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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宫时,得到的却是一个早已决定好的结果。
居然是西北的急诏要我和我辖下的龙武军出兵,为什么是我,还是大老远的从成都调龙武军过去,要知道这是北衙六军之一禁卫,需要出动就代表了已经到了相当危急的时候,更难得的是,成都行朝上下在这件事上是一致性全票通过我带领援军的决议。
本来
本来我还有以全军上下准备不足,存在诸多困难,之类的理由继续推委,能拖延多久就推延多久的意思,可是马上第二道行诰就补下来,酌令沿州自筹,催促马上上路,随之而来的,还有自安景宫的中使,也直接坐镇进了我的中府,说是协助从事,不由我不得不走。
一听说要出征,我家的大大小小女人也是反响各异,有点天塌下来的意味。
听到这个消息,无论是采薇还是云容,都有些惶然失措的,在一天内连打烂碰倒了好几件器具。
而一向腼言怯声的雨儿,积郁的情绪更是一下爆发出来,早哭的淅沥哗啦的,闹的好象是生离死别一样,费了我好些口舌和工夫来安抚。
初晴虽然没有特别说什么,默默在人前人后忙碌的打点行装,但与我独处的时刻,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撩拨我欲望与漏*点的机会,在案几上,在桌台间,在亭阁中。任何地方、任何场合,宛然娇啼地尽力留下我的印记。甚至还不遗余力的成为我推倒张云容的帮凶。当然,用的她在温香堆怀,私语腻腻时的话说,“没能成为主子的女人之前,让这么个女子放在家里实在不放心”
而阿蛮,这个一向表现得高洁素雅、温柔典静的女子,也变地柔肠百转。终究还是放下了作为公主六尚女官之首,以及梁府事实主母的最后一点矜持,放开了心怀极尽婉转缠绵。
并且最后的几天时间里,宽纵和默许了我越发得寸进尺的荒唐行径,不但采薇、初晴、云容没有放过同床共侍的机会,甚至连新入门的阿汶。也被拉来凑数打个下手,当然这个所谓下手,也逃不过一片混乱地暧昧中,被人下黑手摆布成可口的摸样当场吃掉的命运。
只是当我在温怀缠绵的时候,无意笑言起她们这些天来变化的因由,竟然是出自她的主张,所谓“奴既然入了梁门,就要梁氏一脉将来打算一二,笑郎此去战乱凶危,奴弱质女身。没法子为你做些什么,只能尽力为宗嗣多绵延一些子息香火”这种让我既惊讶又感动还有些无奈的回答。
其中抵缠旖旎。仿佛要用这几个晚上的光景,将未来的时间全部预支回来。
当然。这么意忘情的代价是,饶是我有一点养生术调养和锻炼地底子,但是也无法避免连续几天的腰酸背疼腿抽筋地后遗症,深刻体会到所谓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容易享受的道理。
而是最不对劲地,却是表现一向开朗乐天的小丫头,自去了宫里回来一趟,就情绪低落不说话。整整大半天都躲不见人,最后还是在花园中心的水阁临沧亭找到她时。她正翘着两个雪白的小脚丫子,做在临水的回廊边上,望做丁冬做响的檐角风玲,小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的感觉,我还是第一见到她这种神态地。
我也不说话,只是走过去靠着她坐下来来,蹬水踏波的半天,才突然象只受了委屈夹着尾巴跑回家地小猫一样,呜呜有声一头撞在我怀里,扯着我的衣抽泣起。
“月月也实在没有办法了,皇娘娘、皇爷爷都说了,阿笑一定要去的。。。|。。。.
听的我又心疼又感动的无言以对。
又听她哽哽咽咽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大堆没头没尾的话,我才明白她小儿女的心事来。
原来还是不想长大的烦恼,和越来越明白世事的忧郁。
我早听说听说,她5就因为天资聪颖,被召入宫内,小小的年纪周旋于宫廷种种人物心机和世事沉浮中,潜意识中也要比常人家的孩子更早熟。
只是遇到我后,在我有意无意的庇护和纵意下,才真正恢复了原本无忧无虑的小儿女性情,反而享受常人家的孩子所能拥有,以及无法拥有的纵情和快乐,但是小丫头总有一天要长大,我的突然离去,让她面对成年世界惶然和恐惧,重新触发小东西满怀愁绪和莫名的情绪了。
“人总要长大,其实老天很公平的,让你失去一些东西,就会再让你得到一些新的作为补偿。。。”
“再说长大,可以做许多小时候,想做不能做的事情,嘿嘿。。。。”我故意做出一种猥亵大叔式的色咪咪表情,摸挠起她的痒痒来,想逗的她笑起来可惜没成功,不过也让小东西展颜开来,似乎好过了许多。
我替她擦干净哭的一塌糊涂的小猫脸儿,又继续乖声哄道。
“相信我这只是去去就回来。。。。害的人。。。还有那么多人保护。。。。。到长安过中秋了”
“到时候,我们在朱雀大街上挤完花灯会,再去到大雁塔上看流星雨怎么样”
“还可以沾月月的光,到到俪山别苑去泡温泉,如果觉得不够热闹,那叫上阿蛮、云容他们一起,穿上那种很少很少的泳装,学浮水打水战水多好啊”
“九月九就到就曲江游苑放船,到终南山去看红叶,吃长生饭喝茱甜酒,还可以看见许多俊男美女喔”
“冬至就到昆明湖起挖冰凿鱼,做冰灯花。。。。。。”
“然后重新在北苑里找个地方,还要养上一大窝乖乖的大老虎小老虎公老虎母老虎的,就叫它们吉祥三宝,快乐的一家好了”。
。。。
“当然了,在这之前,月月要给我放下心来,吃好睡好,象小猪一样养得白白胖胖的,才能象阿蛮姐姐她们一样长的分量十足,。。。。。。.|.
少不得我是恢复一些保姆的角色,许下无数美好诱人的期许,循循善诱的她重新破涕而笑,很快暂忘了离别的愁绪,和我一起勾画起将来种种。
最后走的时候,我的贴身甲克和腰系的鱼袋里,都塞满了五花八门是她们从建福宫
洞、宝寿寺、青羊观、化城寺这些名山古刹求来的,福求平安撞好运相当灵验的祥符灵器。
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家里的事情不但要做长期安排的打算,地方也有太多的东西要交代。
在我的计划中,四大长史都没法随行了,右长史魏方晋远在松州苦寒之地,正在着手一桩旷日持久的大事,外长史郑元和他本职是成都府少尹,又身兼数任,不可能离开治下。
而龙武军衙门还要继续运作,也要由留守长史薛景仙代行其职。毕竟不过是我私人和军队,在地方上牵涉的东西太多了,军中没个有分量的人,配合郑元和还镇不住局面。
而内府温哲,带了一班计薄司帐的专业人员,被派出去巡视各地产业,实际上是清理一些历史遗留的东西,这人虽然缺少骨气,有点心理阴暗的倾向,对侍奉主家还是相当尽心的,只是他的擅长对我行军打战的事情并无什么帮助,这人性格有点喜欢张扬,我不在的时候家里保持相当的低调是必要的。
宫内的事情也要做详细的打点,有时候敌人不一定都来自外部,一旦离开朝廷权力中枢,许多事情就不好说了,所谓“将在外,谗幸进”“三人成虎”的前例实在数不胜数。
虽然不能太指望宫内那些墙头草的一样的家伙。真能在有事地时候为你说话和辩白,但总算是皇帝身边的人,在关键时刻的一些内情和消息,能够早一点知道和晚一点知道,往往就是不同的结果了。
我能支使他们,因为我有他们忌惮的权力和地位,我掌握了他们的许多把柄,我还能提供足够的利益为纽带。把他们联结在一起等等。这诸多因素合一,才是长久之计。
当龙武军出发的时候,校阅三军照例后要巡城作秀,这是那些省台大人们地决定,意在漳显朝廷王师的威武之军、文明之军的面貌和风范,给人心民气打气鼓劲。
因此当日。成都少城太城皆是万人空巷,人头涌动,焚香齐案,祭告誓词,千万般啧啧赞叹惊呼的声浪,在混杂着托儿们不遗余力的表演带动下,汇聚成空前欢呼的海洋,骑在马上挥手、假笑地脸都快石化了的我,甚至还看见沿街高门大户门口,还有人在念念有词的烧爆竹了。并往里头丢造型狰狞的木傀儡,不由大惑不解。
“这上元佳节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怎么还有人烧爆竹,火里丢那东西是什么习俗”
“那个。按照我们西川的旧俗,那是在。。。u个心直口快的参军应声道,随即被左右一片恶狠狠的目光瞪的直冒冷汗,把脑袋缩下去。
“那个”我也无言了“都给我记下来把,抄一份名单交给温长史把”
。。。
但不管发生了怎样的插曲,大军还是如期出发了,军属团40,再加上我的中军所属。共计四万员作为首期赴援前方。说是团练,其实作为正军地预备队。平时操练与正军无异,只是配备、供应按照团练的标准减等而已。
至于正军都到那里去了,正军大部分因为轮战制度,都分布在前线,剩下地不足万人的中军,至少要有一半由要留下来拱卫宫禁地。
武学新一期的学军,两府所属的参军团、见习士官团、战史研究社,都要带上。虽然其中有不少来自五府三卫出身那些公子哥世家子之类,到那里都是麻烦和事端的不安定因素,但他们的存在,说的好听叫从军镀金,说的难听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人质在手,有这么一大批牵连甚广地挡箭牌,可以有效的减少许多背后地小动做,还是利大于弊的。
童子营和少年亲事也要带上一些,虽然不能指望他们上战场,但做些递送传达的杂务,提前见见战事的残酷也好。
只是临别前,与薛景仙的一番长谈,还尤然在耳。
“为什么是我”
“成都朝廷的手上兵力委实不多,剑川八州六镇要防御来自三向,南沼、吐蕃两个敌国的边境,前番勤王汉中,已经抽损了相当的实力,实在不好轻动”
“而山南大营虽然号称十三万,但其中只有四万是原成都大营的真正精锐,其他都是地方的守捉兵,团练兵组成的新军,比不得大营直属牙军,但为了阻敌断后,那些牙军的核心战力已然元气大伤,其余的人马已经伤了胆气,算就能收拢回来,也需要时间休整恢复,这段时日是守成有余,而进击不足”。
“因此,能拿的出十万大军安定局面的,只有大人的手上了,虽然那些冠以团练、义勇、民壮之名监制,比不得正军,但都是最精壮的男子组成的,在朝廷那些大人的眼中,就是一只潜在可观的大军。偏偏大人还搞的什么三级战备,在流民大营里实行多层军事化管理,连做工的民壮都要抽空定期队列操练,这些事情,最终是避不开有心人的关注的”。
“毕竟,这十数万人在成都多呆一天,便有许多人始终是芒刺在背一天”
“再说了,主上若不离开,碍于大人的强势和风头,许多暗藏的人和事物,还未必敢轻易冒出水面来呢,所以,大人尽管去好了。
“有些人总觉得大人独占某些权益的太久了,大人一走,才好分一杯羹”
“再说以关中之大,偏生那几个关冲要害的人马,都是龙武军的体系,别人想指使起来,怕还不能尽心得力呢”
“凡事总有风险的,贼军虽大胜,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了,根据某等一致推断,西军之围并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至少根据内线的最后一次送报,长安城中早就开始缺粮了,现下估计已然食光一切可食之物了”
“无论谁挣扎在饥寒绝地中困守了一个冬天,大概都不会有太多的体力和士气可供损耗,因此以哀兵之势背水一战破围后的贼军,继续的反扑的势头不会持续太久,这就是主上的机会了,反正大人只是去赴援,不是去攻战夺复,只要守土不失,也没有必要太认真了”
“西北那里需要时间平乱,需要时间重新召集边军内援,西军需要时间休整补备以复旧观,这期间的缓冲,就看大人的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