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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史上最贵最贵——分手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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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陋的出租房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包括床铺在内的所有东西都被清理了出去。为此朱润发给了房东五千块,后者很愉快地叫人将这些东西抗走了。

    桌子上铺着整洁的亚麻布,两套仿骨瓷的餐具,被分别整齐的摆放在桌子的两头,桌角放着一只玻璃杯,一支玫瑰斜斜的插在了里头。

    一只装满了冰块的小桶摆放在桌子下面,里面胡乱的塞进了几瓶啤酒。桌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份村夫烤鱼,底下,淡蓝的火苗正在燃烧着。朱润发一边沉默的喝着啤酒,一边时不时从桌底下的蛇皮袋里掏出几块透明晶体,再混合着固体酒精一起丢向火中。嗯,这货赫然正用价值几十亿的钻石煮着烤鱼,也不知道这鱼的味道会不会更好一点。

    门被重重地推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姓朱的,东西呢。”来的正是李真研,她用冒火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朱润发,“把东西还给我,那样我们还好聚好散,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朱润发叹了一口气,抬头怔怔地看着这个女人,似乎在找寻着某些过去的影子,但是最终他还是失望的叹了口气。眼前这个显得高贵、冷艳,美丽成熟的女人,怎样也无法和记忆中那个清纯美丽地女人对应起来。他有些黯然地低下头,幽幽地说道:“你的妆画得太浓了,那样并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只有自己试了才知道,”李真研哼了一声,说道,”我觉得自己这样感觉很好,这个妆很漂亮,正是我需要的。”

    “可我还是觉得不合适你,”朱润发摇摇头,然后认真的看着她,然后用回忆的语调说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记得你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拖着一个比你身体还重的行李箱,在九月的大太阳地下吃力的走着。我记得当时我用生平最大的力气,挤开了了大二的那些牲口们,抢到了为你搬行李的资格。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像我这样一个平时闷声不响的人当时会那样的大胆,我一直没有回答,可我现在想告诉你。事实上,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什么也没有想。我只是对自己说,我不想让让这个姑娘累着。……真研,这个妆真的不适合你,把它洗干净,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李真研闻言沉默了一小会,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然而最终所有的挣扎都化作了一声嘲弄地叹息:“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化,人也一样。有些东西谁说的清呢。

    有的时候,前一分钟还是适合的,下一刻就变得不适合了。我现在觉得很好,你觉得妆太浓了,那算什么?你能代表谁来评价它的好坏。这个妆,是他请专门的化妆师帮我画的,为此他每年付给美容院几十万的会员费。你不认可,但是有着大把有钱有势的人认可,你算什么?你有这个资格吗?”

    “是为了钱?”朱润发涩然道问道。

    “不只是钱,”李真研摇头道,”我只是不想就平淡的过一辈子。我知道你算得上一个好人,如果跟了你,作为一个普通女人,我也许会很幸福。当然我也曾经就是这么准备的,可是后来我发现这样的平淡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平淡不好么,有时候平淡也是一种幸福。你知道么,有时候站的越高,就越觉得自己渺小,甚至会感到绝望。”朱润发叹了口气,抚摸着代表星际淘宝黑市客户端的手套,然后从蛇皮袋里掏出一把钻石丢进火里,让火更旺了一些。

    0级的地球文明就如同冰天雪地中的一点火星,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如果自己没有得到星际淘宝,不知道这些事的话,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能不管么,他可不想到他老年的时候,看着妻儿老小死于核战或者生化病毒什么的,那时哭都来不及。可是真要提升地球文明,那得从什么地方开始?又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呵呵!这就是你的想法?”李真研不屑的冷笑,“你连一个小山包也没上的去,却在感叹高处不胜寒,你不觉得可笑么?”

    有人能够比我站的更高么,朱润发无语。

    “曾经,我也以为我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样,结婚、生子,然后平淡地过完这一辈子”李真研说道,“但是有一天,我参加了一个宴会,这个宴会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或许你还记得,这个宴会还是你带我去的。”

    “我带你去的?鉴古斋的拍卖晚宴?”朱润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他刚实习没多久的时候的事,因为表现出众,所以老板邀请他带家属一起去。

    “是啊!就是那一次,”李真研冷笑道,“也就是那一次,我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群人,另一种活法。他们身上穿的是我听也没有听过名牌,戴的是你工作一辈子买不起的珠宝。他们前呼后拥,一个眼神,就能让一堆人绞尽脑汁猜测他的想法只为讨好他们。

    你知道吗?当我站在这些人中间的时候,我总觉得格格不入。其中有一个女的,四十多岁了,眼角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可是人们对着她的时候,无一不夸他年轻漂亮会保养。而对于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当时就站在她旁边,你知道我感觉到什么吗?我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只是作为一个背景而存在,这种感觉不好,真的很不好。”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或许我不应该带你去的。”朱润发心中微叹,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的导火索,居然会是那一次拍卖会,当时只是单纯地想带她一起见识见识所谓的上流社会。谁知道结果会这样,真是世事无常。

    “不!我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认清楚了,什么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李真研说道,“你知道么,当时你在上面做着拍卖师的助手,而我坐在台下的角落里,当你因为你老板的夸奖而得意的看着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怎么对自己说么?

    呵呵!你肯定想不到。我对自己说,这个男人不适合我,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要找一个能够给我带来巨大改变的男人。这个男人要有权势要富有,哪怕他是一个老头子也好,残疾人也罢。只要他能给我权势、金钱、荣耀、豪宅、珠宝所有的一切,我都愿意跟他。”

    “你疯了!”朱润发摇头,“难道为了你口中的一切,你连尊严都不要了么。”

    “呵呵!有钱有权才有尊严。”李真研笑道,“没有这两样,你的尊严随时都能被剥夺。我想你此刻坐在这里和我谈话,感受应该是最深的。”

    “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恶毒了?”朱润发皱眉,“这就是你现在接触的这一个阶层所教给你的?”

    “或许吧!”李真研说道,“进入一个新的阶层,就要学习它的一切,美好的,丑陋的,一切的一切。然后,在恰当的时候,把它展现给需要的人看,这就是我所学到的。”

    “……。”朱润发沉默了一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口喝干,然后苦笑道:“现在我才发现,我们真的没什么话可说了。这样吧,最后和我一起喝一杯,这是你曾经最喜欢吃的烤鱼,就当是散伙饭吧,好聚好散。”

    “烤鱼?”李真研看了一眼已经烧的咕咕冒泡,香气四溢的村夫烤鱼,嫌恶地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太不卫生了。我以前或许喜欢吃,但是现在……还是算了吧。鹅肝、蜗牛、鱼子酱、松露,东西才是我现在吃的。

    朱润发,我们两个已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两种人,你明白么?你又何必强求呢。上面这些东西,我吃一顿都能顶你几个月工资,你拿一条几十块的烤鱼请我吃,这算什么?”

    “是啊!还真是高大上啊,”朱润发突然觉得再也无法按耐自己的怒气,冷笑一声,把一把钻石丢进火里,讥讽的说道,“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听过,但都没吃过。不过在我看来,你所谓的这些美食,其实也就是闲的蛋疼的人在那里装B罢了。什么上流社会,什么没试,都是狗屁!

    鹅肝,知道什么样的法国鹅肝符合标准么?嘿嘿,你吃过,但恐怕没人告诉你,只有得了脂肪肝的鹅肝才是最上等的鹅肝,因为那样最肥美。

    蜗牛!嘿嘿,除了个大一点,它和它那些乡下农田里的亲戚,有什么不同么?难道它还是蜗牛中的霸主么。知道人家法国人为什么吃蜗牛么,因为那是从古代延续下来的习惯,那时候那些野蛮人青黄不接的时候只能吃这个。呵呵!现在倒是有一堆狗屁营养师,去证明这个证明那个的,把它说得有多么牛B似得。

    有本事,你把法国的蜗牛和华夏农田里的蜗牛之间基因差距找出来,然后再来告诉我,其实华夏的蜗牛是蛞蝓假冒的。都去他妈的吧!鱼子酱不过就是鲟鱼卵罢了,要不是2000年前里士多德闲的蛋疼,在笔记里记了一笔,谁他玛会在乎这玩意儿。要是他那时候写上:狗吊是美味。估计狗吊现在也是上流社会的美味佳肴了。

    至于松露,据说味道很特别,可是特别在哪里?没人说得出来,于是人们就说:那种味道无法形容,哈!在无法形容的味道,那不还是一种蘑菇么,只是数量极少罢了,难道还能吃出烤肉味么?得了吧,狗屁美食。狗屁上流社会。”

    “你、你……”李真研被他说的满脸通红,气道,”你真是粗俗。”

    “粗俗就粗俗!总比装B犯贱好,”朱润发冷笑一声,“你要进这个染缸你就进吧,从此再和我没关系了。但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刘仕骏为什么要陷害我,不要告诉我他为的是你。这话,估计连你自己都不信。”

    “把我要的东西还我,”李真研说道,“否则我不会说的。”

    “拿去!”朱润发把笔记本,手机等电子产品全部装在一个包里,丢给李真研,“这些全归你了,你自己处理吧,免得以后再找我。”

    李真研急急忙忙地接过,然后开始处理,手机格式化,电脑硬盘格式化,嗯,都不下三遍。然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是突然她又警觉地问道:“你不会还有拷贝吧?”

    “我还没那么下作,愿意在网上充当A片男主角,”朱润发不屑地说道,“之所以之前那么说,只是怕你不肯来罢了。说说吧。”

    “没什么可说的,”李真研说道,“我前面说了,我要找一个可靠一点的男人,所以就去参加一些宴会,结果有一次居然碰到了刘仕骏。发现他正是我想要的那种男人,年轻、强壮、富有、家里还有权势,而且还是个独子,最重要的是……头脑还简单。

    所以,我略施小计就套住他了,只是后来我发现他对你的兴趣还超过我,让我一度以为……呵呵!不过后来我发现不是,他对你有很深地敌意,不过原因我不知道,他的口风很紧。”

    “也就是说,连你也不知道?”朱润发说道,“那么陷害我是谁出的主意?”

    “是他自己出的,”李真研无所谓地道,“他要我配合一下陷害你,就当离开你的投名状,只要办好了这件事,他就娶我。”

    “这话你信?”朱润发好笑的说。

    “相信他个大头鬼,他以为我是傻子,”李真研冷笑,“不过我不在乎。无论怎样,他都要给我一个交代,因为我怀孕了,而他是他们家这一房地独子。”

    “什么!”朱润发顿时有些斯巴达了。

    李真研怀孕了?问题是,几天前他们两人还在一起,这他玛到底叫什么事啊?朱润发心说:这到底是我带了绿帽子,还是刘仕骏喜当爹,成为接盘侠啊?真他玛够乱的。

    “你以为是你的?”李真研冷笑,“作为一个女人,如果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那她也太蠢了。”

    “你狠!你太狠了!”

    朱润发怔怔地看着这个女人,发现她是如此的陌生,她肚子里的孩子,只不过是她用来捆住刘仕骏的筹码。

    终于,朱润发发现,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完全绝望了。对于她,朱润发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感觉,或许有一件事她说对了,他们如今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他苦笑的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那颗特意制造的蓝钻,递了过去:“无论如何,和你在一起的四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曾经,我以为可以和你一起走下去,但是现在恐怕不可能了。这个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李真研随手接过,不屑的看了一眼,扔回给他:“玻璃的吧!我要这个干嘛?戴个假货让人笑话?这才是真的?”说完晃了晃手上那五克拉的钻戒。

    “你不要?”朱润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上的钻戒。

    “捐给希望工程吧!希望他们不会给你退回来,”李真研说完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我走了,再见,呵呵!估计我们这辈子是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那就后会无期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朱润发看着她的背影,认认真真的喊道:“既然你说要把它捐给希望工程,那么一定会以你的名字捐的,你放心。”

    就是不知道你将来知道了,会不会懊悔的想要跳楼?朱朱润发摇摇头,把最后一把钻石扔到火堆里,然后开吃。用价值几十亿美元的钻石当燃料煮的村夫烤鱼来做分手宴,我这也算对的起你李真研了吧。可惜,史上最贵的菜你嫌档次太低,价值上亿的彩钻你当做了玻璃,一个最具潜力的男人被你当做了讨好别人的投名状。

    嘿嘿!就是不知道刘仕骏完蛋后,你会怎么样。没错,我以我朱润发的为人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但是对付刘仕骏我一点压力都没有。

    不是都很会装B么,那么就让我看看你们还能否装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