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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懂了耳机里歌词的大意,施唯一像只鸵鸟勾着脑袋,恨不得将脑袋藏进胸里。
始宇伸出手指,抵在施唯一的额头上,他手指用了力推她脑门,施唯一不得不抬头跟他对视。
少女的目光藏藏躲躲,跟踪还被抓了个现象,她要脸。
始宇似笑非笑看着她,左眼眼尾下的泪痣看着妖异而勾人,欣赏了几眼施唯一难得的尴尬样子,始宇才故作偶遇地说:“小唯一,好巧啊,这里也能碰上面。”巧字的音上扬,好不暧昧。
听出始宇话里的笑意,施唯一窘态毕露,脸红到脖颈。一把摘下还在播放的耳麦,施唯一将耳麦扔给始宇,说了句:“难听死了!”
“是么?”
始宇将耳麦戴头上,那歌还在唱。
听清歌词,始宇笑容微微收敛了些,他低睨眼前面红耳赤的姑娘,这才明白施唯一为何脸红。
还真是纯情啊,不过是听了一首情歌就难为情了。
“你想买什么唱片,我可是行家,可以给你介绍介绍。”早就发现了施唯一在跟踪自己,始宇也不戳破,他特喜欢逗施唯一,便陪着她演戏。施唯一迈着僵硬的步伐在CD店转了圈,最后胡乱抽了一张唱片。
“啊,是SYMPHONIA,小唯一原来喜欢小暮阁下啊!”始宇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唱片,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施唯一默默掏出手机,赶紧查了一遍小暮阁下的资料。
这一看,顿时明白了始宇惊讶的原因。
小暮阁下,日本圣饥魔乐队主唱,自称恶魔教教主,因从未以真面目出现在公众面前,在曾经的日本民众最想看的明星真人素颜排行里,高居榜首。
施唯一收起手机,后悔的想跳黄河。
“真喜欢的话,哥哥买了送你。”
施唯一赶紧抢过唱片,将它放回原位,“我忽然就不想买了。”施唯一放好唱片,又看了圈CD店,没见到纪美资的身影,才问:“跟你一起的纪美资呢?”
“你怎么知道纪美资跟我一起来的?”
听到始宇这问题,施唯一暗喊糟糕,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施唯一戳了戳镜框,很心虚地说:“刚进来时看到了。”
“是么?”
始宇脑袋突然凑过来,离施唯一很近,近到施唯一可以清晰感受到始宇的呼吸。“小唯一,你该不会是在跟踪哥哥吧?”
心跳猛地加快。
施唯一骂了句:“自恋!”她一跺脚,跑了。
这一次始宇追的很快,施唯一刚跑出CD店没多远,就被后来的始宇追赶上。始宇的右手牵起她细腻的左手,走到旁边的水果店,说:“吃什么?”
施唯一想挣脱开他的手掌,这时始宇适当加手劲,俯在她耳旁说:“我不喜欢纪美资,她一直烦我,你帮我个忙呗,跟我演场戏,好让她死心。”
闻言,施唯一立马停止挣扎,她僵直了消瘦背,轻声问:“她在哪儿?”
始宇扭头看了眼身后,说:“就在对街,正看着我们。”
施唯一点点头,很认真的配合始宇演戏,丝毫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始宇站在水果店里,又问:“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施唯一看了圈摆在台面上,看着就很甜的水果,伸出手指,指了指苹果。始宇弯腰拿起一个苹果,付了账,递给施唯一。
施唯一接过苹果,默默地啃。
这时,始宇突然搂住她的腰,施唯一像惊弓之鸟,一下子弹出他的领域。始宇笑容不变,他抬起手,拍拍施唯一乱糟糟的头发,语气宠溺地说:“小唯一,在外面得给你男人留点面子,不许反抗。”
你男人…
施唯一一口苹果噎在喉咙。
她拍拍胸口,一脸复杂,而始宇的手还在摸她的头发。
“纪美资还在看我们吗?”对于始宇说的话,施唯一是真的没有怀疑,她真傻傻的天真的以为纪美资在对街看他们,还在自责自己戏演的不够好。始宇看了眼对面,对面哪有纪美资的影子?
全是他在胡扯。
“是啊。”
“…哦。”施唯一含糊应了声,低头边啃苹果,边往公交车站走。始宇全程握着她的手,这感觉让他不舍得松开。
护送施唯一坐上了公交车,始宇这才低头看自己的手。
怎么回事,为什么跟那丫头牵手,会让他这么开心。
*
施景云在别墅外的草坪上站着抽雪茄,瞧见施唯一回家,赶紧把雪茄扔在草地上,用脚尖摁灭。
他大大哈了口气,这才朝施唯一走去。
“唯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施唯一蹙蹙眉头,问他:“你是不是又抽雪茄了?”
施景云的肺上曾经中过枪子,抽烟无异于是在加快死亡。施景云眼神闪闪躲躲,施唯一踮起脚尖看了眼他方才站立的地方,那地上果然有一根还没抽完的雪茄。
施唯一有些生气,她跑过去捡起雪茄,用二指夹着,看着施景云的眼神有些失望,“爸,妈妈已经离开我了,难道你也想离开我吗?”
“唯一,别气,爸爸以后尽量不抽烟了。”
此时此刻的施景云双手掌心相贴,朝女儿求情,哪有半点黑道老大的气势。
施唯一扔掉烟蒂,愤愤说了声:“你就是盼望着我以后无依无靠!”她气不过,转身跑进屋,铁了心不搭理施景云。
施景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站在石板路上,暗自忏悔。
家里下人跟保镖都熟悉了这一幕,每隔一段时间,父女俩就会上演这样一出戏码。
施唯一躺在床上,换上自己的真丝睡衣,躁乱的头发也扎了起来,那张妩媚靓丽的脸蛋在粉丝床单的衬托下,雪白、引人犯罪。她举起双手,睁大眼睛看自己的手,表情有些傻。
…
幽居见到自己的课桌上放满了苹果,还以为是谁放错了。
“谁的?”
跟在身后的始宇立马回答:“我早上买的。”
幽居放下包,坐到椅子上,默默看了眼两大袋子红彤彤的苹果,问他:“买这么多做什么?”
“小唯一喜欢。”
幽居:“…”
“你是想让她一下子吃成球?”施唯一那瘦弱的身板,可不像是能吃的。这两大袋子苹果,足够吃一个月了。
始宇嘿了一声,也不解释。
整个上午,始宇都坐在课桌后面啃苹果,每个苹果他都只吃一口,然后便放下。幽居转着笔,禁不住猜想,始宇今天是不是撞邪了。
最后两袋苹果都被他啃了个遍,他才从桌面上的苹果中,挑出一个吃过两口的大红苹果。“我去找小唯一,今儿中午不陪你去食堂了!”始宇拿着那苹果,一溜烟跑出教室。
幽居跟桌上的苹果干瞪眼,这些都不要了?
浪费是要遭天谴的。
班上几个跟始宇关系不错的男生瞧见他这么浪费,骂了句要遭雷劈,然后一拥而上,瞬间将苹果抢光。他们这些男生,可不介意苹果是不是被啃过。
幽居一个人坐在食堂靠窗的位置,大概是他城草的名声太大了,竟没有人敢离他太近。所幸他也不在乎,一个人吃饭,清净点好。点开手机打开时尚版块,整个版块头条都是穆兰夫人时装秀相关的新闻。
他随意点开一条,在照片背景里寻找程清璇,终于,他找了她。程清璇穿着米色的工作装,站在穆兰夫人身边,跟一旁的格瑞斯说话。幽居的手指在程清璇脸上留恋了几秒。
才分开几天,他竟然如此想念她。
*
经济管理系的教学楼里,始宇堵住施唯一,将手里的苹果递给她。
施唯一接过苹果,满脸写着不解,“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吃苹果吗?”
“我是问,你给我一个你吃过的苹果做什么?”施唯一满头黑线,自己吃了还送人,也就始宇干得出来。始宇一把拽下她肩头的书包,漫不经心地说:“我早上把那家水果店的苹果都买来了,足足两大袋子,我尝了尝,就这个味道最甜。”
始宇走在前面,施唯一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想象到他说这话满眼得意的神色。
她默默咬了口苹果,好甜…
甜得醉人心。
…
入学三年,始宇从没有去过图书馆。
此刻坐在图书管内,始宇就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
施唯一低头看书,安静的像是不存在,始宇玩了会儿手机,觉得无聊,最后干脆关了手机,趴在桌上看施唯一。
她低着头,能看到头发下若隐若现的光洁额头,看着,皮肤可真好。她抿着唇,粉红粉红的,吻起来,滋味一定很棒,有勾引人一吻芳泽的魅力。
她的鼻子也很好看,秀气精致,就是鼻梁骨上的眼镜有些碍事。垂落的乱发,遮挡住施唯一的脸颊,印象中,他从未看清过她的脸蛋。始宇禁不住想,若是摘下她的眼镜,那张隐藏起来的脸蛋,会是何等迷人风景。
心里这么想,始宇的手指开始不安分了,他手指朝施唯一脸颊上伸过去,想要摘下她的眼镜。
施唯一猛地抬头,面无表情看着,目光折射在镜面上,又冷又戒备。“你想干嘛?”施唯一粉色薄唇抿得更紧,语气不善。
始宇心虚地笑,他手在空中拍了拍,说:“有灰尘,我给你扇走,免得你吸进身体里。”
施唯一盯着他的脸看,有些将信将疑。“给我安静点,图书馆不可以大声喧哗。”说完,施唯一又低下头看书。
始宇收回手,他站起身,走到书架上,选了本小说看。
不知不觉,等他看完一本军旅小说,从书里抬起脑袋时,却发现施唯一正在偷偷瞄他。被始宇逮个正着,施唯一俏丽的脸蛋一红,她推推眼镜镜框,低头继续看书。
只是心却乱了。
始宇眯眯眼,这小丫头最近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始宇接触过不少女孩,也谈过机场不用心的恋爱,稍微一想,便猜到了一个可能性。可能吗?这不近人情的小丫头,会喜欢他?始宇合上书,心想,自己长这么帅,会被小丫头喜欢也是正常。
一想到这小丫头或许喜欢自己,他心里竟有些雀跃。
为了一探究竟,他决心试探一下。
“小唯一,你化学知识学得怎么样?”始宇手里转着一支笔,低头问。施唯一翻了一页书,应道:“还行。”
“我有道题,你帮我算算,好不好?”
“可以。”
得到施唯一的肯定回答,始宇才在施唯一之前给她的手帕上写下一个方程式。
“好了,你算算。”
始宇将手帕推送到施唯一面前。
施唯一拿过来一看,手帕上写了一道题,Mg+ZnSO4=MgSO4+Zn,的确是一道化学方程式。
“稍等。”
她将书本放在一旁,目光流转,在心里默算。
始宇眯起眼睛,有些紧张。
“好了!”施唯一手指指着始宇写下的方程式,一本正经地说:“通过置换反应,比较Mg和Zn的活动性,镁和硫酸锌反应生成硫酸镁和锌…”她突然住了嘴,因为她意识到了这道题背后的意义。
Mg偷走Zn,你的Mg偷走我的Zn,你的镁夺走我的锌,翻译成汉语,不就是——
你的美夺走了我的心!
施唯一心脏突然间加快跳动,她迅速低下头去,脸颊通红,眼神无比恐慌。
始宇给她出这道题,到底是何用意?
他是真的对她有那种心思,还是他发觉了自己的小秘密?
施唯一突然站起身,抱起自己的背包,一句话都没跟始宇说,快步跑出图书馆。始宇看着她慌乱逃走的背影,笑容瞬间收敛起,心都跟着沉了下来。
她的反应太激动了,若非被他猜中了心思,她又何必慌张?
图书馆一别后,始宇跟施唯一好几天没有碰过面,一个有心躲避,一个不知该如何面对。
…
程清璇走下飞机,才发现妖舒竟然跟她们搭的同一趟航班。
妖舒见到了程清璇,跟舒化说了两句话,迈着长腿走过来。“贝利卡,有空来我家做客,我很欢迎。”她很欢迎程清璇上她家去做饭给她吃。舒化不会做中餐,她自己也是个料理白痴,吃了程清璇一顿饭,妖舒可惦记了整整半个月。
程清璇嘴角一抽,有空她忙着跟幽宝约会,傻了才会上她家做客。
“好啊。”心里这么想,程清璇可不会真这么说。
她的回答让妖舒很满意。
“先走了,拜拜。”戴上墨镜,全副武装好,妖舒走到舒化身边,两人从V通道出机场。
程清璇跟格瑞斯一同走普通通道,穆兰夫人也走的V通道。出机场的时候,格瑞斯突然说:“这次时装秀结束后,妖舒主动提出要跟我们公司签约三年,这事你知道不?”
程清璇有片刻失神,她以为妖舒只是说着玩玩的,原来那小魔女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她总算找到了一条妖舒的可爱之处。
“这是好事啊!”
“是啊,这事多亏了你。上次唱片那事你搞砸了,艾米丽之所以还留着你,估计也是念着你对公司的付出。这三个月你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艾米丽这人对待工作苛刻严厉,但绝不是滥用职权的上司。现在你转正了,以后工作可不能再犯错了。”
格瑞斯苦口婆心的叮嘱程清璇,她挺喜欢跟程清璇一起共事的,这丫头没有其他人那么多心眼,在同一个办公室还要勾心斗角,格瑞斯也厌烦。好不容易招了个不爱说闲话,做事又踏实的姑娘,格瑞斯心里也是欢喜的。
程清璇点头记下她的话,格瑞斯是她工作中的前辈跟第二老师,她的话多听点,不会有错的。
走出机场的时候,程清璇目送妖舒的车子从她身前开过,她看了眼后视镜里反射出来妖舒的脸,第一次对这个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说来,这次能保住工作,还得多亏妖舒。
坐车直接回了家,幽居还没回来,屋子空荡荡的,看着有些冷清。
程清璇站在玄关,被家中清冷的气息感染到,暗暗的想,这些天她不在,他过得还好吗?
将东西收拾好,程清璇洗了个澡,又看了会电视,觉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下了楼,站在小区外的大树下等幽居。
接近十一点半,远远地,昏暗的灯光下驶来驶来一辆单车。年低着脑袋骑车,单车直接开进小区,也没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女孩。
程清璇一挑眉梢,大喊出声:“嘿!”
长腿猛地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幽居怔然扭头看程清璇,目光无不带着惊喜。他垂下眼睫毛,盖住那双摄魂的墨眼,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声音意外的很平静。
程清璇跑过来,一脚踢在单车后座上,“我站这里等你半小时了,你倒好,看都不看我一眼。”她语气挺委屈,但眼睛却雪亮。
好几天没看到她家幽宝,程清璇心里总空空的,这下好了,见到了幽宝,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就踏实多了。
一听她在冷风中等了半个小时,幽居目光倏然变得深沉,“天冷,以后不许在外面等我。”
“好嘛!”
程清璇跳上单车,一拍幽居后背,嘴里吆喝一声:“驾!”
幽居心里一动,载着她回家。
“幽宝,有没有很想我?”程清璇的手指在幽居后背上画圈圈,声音有些轻佻,跟个妖精似的。幽居沉默着,好似没听到。程清璇努努嘴,又继续说:“我可想你了,唔,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觉。”
幽居嘴角扬笑,依旧不吱声。
程清璇觉得一个人说没劲,干脆闭了嘴。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幽居下了车,独自在前面走。
程清璇快步追上,与他并肩行走,两人刚走到楼下的铁门,幽居突然一把扯住程清璇的手臂,快步向走道走去。程清璇吃痛叫出声,“弄疼我了!”她话刚说完,整个人突然被幽居抵在走道的墙壁跟他的胸膛之间。
二话不说,幽居勾下头,近乎粗鲁地堵住她的嘴。
他何止想她!
两瓣薄唇在程清璇嘴上啃磨,程清璇瞪着眼睛,晕乎乎的。
“张嘴。”
幽居的手搭在她腰上,像是带着火。
程清璇乖乖张嘴,感受到幽居在她嘴里横冲直撞,她只是傻了几秒,就用更热情的姿态回应他。两条腿抬起,盘在幽居窄腰上,暧昧火焰在走道里燃烧。
啪——
东西掉在地上的动静,将差点在走道里玩过火的两人砸醒。
“卧槽——”
李楠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再次发出一句骂声。
“幽居哥,你简直衣冠禽兽啊!”李楠恍恍惚惚捡起零食,还一边嘟哝说:“大晚上的,再猴急也不该在走道里虐狗啊,这几步路的事,关起门怎么秀恩爱都行啊,为啥要在这里虐我?”
“想我大半夜回家,还要观看一场虐狗秀。”
李楠直起腰,多看了一眼衣裳凌乱的幽居,默默吞了口唾沫,不禁反问一句:“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女朋友了?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你们虐得一滴血不剩。”
程清璇的双腿赶紧从幽居腰上放下来。
幽居第一时间将程清璇胸前的衣服整理好,这才扭头看李楠,那双翦眼不再漠然,而是满满的情欲。这样的幽居,帅的让李楠都心荡。李楠又朝程清璇瞄,女孩的唇刚被人爱抚过,这会儿已经起了反应,樱红樱红的,水润水润的,好不可口。
李楠心里苦。
“小楠,收起你那猥琐的眼光。”幽居声音像是被冰块浸透过,冷得李楠浑身一颤。
赶紧收起自己的眼神,李楠心虚的越过两人,贼兮兮跑上楼。
程清璇捂着嘴笑,打趣说:“你把这孩子吓到了。”
“他没那么胆儿小。”
幽居的目光也在程清璇嘴巴上停留了几秒,这才转身牵着她上楼。
上楼的过程幽居表情很淡定,步伐也很稳沉,就连呼吸也很平静,看着,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开门进屋,程清璇刚进屋,幽居就蹲下身,亲自帮她脱鞋。程清璇受宠若惊,心里正想着幽宝真贴心,结果幽宝起身时,突然一把抱起她,然后将她甩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
当着程清璇的面,幽居脱了外套,又一把粗鲁地拽下身上的毛衣。
城草这么积极主动,程清璇自然不甘示弱,她也自己脱衣服,一边脱,还一边不要脸的说:“得把这几天的都补起来!”
幽居眉梢一扬,“好。”
就要提枪上阵,幽居突然间停下所有动作。
“怎么了?”
程清璇手扣着他的腰,媚眼如丝,勾人心。“怎么了?”
幽居觉得好笑,便笑出声来,“没T了。”
“我去买。”
幽居突然从她身上起来,一件件套衣服。他把程清璇的大衣扔她身上,“披好,别着凉了。”程清璇把大衣铺平,裹住自己,才说:“一次不用没事吧。”
“谁跟你说只有一次?”
幽居弯下腰,勾勾她的鼻子,“既然要把这几天的都补起来,一次,肯定是不够的。”
城草一本正经说这事,程清璇脸蛋红红的,她小手指勾住幽居的手指,轻声问:“一个晚上,不戴没事。”
“胡说。”幽居声音都冷了,连着表情都严肃起来,“小羽,不愿为你戴T的男人,不值得你爱。”作为她的爱人,他怎么可以不为她的身体着想。他们现在还年轻,不是该要孩子的年龄,为了一时欢愉犯下大错,那就不是他幽居了。
幽居套好裤子,穿着拖鞋就出门了。
三月初的夜晚尚还很冷,程清璇凝视着他毅然离开的背影,心里溢出满满的感动来。
…
拖着酸软的身子骨去上班,程清璇坐在办公桌后,脑子里跳出昨晚的激情片段,忍不住脸红。
穆兰夫人打开门出来,见程清璇一脸荡样儿,顿时板起脸来,一本正经训斥她:“脸红什么,现在是上班时间,思想行为都给我用到如何为公司更好效力上,别尽想些不健康的。”
格瑞斯默默递过来一个同情的眼神,程清璇赶紧收起一脸淫样儿,站起身来,恭敬地问:“您有何吩咐?”
“把这几套衣服送去干洗店,然后去朝耀小学接Ansel回家。司机今天家里有事,你开我的车去。”
“好。”
扛着干洗的衣服下楼,程清璇先是将衣服送去干洗店,又驱车赶往小学。
朝耀小学时Z市贵族小学,门卫森严,她想接他,必须出示员工工作证以及身份证。好不容易进了校门,来到Ansel的班级,班主任打电话询问了穆兰夫人,确认来接孩子的人没有错之后,这才将Ansel交到程清璇手里。
程清璇牵着Ansel回家,心里不停地想,她要好好赚钱,除了买别墅外,现在又多了一个目标,要让她未来的孩子也接受最优秀的教育。
Ansel看着街边买麻辣烫的小摊子,忍不住伸出小舌头舔嘴唇,问:“清璇姐姐,我能吃那个吗?”
麻辣串的香味儿已经飘到了程清璇的鼻子里,她摸摸肚子,轻飘飘地问:“你Mon准许你吃吗?”
“不许哦。”
Ansel站在马路边上不走了,麻辣串摊子前面围满了孩子,他看着,眼神无不羡慕。程清璇最受不了让一个萌正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她,心一软,她说:“只许吃两串。”
“好!”
Ansel拉着程清璇跑过去,点了一串蟹排,一串年糕。
“四块。”
程清璇亲自掏腰包付了钱,坐在一旁看着Ansel。
Ansel吃了一口蟹排,嘴里发出一声呜咽声,“好吃!”他眯起眼睛,吃的可开心了。他们这种娇贵的孩子,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街边摊,也觉得那是人间美味。
吃完了,Ansel掏出手帕擦干净嘴儿,这才跟程清璇一起回家。
将Ansel送回家,程清璇自己打车回家。
晚上等幽居回来,两个人刚睡下,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将两人吵醒。
“喂。”
幽居接了电话。
“贝利卡在不在?”
穆兰夫人声音沉沉的,语气很不正常,有隐忍的怒气。
幽居意识到出问题了,忙问:“出什么事了?”
“Ansel拉肚子,还呕吐不止,还发烧了。你叫她赶快过来,陪我去医院!”穆兰夫人啪地挂了电话,幽居双臂撑着床起身,他皱皱眉头,听刚才穆兰夫人的口气,这事似乎跟程清璇脱不了干系。
“小羽,醒醒,Ansel生病了!”
摇醒程清璇,她一听Ansel生病了,瞌睡顿时清醒大半。
不放心程清璇一个人去,幽居也穿上衣服,陪她一起赶了过去。
等他们打到车赶到穆兰夫人家,穆兰夫人已经先一步去了医院,两人又马不停蹄赶去医院,总算是见到了穆兰夫人。她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单手撑着额头,周身的气息都是忧郁的。这一刻的她,一点也不像公司里那个女强人,她更像一个束手无策的妈妈。
程清璇抿着唇,靠近她身边,用自责的口吻道歉:“对不起,艾米丽。”
穆兰夫人抬起头来,用浅蓝色的眼眸凝视着程清璇,目光有些冷,“你最好是祈祷他没事,他若是出了意外,我…”病房门突然打开,儿童医生走出来,他走到穆兰夫人身边,说:“是食物轻微中毒,打点点滴,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以后不要给孩子吃不干净的东西。”
穆兰夫人松了口气,才跟医生道谢。
程清璇望向病床上的小Ansel,很是过意不去,肯定是吃了街边的麻辣烫才会食物中毒。
穆兰夫人走进去,握住Ansel的手,问他:“Ansel,还好吗?Mon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不要怕,你若是难受,就告诉Mon。”Ansel面前的穆兰夫人大多时候都是严厉的,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会放下冷酷的一面,像个慈爱的母亲。
Ansel虚弱地摇头,他见到程清璇也在,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忙说:“Mon,不要怪清璇姐姐,是我主动要求她买的。”Ansel偏头看程清璇,给了她一个善良安心的笑容,“清璇姐姐,是我求着你买的,对吧?”
程清璇张张嘴,为了自己工作着想,她本该点头,但看着Ansel那可爱无害的笑脸,她就觉得愧疚。人小孩都知道为别人着想,她一个成年人,做错事了就得为自己买单。
“不,是我太大意了,我没考虑周全,才害Ansel食物中毒。”程清璇对着穆兰夫人深深一鞠躬,“艾米丽,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害得Ansel生病难受,请您责罚!”
门外,幽居环胸看着他的小羽,有些不舍得她低声下气,但他依旧选择袖手旁观。
有些事,就得犯过错了,以后才知道多留个心眼。
带孩子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事,这次不出事,保不准下次会弄出更大的事来。
穆兰夫人心里本有千丈怒火,但方才儿子的反应向她传达出一个讯息,儿子很喜欢这个姐姐。若是当着儿子的面刁难程清璇,Ansel保不准会自责,她不想给儿子传到错误的认知,想了想,她才说:“刚来得太急,钱包身份证都没带,还没给Ansel交住院费…”
“我这就去给他办住院手续!”
程清璇飞快应声,第一时间跑去办住院手续。
床上的Ansel松了口气,他瞧见门外站着的帅气男人,有些好奇,但他实在是没力了,只能用虚弱的眸子睨着他。幽居瞧出这孩子对他感兴趣,他走进去,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问了句:“是不是很难受?”
Ansel不想让穆兰夫人担心,自然是摇头。
幽居明白他那点小心思,就说:“你现在闭上眼睛睡觉,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真…真的吗?”
“真的。”
Ansel闭上眼睛,眯了会儿,又睁开,说:“睡不着。”
“你平时睡着前都要做些什么?”
Ansel说:“听摇篮曲。”他十岁了,睡觉之前必须听人唱摇篮曲才能睡,之前在家里都是保姆给他唱,穆兰夫人是不会唱的。穆兰夫人有些尴尬,心里很过意不去,这些年她只顾着公司,每天回家孩子基本都睡下了。
她多想唱一首歌哄Ansel睡觉,可她…五音不全。
幽居握住Ansel的手,问他:“那哥哥给你唱好不好?”
Lay—down—your—head,
And—I—will—sing—you—a—lullaby
Back—to—the—years,Of—loo—li—lai—lay;
AndI—will—sing—you—to—sleep…
AndI—will—sing—you—tomorrow…
幽居的歌声偏低音,他的唱功技巧不高,听着却让人觉得温暖安心。Ansel的手放在青年的掌心,没一会儿病房就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程清璇站在门口,看着侧脸温柔得不像话的幽居,心都暖化了。
住他们楼下的林秀兰阿姨就曾说过,幽居为了救她家孩子,身上只系着一根绳子冒死跳出窗外,抱着她家孩子足足坚持了十几分钟,为了安抚孩子的情绪,还讲了十几分钟的故事。
她爱的人,真的是个面冷内热的暖心人。
穆兰夫人静静看着这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的脸,心里总算明白了,为何程清璇那样傲气的人会喜欢他。
他的确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那种,能让人心安的男人。
…
Ansel住院的那几天,幽居还曾卖过水果去医院探望他。
这一天,幽居又来看他了。
幽居将苹果切成小块,亲自喂Ansel。
Ansel很喜欢这个大哥哥,他偷偷瞄了眼幽居裤腰上挂着的狐狸钥匙圈,抿嘴偷偷笑。
“笑什么?”
Ansel赶紧止住笑,老实交代:“幽居哥哥,一个大男人戴着女孩子才会用的钥匙链,你不觉得很没面子吗?”
幽居取下那串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脸的温柔,“这是你清璇姐姐送我的生日礼物。”
“你被骗了!”Ansel吃下苹果,自顾自说:“我Mon也给了我一个,但我觉得男孩子戴这种东西很娘,所以放家里了。嘿嘿,你不知道吧,这个其实是酒店送的纪念品。”
Ansel鄙夷看着幽居,又重申一遍:“幽居哥哥,你真的被清璇姐姐骗了!”
幽居将钥匙链重新挂在裤腰上,他勾勾唇,却说:“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那家酒店很有名,我小时候也住过。”这钥匙圈,他当时也嫌弃戴身上太娘,没有收下。
Ansel蹙着眉头,显然不能理解幽居的做法,“知道清璇姐姐骗你的,你还带着它做什么?”
“心爱人送的东西,就算是一棵草,你也得带回家好生养着。”
Ansel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幽居,“幽居哥哥,你对清璇姐姐真是死心塌地啊!你这么喜欢她,她若知道了,肯定会很得意!”
“那就把这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让她知道。”
Ansel赶紧捂住嘴巴,“我绝对不说!”
苹果吃完了,幽居一看时间,该出发去学校了,他提着包站起身,临走的时候又说:“你下午就出院了,我就不来看你了。Ansel,你清璇姐姐那人心软,以后不要缠着她提出不该提的要求,她对小孩子的要求,从来都做不到拒绝。”
Ansel撇撇嘴,有些不开心,“你来看我,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吧。”
“走吧走吧,以后我不乱提要求就是了。”
幽居弯下腰来,大手掌揉了揉Ansel的头发,“乖孩子。”
Ansel看着幽居一步步消失在病房内,Ansel这辈子第一次对爱情产生向往,是因为一个叫幽居的哥哥。
那个哥哥说的每一句话,小小的他都记在心里。
心爱人送的东西,就算是一棵草,你也得带回家好生养着。那时Ansel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直到后来,他遇到了一个迷糊又可爱的女孩,收到的生日礼物却是女孩随手从路边拔起来的一根狗尾巴草时,他彻底领悟到了这话的真谛。
------题外话------
在此要感谢我可爱的读者妹子任柔怡情,是她给我提供了那道化学题的灵感。
谢谢妹子赏的各种票票跟道具,你们的心意我会收到了,除了谢谢,不知道说啥。
我会努力写好文,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