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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姐真是健忘啊,前一秒答应的事情,后一秒就忘了?”
圣司冥狠绝的声音突然从天而降,打断了余浅与薛管家之间的交谈。
她不禁背后一凉,顺着这道声音往上看去。
圣司冥抱胸倚在餐厅门前,似乎是刚刚洗过澡,黑色的发还湿漉漉的,略长的刘海慵懒的贴着饱满的额头,几滴圆润的水珠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部落下,滑过健硕的胸膛,隐没在松松系在腰间的白色浴巾内。
此时,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眸就仿佛是清澈的流水,可以在不知不觉间穿透人的思维。
餐厅里一片安静,没人说话……
半天,他眸光一凛,性感的嗓音染上不悦:“还不乖乖跟我上楼?”
余浅坐在餐桌前,久久没有动弹。
“要我去捉人吗?”
话到这里,已经完全耗光了他的耐性。
圣司冥邪魅妖孽的眼眸危险地的眯了起来,他竖起三根手指,玫瑰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冰冷的吐出一连串数字:
“三。”
滔天恐惧袭上心头,她有些动摇。
“二。”
“余小姐,您还是听先生的话吧,不然您今晚不会好过的。”薛管家忧心忡忡地劝导着余浅,希望她能将自己的意见听进去。
明明余小姐已经吃过这么多次亏了,为什么还是学不会讨好先生呢?
如若她讨得先生高兴了,往后的日子自然就会好过的多,她早就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一。”
倒计时结束,余浅紧紧咬住下唇走到圣司冥身旁,既然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那她应该拿出自己的职业操守才对。
否则就是不敬业。
圣司冥见她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话也不说,抬起长腿步上楼梯,挺拔的身姿孤傲地仿佛山间的野狼。
余浅垂下脑袋默默跟在他身后,长长的睫毛轻微颤抖,透露出心间的不安。
推开卧室的门,房里狼藉的床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床单,一室旖旎的气息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她这才勉强放松了身心,觉得没有想象中难堪。
男人半仰在床头,凝目注视着徘徊在卧室门口的余浅,下巴微扬,长指一勾,命令道:“过来。”
犹豫片刻,余浅最终还是乖乖走过去,被迫躺在他的身侧,屈辱的泪水蔓延眼眶,含在眼底。
圣司冥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原本还残留着情欲的眼眸变为凌厉,周围的气氛迅速下沉,他突然抬起了她的下巴,身子略微前倾,将她残留在脸颊上的泪水一颗颗舔舐干净。
咸的。
他眉一凛:“哭什么?”
她往后挪了挪,尽可能与他保持着距离,手腕上原本快痊愈的伤口不知为何疼的厉害。
被拭去的泪水再一次奔涌而出,她难过的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哭的无声无息。
男人深谙地眼底染上一抹阴鹜,被那团小小的人影惹得心烦意乱,他转身,背对着她,没有再碰她半下。
下一秒,卧室里的灯光熄灭了。
黑夜正式来临,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正如余浅的心,忽上忽下,永远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裹着薄被,在彷徨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没多久便感觉自己被一个炙热的胸膛紧紧包裹住,那个胸膛很坚硬,很温暖,带着熟悉的薄荷味,莫名的令她眷恋,不禁主动向他靠近……
一夜无梦。
翌日清早,余浅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阳光已经从卧室房间里的窗帘缝隙钟爬进来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她的身体轻松了许多,神智清明,视线明亮。
越是清醒,鼻尖索绕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就越是强烈。
怔怔打量着华丽的卧室,难以想象,自己昨天竟然相安无事的和圣司冥同床共枕了一整夜……
只是单纯的睡觉。
悄悄翻了个身,身侧的床铺已经空了,床单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淡淡薄荷味弥漫在她的周身,不,准确的说,她全身上下都是这个味道。
“发什么呆?”
乍然响起的冷然嗓音让余浅的神智瞬间归位,她转过头去,看见圣司冥俊美绝伦的面庞,距离她只有半指的距离,似乎是刚洗漱完毕,冷硬的面部线条上还残留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些许慵懒的味道。
余浅用最快的速度坐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圣司冥欣长的身影走到衣橱旁,大手抬起,从众多西服里选出一件黑色西装,衣服烫的十分平齐,从头到尾就连一丝皱褶都没有,他随手将衣服丢在大床上,然后大手一扬,褪去了腰间的白色围巾,赤裸的身躯瞬间暴露在余浅面前……
第一次清楚地看见他健壮的体魄,小麦色的肌肤,还有那不可描述的地方……
“啊!”她羞得小脸通红,急忙闭上眼睛!
圣司冥长指换上衣衫,冷哼:“你不仅看过,还睡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句话更是让余浅羞得直接背过身去。
该死的,他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么没脸没皮的话?!
圣司冥晦暗不明的眼,一瞬不瞬盯了她几秒,最后收回目光,缓步走向她。
不多时,余浅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根条纹领带,她抬眸,疑惑的望向圣司冥,男人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阴沉的嗓音轻了些许:“系上。”
余浅并不会系领带,她茫然的捏着那根棕色领带,不知所措。
眼瞧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不耐之色,她蹙了蹙眉,心想系领带应该和小时候系红领巾是一样的道理,于是,便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给他系着领带。
她系领带的时候,手指很细,动作很慢,小头颅在他胸口晃荡,温热的指尖穿插在他脖颈周围,时不时落于肌肤……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圣司冥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他的眉锋微微皱起,黑眸紧锁着面前的小人儿,似乎在这一瞬间,他的全世界只有一个她。
可没有持续太久,他便松开了她的手,兀自整理好她系了一半的领带,冷声命令:“去给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