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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郑有为就把程自强的住宿问题解决了。
有劳资科的党科长发话,又有人事干事郑有为亲自跑路,后勤科的李定光科长自然给了十分面子。他在矿工单身宿舍里,为程自强一个人提供了一间宿舍。李定光还召集了后勤部的三四个人,帮着程自强安置了铺盖和被褥。
为了表达感谢之意,这天中午黄耀南执意做东,邀请党科长、李定光参加,程自强和郑有为作陪,在康州一矿俱乐部旁边一个叫“缘来聚”的餐厅里,吃了一顿颇为丰盛而又实惠的大餐。
酒是男人们之间结交的最好媒介,尤其对长期在煤矿工作的人,更是不可或缺,五个人还喝了四斤本地产的高达六十三度的“康州大曲”。
初时,党科长和李定光还能保持科长的那份矜持。两斤酒下肚,俩人已然放下科长的身份,与黄耀南、郑有为和程自强谈笑风生。
黄耀南借口开摩托车,只是象征性地抿一抿酒杯,实际并没有喝下多少。
程自强是今天的主角,于情于理自然要尽到十分心意。他除了给党科长、李定光和郑有为三人一一敬酒外,还与三个人频频碰杯。他喝酒的那份豪爽和痛快劲儿,直让党科长等三人竖起大拇指连连叫好。三斤酒喝完,不用细述,五个人可都成了亲密无间开怀畅饮的朋友。
待到吃喝罢散场,党科长、李定光和郑有为三人已经晕头转向,不辨东西南北。程自强却如没事人一般,陪着黄耀南恭恭敬敬地把三个人送下“缘来聚”楼下的休息室。
他的这个表现,让黄耀南暗吃一惊!我说老弟,你这是喝酒,还是喝水来着?
好事做到尽头,送佛送到西天。黄耀南亲眼看着喝地云天雾绕的党科长、李定光和郑有为三个人早已找不到北,他只好开动三轮摩托车,将他们一一送回了各自位于康州一矿的家。完事后,黄耀南回到程自强的单身宿舍,又给程自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开动摩托车返回康州县城。
“康州大曲”可不是平常之酒!这酒口感虽然柔绵,可是后劲却是十足。回到宿舍,程自强躺在床铺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酒场结交的朋友,比生意场结交的朋友,可要牢靠万分。
第二天早晨,郑有为主动来到程自强的宿舍,把他领到矿单身宿舍后面的矿食堂吃了早餐,然后又带他来到位于办公大楼三楼的矿安检科培训办公室,只见培训办公室里坐着一位留着披肩发、个头高挑、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同志。
郑有为从事康州一矿人事工作也有三四年时间,对一矿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熟悉。再说他毕竟是矿劳资科这样一个实权部门的人,其他部门的人难免要想着与他搞好关系,因而他也博得了矿上各色人的器重。
郑有为主动笑着朝这位女同志开着玩笑打招呼说道:“胡云姐好!几天不见,胡姐越发年轻漂亮了。我说胡姐,最近参加安全培训的人多吗?”
这位叫胡云的女同志站起身子,看了看郑有为,又看了看程自强,夸张地说道:“郑科长这张嘴,简直是比舔了蜂蜜都要甜呀!是郑大科长要参加安全培训,还是身后的这位小帅哥参加培训呢?”
郑有为摆摆手说道:“快别说了,啥叫郑科长!让我们党科长听见了,岂不怀疑我要篡位夺权嘛!胡姐这张嘴,可是一点儿都不饶人。”
“嘻嘻,这下原形毕露了吧?”胡云得意地笑道,“不说笑了。有啥圣旨?快宣召吧!”
“嗯,给胡姐介绍一下。这位是程自强,刚从西北矿院毕业的大学生,分配到我们矿上了,有请胡姐好好培训一下。若是培训不合格,休怪我老郑不客气。”郑有为笑着说道。
“在老大姐面前竟敢自称老郑?”胡云白了郑有为一眼,朝着程自强主动伸出手来,说道:“你好!你好高大帅气哦。我叫胡云,今后叫我胡姐好了。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呢?”
程自强忙伸出右手握住胡云的手摇了摇,口里说道:“胡姐好,我叫程自强。前几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左手受了伤。”他感觉胡云的手软绵绵的煞是好受。
“嗯,那我就叫你小程了。哦,手不碍事吧?我们矿都好几年没分配学生了。我说小程,咋被分到一矿来了?你这边没有啥熟人吧?要不该找找人,分配到其他矿上去啊!”看来胡云是个心直口快的女人,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其中的隐情,岂是程自强一句两句能说清的?再说了,自己初次与胡云见面,也不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吧?程自强笑了笑,说道:“胡姐,我手不碍事。我家在靖州县,对这边人生地不熟,哪能找到什么熟人呢!今后,还需要胡姐和郑哥照顾啊。”
“呵呵,好呀!小程你不但人长地帅气,这嘴也挺甜嘛!”胡云笑着说道。
“好了,胡姐,我就把小程交给你了,为期半个月。有什么话,你俩慢慢聊吧!我还有事,先闪了。”郑有为乘着胡云与程自强说话的间隙,一溜烟跑出了门。
“小程你先坐吧!我给你倒杯水喝。”胡云换了个口气,转身从木桌下面的抽屉里取出几个纸杯。
“不麻烦了,胡姐。早上我刚在食堂里吃喝过了。”程自强忙说道。
“哦。没事,就一杯水,挺方便。再说你需要在我这里填两张表,作为你入矿的培训档案。”胡云边说边拧起木桌前的水壶,往一个纸杯里撮了一点茶叶,又倒进一杯开水,递给程自强的手里关心地说道:“食堂里吃了些什么?还习惯吗?”
“食堂今天供应稀饭、榨菜和大饼,我随便吃了一点儿,挺好的。”程自强说道。
胡云从抽屉里取出两张表格,放到木桌上,随意地说道:“古人说:早吃饱,午吃好,晚吃少。你们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早餐可不能随便凑合呀。我说小程,先喝口茶,然后把这两张表填写一下。”
“好的,谢谢胡姐。”程自强吹了一口附在茶杯里的浮茶,轻轻啜了一口,将茶杯放到胡云办公的木桌上,伸手捏着两张表看了看。原来这是一张名为安全培训个人信息登记表,主要是姓名、年龄、参加工作时间、学历、工种以及所在区队等方面的情况。
胡云见程自强看表,从桌上捏着一支钢笔给他递了过来,说道:“我这是例行程序,你的手若是不方便,我就替你填写吧。”
“方便,方便。”程自强忙接过胡云手中的笔,执笔认真填写了起来。
胡云看着程自强写字的样子,看似随意地问道:“小程,你家是靖州农村,还是在城里啊?”
程自强一边写着字,一边回道:“我老家在农村,我们庄叫程家庄。小学和初中都在我们程家庄附近的学校读书,高中在靖州县一中读书,后来就考入了西北矿院。“
“哦,看来你小时候学习就不错啊。你兄弟姊妹多吗?”胡云与程自强拉起了家常。
“呵呵,我们姊妹三人,上面有哥哥姐姐,我是老小。据我阿妈说,小时候我挺调皮的,初中时我才把心思放到学习上。”程自强回道。
“看不出啊。呵呵。”胡云看了一眼程自强填的表,吃惊地说道:“吆,小程你的字写地好漂亮哦!一定是下苦功练习过吧?”
“胡姐过奖了!我练过一段时间,长进却并不大。”程自强谦虚地说道。
“挺好,挺好。我还没见过矿上的谁,能写出你这么一手好字呢!”胡云感叹道。说完她又若有所思地说道:“小程你是大学生,水平自然高了。姐跟你说,我们一矿的效益不大好。不过你不要灰心,将来人员都要向其他矿分流安置。只要你把本事学好,将来自然会有前途的。我们矿上的矿长,好多都是西北省煤校中专毕业生呢。”
哦?胡云这些话,霎时让程自强自昨天以来不爽的心开阔起来,也一下子拉近了她与程自强的心理距离。她竟然能跟自己说这样的话,显然她把程自强当成小兄弟了。
程自强感激地说道:“谢谢胡姐鼓励。”
“嗯,应该的。你和我小妹一样大,看见你我就觉得亲切。”胡云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让程自强听着一愣。他一时没法接茬,只好转了个话题说道:“胡姐,你也是学校分配过来的吗?”
“我也是西北省煤校中专毕业生,学的是矿山测量专业,到矿上已经十年了。我们女人又不让下井,只能干干描图之类的工作。我在矿生产科干了五年描图工作,又干了三地质储量资料工作,前年被调到安检科从事安全培训工作。”胡云说道。
“胡姐经历挺丰富啊!”程自强赞道。
“小程你这是笑话我呢!我们女人,在工作上也就图个轻松而已。你们男人,却一定要追求事业。”
“嗯,胡姐说地透彻。”程自强真心夸赞了一声,将填好的一张表交到胡云手中,“请胡姐看看,我填写地合适不?”
胡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程自强填的表,笑道:“人比人气死人!小程,你填写地太好了。”
“那我再抄写一份。”程自强捏着另一张表填写起来。
“嗯,那我给你简单地说一下安全培训方面的事情,其实也挺简单的。这半个月,主要是你自学《煤矿安全规程》。当然,我们也会安排安监科、生产科的技术人员,来给你讲解一下煤矿安全方面的常识和矿上的生产概况。不过这要看他们能不能抽出时间。培训结束后,要对你进行一次安全方面的考试。对你来说,我相信都不是什么问题。”胡云说道。
“好的,我记下了胡姐。”程自强边写边道。
“另外,每天早上八点和下午两点,你要在我这里签字报到,然后在隔壁的的小教室里参加学习。每天上下午的学习结束后,你完全可以自己决定回去的时间。”胡云又道。
“好的。我记下了。”程自强点头道。
胡云又问了程自强许多杂七杂八的话题,程自强均一一作答。填完表,程自强不禁心生疑惑,胡云为啥要问这么多自己的事情呢?
见程自强又填完了一张表,胡云起身从靠墙的木柜里取出一本红皮的《煤矿安全规程》,说道:“好了,小程,这本新版《煤矿安全规程》你拿着,我带你去隔壁的小教室参加今天的安全培训学习吧。”
日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转眼之间,程自强到康州一矿参加安全培训已有半个月时间。说来也挺有意思,与程自强一道参加安全培训的,竟然只有两个人。除了程自强,另一位是采煤队的一名农民协议工,名字叫做刘草根。
那天胡云把程自强带到培训小教室时,程自强看见培训小教室里左右分开摆着十几排桌子和十几把长条木椅,进门前面侧墙上挂着一张黑板,后门侧墙上布置成类似学校里学习园地的式样,贴着几张安全宣传标语和煤矿方面的挂图。
在右排靠窗户的位置,一个面色黝黑、胡子拉碴、穿着褶皱汗衫的年轻人正趴在桌子上翻看着一本什么书籍。
胡云朝着这位年轻人说道:“小刘师傅,看来你学习地挺认真啊!来,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伴儿。”
那位叫小刘的年轻人抬起头,微微笑了笑,说道:“胡老师,你给我带来什么伴儿呀?”
胡云微微侧了侧头,说道:“一位小帅哥。来,小刘师傅,你俩认识认识。这位帅哥叫程自强,西北矿院的大学生。”
小刘起身快步朝程自强走过来,他伸出手与程自强递过来的手握在一起:“我叫刘草根,矿采煤队的。”
“刘师傅好!”程自强使劲握了握刘草根的手。
“好了,今天早上的安排是你俩自学。你俩聊会后,抓紧学习吧!我要忙回去了。”胡云说道。
“你忙你的,胡老师。我俩保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刘草根笑着说道。
胡云朝程自强摆摆手,笑道:“小程,有啥不懂的地方,你就好好向小刘师傅学习,他可是一名年龄不大的老革命。”
“一定,一定。胡姐。”程自强笑着说道。
胡云如一朵花一般飘然走了出去。
“我叫你小程吧?西北矿院的毕业生,真是不得了哇。你这胳膊受伤了?”刘草根让程自强坐了,他也坐到木椅子上,看着程自强问道。
“嗯,刘师傅,胳膊受了小伤,不碍事。我刚刚毕业,被局里分配到一矿来了,今后还需刘师傅多多指教。”程自强谦虚地说道。
“嗨,我就是个采煤队的农民协议工,大老粗一个,哪敢有啥指教的呢?你是大学生,我是采煤工,你也别师傅长师傅短了,我听着怪怪的。再说我也就二十八岁,你就叫我刘哥吧!”刘草根笑着说道。
“好嘞。刘哥,你怎么一个人参加安全培训呢?”程自强好奇地问道。
“这事儿,你不问我都不好意思说啊。上个星期我上夜班,实在太累了,就偷偷地躲在安全硐室里睡了会儿觉,谁知道就让安检科的人发现了。这不?我就被请来参加安全培训来了。”刘草根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原来是这事儿呀!刘哥一直在井下干采煤工作吗?”程自强也好笑地说道。
“是啊!六年前矿上到我们村来招采煤工,我就来到一矿了。这一干就是六年多,一直在采煤一线工作。我们是农协工,与矿上一次签订了八年的合同。再干一年多,我就该打回老家去了。”刘草根感慨的道。
“哦,刘哥也是单身一个人吗?是你不想在矿上继续干了,还是?”程自强与刘草根攀谈起来。
“当然是单身!老婆和孩子都在老家农村,矿上就我一个人。小程你有所不知,对和我一样的农民协议工,矿务局的政策是最长不超过八年。到期就辞退,另招比我们年轻的人来干。虽说有转正的政策,可是比例很低,没有相当的关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我呢,也只有回家的份了。”刘草根详细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程自强恍然大悟。
这天上午,程自强和刘草根俩人聊地十分投机,俩人根本就没管培训不培训的事情,放开嘴皮侃了一通大山。当然最重要的是,刘草根给程自强说了许多康州一矿的事情。
康州一矿原年产煤九十万吨以上,职工人数约有一千五百多人。近年来一矿资源量锐减,年产量维持在七十万吨左右。为了减少人工成本,最近几年一矿年年向二矿、三矿和四矿分流人员,已有五百多人被分流到其他三个矿。按照矿上的总体部署,待康州五矿建成后,所属人员将成建制转往康州五矿安置。
康州一矿现有十几位矿长、副矿长之类的领导。矿机关有矿长办公室、劳资科、党委办、生产科、机电科、通风科、安检科和后勤科等八个科室,另有采煤队、岩巷掘进队、煤巷掘进队、通风队、机电队、运输队、捡矸队、民警队等八个队。
刘草根给程自强提供的这些庞杂信息,令程自强对康州一矿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了解。快到十二点时,胡云走了进来。她见俩人还在热火朝天地侃大山,笑眯眯地说道:“好啦!今天早上的培训到此结束。你俩回去吧,下午准时报到。”
程自强和刘草根相视一笑,刘草根狡黠地说道:“胡老师,谢谢你给我送来一个帅小伙儿做伴。中午有空没,咱们一起吃个便饭吧?”
“没空!我要回家看孩子。”胡云直截了当地说道,“要吃,你俩吃去。”
“好吧,看来胡老师不给我这个面子了。走吧小程,咱兄弟俩一起吃饭去。”刘草根向程自强发出了邀请。
反正都是单身,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程自强欣然前往。
刘草根与程自强同住一栋单身宿舍。程自强住在三楼,刘草根住在二楼。此后的几天里,俩人同参加培训学习,同在一起吃午饭晚饭,不是程自强掏钱,就是刘草根掏钱。偶尔俩人还凑在一起喝酒聊天。一来二往,俩人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胡云每天上下午,会到俩人所在的小教室里转一转看一看,还很随意地同程自强和刘草根聊聊天。每次来,她总会时不时地问问程自强的家庭情况,了解了解他的大学生活,似乎格外关心他的学习和生活。
矿生产科的工程师张大伟、安监科的工程师卜易和通风科的助理工程师朱居豪三个人,各自抽出时间,断断续续地给程自强和刘草根讲了半天的课。当然,讲课之余,他们三个人主要还是同程自强和刘草根相互聊天。
这让程自强更加对一矿的安全生产情况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同时也让他认识了张大伟、卜易和朱居豪三个工程技术人员。
刘草根比程自强参加培训早一些,到周六时培训时间已满半个月。这天下午一进小教室,胡云拿着一张试卷交给刘草根,说是进行开卷考试,让他自己对照答题。
说是开卷考试,其实也就走个过场。待胡云走后,刘草根把试卷递给程自强,笑着说道:“兄弟,哥这手放炮久了,早就捏不住笔了,帮帮忙吧!”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帮忙了。程自强接过试卷,提起笔“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下午离开小教室时,刘草根朝程自强笑嘻嘻地问道:“小程,我的培训结束了。你晚上有空没?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我单身一个,当然有空了,刘哥想带我去哪开眼界呢?”程自强好奇地问道。
“先吃晚饭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刘草根故意保密地说道。
既然刘草根这么说,程自强什么话也没有问。俩人在康州一矿街道边的一家小饭馆里,各吃了一大碗炒面条。饭后,刘草根领着程自强沿着蜿蜒的小路,爬上了康州一矿靠右侧的一道山坡。
唐朝某位大诗人曾经说过,待到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程自强站在山顶朝下望,康州一矿尽收眼底。远处,康水河如一条丝带一样自西向东缓缓东流。近处,经过数十年开采的康州一矿,各色建筑物顶部均落满了煤尘。矿上的五六条主要街道线,也显地如黑缰绳一般。
程自强转身朝后望去,心里禁不住大吃一惊。只见山脊下的另一条峡谷里,星罗棋布地散落着十几处小煤窑。每个小煤窑都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窑洞,黑幽幽地深不可测,几条粗大的钢丝绳直通窑底。
每个窑洞附近都堆着大小不一的煤堆。煤堆旁边,还修有高低不一楼房,或是提煤用的绞车房,或是各个小煤窑的办公楼,或是下窑采煤工的宿舍。
“刘哥,怎么有这么多的小煤窑呀?”程自强向刘草根问道。
“没想到吧兄弟?前几年,这些小煤窑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开花。刘哥我最近就在那个灯火最亮的小煤窑里干活呢!”刘草根指着山下的一处小煤窑说道。
“哦?刘哥不是在一矿下井吗?怎么又在小煤窑干活呢?”程自强惊异地问道。
“呵呵,兄弟,小煤窑的老板给现钱啊!我是采煤队的炮工,经过这几年的工作实践,多少知道一些采煤的工艺。近两年一矿效益不好,为了多挣点儿钱,我只好一天上两个班了。一个班在一矿上,一个班在小煤窑上。”刘草根含着一丝苦涩说道。
“刘哥,你太辛苦了!还是要注意身体。”程自强心怀钦佩说道。
“谁让咱是农村人呢!”刘草根说道,“除了一身蛮力,我可什么也没有。说实话,我这样连轴转,也是在是太累了。这一累,精力就跟不上。那晚下井后实在支撑不住,就偷偷躲在硐室里睡了会,没想到被安检科的人叫来培训了。”
“原来是这样啊。”程自强一下子体会到了刘草根工作的艰辛。
“不过,最近这安全培训,其实挺好的。我白天参加培训,晚上就去那个小煤窑下井,一点都没耽搁挣钱的事情。”刘草根宽慰地说道。
程自强听了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他一时说不出更贴切的话,只好点点头,说道:“刘哥,还是注意身体啊。”
“嗯,知道兄弟。咱俩这几天在一起,我也能看出来,兄弟你是个人物!谢谢你能看得起我这个粗人。好好干吧,将来一定会有你的前途。时间差不多了,哥我今晚还要去那小煤窑下井干活。不多说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吧。”刘草根说道。
“嗯,好的。刘哥多注意安全,刘哥。”程自强说道。
“没事兄弟,我走了。不过这事儿,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刘草根嘱咐道。
“好的。”程自强说道。
周一至周五的安全培训,现在就剩下了程自强一个人。胡云乘着点名的机会,来小教室的次数更勤了。早晨每次来,她不是带着一份牛奶,就是带着包子之类的食物,请程自强一同共进早餐。
这让程自强心里忐忑起来。
有一次,胡云进门随意地问道:“小程,大学里谈过对象吧?”
“哦,不瞒胡姐,谈了一个。”
“你这么帅气,小姑娘一定很漂亮吧?”
“呵呵,胡姐,还行吧。”
“瞧你小程谦虚地很,你俩没分配到一起吧?”
“没,我一个人来康州矿务局,她没到这边来。”
“嗯。大学里的恋爱,很值得每个人珍惜。不过呢,最终能够走到一起的,就更加难得了。”
“胡姐说地没错。我们学校的老师曾经不止一遍地说过:大学生恋爱,毕业之日,也就是分手之时。”
“是呀!老师毕竟是过来人,说出来的话,自然很有现实性。小程啊,这些日子通过与你的交流,我觉得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不知道你对未来,是如何考虑的呢?”
“呵呵,胡姐。当前我的考虑是尽快熟悉矿上各方面的情况,边学习边实践吧!至于未来,说实话,我还没有太多的考虑。”
“对呀!每个人都是这样,小程你现在能这样考虑,已经十分不错了。挺好。今天我来,其实很想跟你说另外一件事。我有个妹妹,叫胡秀。什么时间有机会,我把她介绍给你,你俩交往交往吧?”
额?竟然会有这样的事?程自强“唰”一下全身布满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