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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开封的路上,虽然算不得天下太平,但是总体来说可以平平安安走完的路程总归是要比有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要长的多。
所以只需要避开本来就有传闻山贼出没的地方,和几个风头正盛的山头,在其他的地方,尽量顺着官道走,倒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也是因为这样,今年初春开始,官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的数量,比之去年,又要多上一截了。
而在这赶路的人群中,一个道士的身影穿梭其中。并非是在行走,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应该用缩地成寸这等词语才较好些。
因为道士的步伐并不大,但是与路上的行人相比,他的速度着实是,太快了些。不仅仅是普通人,有些自衬有些实力的,也有试着想要追一追的。
只是很可惜的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追的上的。那道士的身影在一个位置出现消失,再出现便是下一个位置。
这一幕让不少人啧啧称奇,对于不练武的普通人来说,这一幕虽然稀奇,但是他们并不明白其中的意义,一阵感叹之后,便也没有了下文了。
而在识货的人眼中,这一幕,就有些可怕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特别是对于那些本来就对轻功有些心得的人,他们虽然也能做到这一步,可是那都是不到紧急关头,不能拿出来的压箱底的本事。
对于大多数从小便习练轻功的人来说,做到这个道士这样的速度,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
困难的事情是,一直保持着这个速度。这个道士的速度,甚至让他们有些惊惧,他们都是靠着自己的轻功上的领先行走江湖的。
如果要是遇到了一个这样的人,他们最好的选择,也不过是束手就擒而已。
毕竟,短时间的爆发他们也能达到这样的速度,可是爆发之后,大小不一的后遗症,将会剥夺他们所有的反抗能力。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他们在第一眼看到那个道士的时候,本来还以为后面是有什么人在寻仇。
更准确的说,他们是以为这个道士是在被追杀的。毕竟用这个速度穿行,他们自然理所当然的觉得肯定是在逃命才对。
虽然那个道士并没有表现出怎样的慌张的情绪,从人群中穿过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慌不择路的情况,甚至有心选择了一个不怎么会影响到路上的其他的人的路线。
本来还准备看戏的他们,自然有些人当时就运起轻功缀了过去。毕竟时下天下第一等的势力,就是真武道教。
若是有什么机会,能做出一些事情,对于江湖的路途,还是有些用处的。毕竟真武一派可从来没听说过对于救命恩人有恩不报的事情出来。
然而让他们最无法接受的事情便是在这种时候出现了,甚至可以说已经超越了他们所能想像的限度。
那些愿意缀着的,无论是因为对自己的轻功有自信,还是对那个道士“被追杀”这件事感兴趣,亦或是有一些其他的想法的人,总归在轻功方面是有所建树的。
可是,正是因为在轻功中有所建树,他们才见识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道士,原本他们以为是被追杀的道士,竟然一直保持着那种状态,丝毫不见疲态。
更何况那个道士似乎并不在乎前面是什么东西,笔直的向着一个方向,没有任何改变方向的意思。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其实这个道士也不会这么快变成一个传说。
在玉斧下山第二天,整个江湖开始慢慢沸腾起来了。他的速度,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实在是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了。
即使他没有变换方向,让那些跟在他后面的人,有机会缀着他一段时间,可是过不了多久,便会一个接着一个掉队。
没有例外,毕竟不是谁都习练了真武的养气之法,一气不吐,便不会有停下来休息的必要。
追着他的那些人,无论本来是什么想法,但是在见识到他从未有降低速度的样子之后,所造成的影响,可远比其他的消息要轰动的多。
江湖上评判实力,一看对战,二看轻功。没看到唐门便是以轻功起家的么。一门好的轻功,加上一个好苗子,所能发挥的作用,有些时候可是可以超出人们的预料的。
但是,这一次,江湖上出现了这么一个怪胎道士。没有人能跟的上他的速度,他也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人们只能带着各种想法跟着他,然后跟着跟着无奈的发现自己已经被甩开的太远太远,即使现在爆发一下,所能拉近的距离,也几乎不可能再让自己追上了。
这样的事实,虽然有些打击,但是自然也让他们更有心思将这些事情,从各个渠道说出去。
能暂时跟上一截的,自然轻功方面比常人要强得多。而他们,自然不会是刚出江湖的菜鸟,他们所一同觉得重要的事情,自然极易在江湖上引起不同的风浪。
虽然玉斧并没有这个打算,但是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出行,已经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只不过,对于他而言,这些事情倒是没有那么重要。毕竟名声这东西,他并没有那么看重。如果是一个刚出江湖的菜鸟,想来应该会开心或者兴奋。
可是,他早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对于他而言,他只想将这次下山的目标给解决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并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他所不知道的是,其实因为他来去匆匆,所以很少有人亲眼见到他的真面目,所有人所能看到的,不过是那淡灰的道袍所留下的背影而已。
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又多了一个“鬼道人”的称号。而因为他这一次的行为,甚至在江湖上引起了一次小小的新的一轮苦练轻功的热潮。
而同一时间,少林寺中央大雄宝殿,住持的年轻人的面庞上,那双眼睛的深处,却仿佛凝聚着沧桑的岁月。
没有说太多,他只是静静的将自己感受到的,静静的陈述了出来。
“这样说的话,真武的那位玉斧真人已经下山了啊。那想来东海的那位,算算日子,呆了这么久,他应该也要回来看一看了吧……”
众僧并没有讨论太久,而是将已知的消息汇总。那一日的气息,他们并没有感受到。而从住持口中得出的消息来看,能感受到那份气息,基本至少都是已经触及到那个境界的门槛的人。
这样以来,那道气息所带表的东西,就很值得琢磨了。毕竟能摸到那个境界的门槛,他们之间基本都一些一些感应。
除了特意隐匿自己气息的,其他的人他们都能大致的感受到彼此所对应的位置。而真武那位既然下山了,东海的那位虽然还在东海那处,并没有移动太远,但是终还是动了起来。
这样的话,作为著名的“和事佬”,少林就不得不好好的考虑在这样一件事中,自己等人究竟应该扮演怎样的一个角色了。
毕竟作为正派的门面,少林的众人可不希望在自己参与中,却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起来。
所以虽然对那道气息,他们也持着担忧的态度。但是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先要想清楚此时的对策,究竟应该表露出怎样的态度这种事情。
而不是去纠结那道气息从何而来,是什么发出来的。他们所站的位置,从来不是平常的江湖人的位置,而是一个更高层的,更加顾全大局的位置。
毕竟,从住持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人,其中的一个,都能在江湖上搅起一片风雨。更不要提,这些人现在都有了动作,这样的话,所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太多了。
如果一个处理不好,说句不好听的,少林这么多年维持的声望,肯定会受到一个沉重的打击。
毕竟几乎所有的触摸到那个境界的人都出发了,少林的住持,却因为自身的特殊性,而一直留在寺中没有动作。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再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那就有些难看了。
大殿中的讨论声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那位新的住持,也没有继续开口的打算。他只是用他与年龄有着深深违和感的眼神,静静的看向远方。
那里,有一道冲上云霄的剑气,正在慢慢扩散开来。
那一位,又要回到江湖之中了,这一剑,是在像自己这种人打招呼。没有什么理由,他就是知道这道剑气是这个意思。
似是习惯的一般,他脸上的笑意并没有褪去,反而似乎是因为那道剑气的原因,而显得更深了一些。
只是,这些事情,对于普通的江湖人来说,倒是有些远了。他们所了解的那个江湖,多数时候只是自己身边的那一块。
这种放眼整个江湖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只是自己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他们其实并不会有多少参与进去的想法,毕竟整个层次,离他们终究是远了一些。
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他并非是不关心这些,但是现实让他没有任何分心的余力去想这些事情。
如果这些日子,曹清源没有为这个墓穴奔走,那江湖上的这些事,特别是几位已经可以被称作“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又出现在了江湖上。
他必然很有兴趣去了解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的。
可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思考这些事情实在是有些太奢侈了。为了能走到最后,他不得不用尽自己所有的心思,也许只是为了将某一个危险给避过去。
在经过泥俑那一关之后,他们又闯了两关。似乎是在泥俑那将他们所有的坏运气都耗了个精光,所以他们连闯两关竟是只添了几个伤员,倒是没有再损耗大量的人手了。
只不过,面对这样的情况,曹清源没有任何放松的意思。作为队伍中唯一的对于这个墓穴有着丰富的了解的人,他虽然也不知道具体的机关位置,但是他的知识与经验,已然足够帮上大忙了。
而这样的局面下,他自然放松不得。毕竟他一放松没什么事,他自己的实力强,也是众人保护的对象,就算真的有什么危险,他也不太可能直接就那么死去。
但是他一放松下来,真的有危险了,他就有可能来不及做出最快的反应,找出一个损失最小的办法。那样的结局,很有可能,会是所有人都倒在这里。那样的话,他的计划也算是全部完蛋了。
就像是坑道中遇到泥俑时一般,如果当时他放松了,虽然他自己逃出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下达命令的速度自然会慢上几分。
那样的情况下,别说剩一半人了,能有人跟着他一起冲出来,都已经算是老天爷保佑了。
真要发展到那样的局面,那接下来的事情自不必说,极大的可能,他自己虽然暂时没事,但是在不知道后面的具体情况下,估计栽在这里的可能性要超过九成。
所以为了众人的性命着想,也是为了自己的梦想着想,曹清源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放松的意思。
他像一根绷紧的弦一般,虽然知道保持着这个状态对于自己的身体并不利,但是为了美妙的乐声,他别无选择。
深呼吸了几次,曹清源眼中神采未灭,“继续,已经不远了!”
自顾自在客栈中休息的二小自然不知道江湖上在发生怎样的变化,他虽然隐隐有些感觉,但是最终还是将注意力全部收了回来。
他还没有想好,究竟该是用怎样的一种态度,去面对,去生活。所以他只是待在客栈内,对于那道气息没有任何探寻过去的意思,对于震动,也只是最初的时候注意了一下,并没有放太大的心思一直去关注。
安静锤炼着自己的真气与剑意,二小的右手始终搭在剑身上,似是在沉思,又似是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