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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国公要见我?”一早吃过费三刀送来的早饭后,老黑带来个一个惊人的消息。
老黑一脸为难的点点头,眼中有一丝恳求的意思。
没想到啊,居然和侯君集关了一个大牢里。不过照理我跟侯君集没啥牵扯啊?他找我干啥?要说侯君集可是太子爷的军中靠山,虽然比起李靖、李世绩、老妖精来差了不少,可在军中能量依然巨大,虽说如今被关了进来,但肯定没啥事儿,所谓三省会审,不过过场罢了,这打仗贪冒虚领的多了去了,别人不敢说,老妖精那就是干这个的祖宗,不是照样日子过的滋润?侯君集黑下的这些东西,还真没放在李大帝心里。这侯君集错就错在投靠了太子,过早介入了皇家内部的事,这就犯了李大帝的忌讳,所以才借个由头拾掇他。当然了,靠了这点儿罪名还杀不了他侯君集,这个李大帝明白,侯君集明白,长安城里的聪明人都明白。但这只是一个信号,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所以太子才会急的上蹿下跳的。要说我肯定不应该去见这侯君集,这货身份太敏感,跟他掺和了一起,下场肯定凄惨。但转回头一想,这见见也行,反正我已经得罪了魏王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再给太子党得罪个干净。只要惹翻侯君集,太子党肯定不能再惦记我,就凭了我和侯君集的身份差异,这太子党肯定也得帮着侯君集不是。一只羊也赶,两只羊也放,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省的以后再闹出点儿啥幺蛾子的事情。当然这分寸还是要掌握的,不然,太子党和魏王党合起伙折腾我,我这小身板儿还抗不住。
稍微沉思了一下,我对老黑说:“要见我可以,让他过来,不然免谈!”
老黑这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这两位都是难伺候的主儿,眼前这位一个伯爷居然敢跟堂堂国公爷摆架子,这胆儿也太肥了。想想也是,敢跟皇上女婿驸马爷干仗的,胆儿能不肥么?可是这话鄱阳伯敢说,我一个小牢头不敢传不是。
“老黑,我也不为难你,我写张纸,你带去给潞国公,证明你的话带到了,后面的事儿就跟你没关系了,怎样?”
“没说的,乐休肯这样为老黑着想,往后你就是我老黑的亲大爷!”老黑一下又捞着一根救命稻草。
“这话生分了不是,昨儿说好了,大家兄弟,混着都不容易,我乐休怎么能让你担了这个干系?”我笑笑,唰唰唰,提了笔写了四个字,也不折,直接就递给老黑。
老黑千恩万谢的出去了,牢门都没关,还是咱自己动手给关上的。
这才关完坐下,就听“哐”一声,一个留短须,月白袍的中年帅哥就踹了门进来。
“你就是那个狂生李逸?”不用问,这位就是侯君集了。
“你就是那个灭了高昌国的潞国公侯大将军?”我没站起来,看看他说道。
“正是本帅!”侯君集被着手站了门口,昂首而立,一脸怒气。
“不知潞国公前来有何贵干?”反正盘算好得罪他了,也没啥好虚情假意的。
“好一个狂生,连礼数都不会了?”侯君集居然没想我想象中那样暴跳如雷的怒骂,而是缓缓走进来坐了我对面,淡淡的问道,之前的怒气竟然说没就没了。
“呵呵,敢问侯将军此处何地?”
“天狱大牢!”侯君集直视着我。
“那不就结了,在这大牢里,你我的身份只有一个,呵呵”笑着指指自己再指指他:“囚犯,而且还是重囚,要真按礼数,侯将军你岂能堂而皇之的踹门而入?”
“哈哈,好,好一张刁嘴!”侯君集居然笑了。
这和历史书上描述的侯君集性格有差异啊?
“这个是什么意思?”侯君集把我写的四个大字抖了桌子上。
“侯将军不觉得么?”我也笑笑:“皇上给咱们关了这里,那是让咱们面壁思过的意思,可不是让了开茶会的。”
侯君集愣了愣,然后笑了:“正是如此!不过既然来了,而且看你是个趣人,倒也可以聊上两句。”说完侯君集自己个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看着茶水皱皱眉头,直接给杯子扔了桌上,然后看着我说道:“听说你打了驸马,不知哪家驸马这么倒霉?”
“驸马都尉柴令武!”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也给自己倒杯茶,虽然味道不咋地,但还能喝!
“详细情形如何是否方便告知?”
想想也没啥可以隐瞒的段子,就从柴令武手下打了老关叔开始讲,把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好!痛快!要是换了在我府上,柴令武就能拉去填坟了!”侯君集听完抚掌大笑。
等侯君集笑完,我看看侯君集:“侯将军此来,难道就是想听了我讲故事?”
侯君集看看我又笑笑:“本来还有些想法,可是看了你的人,听了你的所作所为,我就知道这些想法根本就是个笑话。所以不说也罢。今儿这故事听完了,也该走了。”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慢着。”我突然觉得侯君集似乎并不是历史书上写的那样,倒也算是个洒脱人,要不提醒他两句?唉——我这人脾气就这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有时候明知是坑,也能跳下去,真不知是好是坏!
“何事?”侯君集转头看看我。
“潞公若是不嫌弃,可否听我再啰嗦两句。”若他不听,也省了我这儿矛盾了。
“可以。反正这茶会已经开了,而且在这里”侯君集指指四周:“也不在乎时间。”
“若乐休的话不中听呢?”我站起身,向侯君集躬身行了一礼。
侯君集露出一丝讶异的神色,然后点点头:“但讲无妨。”
两人从新落座,我也不想啰嗦虚的,直接进入主题:“潞公当代名将,文武兼修,必熟知韬略,乐休有几个问题请教,还望不吝赐教。”
侯君集点点头:“必当知无不言。”
“若潞公军中为帅,帐中却有两军尉明争暗斗,以望谋得帅位,以致有军心不稳之忧,潞公当如何?”
“必斩之示众,以定军心。”侯君集两道眉毛一竖,脱口而出。
我没理他继续说道:“若这两个军尉暂时还斩不得,可却又勾结军中高位者拉帮结派自结势力,致使军中各自为阵,潞公当如何?”
“先斩此其勾结之高位者,以儆效尤的同时可控制其扩张,并震慑跟风随势之人。”侯君集的音量一下低了许多,眼中开始惊疑不定。
“潞公掌帅,军中选兵,首选何者?”
“身强力壮,骁勇矫健之辈。”侯君集皱着眉毛回答道。
“呼——”我长出一口气,拱拱手笑道:“一军尚且如此,何况一国?潞公高才,乐休受教了!”
侯君集有些失神,但仍强自镇定,摆摆手道:“此乃粗浅之理,乐休岂会不知,可笑有些身在局中之人却看不清楚。”
“乐休言尽于此,潞公当知,自负而不自骄,自强而不自大,自信而不自得,自足而不自满,此恒道,亦君子道也。”说完我向侯君集拱手施礼:“乐休年轻,若有言语唐突之处还望潞公海涵。潞公请,乐休不送了!”
侯君集盯着我看半天,突然哈哈哈哈大笑着走了,神情间竟是无比轻松。
该说的,凭着良心说了,剩下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我管了。
闲着无聊,给桌子上的书翻了翻,熬到吃了午饭,实在没事儿,干脆躺了床上想睡个午觉。
咚咚,牢门有人敲两下,接着开了进来的是疤嘴。
“鄱阳伯,您府上管家来了!”疤嘴笑的献媚,说着给老关叔让进了牢房。
“老关叔,你咋又来了?”我一愣,照说昨儿才来过,今儿不应该再来呀,难道庄子上出啥事儿了?
“鄱阳伯,您们先聊,我先告退了。”疤嘴不知吃错了啥药,今天特别恭敬。
老关叔偷偷塞给疤嘴一个红封子都被他硬推了回来。
“老关叔,庄子上出啥事儿了?”疤嘴走了,我拉着老关叔坐下问道。
老关叔面露喜色的小声向我说道:“少爷,大喜事,笨笨没死!”
“真的?!”我一下蹦了起来。
“是真的。”老关叔眼睛有点湿润:“昨儿官兵把您和双儿带走了以后,我和庄户们商量着给笨笨葬了咱庄子上的大水车下面。想让它天上有灵,也能保佑了庄子。结果给笨笨抬了水车下面的时候,一个老道士正在水车边儿上看稀奇,他看我们抬着笨笨从庄子里出来,就奇怪的问我们咋回事儿,结果我们给他把事情经过一讲,他也叹息说笨笨是好样的,然后他就跟我们说:‘此熊未伤要害,只是伤势太多,失血过量而已,若细心调理,当可生还。’”老关叔学着老道文邹邹的样子虽然有点儿滑稽,但我却根本没在意,只觉的这心跳的似乎要蹦出腔子。
“后来咋样,老关叔你快说!”我一把拉住老关叔的手。
“后来这个老道士忙活半天居然真的就给笨笨救活了!”老关叔明显也很兴奋:“我本来想重金酬谢这老道士的,可是这老道士说礼金不必,但想在咱庄子上住两天,研究一下这个水车和高渠。我马上就答应了。怕铁牛说话不明白,我今儿一早,就已经亲自上程府给双儿送了信儿,让双儿先回庄子照顾笨笨,然后我就到您这儿来给您报个喜信儿,省了您一直惦记着伤心。”
“好!好!好!”我高兴地点着头乱转:“老关叔,您回去后,给那老道士接了咱府上,好生伺候着,你跟他说,若想要水车,我出去了就立马再画一个给他。你也带话给双儿,把我现在的情况跟她说一声,让她别担心,安心在庄子上照顾笨笨,等我回去!”
“是!”老关叔点点头站起来:“少爷您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庄子上去了。”
“好!”我搀着老关叔的手:“庄子上就先拜托您老了,辛苦老关叔了!”
“少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这大牢是为了我坐的,我老关头儿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庄子上您放心,有我老关头儿在一天,保证给您看护好。”老关叔紧紧抓着我的手,眼泪汪汪的哽咽道。
送走了老关叔,我这心里兴奋的要爆炸:“太好了,笨笨还活着!我那个肥肥胖胖,有些懒散又爱撒娇的笨笨,还活着!”
抬头看看高窗外的蓝天白云,我开始渴望早日回了自己心之所向的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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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福之一个人抱着一个檀木匣子闷头进了朱雀大街旁的客回头酒楼,刚进店就大喝道:“邓三儿,老规矩,快点儿,饿着呢!”
“小公爷,您来啦!”立马又一个围着跑堂围兜的伙计奔了过来招呼:“楼上老位子请!”说着朝堂里吆喝一声:“程小公爷到,老规矩,麻溜的!”
程福之咧嘴一笑,嗵嗵嗵的就上了二楼往一个靠窗的包厢里一坐,看了看桌子。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跑堂邓三儿立刻给漆的瓦明锃亮的桌子又擦一遍。程福之点点头,小心的给抱着的檀木匣子放了桌子上。
邓三儿殷勤的送了壶茶水上来给程福之面前的杯子斟满:“小公爷先用茶,酒菜马上就到。”
“行了,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来就行”程福之挥手赏了五六文钱:“跑来跑去看着烦!”
“谢小公爷赏!那您稍后,我这就催厨子去!”说完乐呵呵的就下楼了。
“瞧瞧瞧瞧,多俊俏的小子!”楼下突然传来两声淫笑,让程福之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声问道。
“干什么?嘿嘿,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公子我还缺个书童,看你模样挺俊俏的,来给公子我当了书童吧,亏待不了你!”一个有点儿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响起,说完还嘿嘿笑几声,让人一身鸡皮疙瘩乱掉。
“你……你们让开!”清脆声音大叫一声,然后听见:“咕咚”一声像是有人摔倒的声音。
“嗵嗵嗵嗵”一个皮肤白皙的俊俏少年奔了上楼。
“哎呦……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追!”公鸭嗓子乱嚎道。
立刻五六个人随从打扮的人追了这个少年上楼。
“你们大胆,知道我是谁么?”少年被堵了一个墙角里后大声喝问。
跟着随从上来的是一个脸上有些麻子的长脸公子,一开口,原来就是那个公鸭嗓子:“管你是谁,今儿你这书童我还要定了!拖走!”
几个随从就要动手拖那个白皙少年。
“咣当”一声,程福之一脚踹开包厢的门,摇头扭肩的就出来了:“吃个饭都能碰上膈应事儿,焦子贵,你小子皮又紧了是吧?”
“程福之?!你怎么在这儿!”公鸭嗓子焦子贵一看见程福之立马后退几步。
“小公爷!”邓三儿躲了楼梯口张望。
“没你的事儿,先下去!”程福之挥挥手,然后看看焦子贵:“程福之是你叫的?叫程爷爷!”
白皙少年见状立刻从几个有点儿发抖的随从堆儿里钻出来躲了程福之后头,两个眼睛看看程福之。
“程福之,别以为我怕你,公子我今天不舒服,先放过你!”焦子贵故意挺挺胸,边说边往楼梯口退。
“想走,哪儿那么容易!”程福之两步上前往楼梯口一堵,挺胸插腰的说道:“今儿你就两条路,一条是自己从窗户上跳下去,一条是我给你扔出去,走哪条自己选?省的别人说你爷爷我欺负你!”
“程福之,你别逼人太甚!”焦子贵声嘶力竭的叫道。
“放屁!”程福之嗤之以鼻:“你刚才咋就不知道啥叫逼人太甚?上次的事儿你没长记性,这次得让你长记性!乐休说过,养不教,父之过。要是不给你这货撸展烫平,就是你爷爷我的不是了。赶紧的,选哪条路走?爷爷这都饿了!”
“程福之,我爹可是承议郎!”
“啰嗦的!”不耐烦的程福之一把揪过焦子贵的随从,一手就给人抡了楼梯下面:“见了爷爷照样夹着尾巴做人!”说完三下五除二就给几个随从拾掇了。然后捏着拳头就向焦子贵走过去。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焦子贵一路后退到窗户边儿上:“程福之,你狠,你给我记住!”说完闭着眼睛就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切!什么操性儿!”程福之鄙视的探头看看楼底下摔得龇牙裂嘴的焦子贵:“下次再犯了事儿在爷爷手里,给你裆里那惹事的家伙事儿剁了!”
说完回头,看见那个白皙少年正红个脸啐他。
“这叫斩断烦恼丝,了却祸事根。知道不?这都不懂!”程福之得意洋洋的拍怕少年的肩膀:“我兄弟教的!”说完皱着眉头捏捏人家肩膀,又给人家腰上拍拍,摇摇头:“两腮无肉,一身精瘦。你这是怎么吃饭的?”
“你……”白皙少年红着脸捂着被程福之拍过的腰:“下流!”
“啥?”程福之一脸惊愕,突然又哈哈笑起来:“你这小子一副娘娘腔,怪不得被焦子贵看上!小兄弟,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和担当,这扭扭捏捏的可不是男人该有的腔调!”
说完,程福之冲楼下又叫一声:“邓三儿,酒菜好了没有,要饿死我啊!”
“小公爷,酒菜马上到!”邓三儿立马回答到。
看看还嘟着嘴瞪着自己看的小子,程福之瞪眼道:“愣着站这儿干啥?该干嘛干嘛去呀,还等了我请你吃饭?”
“你……”少年恨得牙痒痒,一脚踢了程福之小腿上,头也不回就跑了。
愣半天,程福之挠挠头:“踢我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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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上河苑。
“皇上,今儿怎么又来了?”长孙皇后给李大帝迎了进屋。
“城里都闹翻了天!心烦,出来走走!”李大帝摇摇头,嘴上抱怨,可眼神儿带笑。
“那您还是别说了我听,省的我也跟了心烦!”长孙皇后笑笑,给李大帝倒了杯热茶:“先暖暖手,今儿在我这儿用膳?”
“嗯!”李大帝接过茶杯,点点头。
吩咐了一声,长孙皇后坐了李大帝对面儿:“您打算给乐休关了什么时候?这再过些日子就春播了,他那庄子上没个主心骨可不行。”
“再关两天。”李大帝挑挑嘴角:“这伯爷怕是当不成了,降成三阳县子,定远将军,封地不变,你看如何?”
“您说了算!”长孙皇后笑笑。
“这是青雀儿上的折子。”李大帝从袖子里扔出本奏折:“其他二三十本没拿来,都要朕砍了这小子呢。”
摇摇头,长孙皇后给折子推回李大帝面前:“您有决断的事儿,何必拿了来招惹我。”
“朕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帮了乐休说话!”李大帝笑笑:“这送东西的不少,可上折子的没有,岂不奇怪?”
“程裴氏到过我这儿,我怕卢公去拆了柴府才给了她个暗示。”长孙皇后也笑笑。
李大帝喝口茶说道:“如此甚好!”说完伸手抽出一张纸,递给长孙皇后,上面写了四个大字:“莫名其妙!”
“这是……?”长孙皇后一愣:“看书风是乐休的字?”
李大帝点点头,只说了句:“君集要让乐休去见他,结果乐休就送了这四个字给君集。”
“呵呵,果然符合乐休的做风!”长孙皇后苦笑着摇头:“早知道就该给他关了另一个地方。”
“不,出乎所料的是我。”李大帝悠悠道。
“哦?”长孙皇后挑眉。
李大帝居然从头到尾大致向长孙皇后复述了我和侯君集的对话。
“现在想来,这小子一路连消带打的,即灭了青雀儿的气焰,又断了乾儿臂膀,如今这局被他一搅和,风波竟然比我想象中小了许多,也好控制了许多。”李大帝笑笑:“看来,又能太平两年了!”
长孙皇后看看我写的字,再看看李大帝,展颜道:“如此说来,乐休此番举动,到是为大唐保留了一员干将。”
李大帝笑笑:“若不是你向我保证,这李乐休是个有奇才而无野心之人,我想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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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总算写完了这六千字,累死我了!笨笨,回来了!下章保证活蹦乱跳的登场,为了笨笨回归,各位大大是不是也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