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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替她问师祖们要一颗筑基丹?
九音懵了,小心反问:“事情还可以这样做的?”
方庭白了她一眼,左右看看此处果真无人后,便索性拉着九音在听音阁外坐了下来,悄声道:“这种事虽说说出来也无人承认,但其实许多人心中都有数。不只咱们玄天宗是这样,别的门派也是如此。什么掌门的弟子,长老的血亲中,多有象这样的事。不然回春谷之会那样的惨事中,为何向来少见那些真正有后台的弟子参加,可那些人却在事后频频筑基呢?”
听上去似乎是这样的,虽然她从未听过这样的事,但凡间也好,修真界也罢,其实很多事皆是相通的。这世间从未有过真正的公平,而且往往是利益诱惑越大,不公就越多。一条通天之路,是值得这样的。然:“就没人过问?”
方庭笑着戳她脑袋:“小呆瓜,修真者强者为尊,那些人是有后台方才如此,又有谁吃饱了撑得去与他们计较?低阶的没那个胆量,高阶的又何必去多管闲事?”
九音抿紧了唇,脸色不佳。方庭看之怅然,其实他心里也不舒服。然:“各有天命!九音,虽然我们修士修行,为的就是摆脱天命。但有时候天命这种东西真的是很难抗拒的。似你,似我这样无依无靠的,只能靠自己百般努力。自然比不得那些生来便什么也有的人,但反过来想想,咱们这样也不是什么也得不到的那种。我虽然去了两次回春谷,也没得到一枚筑基丹,但对战之术却是进益不少的。十年后,我打算还去,介时我便不信,我得不到筑基丹。那时,想必我的心性也磨厉得差不多了,介时一举筑基,不比之前心性不够时,白浪费了那筑基丹来得强?至于你……”
方庭顿了一顿,还是讲了:“你是个女修,要那么能打能杀干什么?远不如有一门象样的手艺来得强。我瞧你在筑剑之术上似乎很有天份,钻研这个比什么都强。只要沉谷师祖看中你,收你为徒,你的前程自是一片坦途。说不准都不必沉谷师祖开口,掌门或一谨太师祖都会直接赐你筑基丹的。你又何必为了这个去惹师祖不痛快?”
是吗?
她竟是要走这样的路了吗?
盼望着别人赐予,努力的讨好卖乖?就象曾几何时,她对那个便宜爷爷有过的祈盼一样?她希望他喜欢她,她会讨好他,只要他带她进入仙门就行。可结果呢?坐等别人赐予的下场便是被毫不怜惜地舍弃掉!
她已经笨过一次,绝对不会再给任何人第二次那样的机会来羞辱她!
可是……她却也不能离开这个玄天宗。作一个散修太难了,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进入这样的修仙之地,能安稳的修行。那么为了一口闲气,就离开这里,实在太不值得!
可她以后要怎么过呢?
*
方庭见她许久不说话,理解地拍拍这丫头的小脑袋便走了。他初初碰到这些不公时,亦满腔都是愤怒,后来看得多了,反而觉得轻松。至于这丫头想必在凡间吃了不少苦,相通这些是需要时间的。
方庭大步离开了,九音则一直坐在听音阁前,坐了大半夜。这一晚上,她并不是如方庭所料的那般满心愤怒不甘,她从来一无所有,从来不能和任何人比拥有,她早就习惯了。她要想的是她的将来!
性命与尊严,性命更重要。
离开和留下,留下的好处更多。
她不会离开玄天宗,也不会离开剑谷。但是,从别人手里弄来的筑基丹,她也绝对不要。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专心铸剑!只要她能弄出一把好剑来,自然有办法从别人手里公平的换到筑基丹。当然,路不能一条走死。在铸剑的同时,她也得好好去练法术剑术,绝不能让自己真活成一个空有灵气的白痴!
她打定主意后,便没有再耽搁,直接起步冲向谷外去了。而就在她离开后,那似乎根本无人的听音阁内,却是并肩走出了二人。一个脸色赤红黝黑,一个则沉默寡言,一字不吐。而在这二人身后,则站着一名面色白皙的清俊弟子。
“师弟,我觉得那丫头不会感激你,说不准以后连理也不理你了呢。”煅金真人一派看好戏的神情,十分自在。
明明点子是他出的,这会子却楞是要看别人的热闹!对这个师弟的癖好,沉谷也是无语了,不过他倒不在意那丫头的感激。他帮她,纯粹是因为这孩子有天赋。至于她是否感激他,又有何干?不过有一点,沉谷真人倒是有些在意,转头便对晓岚讲:“你去看看那孩子要折腾些什么?若是她要去医谷那边的话,马上回来报我。”
晓岚应是后便走了,煅金却是听得有些雾:“医谷?你这是担心她离开剑谷,转而前往医谷走医修的道儿吗?”这孩子以前倒是说过,她在凡间便是学医的。若她果真生了气,转而要走医修的道儿……这下连煅金也急了,他们剑谷难得碰到一个好苗子,可千万不能便宜了别人去。
二人眼巴巴地等,却不想足等了大半天,才见晓岚回来。“九音师妹出去后先去找了方庭,和她打听学习剑术的事。方庭劝了她半天,让她好生先研习铸剑之术,先筑了基再说别的。可九音师妹却讲,她若连剑术也不会,又怎么能铸出好剑来?方庭说不过她,便带她去了执枝堂。现如今,九音师妹已经在执枝堂那里开始练剑了。”
总算松下一口气了。不过煅金真人却是觉得晓岚的话怕是还没完:“大半天的功夫,你就打听了这些回来?”
自然不是。不过那件事要不要说呢?晓岚思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事先和两位师祖讲了比较好。“九音师妹在去找方庭前,路上碰到了掌门的弟子扶疏。他们似乎认得,扶疏师兄和九音师妹讲,要她不要着急筑基丹之事,便是看在她帮忙救了灿落的份上,也会帮她想办法的。可九音师妹却是气得理也不理他便走了。后来当九音师妹开始在持枝堂练剑后,弟子却又瞧见扶疏师兄去了那附近。虽说没有再上去说话,可我却总瞧着扶疏师兄在瞧她。”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这丫头竟和扶疏那小子相熟?
*
不提煅金、沉谷两位真人如何吃惊,只说九音,自从剑库里出来后,便没碰到一件好事。先是听说了她误了回春谷之会,后来又揣测出沉谷真人在其中作手脚的事,好不易等她平稳了心境,结果那个扶疏竟然一脸高高在上的臭模样跑过来和她显摆。
妈的!当个掌门的徒弟就这么得意吗?
她火大了,遂即便把一腔的怒气全发泄到了剑术的学习之上。结果却没成想,被她怒气冲冲练了一白天,练得自己腰酸背痛的下场竟然是被执枝堂的华风师叔罚拿大鼎!?
“我看你灵气充盈得紧,既是火气这样大,那么便好好在这里倒立一晚上吧。”
一句话出,引得一堆初入门的低阶小弟子全都笑了。九音虽个头比这些人高不了多少,可年岁放在那儿,等阶放在那儿,怎么也算是这些小鬼头的前辈了,结果却被当众责罚。老脸通红,却不得不遵从这位师叔的决定。
一晚上的倒立,惹得她心火越发繁闷。次日练剑时,虽不再如第一日那般生削硬砍,却仍然唬着一张脸。
一个白日里,一切正常。可是当日暮西山,执枝堂要散课时,她却是再度被点了名:“九音,你过来一下。”
又是那位华风师叔!
九音脑袋发紧,走了过去,准备听训。结果,半天却没听到这位师叔说一个字。讶异地抬头,结果就看到那位长得一张娃娃脸的华风师叔居然……在给她灿烂的笑?
啥意思?
九音满心的不解,可那位华风师叔却是笑得更加灿烂地说话了:“你笑一下会死吗?”
啊?九音懵掉。华风却笑得比刚才还灿烂:“会死?”
“当然不会。”
“那在执枝堂上课委屈你了?”
这……这就更没谱了!不过九音大概明白这位前辈的意思了,闷闷低头施礼:“弟子近日心境烦闷,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师叔海涵。”
她主动认错,这下总行了吧?
却不想她这边脸色好了,那边的华风师叔却是突然拉下了一张晚娘脸:“心情不好来我这里干什么?我这执枝堂又不是给你大小姐出手用的!滚,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来,这执枝堂这么多弟子,老子没空挨个儿的哄!”
九音为止目瞪口呆!她、她这是被赶了?
不可置信,可那位华风师叔却是已然象轰一只苍蝇似的把她推出来了。
九音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却听得身后一阵轻笑:“华风师叔性子古怪,你若是天天可怜兮兮的,他必会对你极好,可若是你顺了他的意,他反而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熟悉的声音清越里带着温柔的笑意,这世间女子听了这样的声调怕都是要软了骨头的。可九音这会子却是听后火气腾的一下便是冲了出来:“你老跟着我干什么?你属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