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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狂的想法再简单不过,术士的手法,无非就是混入人群中下黑手,得手之后再炼制人傀。
既然他们喜欢这样做,索性就不要集合,不要给术士什么可趁之机的好。毕竟术士如果离了控制的人傀之类,也就只有几种简单的攻击手段。
在灵界上空巡视的当口,君狂路过一个小宗门,发现宗门内异常安静,便问林景烨:“下方是哪个宗门?”
“好像是渠山宗,一个中等规模的宗门,但是这几年因为人才有些青黄不接,在宗门大比武当中一直占不到什么好名次。”林景烨说,“越是名次不佳越是无人问津,所以宗门萧条也是迟早的事。”
君狂颇为赞同这种说法。人才就是一个宗门最好的招牌,如果宗门运势到位,收的弟子多就容易发掘出有潜力的弟子,再加上本身已经肯定了潜力的弟子慕名而来,宗门自然兴旺。
可听林景烨的话,这个宗门还没到衰败的地步,至于这么安静吗?
“塔图下去看看情况。”君狂回头对一直跟在后面的塔图说。
塔图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林景烨,一副等着对方发号施令的样子。
“……去吧,以后师叔的命令跟我的一样。”林景烨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塔图赶快。
“看样子,他很依赖你。”君狂笑了,“不是什么坏事。”
林景烨淡淡地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好事。”缺乏思考,对塔图这样的人来说,最容易被人利用;之前他有意给人话头怂恿塔图和君狂对战,也是想看看塔图究竟有没有自己的思考——结果让人失望。
“你为他想了不少,但在我看来,都是多余的。”君狂睨了林景烨一眼,“他更清楚自己的缺点,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才会事事问你。你只为他着想,希望他能够独立思考明辨是非,可他却觉得既然不会跟你分开,要多余的思考也没有用。”只要一心变强就可以了。
林景烨沉默了。君狂的话不无道理,他确实是自说自话想培养塔图,毕竟塔图的愿望是振兴巨擘族,如果图一时方便让塔图培养出奴性而放弃之前清醒的头脑,恐怕结果不会理想……
君狂几乎一眼就看出林景烨的担心,却不以为然:“你以为他是什么人的命令都听的吗?”他之前刚试探过,明显塔图无论做什么都要林景烨点头,并且是在他先认可了下去查探的提议,才会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林景烨——这个细节,他看得非常清楚。
“多谢师叔指点!”林景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垂眸看着下方的渠山宗,“看样子渠山宗的情况并不简单,不然这会儿塔图该回来了。”
“下去看看。”话音未落,两人已经在渠山宗山门前。
还没进宗门,两人就闻到一股让人有些难以忍受的腐臭味,这些腐臭味带着一丝腥臊,应当是多种动物死活腐烂散发的味道杂糅而成,君狂仔细辨别,确认其中没有人族的气味。
“塔图!”林景烨唤了一句。
塔图从里面跑出来,身上沾了不少气味:“宗门内一个人都没有,家畜全部死掉了,感觉好像从里面爆开。”好在宗门路够宽门洞够高够大,不然君狂真怀疑塔图就卡在门上。
“整个宗门的人蒸发了?”林景烨皱着眉,抬眼看了看君狂。
“我们进去看看。”说着,他直接迈步东北方向走去。在降落之前,他着意看了一眼,东北方向是宗门厨房所在,东南方向则为丹房。一般家畜都是养在厨房附近,大多是供刚入门的弟子食用,因此也不至于养很多。
他到厨房附近看了一圈,发现家畜几乎都是死在笼子里,内藏外翻肢体爆裂,其中最明显的是那两条看门犬,双眼暴突、内藏全部从口中吐出体外、肢体干瘪扭曲,看起来全身除了头颅之外,没有什么完好的骨头,甚至头骨都是裂的,只不过没有碎而已。
这些死体大概有六七天时间,已经变色腐烂,吸引了大量苍蝇,看着确实瘆人。
林景烨有些不适地掩着鼻子,本身随着修为的增长,五感会变得更加敏锐,以林景烨的修为闻到的味道比常人要浓烈百倍,觉得难受也在情理当中。
“师兄……”塔图有些担心地垂头看着林景烨。毕竟他一度遭遇凄惨,吃腐食的经历也有过,这些还能忍受;但林景烨这种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加上百倍灵敏的五感,会觉得反胃也是正常。
“这东西你还会适应一下,毕竟有战场的地方就不可能没有尸体,尸体可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君狂一脸冷静,看着惨烈的现场,似乎不为所动,只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我勒个去,有病啊,家畜都不放过吗,是有多无聊……’
“师叔……”林景烨努力压下恶心,“依您看,渠山宗的人都去哪里了?”
“这次前来支援的强者中,渠山宗的人多吗?”君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不多,好像只有一两个。”
“交代人严密监视,但是不要让渠山宗的人发现。”君狂说。
林景烨和塔图交换了一下眼色,不要说塔图,就连林景烨也不明白君狂想做什么。招现在的情况看,渠山宗已经名存实亡,除了参战的其他人都不知所踪,仅剩的那么一两个,不告诉他们宗门的情况便算了,何必还要监视?
“那……渠山宗现在的情况……”林景烨有些犹豫。
见对方有些吞吞吐吐,君狂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要想多,照我说的做。”顿了顿,他又说,“我们回去,就当从来没有来过渠山宗,你们要对渠山宗的事情守口如瓶。”
“渠山宗会不会是宗门整体迁移避祸?”塔图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觉得避祸有可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虐杀家畜么?”君狂睨了他一眼。‘按说,一般避祸都顾不上家畜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