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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蒙的。”程凌霄扫了一眼全班，见众同学都一脸震惊，一脸怀疑的神情，淡淡道。
化学老师再次联想到教务处主任。
是了，一个只读了小学一年级人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复杂的题目？
松开程凌霄的手，化学老师面无表情道：“好了，那你回座位去吧！”
“吊毛，提前得到题目和答案，换做我来背，早就考满分了。”身后，王明浩冷笑着嘀咕道。
程凌霄没有理会王明浩，而是转过头，对旁边的苏清涵道：“下课以后，你试卷上的笔记借给我看看。”
“好。”点了点头，看着程凌霄翻看着语文时那平静的侧脸，苏清涵总觉得似乎能够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忧伤。
化学课结束后，是物理课。
一直到上课的时候，物理老师才带着试卷一起进来。
在黄莉和白露涵发试卷的时候，物理老师手里拿着一张试卷，再次看了一眼，然后放下试卷，目光越过众学生，凝聚在那个依旧在肆无忌惮地翻看着语文课本的程凌霄脸上。
见程凌霄淡定得他这个物理老师好像不存在一般，物理老师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道：“程凌霄，上什么课就看什么书！”
“老师，你管他干嘛？人家可是教务主任的亲戚，小学一年级还没读完呢，听了也白听！”
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声道。
物理老师微微皱着眉头，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对王明浩道：“王明浩，说话就说话，阴阳怪气做什么？而且，上课就该复习上课的学科，这有什么问题？”
“最近看你学习成绩下滑得很厉害，你在做什么？”
白露涵连看也没有看王明浩一眼，将他的试卷放到他桌子上。
王明浩紧张地瞟了一眼试卷，65分！
在燕京第二高中尖子班，65分这样的成绩是远远不够看的，几乎是垫底的存在。
王明浩脸色发白，手里握着物理试卷，喃喃自语道：“没什么，我再怎么差，也比前面那个吊毛强。”
试卷发完，程凌霄疑惑地看着周围，所有的人都有试卷，只有他没有。
见程凌霄终于放下语文课本，物理老师晃了晃手中的试卷，道：“程凌霄，你的试卷在这里。”
程凌霄就要站起来去拿试卷，物理老师道：“你等一下，你的试卷我用来讲题，其中有一些思路很不错，很有想法。”
班上众人齐齐“喔”的一声，王明浩冷不丁地道：“这种人提前得到题目和答案，有什么想法的？”
其他班上同学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苏清涵疑惑地看了一眼程凌霄，再看看物理老师手中的试卷，刚才老师的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一次物理成绩考得很好了？
苏清涵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这一次四门考试下来，数学和语文，程凌霄的成绩惨不忍睹。
英语她很清楚，程凌霄分明是很厉害，可那毕竟是满分，不排除他提前得知题目和标准答案的可能。
而理综的生物，化学和物理三门，现在都改了出来，成绩也出来了，生物90，化学85，物理成绩似乎极不错，但是并没有像英语一样达到满分的程度。
“理综理综……”苏清涵心里默默地念着，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
这三门，不就是程凌霄这三天借了自己的书本和笔记看了那三科吗？
这也就是说——
苏清涵心里暗暗惊奇道：难道这个程凌霄真的是学霸？他故意说自己连小学一年级都没读完，再加上他上课吊儿郎当的样子，以至于其他同学都觉得他真的什么都不会。
就这时，只见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冷着脸，看向程凌霄身后的王明浩，斥责道：“谁让你在背后乱嚼舌根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程凌霄不可能作弊！”
程凌霄诧异地抬起头，看着物理老师。
其他班上的同学，也都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物理老师这么肯定？
物理老师晃了晃手中的试卷，道：“其他学科我不知道，不过，这次理综的物理题目，都是由我出的。在考试之前，为了模拟高考，所有的试卷采取了密封的模式。除非我亲口说出去，否则，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这里面的物理题目和答案。”
物理老师生气地看着王明浩道：“没考好就是没考好！没考好就要多加复习，而不是拉低别人来衬托自己！我刚才就听你说了，你觉得自己考了65分比程凌霄强？”
“看到没有，这是多少分？”物理老师摊开试卷，一个大大的红色“96”赫然在目：“我们班此次理综物理学科考试分数最高的，96分。”
“难道你们到现在也觉得，我喝醉了，所以会告诉程凌霄题目和答案吗？”
物理老师的话犹如重锤，一声声敲击在所有学生的心里头。
所有的同学，都低下头。
很多人暗暗地看向程凌霄，物理老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程凌霄的物理成绩是真实的。
一个只读了小学一年级的人，物理考试怎么可能得这么高的分？
王明浩撇了撇嘴，对物理老师这么维护程凌霄很是不满，道：“又不是我故意要打击他！明明是他自己装比，要说自己只读了小学一年级。按照常理来说，只读了小学一年级的人，本来就没可能会做这种题目。”
其他同学也都纷纷附和。
物理老师看了一眼程凌霄，沉声喝道：“那现在明白了？人家一点都不比你们差！都别磨磨唧唧的了，开始讲题！”
物理课下完，是吃晚饭的时间。
程凌霄依旧一个人戴着耳机，就要出教室门，却见物理老师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叫住他的名字道：“程凌霄，来我办公室一趟。”
其他同学纷纷诧异地看着物理老师。
程凌霄也很疑惑，跟着走了进去，只见物理老师坐了下来，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下，我们聊聊。”
见程凌霄依旧戴着耳机，物理老师笑道：“在听什么，都舍不得摘下来？”
“小二郎上学歌，物理老师。”程凌霄回道。
物理老师哑然失笑，道：“我叫段明浩，你以后叫我段老师就可以。程凌霄啊，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只读了小学一年级？”
“我的确只读了小学一年级。”程凌霄见段明浩竟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只读了小学一年级这件事情并不光彩，就算要撒谎，我也没必要给自己摸黑。”
段明浩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摇头，道：“那你怎么解释你物理成绩呢？”
“我借来了苏清涵的物理课本和笔记，花了一天的时间看完了。”程凌霄不以为意道：“段老师出的题目绝大数是课本和笔记上题目的变形题，并没有那么难做。”
“一天看完六本书和笔记？”段明浩猛地站起来，怒道：“就算如此，那你看的也是高中的物理，你只读了小学一年级的话，初中的物理知识你都没掌握，怎么解答高中的物理题目？”
段明浩很生气，这几天他一直都听着几个老师在贬低程凌霄，然而，自从第一次模拟考试理综物理科成绩出来，看过程凌霄的答题，他就确信，程凌霄并不是他们口中的人。
原本他想和程凌霄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或者程凌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故意要说自己只读了小学一年级，其实是个学霸。
却没想到，哪怕到现在，程凌霄都在撒谎。
“为什么看了高中课本就一定要知道初中课本上的知识？”程凌霄不以为然道：“和我今天看的语文不一样，哪怕是现在，我依然觉得有些地方看不懂，莫名其妙。可物理，生物和化学的话，我看过，每一个知识点都是单独介绍的，为什么会看不懂？”
程凌霄一脸疑惑道。
听着程凌霄的话，段明浩猛然清醒过来，语文课需要前面打基础，而物理，生物和化学，虽然初中也有学，可高中的课本在将初中的知识重新讲了一遍的基础上，然后拓展开来。
这样一说的话，只要能够将理综三门高中课本的知识理解透了，初中的知识确实学不学无所谓了。
可一想到程凌霄说只看了一天便有这个成绩，段明浩压根无法相信。
段明浩站起身，俯瞰着程凌霄，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
这是一本大学里物理课本，他最近正在复习，准备报考研究生，里面有很多知识点，即使是他自己，他都没能够搞明白。
如果程凌霄所说属实，那么，让他看一晚上，明天出题目给他做，他应该会考得不错的成绩。
将大学物理课本递给程凌霄，段明浩道：“我无法相信你说的，这是大学才有的物理，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你把它看完，明天我出题目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