕迹从何而来,才觉得蹊跷。
“这不难。”君狂说,“原本雾气就是环绕着飞梭来的。”他使用极域,自然最后发言权,“就好比,我可以从极域中利用既有元素,造出我需要的东西。”好比先前,对付麒麟烟海兽、洛衿一,他都使用了类似的手法。
紫色武器侵蚀飞梭的假象,他觉得也许可以通过这样类似的方法实现。蜃景,也并不是不能控制的。
“虚惊一场。”霍九剑拍着胸脯,心想还好不是闯下弥天大祸。
只是,没等他喘两口气,君狂变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不是怎么处理这些蜃景,而是究竟要怎么出去。”
“……这……”霍九剑是怎么七拐八弯狂飙进来的,他自己都不敢看路,如今却让他想办法再出去,这不是为难人么?
空间扭曲且封闭,恐怕只有得到传承,才能够离开。但究竟前面等待着他们的是传承还是陷阱,一切都很难说。
“我先出去看看,如果没问题你们就出来。”君狂说话间,已经将飞梭顶部的禁制打开一个缺口,探出半个身体。
他是绝对的行动派,说话和做事基本上同步,甚至做事还要快一些。
离开飞梭,君狂立即感觉到一阵不适,仿佛晕船一般的眩晕感侵袭了他的身体,让他的身形一阵不稳,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怎么样?”霍九剑见他一个踉跄,立即就要去扶,却被他拨开。
“君上……”秦筱虚浮了君狂一把,等着他回到飞梭内。
“没事,就是有点晕。”君狂说,“我对空间一道的理解,已经上升到顶级层次,连我都觉得有一瞬不适,想必你们在其中寸步难行,不过一息时间变要全部倒地。”
“当真如此可怕?”君谦皱着眉。他本以为,他还有希望得到多一份的传承,现在希望基本上破灭了。
君狂并不答话,只是转向秦筱:“你可还记得,收到的灵符当中,有一些辅助用的;还有一些丹药,虽然平日看起来无用,对付起这种小状况来,应当不是什么大问题。”
秦筱用力点了点头,了然地开始翻找丹药灵符。
‘小问题?!’霍九剑剜了君狂一眼。
这叫啥小问题?能叫小问题吗?
归真境强者都能脚步站不稳,况且还是对空间一道很有理解的,他们这些无名小卒,真的能在此全身而退吗?
一想到肯能要吃不了兜着走,他就觉得脊背发寒,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怕了啊你!”君谦不屑地冷哼一声,从秦筱手中接过丹药,爽快地吞下,又将灵符用在自己身上,“我出去试试。”他嘴上说的潇洒,却也本着小心,先是将手伸了出去,又探出半个脑袋。
灵台在额头位置,自然与手的感觉颇为不同,是以他将手伸出去的时候感受不大,将灵台伸出去以后立即感觉到一阵眩晕,但并不是不能适应的。
渐渐的,他开始将身体一点点探出去,直到整个人爬出去,坐在飞梭上面,用手摸了摸疑似被腐蚀的地方:“确实只是蜃景,飞舟没有被腐蚀,只是周围都是紫色雾气,多余的蜃景被雾气盖了个严实,我们心下惶急忽略掉了。”
这样一来,君狂的策略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霍九剑和秦筱也有样学样,爬出飞梭。
等四人都可以保证自己在空间内行动自如的时候,君狂才收了飞梭,这时距离先前他们吞服丹药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
“丹药和灵符的时效是多少?”君狂问。
“三个时辰多一点。”秦筱检查纳晶中的储备,“不过还可以用两次。”
“那没问题了。”若是时间到了,还是毫无进展,君狂必然会让大家先进入飞梭,以商讨解决办法。
“都准备好了吗?”君狂再次向他们确认。
三人相继点头,霍九剑又说:“我已经让小戟进了随身洞府,应当不会受任何影响。”
“说起来,这项传承,大概和你有缘。”君狂笑了,“若当真是传承的话,你七拐八弯能失控到闯进这地方,也算是一大缘分了。”
“我说,你就别取笑我了。”霍九剑苦笑着,“我也没想到,我竟然这么没用。”
君狂抬手,鼓励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缘分就是缘分,旁人眼馋不来的。”说着,他有意睨了君谦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当他看不出来,君谦这么积极,无外乎觉得这是一份机缘,这机缘引着他来了此地?
可这若是机缘,也是冲驾驶飞梭的人来的,这点现实他希望君谦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