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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如一噎,她倒是忘了单身汉韩老二的大妹是懒婆娘,不靠谱得连一双儿女都懒得养的。
恩。
很奇葩。
讲真的,韩家那三兄弟都混得不咋滴,老大是坝坝席的厨子,手艺还阔以,就是被动,从来不会积极去找活干,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老三曾试图找吝啬的老大教做饭,他现在是一名很普通的建筑工人,为了儿孙奋斗。
至于老二,呐,除了当单身汉,他别无所长。
都特穷。
相比起来,韩家两个姑娘就嫁的很不错了。
特别是韩大妹。
她男人在煤矿工作,是几兄妹中最好的。
可惜……
顶梁柱倒了。
在安逸的生活环境中习惯了大手大脚的某就不适应,关键之前太过浪费,根本没存下钱来。
唉!
只能出去打工呗。
韩大妹没有一技之长,又怕吃苦,又想赚钱。
恩。
躺着赚。
她那点辛苦钱还不够自己买劣质化妆品的。
至于一双儿女,扔给她妹呗,反正韩小妹家也有两个孩子,两个是养,四个也是养。
生活费学费?
没有。
即便后来儿女都长大,她还是没放弃老本行。
心知肚明。
大概也只有韩老二那种人才敢把亲闺女送到,虎口。
思如问:“你就不怕?”
韩老二:“怕啥?”
他一脸懵逼,显然不明白思如问话的意思。
思如就叹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妹把你闺女带上路,毕竟……emmm应该懂得起嘛。”
意有所指。
韩老二是真的愣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事,“不……不会吧,大妹是亲姑姑呀,再说她早就没干那一行了……”
呃!
卧槽卧槽!
他怎么跟别人说这事,岂不是证实大妹确实站过街?这李老头子太阴险狡猾了,难怪好心的拉他摆龙门阵,原来压根是不怀好意。
做人能不能实诚点。
韩老二那张好几天没洗过沾有锅底灰的脸有点木。
思如也一愣。
她真的完全是高兴提醒……呵,好心办坏事。
韩老二黑着脸。
“听说李老哥你几个儿子又回来要拆迁补偿啦,依我看就干脆就给他们算了,到时候一家住几个月,没事就逛逛街打打牌,多享福。”
哼。
戳你心窝子。
这方圆几里谁不知道李老根家几个儿子不和不孝,自从那房子被拆后,更是闹得不可开交了。
都在私下里猜最后会怎样。
不过极有可能要妥协,毕竟李老根两口子都七十多了,以后说什么都要靠儿子照顾的。
继续戳。
“李老哥呀,你看你都那么大岁数了,每月又有两千多的养老金拿,手里捏着拆迁款有什么用,还不如拿给后辈,再说你不给他们给谁呀。”
恩。
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思如却缓缓的摇头,叹气道,“韩老二呀韩老二,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唉,算了。”
很无奈。
韩老二最恨别人瞧不起他,就皱着眉头一脸不满,“我不懂?老哥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懂了。”
思如冷哼。
“说你不懂还怒上了,你又没儿子,怎会懂!”
韩老二:……
欧!
他的心好痛,感觉像是被一根长矛给戳了。
没儿子……
是。
他只有个闺女,闺女能跟传宗接代的儿子相比。
果然,就像是李老根说的,没儿子的他没发言权。
“我走了。”
垂头丧气的。
思如忙喊住他,“韩老二呀,你也别说我,你也是一样的。”
韩老二:诶?
他抿着嘴唇不高兴,“我?我什么跟你一样?”
单身汉问题?
不不,李老根的情况要好得多。
思如就看了他一眼,“你尽说我不给钱他们用,你自己还不是,就那一个闺女,连书都不给她读,就那一点生活费,四百块钱多吗?再多给她拿两百又咋个了。还不到十六就出去打工,有你这样当亲爸的吗?有这样吗?”
哼!
“一样一样的,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再说那赔的钱里还有你女的,别以为我晓不得你咋想,到时候再在彩礼上要一笔。”
“那可不。”
韩老二扭着脸否定,“彩礼我肯定是要的。”
“我要跟她一起嫁过去。”
“谁要是不同意,我绝对不让那死丫头嫁的。”
思如瞪大眼睛。
“我……”
“我勒个大槽!”
“韩老二你这纯粹是想把你女儿这辈子拖垮吧。”
啧啧。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父亲。
韩老二反驳,“什么拖垮不拖垮的,我是她爸,她养我难道不应该,读再多书有啥用,看看你家老四,二十年前就是个大学生了,还不是不孝顺,所以说这还真跟读多少书没关系。”
他颔首,“我那丫头至少老子说啥就是啥。”
“敢不听话!”
思如就点头,“这倒是,我那老四确实是个有文化的渣。我跟老婆子是靠不上他的了。”
韩老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哥,咱俩也是同病相怜。”
思如:……
脸很木。
但李老根太老了,褶子皮的脸硬是看不出来。
“我走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韩老二在两分钟前才擤了鼻子,就是用大拇指跟食指捏住鼻子……
哧!
然后沾着透明浓稠粘液的手用力往地上一甩。
啪!
受不了受不了。
等韩老二反应过来,思如已经走出老远了。
“诶,李老哥?这个李老哥哟!”
拿出手里看了下时间,恩,继续去打牌吧。
真是。
耽误这么久。
在牌桌子上就跟牌友们说了,有点添油加醋的嫌疑。
“你说他这样,李荣几个甘愿养他?”正在砌长城的一女的说道。
“哼!”
韩老二嗤笑,“敢不养!法律可是规定了,甭管父母咋地,赡养父母是子女的义务。”
不养呀……告你!
“就是,没想到那李老根是打的这个主意。”
“他也不怕娃寒心。”
“不过,自从咱村儿拆迁以来,闹多少这事了,就是给了钱给了物,也得不了什么好。”
“对头。就铁路边那家,钱跟房子都被儿媳妇把得死死的,两个老的在家跟保姆似的……”
巴拉巴拉。
思如疾步走回家,还没进门就听到一声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