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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与你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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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嗒……”一滴雨水落地,又是一场大雨。

    生活在雨林中的人必不可少蓑衣,沉闷的树林内,苏硕嘲讽般轻笑,蛇皮袋里掏出蓑衣披上。

    “不自量力,仗着身手不错和血脉者放对,真是不知者无畏啊!”感叹一番,苏硕悄悄绕个圈,借助灌木掩护,小心翼翼摸到了木屋后门。

    他抬起头往里看,闻人笑担忧的站在窗前,死死盯住苏栋。

    “哈。”屋外苏泗发一声喊,扑将上去,手里血剑挥舞,周身杀气森然,两个眼珠子成为血红色,宛若猛兽。

    “打起来了,嘿嘿!”苏硕龇牙咧嘴,两眼火热看眼前女孩。

    窗前少女虽不满十三,却生的亭亭玉立,像是从画里跳出来的,过个五七年,只怕又是个美娇娘。苏硕不好色,这些年他跟随长辈出门,亲眼见过杀人,也亲自动手杀人,在今年一月份,跟着爷爷出门做事,他童男身用在一个少女身上。那女孩生的俊俏,他本想带回家族,却被爷爷亲手扭断女孩脖子。

    后来便是青楼,胡天胡地三月,初尝禁果的期待逐渐消散,在爷爷教导下,苏硕对女色有一定抵抗力。苏家继承人,岂能为女色所迷惑。

    但眼前这女孩不同,她身具山骨脉,那是一种强大的血脉,雨林内百年难得一见。根据爷爷猜测,若是失血脉和山骨脉诞下孩子,孩子很可能具备两方优点。

    骨血不分家,这对于失血脉的好处不言而喻。

    闻人笑不能离开苏门领地,哪怕她现在已经被赶出来,她也不能离开。

    对闻人笑家族另有安排,但苏硕觉得自己应该争取。他悄悄推开后门,猫儿走步般无声无息,一步、两步……当闻人笑感觉身后有温度传来时,苏硕一手刀敲在她后颈。

    “嘿!抓回去,咱们能生出更好的后代呢!”

    苏硕将昏迷的女孩放在桌上,戳破窗往外看。

    屋外大雨如期而至,每年的六月份都是雨林洪水泛滥时。今年的雨季来的较早,且雨水很大,已经出现多次山洪,甚至泥石流的踪迹也有人看见。

    惊雷谷内一层水流淌,两柄血剑飞舞,在苏泗操控下如修士飞剑般灵巧,剑剑直奔苏栋要害部位。苏栋武学修为高,对战血脉者经验丰富,猛力跺脚,一大股泥水和血剑撞在一起,爆出满天红褐色的泥水。

    苏泗血脉力量运转,不见血剑飞出,他脸色难看,断没想过苏栋会这样破解此招。杀意袭来,他两眼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血脉力量运转,伸手。

    “突”他双手十指破开,十股血液从指间喷射出,如同子弹,教其打中,立时身上十个窟窿。

    苏栋灵巧的避开血箭,那十股粗壮血液连绵不绝,化为一片血痂,坚硬的血痂在空中转个身,每一片仅有指间大小,全是锥形,覆盖苏栋所有闪避位置。

    “苏泗已经失去意识,只怕是被血脉觉醒的杀气袭脑。”苏门遮遮掩掩,外界不曾得知家族血脉者觉醒时有劫难,苏栋却知晓。他在血脉典内看到过,觉醒七天内,须以人血浸泡,散去杀意,否则有被杀意控制之险。

    此时觉醒不过一天,未曾驱散杀意,被控制很正常。“对了,一定是故意的,他们故意叫个后辈来杀我,苏泗未经历散去杀意这一步。若是杀了我,可将责任推到被杀意控制上面,苏门剩下的分支也找不出毛病。既除去隐患,又保护了名声,倒是个好算盘。”,苏栋不介意以最大恶意揣度这个家族。

    知晓对面算盘,当然不能让他如意。你们要杀我,倒是瞧瞧杀不杀得掉。他横冲直撞,内力激荡长衣鼓起,如同个大气球,直面血痂。

    “咚咚……”沉闷如打鼓,血痂失去力道落在地面,让苏泗愣住好一阵子。

    这种奇怪的破解方法闻所未闻,常见莫不是以血脉之力强行破解,或者以诡异方式躲避,这方法真是……古怪。他哪里知,苏栋前世面对多少血脉者,那些人手段高超,苏栋又无血脉力量,只能从内力上琢磨破解法子。

    这种破解方式就是面对一位咒血金脉强者时苏栋想到的方法。咒血金脉,名列玄级,被称为受诅咒的血脉,拥有此脉者,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盖因血液会凝固,成为各种金属。

    此脉之恐怖,让人惊讶。

    比起咒血金脉,失血脉太弱,当初咒血脉强者喷血化剑,如白日下雨,苏栋以此法都能化解,何况眼前。

    虽说自己并没当年强,但对手也并非当年那些。

    苏栋撞破血痂,暗暗感叹。血脉虽受尽上天恩宠,却事不尽完美,无论何等强大的血脉,都有自身缺陷,失血脉的杀意,咒血脉的痛苦……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他劈手抓住措手不及的苏泗,将对方往地上一摔,一片泥水溅起,呛得苏泗连续咳嗽。随即苏栋的脚踏上去,将苏泗整个脑袋都按在泥水里。

    噼噼啪啪的雨点打在苏泗脸上,生疼。杀意退去,却是莫名惶恐。想开口求饶,多年来种种闪过,几可说两人毫无转圜余地,非死一人不可,于是求饶吞下,苏泗默运血气。

    “苏泗,三年前你夺我集市产业,两年前我家中失火……这些,都是你做的吧!”苏栋心底呛然,家族啊!咬咬牙!家族。

    “是老子如何?你胆大包天,来啊!杀我,杀了我,家族长辈会替我报仇的。你敢不敢杀?你敢吗?”苏泗突然发狂的叫道,他双眼逐渐成红色,再次被血脉的力量困扰。

    苏栋自脚边捡起一根折断的树枝,树枝飘在水面,像是漫无目的漂流的孤舟。他将枯枝抵住苏泗心脏位置道:“你叫我杀你,如你所愿。苏泗,这辈子咱们清了,下辈子,学点好。”

    一言罢,他将树枝往下按。只听轻响,树枝入肉,血液冒出来。苏栋不禁有点迷茫。

    无论如何,都是同样血液,杀了是对还是错?我两世为人,受尽屈辱,退无可退,杀了他,我又能改变什么?

    复杂的念头缠绕,苏栋将其甩开,看着蜷成大虾在地下扭动的苏泗。因为失血脉的缘故,他一时未死,在地上挣扎。挣扎不过短时间,很快他就愤恨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