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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二皇子在京都如何思索,只说扬州这边张致远遇刺一事。盐城盐民作乱,张致远只去平凡,并且处置了盐城一干知法犯法、贪污受贿的官员还有几个中等盐商。且他有惦记扬州家里之事,因而干净利落做完之后,便是打道回府了。
一路上很平静,但是万万没想到竟是在离扬州不到三里地的路边茶棚遇刺了。
“老爷小心!”清风首先发现了端茶小二的不轨,将小二撞晕,但是匕首还是刺到了张致远,位置就在左肩靠下,几近靠近心窝处!一时间大家唬了一跳,周围的士卒去捉那个歹徒时,那歹徒已经咬塞在牙缝里的毒药自尽了!
众人皆震惊的,这年头谁还敢行刺三品大员的!乌道生立马吩咐人将张致远抬到茶棚休息的地方,张致远被抬到里间,他捂着的手鲜血流了出来,脸色却没什么痛苦之意。
乌先生刚想往扬州报信,张致远便拉住他,从衣裳里掏出来一枚玉佩来,那匕首正卡在玉佩上,只是划破了表皮,流了那么多血出来。他和乌先生对看一眼,多年的默契立马让乌先生明白了张致远的意思,张致远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消息传到扬州时,安宁正抱着安康让他好好学爬,只听到外面谢嬷嬷大喘气着进来,脸色煞白道:“夫人,大管家回来说......说老爷他……”
安宁当时一愣,安康小身板儿没翻过来哇哇大哭了起来.连着福生也跟着嚎了起来。安宁顾不得哄两个小的,嘴唇颤了两下“老爷他怎么了?”
谢嬷嬷过来扶住安宁,趁机塞了个纸团在她手中,哭丧着脸道:“大管家说......老爷在外遇刺伤的不轻!正被人抬着回来呐!”安宁险些晕倒了过去.她紧紧攥住那个纸团,让奶娘把两个小的抱走,脸色苍白颤抖道:“怎么会遇刺!快去请外科圣手来!快快!”
谢嬷嬷赶紧扶住:“夫人你可挺住啊!府里还靠您呢!”
张致远被抬回来,偏巧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先前流出来的血将半个前襟都染红了,看着特别的渗人,原本冷峻的脸色也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唬的众人一跳一跳的!张瑶听了消息哭的不能自已.就是安宁若不是有嬷嬷扶着都要瘫倒下来.整个府里若不是有管家镇着都乱做了一团!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扬州都知道了从三品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遇刺重伤了!
“盐使司大人伤的不轻,那血都流了一地!”
“真的假的?怎么会遇刺了?”
“当然是真的,那张府的下人都像是死了爹妈一样,如今都不出门了!那外科圣手孙大夫都被请去好几日都不曾出来了!”
扬州的各处反应不一,这最开心的当属黄夫人了,巡盐御史却面带愁容半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这黄夫人就诧异了,便问相公:“如今那张清和遇刺重伤,指不定活不过去呢,日后你这位子说不定就能坐稳了.怎么还不高兴?”
巡盐御史脸一沉,大怒:“妇人之见!即便那张大人挺不过去,圣上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老夫!”虽说皇上给巡盐御史体面让他在任期到了之期就上折子自己请辞,但毕竟他如今还在这个位子上,在其位谋其政!这盐城盐民闹事,本该作为巡盐御史的他去的!可他称病趁机推给了张清和!如今张清和遇刺是因为他得罪了二皇子,可皇上和二皇子毕竟是亲父子,一向又疼爱这个二皇子,就是查出来能将二皇子怎么样!而他就不一样了.因为大皇子的事皇上早就对他不满,只是看他是老臣给了体面罢了!这个张清和是皇上的心腹......巡盐御史想想后果,立马冷汗就下来了,(书书屋最快更新)过了几日就上折子称病请辞,他要告老还乡!
而此刻被外人传的重伤越来越玄乎的张致远却是一副无赖的样子躺在床上,安宁坐在一边气的咬牙切齿。当日她真是被那一摊血给唬住了,若不是谢嬷嬷事先给她的纸团上写明了‘张致远遇刺是真,重伤是假,假戏真做”她都觉得是她当时在张致远临走前说的‘有个好歹,就带着家产改嫁,的话成真了呢!而府里除了几个心腹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所以在门口张瑶几乎哭的晕厥过去,就是安宁也要被扶着才不会倒下去,周围的仆从全都如丧考妣一般,那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其实说起来,张致远的伤口是伤在了左边肩膀下几寸的地方,怪不得别会说这伤的严重,那是心窝口的地方。其实只是划了一道子伤口三寸不足,划破了一丝皮肉,等到伤好了连个伤疤都不会留下来。只不过他如今只能装重伤卧病在床,重伤到底很严重,严重到连那外科圣手孙大夫都连连摇头,这外人可不都是以为这张大人没救了,你不看到人家外科圣手孙大夫都摇头了吗?其实他是想说‘不可说,不可说,哎,其实只是个美好的误会。
这可是恼了安宁,她作为夫人定要伺候在身侧,喂药换药,装也得装的像是不是!大老爷心里就美了,如今他是心境开朗,固然有澄观大师判他的劫数过去了,而这玉佩是安宁送他的,他很珍惜便时时戴着贴在胸口,正好挡住了那划来的匕首。如今二皇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虽然不能将二皇子怎么样,但是短期内二皇子不敢再他如何了!解决了内忧外患,温香软玉在侧,只可看的着吃不着......
“宁儿,我想喝水。”
“宁儿,我伤口不舒服。”
“宁儿,你能不能坐过来点?”
“宁儿……”
安宁黑着一张脸走过来,仲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两下张致远腰侧,然后捏住一点皮肉,轻轻顺时针旋转一百八十度,笑靥如huā温柔至极道:“老爷你也该有点重伤病人应有的态度。”手指轻轻用力,再来逆时针一百八十度“我呀耐心可不是那么好。”
腰间是老男人敏感的地方之一,而且还是腰间的嫩肉被柔若无骨的小手那么一捏一拧,疼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感觉......
张致远头冒红烟低低的声音从胸腔里冒出来,低沉又性感:“宁儿,有感觉了。”
安宁转身就沉着脸出了房间,别人一瞧夫人都悲戚戚的出来了,心里边直打鼓,老爷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只圣手孙大夫说了老爷的病房不宜多人进去,只能先静养再看看。这话说的就差没说你们还是节哀顺变吧,准备后事什么的了。可惜夫人不放弃,亲自照顾在老爷病床前,这都过了五六日了,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悲切的哭声,众人心里一唬,等到圣手孙大夫出来,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捻了捻胡须道:“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来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哎——”
来探病的几位官员差来探望的管家正好也在,听闻心里一突,这张大人不会真不行了吧?众人也想让孙大夫说快些,又想这显得太急迫了,便沉下来等孙大夫说完。
圣手孙大夫捋完胡须道:“也该张大人福大命大,如今这命是捡回来啦。如今张大人还得静养,再看吧。”你说这话是好呢还是坏呢,好吧张大人捡回了一条命,坏吧没说能不能彻底好啊,这回去可要怎么跟家里大人交代啊!
安宁在屋里听着,听到那句‘如今张大人还得静养”忍不住嘴角咧了咧,回头看那正在大床上和福生、安康玩的高兴的张致远,忍不住也叹了一口气。
张瑶是个聪明的,她每日过来照顾张致远几回就发现了其中玄妙-,并不声张,只将事情埋在心里,第二日和往日并无什么不同。
二皇子派来了解情况的人观察了几日便将张致远真的是重伤的消息传了回去,二皇子满脸阴翳,真恨不得跑到皇父那里揭穿他那好四弟的阴谋,只是他如今半点证据都没有,各处不好的地方全都指到他这一派了!
果然皇上虽未明面上斥责二皇子,但近日朝上连驳了二皇子这一派系的好几个折子!正好巡盐御史的请辞折子也上来了,皇上看后冷笑两声,却留中不发。各派都想争这巡盐御史的位子,之前就斗的厉害,可如今见二皇子受挫,皇上意味不明,稍有些头脑的人便是明白皇上的意思这位子是为张清和留着呢。这张清和为皇上股肱之臣,如今为皇家受了那么大的苦,皇上也不好让重臣心寒,只说留中不发。还有不少人心里暗叹同人不同命,但一想人家还曾命悬一线,也不好再说些风凉话。
二皇子脸色愈发阴沉,三皇子还是一副文雅做派,四皇子一如既往的沉默。宣武帝依旧高高在上,坐在那威严的龙椅上,俯视着朝堂下的众人,脸色波澜不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