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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什筱鱼和独孤玥两人,因为没有亲眼见到杜衡夫妻两个看到杜依依和安元抱头痛哭的精彩情形十分扼腕,但是,这濮都城的百姓们可是没有半分叹息的样子,反倒表示十分满意,毕竟,定南侯府闹出来的这场八卦,足够他们津津有味的谈论到下个中秋节了。
当然了,更高兴的就是刘府了。
当日刘夫人在宫里面受了杜清露一场软硬兼施后,回到府中就病了,刘博涛也是愁的不行,本来就花白的胡子几乎能更白上一层。
而刘鸿在听到杜清露打算着将娘家侄女,也就是杜依依指给自己的时候,当即就要学着《孔雀东南飞》里的焦仲卿那样自挂东南枝明志,以表示自己对待冯箐的一腔真情,只把个刘府给闹得人仰马翻,最后还是他爹刘栝忍不住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脸上,才算是让他清醒了些。
“别说这只是皇后娘娘的打算了,就算是皇上亲自颁旨,我也不会娶那个杜依依的,她要真想嫁过来,就要做好守一辈子活寡的准备!”
嚷嚷完这些话,刘鸿当即就要派人去定南侯府将这话给一字不落的学给杜依依听,当然被刘栝给拦了下来。
“给我滚去书房老实待着,若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手中的家法。”
刘鸿气哼哼的去了书房,剩下刘栝在那里直挠头,想着该怎样推掉这门亲事。
谁知就在刘栝和刘博涛愁的头发胡子都开始大把大把往下掉的时候,街上却忽然传来了杜依依已经身怀有孕的消息,他们父子二人对视一眼之后,赶忙派了五六个人出门去打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后当管家面带喜色的跑进来,呼哧呼哧的将安元找上定南侯府,杜依依也和他相认下的事情讲完之后,刘鸿忍不住抬头扬天长笑了三声,然后就奔了出去命人准备烟花爆竹,他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而刘博涛和刘栝瞧着刘鸿那无比轻快的脚步,脸上也忍不住高兴了起来。
“虽然现在事情闹成了这样,我们府上还是低调些的好,你去嘱咐鸿儿几句,且不可大张旗鼓。”
刘栝应着父亲的话就去了,刘鸿心里再不愿意,也知道祖父这样吩咐是为了避嫌,只好将那成堆的烟花都收进了库房,只让人在门口燃了两串爆竹意思了意思。
纵然如此,此事传到定南侯府的时候,还是将个杜衡给气得不行,后来也不知道哪个在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定南侯面前多了两句嘴,可怜戎马一生的定南侯当时就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两腿一伸去了。
杜衡没想到老父亲居然这样就走了,心头那口气堵的他实在是难受,忍不住冲进杜依依的房里,对着她抬手就甩了几个大耳光,然后就命人将她和安元丢出了府门,并发狠道,有生之年都不想再看到她这个辱没门风的女儿。
杜夫人当时就懵了,稍清醒之后就抱着杜衡的双腿开始大哭大闹,却被杜衡一脚给踹翻在了那里。
“都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要不是老父亲的后事还需要你操持一二,我当即就休你回娘家!”
“老爷你说什么,公公他......”
杜衡不欲多说,哼了一声就拂袖而去,杜夫人也不敢在吵闹了,伸手抹了把眼泪就起身追了上去。
宫里面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康平帝很是长吁短叹了一番之后,下旨内务府派人过去,好生料理定南侯的后事,若是敢敷衍了事,他定不轻饶。
杜衡接了旨意之后,专门过来给康平帝谢恩,又被康平帝拉着发了好一番感慨,最后叹息道:“没想到老侯爷英勇一生,最后却无儿女的福分,真是造化弄人啊。”
杜衡哪里敢随意接话,只能说着都是臣教女无方的场面话。
“行了,这毕竟都是爱卿的家事,朕也不好再说什么,你且跪安吧。”
打发走了杜衡,康平帝就去了昭阳殿。
杜清露没想到康平帝居然会来,隐隐有些蜡黄的脸色上多少好看了些,扶着春袖的手跪在殿门前迎驾,“臣妾恭迎皇上。”
康平帝在她面前站定,仔细看了她的脸色一番后问道:“怎么脸色还这么难看,是不是太医没有尽心诊治?”
其实杜清露本就没什么事,说她凤体违和也是为了面上好看罢了,但是现在皇上竟然这么问了,那她也只能顺着往下回话。
“太医们已经尽心为臣妾诊治了,都是臣子身子孱弱,好的慢了些,让皇上忧心了。”
对于杜清露如此上道康平帝还是很满意的,当即就让她平身。
“既然如此,那朕就让太医陪同你一起回母家去,有他在一边看顾着你的身子,朕也能放心些。”
杜清露不明白康平帝这话的意思,忍不住问道:“皇上,这是让臣妾回去省亲吗?”
康平帝叹了口气后说道:“皇后,老侯爷已经仙去了,身为他的女儿,你该回去尽孝的。”
杜清露的身子一软,春袖赶忙伸手相扶,才没有让她在康平帝面前失了仪。
“皇上......皇上这是再跟臣妾说笑吧......”
“皇后,朕是这种拿人生死说笑的人吗?更何况,论家礼算起来,定南候还是朕的岳父,是长辈,就算朕是皇帝,也不能随意拿他说笑。”
这下,纵然是有春袖在后面扶着,杜清露还是萎顿在了地上,“怎么会,父亲他身子一向康健,怎么会就这么去了......”
看着杜清露这个样子,康平帝心里也是不忍,于是弯腰在她的身边说道:“让人给你收拾一下,这就去吧,明日朕也会过去的。”
杜清露忍不住扑在康平帝的怀里放生痛苦,就见康平帝拍着她的后背说道:“莫哭莫哭,后面要哭的时候多呢,还是先省些泪水和力气吧。”
康平帝说话算话,果然到了第二日就去了定南侯府,亲自吊唁定南侯。
那些本来心里还准备看定南侯府笑话的人,在见到亲临的康平帝之后,忍不住收敛了心思,脸上的悲痛之色也真了几分。
定南侯府的爵位并不是世袭罔替,现在老侯爷死了,那么杜衡承袭的时候,就不能算是侯爷,但是康平帝在灵前亲自发话,要杜衡接着承袭定南侯的爵位。
这消息传到什筱鱼的耳朵里时,她正在给独孤玥削着一个大大的苹果,当时手一抖差点儿将刀子削到大拇指上。
“你看看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还是让我来吧。”
被独孤玥抢走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什筱鱼伸出舌头舔了舔沾在手上的甜甜汁水,歪着头问道:“阿玥,你说皇上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