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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雪战
“你的意思是……想在米兰双雄里选一家俱乐部？”珊娜在咖啡里加了些牛奶，一双秀目闪现着动人的神采，锐利得熠熠生辉，“为什么要选择去米兰呢？切尔西不是很好么？要知道，英国的天气可比那不勒斯凉快得多。”
说实话，对身体强壮的刘文来说，天气并不足以成为选择球队的理由。即使上帝把南极转移到亚平宁半岛上来，冻死的也不会是这头核辐射过的大蜥蜴。
刘文当然不能把这种SF的想法在珊娜面前说出来，他沉吟了一会，“事实上，我也挺喜欢切尔西。不过我不喜欢伦敦——这让我联想起‘寄生虫俱乐部’。要是不能继续留在那不勒斯的话，我唯一的去处就是米兰的梅亚扎/圣西罗球场。”
“你指的是WOOVERS的小说？那可真是个奇特的理由。要是拉涅利知道你这么说，说不定会跑到那不勒斯来捏死你。”
珊娜微微眯起睫毛纤长的美目，开始在包里翻东西。
“嗯，在给你电话之前，还必须给你安排一下通告。总之，在圣诞节假期里，马里亚诺，你是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的。”
说到一半，珊娜合起红唇，在唇边浮起一抹捉狭似的笑容。
“给，这是你本星期的通告。”
刘文不明所以的接过纸条，扫了一眼。
于是，那不勒斯的冬天在咖啡馆里提前降临了——刘文手里拿着的，可是连哥斯拉都承受不了的行程安排。
“十二月二十一号，放假。早上休息，下午接拍‘WEEPER’球鞋广告，晚上接受那不勒斯体育电台访问。”
“十二月二十二号，放假。早上休息，下午继续拍广告，晚上休息。”
“十二月二十三号，早上，下午训练，晚上接受意大利国家体育台采访。”
“十二月二十四号，放假。”
“十二月二十五号，早上放假，下午参加公益活动，晚上到那不勒斯电视台参加足球综艺节目。”
……
准确的说，这样的安排与其说是为球星的生活准备，倒不如说是为娱乐明星准备更为恰当一些。
或许是为刘文之后的凄惨生活伴奏，咖啡店的吧台处，一串流畅而轻快的音符流泻而出。
“那是德沃夏克幽默曲（DvorakHumoresque）啊。”
珊娜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咖啡桌，咖啡店的老板则用意外的目光扫视着这位黑发的知性美女。
“马里亚诺，法切蒂先生会在下周一打电话给你。而加里亚尼先生过几天也会打电话找你谈谈。我建议你还是去AC米兰，皮波（因扎吉）最近伤病很多，托马森又转会费耶诺德（Feyenood）。不过据说国际米兰在左前卫位置上缺少一个合适的替补，没准会把你和弗洛雷斯一起买断。”
……
“嗯，这听起来确实很美。”刘文干咳了一声，“妮可，那个通告能不能稍微减点儿东西？”
“决不可能更改。“珊娜斩钉截铁的说。
……虽然哥斯拉够大够恐怖，但在SF幻想者的脑海里，总有类似于动感超人和奥托曼的超现实人物存在。
刘文和珊娜分手后回到宿舍，弗洛雷斯正在开门。
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弗洛雷斯觉得自己的幽默感好像越来越稀少，即使讲起笑话来也不那么好笑。
不过在心事重重的刘文开口之前，金发色狼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马里亚诺，怎么样？和珊娜的约会顺利么？有没有吃到什么豆腐？”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弗洛雷斯还是和往常一样。
刘文摇摇头，“安东尼奥，我要转会了。可能要去国米或者AC米兰。”
弗洛雷斯愣了一下，突然连钥匙都拿不利索，他勉强稳定了一下手指。
“啊……我听说了。”弗洛雷斯的脸突然严肃得像一尊基督耶稣像，“马里亚诺，无论去哪儿，只要有妞泡，一定要打我电话。”
多少有点不谨慎的对白，但是刘文心里明白，弗洛雷斯实际上非常难过。
……
“安东尼奥，听说国际米兰对你也感兴趣。说不定，说不定咱们还是能一起踢球。”
刘文试着安慰弗洛雷斯，金发色狼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马上板起了脸。
“马里亚诺，你可真是一个好高骛远的家伙。怪不得珊娜不甩你。还是先考虑周末的比赛吧。”
……
不过色狼毕竟是色狼，他的脸几乎变得比韦瑞群（川剧变脸大师）还快。
片刻之后，弗洛雷斯就双眼迷离，开始憧憬起以后的生活，笑得淫荡得像罗马历史中的埃利乌斯.维鲁斯（注：罗马历史中被哈德良收养的年轻贵族，以轻浮而淫荡闻名。）
“马里亚诺，咱们一定要在米兰城混出点名堂来！听说那里的模特又高挑又漂亮，个个都是美人儿，到时候咱们一抱抱俩，一剑双雕……”
或许是为即将来临的白色圣诞节做铺垫，十二月十三日当天，那不勒斯城下起了漫天大雪。
刘文站在满是积雪的训练场里，抬头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
来那不勒斯已经有三个月了，从秋季逐渐迈入深冬。
他记得刚来那不勒斯时，还很不适应当地的气候变化。或许是受到厄尔尼诺和拉尼娜现象的交替影响，即使连一向温和的金秋季节的天气也显得异常多变。据说有一对来自法国的情侣在金秋季节携手漫步在温暖而浪漫的那不勒斯，却因为早上的大雨和下午的暴风而双双躺进语言不通的异国的病房里。
抛开饮食问题不谈，那不勒斯的天气还真是很可怕。
而现在，一旦想到要离开那不勒斯，反而会浑身不舒服呢。
十二月十四日主场迎战卡塔尼亚（Catania），十二月二十一日客场迎战阿斯科利（Ascoli）。
刘文暗暗下了决心，不管要不要离开球队，在冬歇期前还有2场联赛，一定要全部赢下来。
不过这场地恐怕……
迪奥尼吉见刘文半晌不说话，于是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马里亚诺，别担心，咱们那不勒斯可是相当适应雪战呢。到时候我会把球传给你。”
“嗯……加油！来，大卫，你来试一脚。”
刘文回过神来，笑着说。他把脚下的球拨给迪奥尼吉，后者顺势一脚大力施射，溅起漫天雪花。皮球‘铿’的一声中柱弹出，惊出马尼塔一身冷汗！
斯科格里奥在旁边摸了摸下巴，看起来，看起来迪奥尼吉状态不错。事实上，在最近一段时间的训练里，迪奥尼吉明显找回了射门靴。他现在所欠缺的，就仅仅只是一粒进球而已。
十二月十四日，雪越下越大。五角冰晶带来的寒意席卷了整座那不勒斯城。
那不勒斯的球迷们可不管雪有多大，他们携带着五色标语，带着天蓝色围巾，从那不勒斯的各个角落聚集到圣保罗球场前面。
名模、明星、白领、名媛、高层、商人、工人……不同职业的人难得的集中到一起，排队挤进圣保罗球场，为球队加油助威。
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天气有多冷，但是他们不能不来，因为这可能是他们的国王马里亚诺.阿里尼在圣保罗球场的最后一次表演。
……
圣保罗球场本赛季第一次座无虚席。
斯科格里奥在更衣室里布置比赛战术，和赛季初比起来，现在的斯科格里奥显老了许多，像是被名为‘吸精女郎’的怪物吸干了生气。确实是这样，对主教练来说，足球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吸精女郎。
……
“这场比赛我们一定要获胜，只有获胜，才能赶上卡利亚里（Cagliali），获得冬季冠军。为下半赛季打下良好的基础。嗯，再说这是冬歇期前最后一个主场比赛，咱们更应该好好踢。”
“最后一个主场比赛么？”
刘文暗自下定决心，低下头，开始系鞋带。
斯科格里奥则把目光投向自己的高足。
“马里亚诺。这场比赛你的位置靠后一些，和前卫线尽量接近，多给大卫做球。”
刘文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抬起头，微笑了一下：“好的，安杰洛先生。”
卡塔尼亚主教练斯蒂法诺.科兰图诺（Stefano
Colantuono）皱起了眉头。圣保罗球场的场地状况很糟，绿色的草皮几乎完全被积雪覆盖了，不知道皮球能不能顺利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