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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的事情,曹朋非常清楚。
只不过事情生的太过突然,他还没有想好,怎样和黄月英她们解释。
虽然蔡琰说过,不要曹朋负责。
可骨子里属于大男人主义的曹朋,又怎可能让蔡琰这样一辈子孤独下去?难不成让她嫁人?那曹朋更无法接受。估计蔡琰前脚和他说要嫁人,他后脚就敢拎着剑,跑去把那人杀了。没办法,骨子里曹朋是个占有欲很强烈的男人。两世经历,更让他对家人,对女人有一种强烈的呵护感。
没想到,黄月英的直觉如此敏锐。
才一天时间,就感觉到了蔡琰的不正常。
“阿福,蔡姐姐从塞外回来,至今已六年以前她说为了孩子,所以不肯嫁人。可是现在,孩子已经大了,阿眉拐都十三了,也是时候给她找个伴,以免这一世孤独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也好介绍给蔡姐姐。”
“没有!”
曹朋回答的非常爽快。
他犹豫了一下,道:“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蔡姐姐不是小孩子,肯定有她的打算。咱们掺和进去,万一所托非人,岂不是被人指责吗?
嗯就这么说我今天真的累了先去歇息。”
说完,曹朋转身直奔床榻,倒头便睡。
只是他并未现黄月英的眸光中,透着复杂之色,看着他轻轻叹息。
曹朋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但同时,他又是一个极不擅表达自己情感的人。
蔡琰前两日是什么模样?今天又是什么状况?一个方经历鱼水之欢,心满意足的女子,和一个长期禁欲,过着苦行僧生活的女子有很大不同。黄月英也是女人,人也聪明,又怎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变化呢?
新武亭侯府,男人不多。
蔡琰肯定不会去找那些小厮,所以就可以刨除大部分。
黄忠?
五六十的人了,都可以做蔡琰的父亲。
庞德?也不太可能。
剩下法正、张松、蒋琬蔡琰几乎没有和他们接触过,怎耳能有关系?
除非蔡琰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但问题是,她是吗?
刨除这些人之后,偌大的新武亭侯府里,就剩下一个男人那就是曹朋。
蔡琰是曹朋从塞北解救回来,并收下蔡迪,也就是阿迪拐为弟子,而今就读浮戏山书院。当然了,若只凭这个就断定曹朋和蔡琰有关系?也不太可能!蔡琰也不是刚和黄月英接触,此前给黄月英的感觉多少有一点深闺怨妇的感受。可以说,在今天以前,蔡琰没有和男人有过接触。
可就是一天……
偏偏在昨天曹朋在家,蔡琰也在家。
而黄月英等人则陪着老夫人出城,去许都城外的一所浮屠寺庙烧香。
由于今天曹朋要监斩,老夫人要去寺庙为曹朋祈福。
偏偏就是这一天过后,蔡琰生了变化。那罪魁祸,也就非常清楚。
内心里,黄月英并不排斥蔡琰。
想当初曹朋在陇西怒杀韦端,激起了关中世族的愤怒。
若非蔡琰,走访皇甫世家,河东卫氏等家族,令关中世族最终放弃了对曹朋的报复,说不定曹朋现在依旧是待罪之身,甚至有可能更加严重。
黄月英是才女!
蔡琰同样,是年难得一遇的才女。
两人时常在一起交谈,谈论经典,讨论诗词歌赋。蔡琰的博学多才,让黄月英甚为钦佩。而她一生坎坷,颠簸流离的命运,更让黄月英同情。
所以,黄月英倒也不反对,蔡琰入曹家的门。
甚至她愿意让蔡琰做正妻,操持家中事务。原因嘛,非常简单…黄月英是个醉心学问的女人,不耐烦家中的琐事:夏侯真呢?是个小女儿性子,过于天真烂漫,哪怕是为人妻,为人母,骨子里还是非常单纯。
这样的人若是操持家事,弄不好就会让曹府陷入混乱。
所以,妾侯真也不适合!
至于步鸾甄宓,两人都属于贤惠女子,但缺乏一些手段和心计。
郭寰倒是一个合适人选,可她的身份地位,还不足以服众,更无法担当重任。
让一个小妾当家,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所以,曹府而今还是老夫人当家,洪娘子辅佐。可老夫人和洪娘子的年纪愈大,曹府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张。从一开始的小门小户,到而今的新武亭侯府,其规模不晓得扩大了多少倍,更不要说在外面的关联产业。
曹府,在徐州有一处近两千亩的私田,是曹朋让出徐州控制权时,曹操所赏赐:许都城外,同样有一座千亩田庄。泶阳那边的田庄,和许都相差不多。而在南阳郡,中阳镇,曹朋占居了小半座中阳山,面积达六千亩以上。更不要说,河西。武威、日勒以及休屠泽等地,曹朋的田产,多达万顷。这些土地有的是曹朋的私人置业,有的是曹操赏赐。
除此之外,福纸楼,许都涮锅……
等等产业,林林总总加起来,曹府的家产,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这么大的产业,没个明白人照顾,当然不成。
本来,曹楠也挺合适。
但她常年跟随邓稷在外,许都城里,还有一座三户亭侯府也没有精力来打理曹府产业。黄月英也是赶鸭子上轿偶尔帮着老夫人处理家务。但内心里,黄月英更喜欢做学问,搞一些明创造才是她的兴趣。
蔡琰如果入了曹府的门以她的学问,以她的声望,以她的手段,绝对能把曹府打理的井井有条。黄月英感觉得出来,蔡琰喜欢曹朋:而曹朋呢,对蔡琰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愫。可这两个闷葫芦,谁也不肯开口。
本打算借此机会刺激一下曹朋让他吐露心声,哪知道这个坏家伙,………,
黄月英心里酸酸的,可还是觉得,蔡琰是个合适人选。
见曹朋倒在榻上,半晌后,黄月英苦涩一笑:这件事,看起来还是要妾身为你操心。阿福啊阿福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更主动一些呢?
细想,曹朋还真是不够主动。
不管是黄月英还是夏侯真,或多或少有些女追男的架势。
特别是黄月英,为了曹朋,甚至和家人反目。虽然后来和好,可依旧是她主动出击。而步鸾郭寰和甄宓三人,似乎也是如此。曹朋这家伙,从一开始,好像还真就没有怎么主动过,全都是她们自己靠上来这个家伙,还真是……
黄月英叹了口气,走上前为曹朋盖好了被褥。
今天,他的确是累了!
晌午头杀了两千多人,晚上去丞相府,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坐在榻边,黄月英轻轻抚摸曹朋那呈现清瘦的面颊。半晌后,她自言自语道:“阿福,既然你不肯主动,那就让妾身想办法,让你主动起来。”
吹熄了油灯,黄月英悄然走出房门。
沿着曲折的回廊,来到了老夫人的住处。
“阿姑已睡下了?”
“老夫人今天心绪有些乱,尚未歇息。”
黄月英点点头,挥手示意女婢退下。而后她来到老夫人的房门口,叩响门扉。
“谁啊!”
屋平,传来老夫人疲惫的声音。
“阿姑,是我。”
“月英啊……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下?”
“阿姑,我有些事情,想与阿姑商量嗯,是关于阿福的事情。”
屋子里沉默片刻,紧跟着房门打开。洪娘子站在门口,笑眯眯道:“大夫人,老太太今天有些亢奋,你来的正好,咱们一起,陪着老夫人说话。”
建安十兰年,立秋。
荆南战火再起,曹操在武陵,向长沙郡动了猛攻。
与此前的战事不同,此次曹操是真打。他兵分三路,以乐进为主帅,文聘王威为先锋,率部攻击充县:命张邻徐晃二人,自下隽出兵,攻击罗县。
同时曹操亲自督阵,以许诸为先锋,巍延为侧翼,直扑益阳。
十二万大军同时动攻击,令荆南局势,顿时变得格外紧张。刘备坐镇临湘,命诸葛亮以泊罗江为防线,阻止张邻徐晃:而后他又命张飞马良,坐镇益阳,与曹操周旋。充县距离长沙郡稍远,刘备使重金,请飞头蛮出兵相助,凭借当地的地形,与曹军纠缠不休。一时间,荆南遍地战火,打得是不亦乐乎。
张飞在益阳城下,与许诸大战余合,却不分胜负。
此时马良献计,分出一支兵马,由吕吉,也就是昔日吕布的义子敕扈吉统帅,连夜绕过雪峰山,出现在曹军身后。许诸猝不及防,大败而回。
族兄许定战死在雪峰山下,损失惨重。
许楮身受重伤,若非典满许仪拼死保护,加之巍延及时赶到,说不定就战死在益阳城下。
此一战,令曹操大怒。
他在沅南重新集结兵马,六万大军,向益阳再次动攻击。
不过,此时的益阳,并不好打。马良献计,在雪峰山设下小寨,与益阳遥相呼应。张飞坐镇益阳,吕吉镇守雪峰山,袭扰曹军后军,令曹操不胜烦恼。
别看雪峰山的敌人不多,却神出鬼没。
曹军不擅山地作战,几次围剿,都无功而返。
就在这时,郭嘉献计!
请五溪蛮出兵相助,由数延统帅,负责清剿雪峰山之敌。而曹操呢,则专心攻打益阳。若说熟悉地形,擅长山中作战?谁又能比得上山蛮?
曹操一开始,是想着建立威信,所以没有令山蛮出兵。
郭嘉和苟或都劝说道:“丞相,此时令五溪蛮出兵,正是好时候。
丞相体恤山蛮,不欲令其出战,是出于好心。但于山蛮而言,会认为丞相不把他们当成自己人,难免心生怨恨。这时候令其出兵,正是丞相笼络山蛮,令其臣服之际。此前,新武亭侯已经打下了极好的基础,现在丞相只需一声令下,十万五溪蛮,必为丞相效死命。而于荆南山蛮而言,丞相这个姿态,也可以令其产生犹豫。要知道,飞头蛮和刘备,不过利益结合。”
这是给曹操台阶下。
曹操根本看不起五溪蛮,也不相信五溪蛮,所以才没有让沙腾出兵。
而今陷入僵局,也使得曹操,不得不重新考虑。
在思付良久之后,曹操决定,听从郭嘉等人的建议。
私下里,他苦笑道:“没想到老夫一世强硬,到头来却要受那小子之恩。”
“那小子。。就是曹出。
郭嘉笑道:“阿福忠心耿耿,乃丞相之福。”
“什么忠心耿耿。他少给我招惹些麻烦,我就心满意足了。”
曹操说的,是曹朋杀伏寿伏完等人,而后在白芦湾里,斩杀引引不对,准确而言,是引3人的事情。这件事传到荆州,也是令荆襄震动。
所有人对曹朋的胆大妄为,莫不面面相觑。
不过于曹操来说,他此刻这番话,听上去更像是在炫耀。
郭奔和苟或相视一眼,微笑不语。
但苟或的笑容里,更多是一种复杂,一种莫名的忧伤。郭嘉私下里,劝说他许多回,苟或的心境,也在不断的生变化。眼见曹操一统之势,已无可挽回,苟或心里明白,就算曹操无心篡位,恐怕也不得不篡了。
如曹朋于曹操,是族人关系。
当曹朋的功劳达到了一个巅峰时,也不免被曹操所顾虑。
那么曹操呢?
当他真的一统天下之后,该如何是好?
还政汉帝?
那简直就是一个玩笑。
昔年大将军窦武前车之鉴,如果曹操把权柄交出,不用一天,就会人头落地。
所以,曹操绝不会交权,那么汉帝又当如何?
曹朋功高震主,可以用自污的方式,来换取曹操的信任。而且曹朋是曹操的族侄,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可以高枕无忧:但曹操呢?他同样功高震主,就算他肯自污,汉帝会像曹操对曹朋一样,宽恕他,信任他?
当然不可能……
可汉室若无曹操,则必亡。
到时候天下重新大乱,诸侯再起,不免生灵涂炭。
苟或,心情非常复杂。
一方面他理解曹操的做法,另一方面,对汉室始终存着一丝难以割舍的感情。
不过,随着这感情日益淡薄,苟或早晚会做出决定。
这一点,郭嘉知道,曹操也同样清楚!
对于曹操的得瑟,郭嘉和苟或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暗自鄙视:也不知那天听到消息后,是谁连饮三猛?这时候却出 来,说是一桩麻烦。
“那就请文若派人前往五溪县,备厚礼,请沙腾出兵。”
“喏!”
苟或躬身领命,退出衙堂。
他前脚刚走,曹操后脚脸色就沉下来。
“奉孝,你给我写信回去,给那臭小子,让他休要生事。”
郭嘉一怔,愕然道:“丞相,怎么了?”
没听说许都最近有什么事啊!自从曹朋在白芦湾大开杀戒之后,许都可谓风调雨顺。据说,今秋是一个丰收年,曹朋最近正帮着贾诩,负责抢收等事宜。难不成,许都又出事了?亦或者说,曹朋又招惹了是非?
这家伙,可真不让人安心!
对于曹朋惹祸的本领,郭嘉可是非常清楚。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丞相阿福怎么了?”
“让他执掌刑狱,他却管到了我家里事。”
“怎么?”
“你看……”
曹操说着话,把一封信甩到了郭嘉面前。
信是卞夫人送来,冉容是说:蔡家有子,名阿迪拐,也叫蔡迪,是蔡邕的外孙,也是曹朋的学生,年十六岁曾随曹朋征战河西在南阳郡也立下过战功,拜骑都尉。如今,蔡迪求学浮戏山书院,成债优良。
说了一大堆蔡迪的好话之后,卞夫人说:曹朋半月前登门,为蔡迪求亲,求娶曹节。
郭嘉一看头嗡的一下子,顿时懵了!
曹朋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曹操满脸怒气,恶狠狠道:“必是大女母亲,不愿大女入宫也不知她怎么找到了这臭小子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还大张旗鼓,登门求亲,弄的许都城里,人尽皆知。奉孝,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他招来,狠狠给他几个耳刮子?”“这牟……”
郭嘉搔搔头“此丞相家事,嘉实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蔡迪此子,倒也是个人才生性坚韧,颇有毅力。况乎他为伯喈先生之后若是以门庭论,倒也不算委屈了大小姐。所以此事,还请丞相定夺。”
“这个……”
曹操苦笑摇头。
他何尝不知道,蔡迪是蔡邕外孙?
想当年,他还求学蔡邕门下如果他不是丞相,那么把女儿嫁给蔡迪,也算不错的选择。可现在,他有些苦恼了!拒绝?那臭小子既然掺和进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三不拒绝?那他又该如何控制住皇城后宫?
最让曹操恼怒的,是曹朋你好好做你的事,没事儿在我家里搅合什么?
你他娘的,很清闲吗?
不过如果从另一方面而言,曹操又很高兴。
这臭小子,还真不把自己当成外人!
就这一点而言,曹操非率喜欢……
“算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奉孝,你写封信回去,让那混帐东西老老实实给我做事,休要再给我招惹麻烦。”
“喏!”
“慢着……”
曹操眼珠子突然一转“我听说,昭姬而今,就住在新武亭侯府?”
“是啊!”
郭嘉不免露出羡慕之色“我还听说,蔡夫人也时常去许都拜访,同样住在他家中。此前他从荆州离开,据说还带了大小两个女人,甚是动人。”
可怜我郭奉孝,风流倜傥,相貌英俊,却从没有这等艳福!
郭嘉的家教很好,家里面都是郭夫人做主。
郭夫人的品性是好的,只是……
据说醋性很大。
郭嘉偶尔在外面风huā雪月一下,也不是不成。可要是把别的女人带回家,郭夫人可就要变了脸。以至于郭嘉而今,只能偷偷摸摸的偷腥,从不敢带女人回家。
可曹朋这家伙,来一趟襄阳,骗走了一个刘荆州夫人。
在荆南待了几个月,竟然又带走了两个女人这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是面前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却又动弹不得!
郭嘉在一旁自哀自怜。
可曹操的心里,却在飞快打着算盘。
你个臭小子竟然敢管我家里的事情,我还没找你麻烦,你就找我麻烦?
“你说,昭姬和阿福之间,是不是真有奸橡?”
“这个却不好说,嘉平日里不甚注意这些事情。”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做主,让昭姬嫁给阿福许以正妻,他会如何?”
那还不乱套了?
当初夏侯渊要嫁侄女,都差一点把奉车侯府给掀了。
而今,你要把个二嫁的寡妇嫁给曹朋,恐怕新武亭侯府,少不得要热闹了。
只是……
郭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没等他开口,就听曹操道:“就这么决定他掺和我家事,我就让他家里,鸡犬不宁。”
有时候,曹操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做事非常随性。
他这一拿主意,郭嘉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你把蔡琰嫁给曹朋,这没什么可你掺和他家事他恐怕也要扰的你家里鸡犬不宁。对了万一你老人家的闰女真嫁给了蔡迪,那你们这辈分,该怎么算才好?
一想到这个郭嘉打了寒颤,闭口不语。
却见曹操得意洋洋,他也只能在心里,一声叹息H十件件件件件件H十件件件件件件件件件件H十十件阿嚏!
曹朋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谁在骂我?
他挠挠头,旋即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要骂他的人多了去,虽然许都日报最近一段时间骂他的文章少了许多,可那是被曹朋,实实在在吓住了。
私底下,不晓得有多少人,在咒骂
…,
好在,他的老师庞德公,还有胡昭来信给曹朋不少宽慰。
两人信里的内容,都是说不要在意别人如何评价。你只需要无愧于心,便足够了。
曹朋,在这件事上,还真没有什么愧疚。
他不杀人人就要杀他。
看似他杀了不少人,但实际上,他救了更多的人这件事若是让曹操来处理,恐怕牵连会更广,杀戮会更重。而今,以两千多性命换取了北方的平静,许都的安宁。细想之下,曹朋觉得还算是划算。
至于别人怎么说?
虱子多了还怕咬?你们想怎样骂就怎样骂。
惹怒了我,看是我刀把子硬还是你们的嘴硬!
得到了胡昭庞德公等人的体谅,曹朋很高兴。
同时,王双也从徐州返回,告诉曹朋,只径把刘光一家,送往吕汉归汉城。
刘光在登船时,托王双带了一句话。
“从此世上再无刘子羽,若友学他日前往吕汉,不妨和一个名叫文广的老朋友,喝一杯水酒,畅谈世事。此亦文广少年时,最为期望的事情。”
刘光,想开了。
去掉了刀锋,专心文事。
再无光复之心,从今以后,钻研学问。
文广,不就是刘光自己吗?
他少年时,也正是曹朋少年时,最希望的事情,是和曹朋成为好朋友。
但造化弄人,他们没有成为朋友,却成为了对手。
当初,刘光赠曹朋小*,而今小獒已经长大,更剩下了六头小
獒……
连王双,也是刘光所赠。
可能刘光已经不记得王双这个人,但这份情意,曹朋却不能不记在心里。
听了王双一番话,曹朋也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牟洒脱的人,当他卸下了包袱之后,也许会过上一种逍遥快活的日子!
若有机会,真想去归汉城,看一看!
不仅仅是看一看刘光,还想要去看看吕蓝,还有吕蓝为他生下的双胞胎。
“周大叔,可好?”
“周靖海甚好他让小人转告公子,说东陵岛水军,已初具规模。
再给他三年时间,他就可以建立起一支,能够登陆江东的水军。”
如此,甚好!
周仓而今也结婚了,娶得是海西徐氏女。
听说,这徐氏还是徐州刺史徐理的侄女儿,长的甚为动人。徐理愿意把侄女嫁给周仓,也代表着周仓得到了徐州世族的认可。回想起来,曹朋一直觉得,他最对不起的,就是周仓。
周仓是最早跟随自己,从南阳一路逃难,放弃了自己的基业,来到许都。
而后又跟随曹朋和邓稷,去了海西。
这一去,就是十年。
后来归附曹朋的潘璋甘宁,大都已秩比两千石。
唯有周仓,依旧留在海西,驻守在偏僻的东陵岛上可是,却从无怨言。
而今成了亲,也算是有了根基。
曹朋自然提周仓感到欢喜,同时内心中,有增添了许多期望。东陵岛水军若是打造出来,可以直逼吴郡,也能兵临会稽。江东漫长的海岸线,固然是一道天堑。可是对曹朋而言,又何尝不是一处巨大的破绽。
当曹军可以从容在海上登陆江东的时候,江东必然会出现混乱。
只不过,这需要一个过程。
东陵岛水军的建设,正如周仓所言,没三年五载,难成气候。也罢,十年都等过来了,再等十年,又有什么关系?曹朋想到这里,倒是宽心许多。
午后,廷尉没什么事务。
曹朋通知法正等人,而后带着沙摩柯和文武,施施然回到了侯府。
远远就看到侯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看马车的打造,似乎不是普通人家。
这一个多月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登他新武亭侯府的大门。
“谁来了?”
曹朋在府门外下马。
自有门丁跑出来,接过马缰绳。
曹朋在许都城里,骑得不是狮虎兽。狭窄的街道,也不适合狮虎兽的性子。所以平日里曹朋把狮虎兽丢在城外田庄。反正千亩地,足够狮虎兽奔跑驰骋。
门丁连忙回道:“是西河羊太守一家来访。”
西河羊太守?
曹朋旋即反应过来,这西河羊太守,就是当初和他一同前往南阳郡,出任郡丞的羊衙。怎么,他升官了?居然一下子当上了西河郡太守?
不对,西河郡不是在并州吗?
那并州,可还是高干的地盘难道说,老曹已经决定,要出兵西河?
那倒是很有可能!
邓稷在河东,已快两载。
在河东卫氏的帮助下,邓稷也站稳了脚跟。
如今幽州稳定,冀州平靖。特别是今年,冀州丰收,也使得曹操无需再从河之南,向冀州等地输出。在这种情况下,收复并州,已迫在眉睫。
曹操的根基已经打好,这两年对并州的围剿和制裁,令并州混乱不堪。
高干的统治,若非靠着刘豹帮忙,恐怕无以为继。
这种情况下,攻取并州,最为合适。只要曹操这边兴兵,并州各地,就会立即响应。同时,随着河北地区的平稳,以及恢复。曹操也具备了,抵御鲜卑人的能力。在这种时候任命羊街为西河太守,也能够理解。
羊衙的妻子,便是蔡琰的妹妹。
他们过府前来拜访,似乎是情理之中曹朋搔搔头,露出无所谓的样子,迈步便走进了侯府。
蔡琰正在偏厅接待羊衙夫妇,偏厅外,不见人影。曹朋眼珠子一转,突然来了兴致,偷偷摸摸在偏厅外驻足,侧耳聆听,那偏厅里的谈话。
“…姐姐住在新武亭侯府,终归不太方便。
虽说曹侯于姐姐有恩,可是在外人眼里,始终不是曹府中人。这长期在曹府居住,恐怕于姐姐和曹侯的名声,都不太好,不如搬去我家。”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这么称呼蔡文姬的女人,那定是蔡贞姬,蔡琰的妹妹。
蔡文姬似乎有些犹豫,没有开口。
却听蔡贞姬又道:“姐姐漠北还家,已有多年。
至今仍旧孤苦一人,小妹看在心里,实在不忍以前,阿眉拐和阿迪拐还小,姐姐不肯嫁人,小妹能够理解。可是现在阿迪拐已官拜骑都尉,就学浮戏山书院,拜得名师,早晚能成大器。阿眉拐的年纪,也渐渐大了,姐姐总要为自己,做一些考虑才是。这女人,终究是要有个男人呵护才好,总不成一世孤苦若父亲泉下有知,怕也会心疼姐姐。”
“贞姬,你说这些话,究竟是何意思?”
“姐姐,小妹并无别的意思,乃是为姐姐着想。
其实,以姐姐的才华和长相,多少人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我这次来,是受家翁所托,为姐姐寻一门亲事。子路有一族兄,年纪大了些,但却是个饱学之士,在当地也颇有名望。他仰慕姐姐已久,故而托家翁,向姐姐求婚。那位族兄,乃孝廉出身,如今也在许都做官,与姐姐,却是天作之合。”
曹朋在门外一听,顿时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