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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很容易就被推导出来了。
当年孤身一人的柳悦正好和王红梅同一天生孩子,但是柳悦在生完孩子后就死了,所以朱得铭毫不犹豫收养了这个孩子,并对外声称王红梅生了一对双胞胎。这件事对朱得铭这个柳悦曾经的追求者来说并不容易,而作为朱得铭妻子的王红梅则更不容易。但是这二十多年来,朱润发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异样,可见他们确实把他们当做亲生的一样对待。
“柳悦居然死了?”刘达林如遭雷击,喃喃地说道,“她居然死了!她怎么就死了?”
“哼哼!”章启月冷笑一声,把头扭向别处。
“给我一根你的头发!”朱润发突然抬起头冷冷地说道。
“什么?”刘达林愕然。
“我说,让你给我一根头发,”朱润发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听见没有?”
“啊?哦!”刘达林怔了一下,然后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下来递给他,说道,“如果你不相信这份DNA报告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不用麻烦。”朱润发瞪了他一眼,接过那根头发,然后在脑海中叫了一声:“小山!检测一下。”
“是!”客服妹子立刻启动了客户端自带的基因测序功能,嗯,认主原本也是靠这个。
这根头发在朱润发左手的手套里一下子化成了粉末,然后客服妹子的话就立刻在朱润发脑海中响起:“基因测序完毕,对比进行中……对比完成。朱润发!我想那份DNA报告是真的,这个叫刘达林的确实是你的……。”
“好了!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朱润发打断客服妹子的话,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向刘达林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真实地回答我。”
“你问!你问!”刘达林连忙点头,“你要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好!”朱润发点点头,“我只想知道一点,当年到底是什么样的迫不得已,让你毫不犹豫地丢下一个怀孕的女人,自己跑回了燕京?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你号称一见钟情的。”
“这个……”刘达林张了张嘴,突然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个问题你回答不了么?”朱润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说,你所谓的迫不得已,其实只是你在撒谎,只是要为了离开那个可怜的女人找的借口?”
“我……”刘达林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跺了跺脚,然后叫道:“我确实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
“但是,此时此刻你不能对我说是么,”朱润发地冷笑中带上了一点悲怆,“让我猜猜。柳悦生孩子是在五月十三号,那么你离开她肯定在5月之前的几个月。能告诉我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么?什么样的事让你迫不得已的离开?临走时还吩咐那个可怜的女人把孩子打掉……嗯,刘达林先生?”
“这个……”刘达林嗫嚅地说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人要向前看,不能总纠结于过去。”
“刘仕骏的生日是1990年10月份,”朱润发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锋利,“只比我晚了五个月。也就是说你所谓的迫不得已,其实就是回燕京找另一个女人结婚去了,是么?在那个可伶地女人挺着大肚子的时候,你拍拍屁股,开开心心地回家结婚去了,是么?临走,还大方的给了那女人一笔钱,让她打掉孩子,是么?
朱润发地每说一句“是么”,像重锤一样重重击打在刘达林的胸口,让他的脸色顷刻间苍白如纸,嘴里再也说不出辩解地话来。
“靠!人渣啊!”张依依对着刘达林叫了起来,“你还真是一个人渣啊?人家还挺着大肚子,你居然回家和别的女人结婚,我后妈的丈夫和你一比,简直是圣人了。”
“你闭嘴,”章启月走上前来对着张依依叫了一句,然后对朱润发冷笑着道:“没错,当年他是回家和我结婚了。不过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不要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只问你,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放过我们家仕骏?”
“什么样的条件?”朱润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你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
“不就是钱么?”章启月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地冷笑,“你要多少?”
“呵呵!钱啊?”朱润发点点头,“我最近是挺缺钱的?话说,你能给我多少?”
“哼哼!我就知道,”章启月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五百万,怎么样?这笔钱够你舒舒服服地花一辈子了。”
“五百万?”张依依惊呼一声,“够他舒舒服服地花一辈子!”
“怎么样,小丫头?”章启月冷笑道,“你们普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吧?”
“你是个傻B,鉴定完毕!”张依依翻了个白眼,“我已经没话说了。”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章启月叫道,“你给我再说一遍试试看?”
“你就是个傻B,”张依依笑道,“你不知道他欠了一屁\股债么?五百万还不够那些债的一点零头。光光老娘我一个人,他就欠了我五千万,就你那五百万,打发叫花子去吧。”
“他欠了你五千万?”章启月吃了一惊,这才仔细的打量起张依依来。只见眼前这个女孩身上的衣服,无一不是真正地高档货色,以她地眼光自然知道那不是忽悠人的地摊货。而那条夹在那对巨大的小白兔中间的钻石项链,绝对不下于二十克拉,亮的的简直能晃瞎人的双眼。再看一眼对方开过来的跑车,刚刚心情焦急没仔细看,现在发现这是辆至少不低于三百万的豪车。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女孩也是非富即贵。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那个,润发啊,”刘达林这时终于开口说道,“你到底外面欠了了多少债?不要紧,你说个数,我全部替你还了,只要你能原谅我就行了。”
“你要替我还债?”朱润发一愕,然后他突然怪笑起来,“那真是太好了,哈哈!谢谢你啊,刘先生!依依啊,那啥,告诉刘先生我大概欠了多少债?人家说要替我还债。”
“真的吗?”张依依眼泪汪汪地看着刘达林,“你真的要为这个朱大骗子还债?那能不能优先还给我?只要你把五千万替他还了,我就把我手中达林房地产的股份都转让给你。”
“呃!你居然还是我们公司的股东?”刘达林摸摸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哈哈!小股东,小股东!”张依依抹了抹头上冷汗,干笑道,“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哈哈!”嗯,话说要是刘达林知道了,眼前这个妹子炒股炒成股东的真正原因,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一口老血喷在她头上。
“没问题!”刘达林拍胸脯道,“不就是五千万么,我给就是了。”
章启月听了正要说些什么,被刘达林使了个眼色,把话堵了回去。
“大叔真是个大好人啊,”张依依一脸钦佩,“比朱润发这个大骗子可靠多啦。嗯,这家伙在外面有一大堆债主。我想想,好像总共577名债主,加上我就是578名啦。”
“这么多人?”刘达林一怔,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一共欠了多少钱?”
“他说前面577名债主他每个人准备还他们至少一千万,”张依依笑眯眯地回答,“加上我的五千万,正好是58.2亿RMB,很好算的。”
“58.2亿!!!”刘达林和章启月都跳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多钱?”
“已经没那么多啦,”张依依笑道,“他已经还了一亿米圆了,现在只需要还57.6亿就够啦。”
“你们想钱都想疯啦,”章启月叫道,“干嘛不去抢,他一个穷小子能欠下那么多钱吗?你当我是傻子啊?”
“喂!朱大骗子,人家不信你哎,”张依依无奈地摊了摊手,“看来你的债是没人帮忙还了,唉~可怜我的五千万啊,也不知道老娘等到猴年马月了。”
“呵呵!”朱润发怪笑一声,对着刘达林说道,“刘夫人看来是不信我的话,不知道刘先生怎么看?”
“这个……”刘达林苦笑道,“这个钱似乎……”
“你也不相信,对么!”朱润发收起脸上的笑容,然后他抬头看着蔚蓝地天空冷冷地说道,“刘达林先生,让我告诉你一样东西,这是我最近才从一个很讨厌地人身上学到。
那个人冷酷、残忍、多疑,做事情不择手段,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死活。但是,那个人至少教会了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负责。那个人已经为了他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了生命,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所做的事情并没有错,但是他还是死了,为了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自杀了。
刘达林先生!我不想和你解释我为什么要还那么多债,因为我知道,那确实是我欠下的。实际上那一千万的钱,根本不能算还债,而只能算是一种无奈的补偿而已,真正的债我是永远没办法还清的。那么,我只想问你一句,刘达林先生,作为我的亲生父亲,你……愿意为我还这笔钱么?”
“你疯啦!五十八亿,你真当我们刘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章启月叫道,“你想也不用想。”
朱润发看都没看这个女人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刘达林,说道:“刘先生,我在等你回答。”
“这个……这笔钱。”刘达林吞吞吐吐地道,“这个……”
“行了,刘先生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朱润发笑了一下,“其实我能也理解。说实话,不要说我这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了,估就是计你的正牌儿子刘仕骏本人在外面欠那么多钱,你也会犹豫的。”
“润发……”刘达林尴尬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笔钱我实在没有心理准备,实在太多了,这个……”
“呵呵!刘先生,‘润发’两个字不是你可以叫的,”朱润发森然一笑,“请叫我朱大先生。你放心,我的债我自己会还,我朱大先生不会要你一分钱。但是我在这里可以很郑重地告诉你,刘仕骏的牢他是坐定了的,要不然怎么对的起我已经付出去的那么多律师费。”
“你说什么?你这个野种,”章启月愤怒地叫道,“你敢让我儿子坐牢,我不会放过你的。”
“‘润发’,哦不,是朱大先生,”刘达林苦笑着说道,“有话好好说,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你。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迁怒刘仕骏,他是无辜的。”
“笑话!”朱润发仰天一笑,“我朱润发这个人虽然人品一般,但是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你放心,刘达林先生,你的事是你的事,刘仕骏的事情是刘仕骏的事情。我不会因为你就去放过刘仕骏,但是也不会因为你而去怒刘仕骏。这件事我已经全权委托给律师了,法院最后怎么判是法院的事情,我自己不会再管这件事了。”
“润发!不要这样,算我求你了,”刘达林叹气道,“我真的希望你考虑一下,仕骏还年轻,如果坐了牢,这辈子他就毁了,你就放过他吧。。”
“我也很年轻,如果他的诬告成立,我最少也要做十年牢,”朱润发冷笑道,“他坐牢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我在当中可没动一点手脚。我说过了,每个人都要为他做过的事情负责,现在他到了要为他做的事情负责的时候了。”
“说到底你还是在恨我!”刘达林苦笑道,“如果没有我这层关系在内,或许你更容易接受调解吧?”
“刘先生!你想多了,”朱润发摇摇头,“你以为我恨你?你错了,我一点也不恨你。”
“你难道不恨我?”刘达林苦笑道,“我知道你恨我,你又何必否认呢。”
“你错了!刘先生,我真的不恨你,”朱润发摇头笑道,“从小到大我都是朱得铭和王红梅的儿子,他们从来也没有让我感觉到一丝半点不一样的感觉,完全和他们亲生的一样。虽然我的家庭条件一般,但是说真的,我过得很幸福。有疼爱我的父母,有聪明可爱的妹妹,嗯,还有一个我一直想扔到井里去的熊孩子弟弟。
在今天之前,我根本没想到,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世。但就算现在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我不还是朱得铭和王红梅的儿子么?最多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叫柳悦的可伶女人生下了我,还有一个曾经要打掉我,现在有不肯为我还债的亲生父亲。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没有,什么也没有了。这一切说到底,借用张依依说过的一句话来表达,那就是:我和你们又不熟,我恨你干什么?”
“和我不熟?”刘达林苦笑,“你怎么能这么说?”
“是啊!就是不熟,”朱润发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和那个叫柳悦的女人不熟,但是她毕竟为了生我而死。我说过,每个人都应该为他所做的事情负责,所以我有责任为她讨一个公道。刘达林先生还有这位刘夫人,你们现在不用担心我会回来和刘仕骏争家产了,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突然露出森然地笑容,“你们,准备好为柳悦的死负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