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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当的警告也就够了,对于自家亲人,张灏很多时候也很无奈,随着园子里到处都在破土动工,仅仅用了三天,一道围墙就把整个宅子分成了两半。
张灏的用意,只是通过此举在人们心中筑起一道篱笆,省的一个个兄弟长大,肆无忌惮的在这边胡作非为,很多事还是事先预防比较稳妥,省的憾事铸成才追悔莫及。
对于二房,这几年在张灏眼皮底下,还算是安守本分,可是对面的伯爵府,确是越发的作恶多端,打着张灏父子的旗号,收钱办事,买官卖官的事都没少做,兄弟张越更是贪花好色,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
紫雪一件件把探听到的事娓娓道来,即使她自己都是一脸的厌恶,当听到二老太爷今年竟然纳了四个小妾,兄弟张越更是害死人命,强霸人妻时,就是张灏也忍受不住,怒道:“此等丧尽天良的恶事都做,还有老爷子,真是无耻之极,哼,真以为我念着同是亲人,就不闻不问了吗?”
“二爷,不看僧面看佛面,上面还有老祖宗和三老爷张武在呢,您可不要得罪全家老少啊!”
紫雪还是言不由衷的提醒,毕竟出手对付亲人,这名声实在是不好听,谁知张灏哪管这些,冷笑道:“亲人又如何?这次张越的小命,我这个兄弟取定了,谁也救不了他。”
大吃失色,紫雪赶紧回头望去,看到身前身后没人在,这才松了口气,急道:“二爷不可,那可是你的亲兄弟啊,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明目张胆的出手,会连累二爷您的名声的。”
张灏面无表情的冷笑,平静的道:“我的名声值个什么?如今御史们一个个冷眼旁观,就等着抓住我张家的把柄,为了爱惜羽毛而任由他们作恶的话,早晚全家都得跟着受牵连,我问你,此事发生多久了?为何此时才报我知道。”
紫雪吓得赶紧跪倒,神色惶恐的回道:“此事隐秘,还是前几日青衣卫才打听清楚的,这件事发生在去年九月,苦主是个经营胭脂水粉的商家,妻子早亡,前几年才给个秦淮河上的妓女赎身,有一日被张越上门买水粉时,偶见间瞧见人家长得貌美如花,这心动之下,两个奸夫淫妇就勾搭到一处,又看中那苦主孤身一人,籍贯远在外地,就心生歹念,连夜命下人把人害死,家中几个下人一并处死,只有几个伙计不知情,才因此逃过一劫,对外只说抱病而亡,下人护送棺材回乡入土为安了。”
张灏听的倒吸口冷气,暗叫张越倒也不简单,此等灭门之事说做就做,绝不含糊,分明是熟门熟路,已经做得惯熟了,看样子,此等祸根真是不能留着了。
“好一个人言张家小霸王的张越,果然是个人物,哼,此事我自然另有手段,叔叔张武纵子行凶,也难辞其咎,这次真的要出手清理门户了,二爷爷,下半辈子,您老就孤孤单单的苟延残喘吧。”
紫雪听的真是心惊肉跳,也不敢在说话,眼看着二爷大步而出,后怕不已的拍拍胸口,神色复杂的跪在那里,幽幽的叹了口气。
········
这几日,整个园子的人都知道二爷心情不好,不免都跟着上火而小心翼翼,周氏更是成天跑到张灏身边,手里拿着各种请帖,期望着说服二爷出门访亲会友,好生的散散心去。
张灏粗略过目,不是几个兄长请客,就是谁家新修了个园子,纳了小妾,还有婴儿过百天等琐事,大多是些红白喜事,不禁叹了口气,这年头迎亲送往的事之多,几乎都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真要是较了真的话,估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甭想过一天安生日子了,这亲朋好友太多,很是时候简直就是个负担。
看了眼跪在眼前,手拿玉锤敲腿的慕容珊珊,张灏朝着正在收拾描金楠木衣柜的紫雪问道:“今年家里盈余多少?送到各个府上的礼物份子没有太过寒酸吧?”
喜滋滋的紫雪心情不错,闻言笑着把一叠衣物递给书萱,神色精明干练的想了下,眉开眼笑的道:“原本有些捉襟见肘,二爷一扣下那二十万两银子后,现在府上的用度可是宽裕的多了。”
也难怪她心情好,家大业大的张家,即使各处进项再多,也禁不住张灏花钱大手大脚,往往折腾的紫雪等几个丫鬟苦不堪言,如今这二十万两银子入了帐,真可算是一场及时雨,让原本沉重的压力为之一松了。
慕容珊珊一愣,疑惑的问道:“张家这些年好生红火啊!难道赚的金山银海还不够折腾吗?”
紫雪苦笑,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二爷,大概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张家在外面的庄子店铺,船队矿山虽多,可支出也大,二爷带下面人宽厚,花钱的地方更多,咱张家又从不仗势欺人,从不收受贿赂,老爷为了手下战死将士的孤儿寡母考虑,更是求得圣上多番赏赐,可如今国库空虚,少不得自家往里面花钱,去年更是连连命人回来讨要,一次比一次狮子大开口,将近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咱家赚的基本是辛苦钱,其实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光鲜富裕。”
有些话紫雪没敢明说,心里可不满着呢,心想老爷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十几万两银子张口就要,真以为这白花花的银子,都是从地里种出来的不成?外面人都盛传老爷英明神武,照我这个婢子看呀,也就是个任事不管的糊涂大老爷罢了,这家中一年将近二十万两银子的盈余,不是被老子拿去体恤所谓的将士遗孤,就是被儿子四处做滥好人,而给个挥霍一空,真是一对活宝父子,哼。
“哦。”慕容珊珊心中暗喜,还没等她张嘴,就被张灏堵了回去,气的慕容珊珊心中吐血,大骂张灏不知好歹,诅咒你日后穷的连老婆都娶不起。
“女奴就要有女奴的觉悟,少在那胡思乱想,你现在的首要之务就是伺候好本少爷。”
嘟着嘴不甘不愿的继续干活,慕容珊珊表面上咬牙切齿,可动作依然一如既往的温柔小意,看的周氏和几个丫鬟微微一笑,视而不见的忙活。
张灏对于她的心意了如指掌,其实把她弄到身边何尝不是另有他意,下人们在外头成立的商铺,在他看来,都是些小打小闹,生产采购的商品,也没个能人掌控,要不是有他这个官*商*勾*结的少爷在,估计不破产已经算是老天保佑了,这几年,他没时间没心情,更没精力去操心这个,这慕容珊珊倒是个合适的代理人选,不过,还得杀杀她的傲气,收为己用再说。
“嗯,谁家都不去,就按照定例回份礼,病还没好呢,怎敢这节骨眼上出去招摇,没的叫圣上把我抓回东宫去,那可不是玩笑的。”
周氏嫣然一笑,体贴的点点头,实际上她心中却有些发愁,这几年随着主子年岁渐大,谁家有了事,都急忙给送过来个请柬,或是派管家火烧火燎的跑来递话,生怕没让二爷知道,能怪罪谁似地,往后此种事只怕会更多,可一味的不出头露面也是不妥,毕竟堂堂国公府的主人,也不能不吃人间烟火不是?
何况如今亲戚里道的谁不知道,张家已经彻底分了家,对面伯爵府和二房,人家也就是依着亲戚的本分,随便通知下而已,那重头戏全都在这边,可二爷也没个兄弟可以带他出头,老爷夫人就更不方便了,小事还好说,随便推搪一下也就过去了,但那娶亲吊唁等大事,这不出面,可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只是周氏心疼二爷,遂压下劝劝的念头,笑着施礼,扭身款款而去,带走一片香风,只留下满地的惆怅!
这边几个人,还若无其事的说说笑笑,舒服的斜躺着,张灏突然询问道:“珊珊姐,听说你烧得一手好猪头?”
疑惑的抬头,慕容珊珊得意的撇嘴道:“是呀,怎么?二爷想尝尝婢子的手艺?”
张灏精神一振,笑道:“行,迎春,你去吩咐小厮们,出门买几个新鲜的回来,今晚把几个妹子都约来,那诗社成立了这么多日子,我还没做过东道呢,这次也让她们这些千金大小姐,尝尝民间的美味。”
赶紧放下手中的玉锤,慕容珊珊慵懒的站起身子,一把拉住苦着脸的迎春,喜笑颜开的拉人而出,看的书萱和紫雪慎怒的瞪着哈哈大笑的二爷,就听见张灏笑道:“要想这女奴卖力做事,适当的甜头还是要赏的。”
·······
傍晚时分,如约而至的几个妹妹结伴而来,一进院子,二姑娘张可儿大惊小怪的指着摆放在桌子上,那几个毛茸茸的肥猪头,惊吓的叫道:“难道二哥哥请我们吃此等浊物?哎呀,这东西怎么能下咽,实在是恶心死人了。”
一身粗布钗裙的慕容珊珊双手叉腰的站在桌子边,笑着解释道:“别看此物恶形恶状的难入目,实则是一等一的美味呢,姑娘们快进屋去,一会姐姐小试身手,保管你们从今后呀,对此风味日思夜想的,呵呵。”
几个小姐全都不由自主的拎起汗巾掩鼻躲到一旁,四姑娘张诗云皱眉拍拍胸口,看都不敢看那猪头一眼,正好瞧见沐姑娘带着两个神色好奇,好似并蒂莲花般的姑娘过来,正是进京投亲的萧家姐妹。
还未等几个少女笑着打招呼,连同满院子的丫鬟,都被沐姑娘牵手的另一个女孩惊住,远处的慕容珊珊眼眸顿时爆出异彩,惊艳之极的看着那个神色稍显羞涩,虽未长成也已令人如醉如痴的绝色佳人。
只见来人年约十二三岁,脸庞如月挂银落,天然颜色难掩其钟灵毓秀,仿佛月画烟描一般,绣眉弯弯杨柳梢,琼鼻美眸点绛唇,体态娇柔惹人怜爱,整个人粉妆玉琢,俏身段亭亭玉立,不肥不瘦,难减难增,真是少一分不可想象,多一分无法完美,竟然是个姿容绝世,不差沐怜雪分毫的如玉佳人,此等美人胚子,就连满场女子都看的色魂与授,不敢想象要是被外头男人看了,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尤其是此四位天姿国色的美女一同出现,真是令人连声称羡,各有各的气质特殊,各有各的风姿翘楚,一时间看的大家眼花缭乱,只觉得暗中比较的话,真是难分轩轾。
四位姑娘盈盈走进,一体的大红箭袖芳菲团花袄,外罩件白狐皮的斗篷,迎出来的张灏也不禁吃惊,只觉得她们身上环佩叮咚,兰麝馥郁,行过处花香细生,不经意间淹然百媚,竟然都是罕见的仙株绝色。
这些年,张灏出入皇宫大院,豪门世家,见过的绝色美女多了,早已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可是如眼前四位,如此令人眼前一亮,惊叹连连的美少女,真可谓也是极为少见了。
先不说其中无论姿色还是气质都艳压群芳的沐姐姐,就是她身后的那双娇柔姐妹花,长相虽然稍逊一筹,但胜在两张一模一样的千娇百媚,尤其是天生的体态妖娆,懒染铅华,比之身边的慕容珊珊,还要多出一分媚骨天成。
四人同是圆圆润润,冰肌玉骨,脸上不搽脂粉,萧氏姐妹两弯眉画远山,一对眸如秋水,玉口轻开,能勾引蜂狂蝶乱,纤腰拘束,暗带着月意风情,真不知长大成*人后,会是如何祸国殃民的一对狐媚双秀了。
定眼看着未语先笑的天山雪莲,张灏恍然大悟,惊喜的叫道:“你是怜霜,你是怜霜妹妹。”
那粉妆玉琢的小姑娘,秀气之极的眼眶顿时红了,盈盈拜倒,朱唇轻颤,神色激动的轻声道:“哥哥在上,霜儿总算是见到灏哥哥了,请受妹妹一拜。”
此情此景,真是让张灏百感交集,急忙上前几步,亲手扶她起来,至于什么未婚夫杨稷,去他的大头鬼吧,别说这么如花似玉,惹人怜爱的妹妹,就是家中任意一个妹子,也休想老子把人送给你,不是我张灏见色起意,实在是你自己太不争气。
有词赞:‘淡妆多态,更梦的频回青睐,便认得琴心先许,与婠合欢双带;记华堂金风雨露一逢迎,轻嚬浅笑嫣无奈,向睡鸭炉边,翔鸾屏里,暗把香罗偷解,于君缘定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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