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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山顶时大家正在吃晚饭,一天时间在打包忙碌中渡过,闻人笑深居简出,躲在房间里练功,就连少爷这一天的去向也没注意。
苏栋回到房间没多久龚管事就找上门,问的是如何前进,前进的道路上哪里繁华所在。苏栋自然一一回答。
从吴家集出发至小剑湖还有三千里地,期间经过的集市还有两个,一个是最近的王家,王家祖辈都是雨林豪门,花费九代人力建“柴门城”,是雨林里最繁华的地方之一。过柴门城是小肠河莫氏家族,再走千里,就是雨林边界,小剑湖所在。
柴门城险恶,雨林中人挪愉说是贼窝,从本地人的说法就能瞧出来,王氏有多么凶狠。王氏和苏门一样,非常凶狠,皆是见好东西就抢,没钱就去强要。但和苏门也有不一样,苏门做事狠毒,王氏也做事狠毒,可苏门还要遮羞布,属于做了表子立牌坊,王氏则赤裸裸的不要遮羞布,明码标价,强取横夺。
比方苏门看上某个小家族的宝物,会夜黑风高杀上去夺取,还要蒙面,免得人认出自己,虽然都知道是苏门的“蒙面人”,谁也不去说破。而王氏则不管不顾,直接告诉小家族,你的东西我要了,什么时候送来,如果到时间没送来,就直接杀上去灭族,老少砍掉,壮年拿去劳作,女人用来作奖励。
虽然结果一样,但做事过程不一样。
柴门城里,每年死去的商队不下二十支,除去相熟的商队,别的商队很难进城做生意。莫氏商队就是和王氏相熟的商队,那支商队和龚家还有仇,从柴门城走必须小心。
苏栋简单的介绍完,龚管事思考很长时间。最后决定,走柴门城。
龚家的商队本来是该自苏门方向走,现在偏了十万八千里,如果要修正路线,耽搁的时间不说,穿林走路,路上很难有补充给养的地方,商队会一路挨饿,也许挺不到苏门领地。
“也罢,就算是来开辟新商路吧!去会会这个凶残的王家,话说,再凶也凶不过苏门吧?我和苏门打交道那么多年,向来是其座上宾,深得敬重。”龚管事下了决心,嘱咐队伍好好休息,明早天亮就走。
商议妥当,剩下的就是休息。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苏栋带着桃花面具,身后跟着闻人笑出门。
他们住宿的地方是另选,酒楼的掌柜警惕了几乎一整夜,半夜才知道,祸害吴门客栈的朱霸已经先走了,这才睡了半天。
朱霸火烧客栈,大锅煮金汁,两件事哪一件都让人没法忍受。随便出现一件,我可不比财大气粗的吴门,那是要血亏的模样啊!
商队收拾妥当,掌柜连忙起来相送。
路上龚家和莫家对眼,两边人恨不得打起来,看情况是顺路了,目的地都是柴门城,这让两边人都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打马下山,一路纠缠,两家商队连个走在前后的顺序都要争执,干脆做一回路霸并肩行走,将不宽的道路完全占尽。
如此行走,摩擦中不免走火,几次推搡下发生局部斗殴,龚管事和莫领队都很克制,将斗殴压下去。
莫领队打的主意是“到了柴门城再做计较。”,龚管事就是一抬头挺胸“他娘的不能弱了锐气,就算柴门城王家要出手,老子也不怕,有种弄死老子,龚家会来报仇……。”。
吴家集。
吴长老舒口气。
“终于把这两支商队送走了。”他摸着胡子道。
身边是一个护卫,机灵的点头道:“正是正是,龚家简直是灾星,引来疆贼,咱们这次损失可大了。”
长老手一抖,拔下一根胡子,斜瞅护卫一眼。老夫好容易才谈妥和龚家商队的合作,今后每年龚家都有商队前来交易,你说龚家是灾星,岂不是说老夫没眼光?
心情不畅情况下吴长老觉得这护卫怎么看都不顺眼,护卫敏锐察觉不对劲,赶紧的闭嘴。
“去,拿纸笔来。”长老想想,干脆自己回屋“不必了,我自去。”
回屋寻纸笔,饱沾墨汁,吴长老提笔写道。
“疆贼来雨林,还到了咱们吴家地界,此乃深入雨林。如此胆大包天的贼人,他们敢冲击吴家集,未必不敢冲击其余世家,雨林许是大乱。作为雨林的家族,有义务维护雨林安全平静。
劳烦家族三思,书信各大家族,说服雨林联手,剿灭疆贼,还雨林太平。
三十年前闲言碎语过去,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家族还需早作准备,趁势而起。”
书写罢,吴长老吹干墨迹,将书信折叠,拿了火漆密封,催人快马加鞭传回家族主支。他遥遥看山脚庞大的队伍,站在山顶很长时间。
雨林又要开始大乱,他能感觉到那种味道。
这地方没有永远的太平,最多二三十年必大乱一次,洗牌划分势力。上一个三十年是苏门力压群雄,心狠手辣的屠杀家族后辈施展秘术血海获得胜利,奠定了他们雨林霸主地位。
下一个三十年,已不远了。
苏门有苏栋叛族,说明其气数已尽,也该挪挪那霸主之位。也许,疆贼就是大乱的前奏?
吴长老想着,摇摇头。
天色昏暗,两大商队已经走的不见踪迹,吴长老摇头回屋,没等回到住所,家族血池护卫狂奔而来。吴长老皱皱眉,这架势,莫非有什么大事不成?正想慢里斯条的训斥护卫两句,让其有个血池护卫的架势,那护卫一声大叫。
“吴长老,血池出事了。”
吴长老登时大惊,家族重地不许玩笑,他连忙拉住护卫询问。
“半个时辰前,我查看血池药力浓厚程度,却发现,血池成了一锅冷水……。”护卫哭丧着脸解释,带极为长老直奔血池。
十几人站在血池前,血池如一池清水,药力全无。吴长老有气无力的道:“什么时候发现的事?”
“傍晚时分。”回答很快。
“是不是朱霸干的?”找不到别的理由,吴长老只能从今天唯一进过血池的朱霸身上寻找。
“不对,朱霸不可能吸光药力,就算是老夫,不,就算是族长也做不到……这,这是怎么回事?”吴长老狂揪胡子,头发都愁白了。
很多年前吴门有一位长老玩忽职守,让血池差点被完全损毁。后来那位长老的下场是被挂在树尖,任飞鸟啄食……。
想到家族会给怎样的惩罚,吴长老脸色死白,眼前发黑,一顿,晕倒了去。临晕前,脑子里只想“难道是疆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疆贼是流动的强盗,一人一匹马,转战千里不是问题。得益于机动性他们才能存活至今,让各大家族束手无策。
雨林不适合行马,更考验个人体力。没有弱者存在的疆贼将机动性放大,更是如鱼得水。吴长老脑袋里的疆贼此时聚集在一处,为兄弟举行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