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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粮充足
席云芝最近明显感觉到自己胃口变好了,不仅吃的量多了吃的次数也变多了,许是因为最近东奔西走,消耗的快,所以,人们经常可以看见席云芝手上拿着小食在吃的画面。
营地最后方的猪舍已然建好,席云芝让人先捉了两百多只小猪崽回来,试着养起来,看能不能很好的长成,她还亲自去了周围的村落,寻访养猪专业人士回军营帮忙,恰巧遇上了那回卖他猪肉的那个汉子,对方见识她,便很热情的毛遂自荐,说愿意给她这样的东家做事情。
那汉子又把同村的几个好手也一起叫了过来,席云芝派人跟在他们后面看了十几天后,这才放手让这些熟门熟路的庄稼汉做,将士们只要负责帮他们打料上料就可以了。
赵逸和韩峰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交给席云芝两个包袱,幸不辱命的说道:
“我们怕给人发现,一路从京城转去了关外,再从关外赶回来的,九个包裹一个不少,都在这里。”
韩峰做事向来缜密,生怕暴露了他们的行踪,便还特意留了个心眼,去关外转了一圈,这样就算有人发现了他们,跟踪他们,也能多些机会发现,尽量避免将麻烦带回军营。
“辛苦你们了。”席云芝看他们灰头土脸的,不禁对他们说道:“我让如意如月烧了热水,你们先回房洗漱一番,晚上让刘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赵逸和韩峰这几天也确实累了,一听晚上有好吃的,便就赶忙回房去洗漱去了。
席云芝将房门关上,拿了算盘之后,便坐到了床帐里头,将帐幔放了下来,然后才打开了这几个包裹,将包裹里的珠宝首饰先放在一边,就银票来了个全盘大清点。
算了整整两刻钟的时间,终于算清了她如今手中所拥有的数额,加上一些小额的,她手上总共还有四百二十八万两,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多一些,但这笔对于寻常百姓家来说的巨额银款,但在二十万张嘴面前还是显得有些薄弱,这几日她粗略的算了一下,军营中一天的开支就在平均两千四百两左右,这还只是平日的开支,还未算上要是正式打起仗来所投入的军耗。
但如果洛阳的米粮能够成功运来南宁,也许一日便可省下一半的银钱,这么一想席云芝觉得洛阳之事确实许胜不许败,当晚便将心中想法跟步覃说了一番。
步覃想了想之后,便决定暗地里派一队兵前去洛阳接应小黑他们,务必保证洛阳的粮草能顺利运来南宁。
席云芝的肚子已经有些看的出来了,与第一次怀孕相比,她这回显然有了经验,而且肚皮也没有第一次那么痒痒了,总的来说,比怀小安的时候要轻松一些。
只是她的口味变了好多,从前怀小安的时候特别喜欢吃甜的,但是这回却是喜欢吃酸辣多一些,总是偏好那种重口味的东西,简直可是说是无辣不欢。
刘妈每天给她做辣椒面都提醒吊胆的,因为自从有一次她吃着吃着突然吐了之后,步覃就再也不让她吃辣了,可是她每天又止不住的馋嘴,然后,一有空就缠着刘妈给她做辣椒面,恨不得就连炒个青菜里面也加一点辣椒。
但是,这一切都是要背着步覃来吃的,所以,从前席云芝总是盼着步覃回来跟她一起吃饭,可是现在,她却不那么希望他天天回来吃饭了。
因为跟步覃一起吃饭,他总是管东管西,一会儿不能吃这个,一会儿不能吃那个,永远都只能吃那些清淡的菜色,叫胃口大开的席云芝总是觉得吃的不爽。
这日席云芝正在床上伸伸腿弯弯手,步覃拎着满身泥浆的小安走了进来,脸色很是不好,席云芝赶忙从床上下来,把小安从他手上救下来,问道:
“怎么了?儿子怎么搞成这样?”
步覃显然是气急了,冷着脸对小安说道:“你问他,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席云芝看着有些畏缩的小安,直觉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便给小安递去一个‘你说’的眼神,小安经过一番挣扎之后,才说道:
“赵宁笑我不会武功,他欺负我。”
步覃一拍桌子:“他欺负你,你就敢使用卑鄙手段偷袭他,把他推下泥潭差点淹死吗?”
小安被骂得头往后缩了缩,不服的说道:“我没有偷袭,这是埋伏。”
步覃气得又是一拍桌子:“埋伏是对敌人的,赵宁是你的敌人吗?你把他推入了泥潭,可是你知不知道他不会游泳?”
小安的脾气也倔了起来:“可是我也下去救他了呀。”
“你救他?”步覃看着那气鼓鼓的小脸蛋,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那我问你,你自己会游泳吗?”
“……”
小安被问的哑口无言,却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
席云芝大致明白了这对父子在僵持什么,先是什么也没说,从外头打来了热水,将开始有些小脾气的小安拉到身边,替他把身上沾满泥浆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然后用热水给他擦了脸和身子,换上了干净衣服之后,才让他坐到软榻上,裹着薄毯子听他老子训话。
步覃这是第一次对小安发这么大的火,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小安自己没有分寸,让自己和同伴都深陷险境,如果这回不是恰巧被大人发现了他俩,那么两个不会游泳的孩子掉下水将会是什么后果,大家都心知肚明。
席云芝也想借此机会让小安明白安全的重要性,所以,任凭步覃怎么教训她都没有开口替小安辩解一句。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抱着心情郁闷的小安说道:
“你爹也是怕你出事。赵宁他也是个孩子,他说话没轻重,咱们不去跟他计较,而且他说你不会武功也是事实,咱们马上学就是了,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儿跟他较劲,是不是?”
小安还是比较听席云芝的话的,在她怀抱里乖乖的点点头:“我也要学武功,娘你让爹教我,好不好?”
席云芝摸着他的脑袋:“你爹早就跟我说了,等过了你今年的生辰,就开始教授你武功,也是为了让你多舒服些时日,既然你自己这么要求,那好吧,改明儿我就去跟你爹说,好不好?”
小安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小安睡着之后,席云芝才去到院子里,找到还在生气的步覃,站到他的背后,替他轻柔的捏着肩膀,说道:
“夫君,小安知道错了,说下次绝不会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步覃冷哼一声:“哼,你是没看见当时的情景,要是鲁恒再晚去一步,两个孩子就那样淹死在里面了也说不定。”
席云芝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也觉得后怕,她从后面抱住了步覃,说道:“我知道,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小安也知道错了,你就别再怪他了,如今他自己好学,想要学武功,那是好事,他懂得跟别人较劲了,也是好事,说明他正一步步长大,不是吗?”
“他小的时候咱们不就希望他快些长大吗?如今他终于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咱们要做的是好好引导他,而不是为了一些错误去惩罚他。”
席云芝温和的嗓音在步覃耳旁响起,像一股清澈的溪流划过他烦躁的心,顿时觉得连着几日的烦恼全都消失不见了,周身都洋溢着这个女人特有的香气与温柔。
拉住席云芝的手,将她环过胸前,后来又怕他的后背抵着她的肚子,便又将她转了一个圈,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她光洁无瑕的侧脸,她也只有在怀孕的时候,会看起来肉嘟嘟的,情不自禁抚上了她的脸颊,摩挲一阵后,才说道:
“那小子有没有跟你说我坏话?”
席云芝听了步覃这句话,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横了他一眼:“他才没有!你怎么比个孩子都小心眼呀?”
步覃被她点着鼻头,眉峰一挑,说道:“谁小心眼?好啊,你们娘儿俩现在连起来笑话我了是不是?我看你是太久没被整治,皮痒了是不是?”
说着,步覃便伸手在席云芝身上哈痒痒,却被席云芝先一步逃开,端着架子跟他说道:
“主帅请自重!为妇……在房里等你。”
“……”
步覃看着席云芝临走前那一抹勾魂摄魄的小眼神,顿时心痒难耐,跟着她的身后便就走入了房间,打算用实际行动来好好‘教育’一番妻子最近的胆大包天。
五月初的时候,洛阳的米粮终于运到了南宁。
席云芝看着这一袋袋送入粮仓的粮食,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稍稍定了下来。
小黑这回洛阳之行,不仅给大伙儿带回了米粮,还给席云芝带回了一只硕大的包裹,说是绣坊的兰表婶和堰伯交给她的。
席云芝回到房间一看,便看见包裹里全是一沓一沓的银票,虽然面额都不是最大的,但胜在厚度,包裹里还有两本账目,一本是兰表婶绣坊的帐,还有一本是这几年粮食收成买卖的账目,原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竟然还能维持这她原来的做法,并且没有将这些银钱据为己有。
席云芝匆匆点了一下,兰表婶总共给了她二十二万两,堰伯则给了她九万两,如此她的手头上就又多了三十一万两的资本,并且还多了满满一粮仓的粮食。
鲁平见识了席云芝的管理手段,不由得也对这个女人竖起了拇指,暗赞自己做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有了银钱和粮草的支持,六月初,步家军便要正式出击,与萧国沿海地区的海军展开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