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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挑衅
叶牧来到苏府家主所居住的北院时，已经接近傍晚。许多人已经入座。
“牧儿，来，坐我旁边。”苏府家主一眼就看到了进来的叶牧，将手一挥，示意他过来。
叶牧并不是扭捏的人，只犹豫了一下，就径直走了过去。
苏振南身形很魁梧，面容威严，下巴留着短须。很是豪爽。
“府里面吃穿还满意吗，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老夫为你做主。”苏振南拉着叶牧的手，让他坐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
“挺好的，苏伯父不必为我操心。”叶牧淡淡一笑。
“那就好。”
两人闲聊的功夫，底下的人也已经坐齐了。这些人看着叶牧的眼神或多或少有些复杂。
看着入座的众人，苏振南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
“今天是苏府家宴，看到为苏府忙碌了半年的诸位，我感到很欣慰。苏府有你们，一定会更加兴旺。今日这第一杯酒，敬你们。”说罢，就有许多下人开始斟酒。
众人饮过，苏振南擦了一把短须上的酒渍。
“还有一件事，再过三个月，就是姜皇朝学院选拔武会，其重要性，不必我多说”
听到这里，底下有许多年轻人都是神色一正，这些人都是府中长老或执事的后代，有资格参加宴会，他们的成就也或多或少关系到苏府的未来。
其中一名神采飞扬的少年开口道：“苏伯伯不用担心，有熙儿妹妹珠玉在前，苏府子弟一定会努力，三月后一定不会让人小瞧了。”
姜皇朝学院选拔武会每三年举办一次，旨在选拔出青年才俊，届时更会有许多名门古派到场，收取弟子。可以说一被看重，就是一飞冲天。
三年前，苏小熙天赋逆天，以十四岁的年龄横扫落风城的诸多天才，被顶级学府天辰学院破格录取。更是由于其潜力被录为皇用，册封为云车尉子爵的封号，当时被传成一段佳话。
“很好，宋猛贤侄有这样的信心，看来必定是近日又有所突破。”苏振南开怀一笑，目光中对那名少年很是赞许。
叶牧抬头看了那少年一眼，只见他被苏振南夸奖了一番，面色有些潮红，立刻正了正衣襟，显然略有得色。
这少年名叫宋猛，乃是苏府大长老宋烈的独子，也是除了苏小熙之外苏府青年一代第一，听说这几日极有可能跨过炼体四重，步入炼体巅峰的武道境界。
宋猛感觉到了叶牧投射过来的目光，眼睛黯了一下。苏小熙是苏府乃至落风城青年才俊的梦想，即使知道差距很大，宋猛只是单纯的幻想，可自己得不到的，被别人占有，纵然只是名义上的占有，也让他很不好受。
宋猛眼睑一跳，立刻投过去一道挑衅的目光。
叶牧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微抿，心想：我这名义上的未婚妻还真是抢手货，就算外人都知道我只是个幌子，还是有很多人来找麻烦。不过，要怪也只能怪她生的太美，不然纵使实力强绝，也只是被人敬慕，而不是爱慕。
叶牧当然不会把宋猛挑衅的目光放在心上，懒洋洋的夹了几筷子菜，自顾自的吃起来。他现在只想宴席快点结束。
“苏伯伯，听闻小熙妹妹再过一些时间要回苏府省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场面上过了一会，宋猛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苏小熙的身上。
几名本来有些意兴阑珊的少年听到此话突然眼睛一亮，暗自凝神倾听。
“哈哈，不错，前几日小熙书信中说大概再过半月左右就会启程回来，这臭丫头一走就是三年，等回来老夫再好好教育教育她，都快把老子忘了。”
说起苏小熙，苏振南眼色瞬间温柔了一些，毫不掩饰目光中宠溺的神色。
“那如此，是不是有人也该离府而去了……”宋猛语调一沉，眼睛似有似无的撇了一眼叶牧。
“以小熙妹妹的逆天天赋，此时在天辰学院修习三年，恐怕早已是让人望尘莫及，如蛟龙入海，凤栖梧桐，哪里还需要什么挡箭牌。”
说到最后挡箭牌三字的时候，宋猛刻意咬重发音，异常刺耳。
场中的宴会陡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望向叶牧，很显然宋猛口中所指，正是叶牧。
“你是在说我吗？”叶牧伸手指了指自己，这宋猛三番两次的言语挤兑，令叶牧也是感觉有些恼火，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与宋猛目光碰上。
气氛异常紧张，叶牧曾听闻这宋猛本就是一个混不吝的性格，又时常依仗大长老宋烈庇佑，目中无人。一言不合，于这家宴中动手都有可能，不过对方数次挑衅，让他装傻充愣，却是不可能。
一时间，两人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放肆。”
苏振南一拍桌子，怒目圆睁，长桌上的盘子碗碟尽皆一颤。
“今日家宴，是团圆的日子，你们闹什么。”
掌管苏府几十年，苏振南身上自有一股威严，平日里还好，不过一旦生气，就让人望而生畏。
“此事以后不得再提。如若我在听到一点闲言碎语，让外人无端觉得我苏振南有悔婚的嫌疑，那也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家主息怒，是小儿孟浪，不知轻重，回去我一定好好说说他。”为首一直未开口的大长老宋烈突然出口。
宋烈长相平凡，五十多岁年纪，衣着也十分简单，处处透露着干练，不过却是除了家主苏振南外实力最深厚的几人之一。与他儿子不同，宋烈性格十分沉稳，喜怒不形于色，让人难以捉摸。
苏振南挥了挥手，示意此时就此揭过。宋猛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也是咂咂嘴，没有开口。
……
“苏大伯，你们在说什么呀，怎么好像都不开心的样子”
也不是所有人都受到场上气氛影响，此刻就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不禁莞尔。
原来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此刻正站在桌子前，双手捧着一个肘子，啃得满嘴油乎乎的，一双透亮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众人，显得分外可爱。
“哈哈，没说什么，馨儿，到大伯这里来。”苏振南也是被这小家伙的样子逗的有些开怀。
这小女孩是苏府另一位长老朱羽的小女儿，平常也是大家的开心果。
“哦。”小馨儿乖巧地应了一声，将手中的肘子往桌上一扔，跑了几步，就蹭到了苏振南怀里。
馨儿满嘴油乎乎的，更是蹭的苏振南衣衫上都是油腻，不过苏振南却毫不在意。
“对了，这小丫头今年应该六岁了吧，倒是我疏忽了。”
苏振南嘿然一笑，却在此刻开口。
“老钟，你去将我书房的基础修炼书册拿来，当年小熙也是这个年纪开始修炼武道，一晃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呵呵，馨儿啊你也要开始学习了啊，从今日开始要一边识字，一边修炼了。不求实力高强，但修武始终能强身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