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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烛的烟雾飘散开来,沈泽之看了一眼转身去烧水泡茶。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等沈泽之端着两杯茶过来的时候,就见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人正一脸陶醉的嗅着香烛飘散出来的烟雾。
沈泽之把茶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道:“无常君,请。”
来的人正是白无常,这是沈泽之没有想到的,按照他的估计能来个一般的鬼差就不错了。没想到是陆判手下两大干将之一的白无常肯卖他这个面子。
白无常不是第一次和沈泽之打交道了,抛开别的不说,就是沈泽之这个人和他也很投缘。他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眉头轻佻没有说话。
沈泽之看他的样子就笑了起来:“让无常君见笑了,我实在不会泡茶。”
白无常点头:“的确,可惜了这好茶叶。”
沈泽之道:“这次请你过来,是想问一件事情。”
白无常看着他道:“你说。”
沈泽之道:“小镇上出现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我查了这几天发现是鬼案。”
白无常眉头一皱:“鬼案?有人命了?”
沈泽之点头:“道现在为止已经是五条人命了。”
白无常皱眉:“五条人命地府不会没有察觉,待我回去查查看。”
沈泽之客气道:“多谢,还请无常君尽快。”
白无常道:“这个我知道。”
话音一落,白无常就消失不见了。沈泽之坐在原地喝完了茶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沈泽之就去办公室,他推开门一看,纪子越一手捏着包子一手握着鼠标正在忙。
沈泽之一愣,道:“子越,你不是一晚上没有睡觉吧?”
纪子越转头看见沈泽之便笑着道:“哪能啊,我刚起来。”他指着桌子上的包子道:“组长肯定没有吃早饭吧,我给你带了早餐。”
沈泽之笑笑拿起桌子上的包子和豆浆走到纪子越办公桌旁边看着他忙。他问:“有什么进展吗?”
纪子越摇头:“目前还没有,我目前还没有发现哪一家卖红裙子的店往这边发过衣服。”
沈泽之吃着早餐,道:“这样查起来是不是太慢了。”
纪子越道:“是啊,但是也没有办法。虽然这是鬼案,但是要能从活人上入手还是容易一些。”说到这里,纪子越又道:“我已经让人把红裙子送去做材料分析了,也许会有收获。”
沈泽之道:“好。”
纪子越问:“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沈泽之道:“我请鬼差问了这件事,但是他现在也不知道只能回去查。”
纪子越分析道:“如果这个红衣女人真的是鬼,而且死了还念念不让要回来杀人,那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行。可是这个案子的五名受害人,哪个都不像能和别人有深仇大恨的人啊。”
沈泽之点头,纪子越说的没错。这就是这个案子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地方了。受害人全部是年轻女孩子,一个个都没有不良嗜好,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这种人怎么会招惹这么大的仇恨。
纪子越又道:“会不会是受害人比较倒霉,女鬼只是在无差别杀人,只是正好遇到她们而已。”
沈泽之想了想道:“不可能,要是女鬼真的是无差别杀人,她何必费这么多心思,让她们一个个死法不一样。”
纪子越点头:“是啊。说起来这个女鬼真的是莫名其妙啊。”
案子查到这里可谓是一筹莫展,沈泽之和纪子越在办公室查了一天,也没有找到线索。一转眼就中午了,沈泽之和纪子越一起去食堂吃饭。
沈泽之一边吃饭一边想着案子,忽然,他听到纪子越说了一句:“沈大爷说他每次都看到女鬼从他们家门前的那条路走过去。会不会太巧一点。”
沈泽之心头一动,是啊。女鬼为什么每次都从他门前过。难道?
“女鬼会不会就死在那附近?”沈泽之道。
纪子越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沈大爷说女鬼每次都是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她穿的肯定不是受害人身上的那条裙子。所以很有可能她死的时候就是穿着一条红裙子。”
沈泽之道:“这个案子很明显不是女鬼一个人做的,那么帮她的那个人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纪子越猜测道:“会不会女鬼死的这个案子是已经查出来的案子?”
沈泽之眼睛一亮,他们之前一直推测女鬼肯定是被人杀了但是没有人知道所以怨气冲天变成了鬼来索命。但是要是这个案子是已经查清楚的案子,但是真凶却没有收到制裁。这样的话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人帮着女鬼报仇。
纪子越站起来道:“我去档案室查查。”
沈泽之道:“好。”
纪子越离开后他也离开了食堂,纪子越去查女鬼这条线,沈泽之就要再摸一摸沈山提供的线索。其实沈泽之对沈山的话一直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次次都让沈山遇到,沈泽之并不觉着这还是巧合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被他给忽略了,要不然就是沈山撒谎。如果沈山真的误导他们办案,沈泽之眼神一凛,他们势必要走很多弯路。
沈泽之开车往沈山家方向驶去,这一次他的车速很慢,沈泽之一路留心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条很僻静的路,一路上沈泽之一辆车也没有碰到。甚至他连个人都没有看到。很快他的车就到了沈山家门前,门上挂着锁,沈山不在。沈泽之的车稍微停了一下,接着向前开。
路的左边是农田,右边有个排水沟,但是沟里是干的没有水。最后他的车又开到了垃圾场,这里还是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很多拾荒人在这里翻捡着垃圾。
沈泽之想了想下车了。他随意的走到垃圾场了,他观察了一下,来到一个中年男人身边。这个男人穿的又脏又破,他的一只右胳膊从小臂截肢了,是个残疾人。
沈泽之走过去给了中年拾荒人一只烟问:“你是镇子上的人吗?”
中年男人看了沈泽之一眼,接过他的烟又就这他的手点了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才道:“不是。”
从他的口音沈泽之也听得出他不是本地人,但是他应该在小镇呆了好几年了。
沈泽之问:“你来镇上几年了?”
中年男人眼睛眯起来,他上下打量着沈泽之道:“你是警察?”
沈泽之笑了笑,反问:“你怎么看出来我是警察的?”
中年男人嘴里咬着烟,模糊的说道:“镇子上出了命案,这件事谁不知道。听说前几天从平京来了警察查这个案子,可惜好像也没什么本事,没两天就走了。不过你应该不是镇子上的警察,听你说话的口音,是平京人吧。原来你们没走啊。”
沈泽之道:“嗯,案子没查清楚怎么走。”
中年男人道:“你查这个案子来我们垃圾场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凶手是垃圾场的人。不可能
的。”
沈泽之问:“怎么不可能?”
男人瞟了他一眼道:“来这里讨生活的人都是穷的过不下去了,要是他们杀人肯定是为钱。镇子里的人都说那几女的被杀了,但是钱一分没少,也没被人糟蹋。这种没有好处的事,他们闲的淡疼才会干。”
沈泽之掐着烟道:“有道理。”他又问:“前面那家人你认识吗?”
中年男人道:“你说的是沈老头?”
沈泽之点头。
他道:“知道,但是不熟悉。不过整个镇子上估计没人跟他熟悉。”
“嗯?怎么说。”沈泽之看着他道。
中年男人道:“我来小镇上也差不多十年了,就从来没见过他和什么人打过交道。沈老头这个人平时就特阴沉,有的时候他看你一眼你都觉得冷飕飕的。瘆的慌。”
沈泽之:“哦,我看他还挺热情的啊。”
中年男人道:“你去问过他了?他和你说话了?”
沈泽之道:“是啊,虽然人挺冷淡,但是问什么都说。”
中年男人道:“你们是警察嘛,估计他也不敢惹你们。”
沈泽之问:“你来镇子上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这附近出过什么命案,受害人是女人。”
中年男人想了想肯定的摇头:“没有。”
沈泽之点头,他把烟盒里剩下的烟盒烟盒一起都给了那个中年男人才离开。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难道他之前都想错了?还有,沈山是怎么回事,他们见到的沈山和刚才那个人口中的沈山有点不一样啊。会不会真的是他在撒谎?
沈泽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好遇到从档案室回来的纪子越,沈泽之看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道:“没有收获。”
纪子越道:“我查了所有在追诉期内的案子,没有一件是符合我们的推测的。难道是我们想错了?”
沈泽之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他站起来的道:“我们推测没有错,你查了在追诉期内的案子,还有超过追诉期的案子呢!”
沈泽之这么一说,纪子越就明白了。其实超过追诉期的案子才更有可能。因为超过了追诉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报复。但是,刑法的追诉期的二十年,二十年前几名受害人最大的六岁小的甚至还没有出生。
沈泽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道:“这个不用管,我们先查查看那件案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