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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时,山上的村民们冲了下来,在快到村子的时候,一个个使劲扔出了手中的辣椒粉。
瞬间,红色和白色铺满了半边天。
东北风从后面吹拂起了所有的粉末,就像是吹起了尘土,
纷纷扬扬的,从山上覆盖到了村落里。
当然,钟星月没有恢复修为,控制不了风,自然也就控制不了这漫天的辣椒粉。
辣椒粉虽然飘得村子里到处都是,但大部分还是落到了先前进入村子的那几百人的上空。
阵法。
阵法之道,从来就不限于阵旗,灵活运用之时,一砖一瓦、甚至一草一木,皆可成阵。
只不过真元形成的阵旗作用于修士,而普通的阵法,只能作用于普通的凡人。
现下这个,便是一个迷阵。
既迷路径方向、又迷人心志。
所以他们冲不出来,还要对自己的身边人下手。
他们手里都是带着刀的,这般迷乱乱砍,顷刻间便见了血。
天上又飘来了辣椒粉和芥末粉,顿时呛的他们丧失了行动能力。
而此时,所有的村民都冲了出来,
阵法里面的土匪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可外面的人能看清他们啊,一个个唏嘘不已,看钟星月的眼神都变了。
好可怕啊,这人莫不是可以控制别人心魂的妖怪吧......
“不必管他们,这般境况,他们活不过今晚。”
伤口上洒满辣椒粉和芥末粉的滋味儿,可不是这些莽汉有毅力可以撑住的。
“好可怕......”
小孩子们当场就吓哭了。
村民们也害怕啊,因为这个姑娘,她好像十分漠视生命,她怎么能够把别人的死活说的这么简单?
“姑娘啊,他们都死了,怕是会引来官府。”
曹大夫想了想,还是说道。
凡人最怕官,死这么多人,他们可是犯了死罪的。
钟星月挑眉,
“怎么?土匪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便不是命了吗?他们不死,你们就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
大家也犹豫了。
是啊,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姑娘,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钟星月俨然已经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当官的都是修士,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瞧不起凡人生死,你们不必担心他们会来找麻烦,”
她所使用的这个阵法,若是换成阵旗,那便是四品,他们见了这样的阵法,也不敢为难他们,
钟星月这话说的虽然展现了世态炎凉,但村民们也知道是事实,不然那些官老爷早就派人下来剿匪了。
“所以,这些人死了,就埋了吧,现在,立刻让所有手脚不错的,集结了去把寨子里的财物收敛回来。”
啊!
众人一惊,这才想起来土匪寨子里还是有很多宝物的。
“姑娘,那些宝物都给你。”
曹大夫说道。
没有钟星月,他们早就死了。
但钟星月微笑,挥了挥手,转身,背向大家。
“缘聚缘散,我该走了。”
她已经可以自行疗伤了,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恢复巅峰,到那时,她便会去东荒。
去起月一脉,找凌雪依。
“姑娘......”
依稀中,隐约能听到村民的不舍,钟星月嘴角带笑,已经走远。
............
东荒起月
“雪依,你为何会受伤?”
灯火昏暗朦胧里,一个端庄美丽的女人清冷的站着,还有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横卧在床上,她身子往里躺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遇到了麻烦。”
“哦?”
女人似是来了兴趣,
“在这光武大陆上,能够伤了你,并且让你身上一点外伤都没有,只有内伤,还伤的如此怪异的,能有几人?”
凌雪依沉默了半晌,
她知道,自家师父是极聪明的,
但,她却是更爱自己,
所以,她不说。
果然,女人叹了口气,
“罢了,我不问你了,你向来聪慧,自己好自为之吧...”
就算是以前她从来不回山门,整日在外面游荡,她也骄纵着她了,又怎么会在意受一次伤?
“谢谢师父。”
女人留下了一瓶丹药,转身离去了。
床上,凌雪依翻身起来。
喃喃自语,
“我是不是太胆小了?”
随即,她嘴上带了一抹笑,自嘲的笑。
............
“你怎么也来了?不会顺路吧?”
钟星月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裹着一个灰色的大外袍,上面罩着头巾,看起来倒真像是一个重病的人,毕竟初夏纵然天气没有酷热,也不适合裹这么多衣服了。
“不是顺路不是顺路,我是特意跟你来的。”
这么实在?
钟星月的表情不对,这女人便直接说了,
“先前我跟您一起在曹大夫家里养伤,见您不像凡人,像是修士,所以我就想着跟您打听一下,你可知道东荒?”
东荒?
东荒!
钟星月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杨大婶,你是什么人?我不过是只知道东荒这个名字而已,而你,看起来好像比我知道的还多。”
女人表情悻悻,好像很怕钟星月会生气一样。
“我女儿在东荒跟着仙人们修炼,说是在谪阳一脉上,我是想着,姑娘您要是去东荒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给她捎点东西。”
钟星月挑眉,
她女儿这么有来头啊~
“我没去过东荒,不知道东荒在哪里,更不知道什么谪阳一脉,杨大婶,我看您还是另寻他人吧。”
女人好像早就猜到了她会拒绝,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
是一枚令牌。
“姑娘啊,有了这枚令牌,您就可以成为谪阳一脉的弟子,这是当时带我女儿离开的那位仙人送的,您看,我把这个给你,你帮我向我女儿捎点东西可以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没有拒绝。
便是会答应了。
女人一喜,但随即又是哀伤。
“姑娘啊,一直往东,有一条浊水,浊水极宽,风浪又大,普通人哪里过的了河啊,就算过了,对面已经是东荒的地盘,我一个妇道人家,恐怕还未到,就先死了,若是死了,将来女儿学成归来,万一找不到我,那该多伤心......”
“杨大婶,像您这般冷静的母亲,还真是世上少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