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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张洛宝与程将行带着杨若婷再次进入赌馆,令张洛宝与程将行感到欣慰的是,这次二人带着杨若婷顺利地挤到了看九点的长桌边,看来这几天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两人将杨若婷保护在中间,保留了一个最好的位置能够让杨若婷清楚地看到庄家洗发牌的动作,一副扑克共计五十四张,每局发九张,一副牌发六局也就是一轮六局发完,然后重新洗牌发牌。
这一轮庄家手中的牌已经发了一半,那么也就是这一轮乃至下一轮都是杨若婷熟记庄家手中每张牌的时间,等到下下轮开始张洛宝才会进行下注。
这个赌馆之所以玩看九点的人最多,其一是这个游戏最简单,其二则是九点翻倍,也就是闲家如果压中了九点并且这门牌赢过了庄家的点数,也就意味着赌资翻番,即你本来压十元应该只能赢十元,压中九点胜则可以赢二十元。
正常的看九点一般都是单九翻倍也即纯九翻倍,也就是三张牌相加刚才等于九点,不能是十九点或者是二十九点,十九点或者二十九点称为杂九,杂九的概率比起纯九来那是大太多了,但鬣狗开的这赌馆为了刺激赌徒们的赌性,规定不论纯九杂九一律翻倍,这样一来玩的人自然是兴趣大增了。当然更罕见的是三条,即三张同点,赌资翻三倍,只是三条出现的概率基本可以忽略不记。
趁着杨若婷记牌的这段时间内,张洛宝开始假装不经意间打量起发牌的人也即庄家来,看面貌不过三十来岁,男性,卷发黄毛嘴里斜叨着根烟,正宗混混的打扮。程将行先前告诉过张洛宝这人绰号麻雀,赌馆内的三个庄家均是鬣狗的手下,赌馆开馆至今,每天进账数万不等,基本稳定不赔,输的那几天不排除庄家适当放水的嫌疑,大多数的赌徒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但每天也不乏少数的赌徒喜笑逐开,这也是自然现象,真要是没有了赢家那这赌馆也不可能经营下去了。
只是既然是开赌那就应该有输有赢,庄家稳赚不赔的话其中必然藏有猫腻,这一点张洛宝是深信不疑,观察过一轮之后,张洛宝感觉这庄家发牌的手法看似很普通,实则深藏不露,一轮六局之中竟然有两局出现了两门同点的牌,根据同点庄家胜的原则,这就意味着除非闲家这两门同点的牌全部踩对,否则庄家输的概率会很小,而且虽说是九点翻倍,但一轮牌下来一门九点都没有发出,不可谓不邪乎。看到这里张洛宝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然后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杨若婷,毕竟你超强记忆力再怎么厉害,庄家如果发牌的时候捣鬼那超强记忆力也发挥不了作用了。
一轮半过后,新的一轮即将开始,程将行用手指捅了一下张洛宝,意思是现在可以开始了。
低调行事是张洛宝赌馆之行的第一准则,不过想不低调都难,庄家麻雀刚把三家牌发出,围满长桌的众赌徒们便迫不及待地凭借自己的感觉选好了两门牌将赌注压上,位置较偏的张洛宝根本就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自己选门压钱。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出手的时候就没人会对他产生怀疑了。
头稍稍的一偏,张洛宝便看到了杨若婷的手在长桌下给他发出的暗示,三门牌从左至右的点数分别五点,六点,七点,而闲家恰好选择了左右两门,也就意味着这一局闲家全军覆没,这一局张洛宝朝程将行微微摇头,意思是压上即输,然后便静待庄家开牌。
庄家开牌,三家牌的点数果然如同杨若婷猜测一般一点不差,张洛宝暗暗有些吃惊,如果庄家真的是发牌有鬼杨若婷也真猜得分毫不差,这杨若婷有可能不仅记忆超强,兴许这眼力并不在这超强记忆力之下。
第二局,不再犹豫的张洛宝根据杨若婷给出的暗示将一百元压在了右门,之所以第一把只压一百目的自然也是以低调为主,钱嘛慢慢赢,积少成多数目同样可观。
庄家开牌结果不言而喻,接过了庄家递来的本金外加赔付共计二百元,张洛宝将这二百元放在了手中,然后便准备下一局的开始。
三轮出手赢到了三百元,次次没走空,张洛宝的内心莫名地兴奋起来,这也许就是程将行说过的赌徒心理了,活过二十八年的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轻松便赚到了三百元,想想自己以前累死累活一个月也不过二三千的收入,张洛宝的心态已经开始微微的产生变化,看着摆放在庄家身旁那厚厚的一撂钞票,张洛宝有一种将其全部赢来的冲动。
只是这时,离张洛宝不远处的某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朝张洛宝瞄来,其眼光将张洛宝从上至下快速地扫视了一遍后又快速地撤离,虽然前后不过二秒时间而已,但正好注意到了这一幕且正处于兴奋状态中的张洛宝却不禁打了个激灵。
高调了,这是张洛宝第一时间便从心底冒出来的想法,而且的确如此,三轮出手次次没落空,引起旁人的注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种正常却恰恰是此时的张洛宝最反感的现象,而一旦这样继续
高调下去势必会引起旁人乃至庄家的怀疑,那么到时候大祸亦不远已。
点上一根烟借机调整一下心情,张洛宝在下一局故意选择了输,而且一输便是二把,一旁的程将行按捺不住又用手指捅了捅张洛宝,眼光中的疑惑张洛宝自然是心知肚明。
将头靠过了程将行的耳边,张洛宝只小声说了两个字,“低调。”
程将行也明白了张洛宝的用意,因此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在一旁观看起来。
就这样输输赢赢,赢赢输输,张洛宝随意变换着节奏,只是输的时候压的是一百,而赢的时候压的则是二百或者是三百,折腾了二轮过后,张洛宝已经前前后后共计赢到了一千二百元,看着张洛宝手里捏着的钞票,一旁的程将行眼中满是兴奋。
只是此时,先前那貌不起眼的男子却又再一次向张洛宝瞄来,目光首先是瞄向了张洛宝手中捏着的那一叠钞票,然后才瞄向张洛宝,而且这一次却不像上次那样快速地扫视一眼,而是仔细地偷偷打量着张洛宝,直到张洛宝回眼望去,该男子才略显尴尬地将眼光收回。
张洛宝心中发虚,内心有鬼的他感觉此时好像有无数的目光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一样,额头上不由自主冒出了一丝冷汗,赢钱的感觉固然非常好,但一旦被赌场内的混混知道真相且被剁手,脑海中浮现出现剁手的情景张洛宝不禁打了个冷颤。
理智压制住了赢钱的**,见好就收是张洛宝此时心中的唯一念头,想到这里张洛宝一把拽起杨若婷便向赌场外走去。
赌瘾上头的程将行正兴致勃勃等待着张洛宝的下一次出手,岂料没等到张洛宝的出手倒是看见张洛宝一言不发的拉起杨若婷便大步向着赌馆外走去,程将行整个人神情一怔,就在这一怔神的工夫,张洛宝已经大步牵着杨若婷走出了赌馆。
回过神来的程将行大步向着赌馆外走去,走出赌馆后左瞧右瞧才看见了不远处靠在路边栏杆上的张洛宝与一旁的杨若婷。
“卧靠!”程将行走到了张洛宝的面前怒而质问道,“正赢钱赢到嗨皮的时候你玩你妹的失踪了。”
“够了八筒,贪心不足蛇吞象。”张洛宝将那赢来的一千二百元塞到了程将行的手中。
“尼玛才一千来块,这算个什么赢了。”程将行抖了抖张洛宝塞给自己的那一千元道,“总共也就这一次,玩也要玩个尽兴吧。这样多宝,再来一千我们就撤退。”
“你要玩你玩,我跟丫头走人。”说完后张洛宝直接拉着杨若婷朝停放电动车的地方走去。
“老子信你的邪。”虽说程将行现在是赌瘾上头欲罢不能,可他还是比较清醒没有杨若婷镇场他只有输的份,可问题是杨若婷只听张洛宝的吩咐,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得跟在了张洛宝的身后。
回到了便民店,程将行拿出赢到的一千二百元便开始分钱,钱江虽然未去但好歹也是便民店的一份子,这钱也没少他一份,程将行将一千二百元分三份,然后将其中的一份四百元朝张洛宝递去。
“分四份吧八筒,”张洛宝没有接过程将行递来的四百元而是又推了回去,“这丫头好歹也是一份子,留一份给她。”
“嗯,也对。”程将行将四百元收回重新分成了四份。
接过了这不劳而获的三百元钱江是喜笑颜开,一边亲吻钱币一边兴奋道,“这钱来得真爽啊程哥,赶明再去的时候一定要再赢它个好几番。”
“赢你妹赢了。”张洛宝冲兴奋不已的钱江当头一盆冷水浇下,“赢个好几番的时候就是你爪子被混混剁掉的时候。”
“你丫的唬谁了?”钱江一脸不爽的反击道,“赌馆老子又不是没去过,你少在那里装逼。”
“随你怎么说无所谓。”张洛宝不以为然道,“你想去赌尽管去,没人拦着你,不过我事先声明,这丫头肯定是不能去了。”
“老子信你的邪了多宝,你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钱江冲张洛宝怒道,“怎么?这丫头是你家的?我带不带这丫头去关你鸟事了?”
“老子什么时候把自己当成老大了?饭尼玛可以随便吃,话尼玛不能——”张洛宝的怒喊还未喊道便被程将行给一嗓子吼断。
“吵你妹吵吵吵地,都给老子闭嘴。”程将行大嗓门的吼道,见张洛宝与钱江都不再开口后才冲张洛宝道,“给海牛屁赔个不是。”
“凭什么要我说了?再说我有哪点说错了。”张洛宝一脸不悦道。
“因为你是做拐子(拐子:午汉话,解释为哥)的撒,做拐子就得有个做拐子的样,兄弟伙之间有矛盾心平气和地说就是,莫尼玛一点不爽就大声嚷嚷咒这咒那。”程将行道。
程将行一句话说得张洛宝无力反驳,无奈之下只得对钱江道,“对不住了海牛屁,哥一时口快,莫上心上啊。”
“放心,兄弟不是那小气的人,刚才的话吹个风就当过去了。”钱江面带得意道,典型的得了便宜买乖。
“到你了海牛屁。”程将行又对钱江道。
“我?”钱江疑惑道,“我有个什么了?”
“道歉撒?还能有什么了?”程将行怒道,“多宝先前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过是方式说得不对罢了,现在他也对你赔了不是。哦,现在你不道赚还有谁道歉了。”
轮到钱江吃瘪了,如果是别人对他说这话钱江会立马朝这人身上喷一滩口水,但关键对方是程将行。钱江憋着一张涨红的脸冲张洛宝咬牙切齿道,“抱歉了多宝,兄弟我在这里赔不是了。”
“看你说的,哥同样不是那小气的人。”先前钱江的口气张洛宝原封不动返还。
紧张的气氛被程将行的圆场缓和了下来,钱江将程将行拉到了一边试探着小声问道,“程哥,这钱来的这容易,你不会真的不去了吧?”
“我想去有个屁用,那丫头又不听我的指挥。”程将行小声回答道,“多宝自打进入赌馆后就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等他那根神经完全放松下来再说。”
“嗯,有道理程哥。”钱江点头表示赞同。
时间在不知不觉过去了五天,这五天内,程将行经常闷不吭声地在便民店内来回踱步,满腹心思的表情总觉得他想要说点什么,只是却什么也没说出口,五天后,被憋到不行的程将行终于被赢钱的**冲破了心理上说话不算数的屏障,试探着对张洛宝提出再去赌馆玩上一把了,当然了这次他又把下不为例的借口摆在了嘴边。
如果程将行是三天前提出这个要求,那么张洛宝会断然拒绝,只是又经过了三天,紧绷的神经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回想起赢钱的快感,那种莫名的兴奋又在不自觉中被提升了上来,随后张洛宝开始强迫自己为第三次的赌馆之行开始寻找借口。
分析当时的情况张洛宝得出了这样的结果,赌馆里赌钱本就有输有赢,虽说赌馆内的众赌徒输家占了大半,但每天都不乏有几个乃至数十个赢家,金额也从大几千到上万不等,赢个数千元在赌馆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那男子朝自己瞄来的估计也就是羡慕自己运气好点罢了,不过赢了点小钱就这样引起别人怀疑也太大惊小怪了。
内心的兴奋与对金钱的**与理性的对抗中暂时占据了上风,张洛宝认为再玩一次也无防,只需要低调一点即可,于是乎面对程将行的试探,张洛宝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程将行大喜过望,下午在育红小学接到杨若婷后,程将行与张洛宝便迫不及待地用电动车载着杨若婷赶卦赌馆,速度之猛比上次快了近三分之一。
对于这一次的行动,钱江在店内吵闹着要加入进来,只是被程将行给直言拒绝,理由是人多反而容易坏事,而且钱江这人又喜欢说些出格的话与做傻事,让他看店等着分钱是最好了。
第三次的赌馆之行颇为顺利,已经积累出经验的张洛宝各种低调,虽然内心赢钱的**在不断扩大,但在赌馆内却始终提醒着自己见好又收,于是在赢到了二千元之后,张洛宝又强压**带领着杨若婷走出了赌馆。
人性本就是贪婪的,**则永无止境,一次又一次的轻松得手,让张洛宝与程将行两人对金钱的**不断的护大,于是有了第四次,又有了第五次,只是始终保留着一份清醒的张洛宝却硬性地坚持着二项原则,每次赢到二千便立马收手,次与次之间也相隔着好几天的时间,而且每次回到便民店分钱过后,三人便在店里讨论着如何在下次的赢钱中争取更加的低调,鬣狗的赌馆被程将行与张洛宝当成了提款机。
只是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张洛宝三人自认为各种低调掩盖了他们赢钱的事实,却不知他们的数次赢钱已经引起了赌馆内某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