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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作清紧紧的盯着关毅,越看越觉得关毅的相貌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只不过脑海当中自己的记忆里面,却找不出与之相匹配的容貌出来。
“你和一个人很像,再加上你对关起云的事情那么感兴趣,我猜你一定和关起云有关系,对吧?”关毅的相貌在进京之前,他已经做下修饰,即使熟悉他的人,都不一定能够认出来的,而且如今这具身体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根本没有了以前那个关毅的任何一丝习惯,更加不会有人认出了,最多也
就是和陶作清一样,有所猜测,但是绝对不会想到是关起云之子。
关毅淡淡的说道:“看来陶大人还真的是精力过剩了,自己的生死还没有着落,反而关心起别人来了。”
陶作清冷笑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不是南王的人,那么我的生死,你如何能够判定呢?再说了,即使我被判处问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够救我吗?”
“能……”
“哦?”
关毅神色极其平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若是我是你,就会死马当作活马医,因为现在无论是南王还是太子,都不会在意你的死活,也就是说,你被问斩是肯定的。刚刚我给你说的那些,没有一句是假话。所以现在的你没得选择,只有相信我,
你才能够获得一线生机,不是吗?”陶作清闻言,顿时沉默下来。的确,关毅说得没错,现在没有一个人会为自己的死活在意,唯独只有眼前这个人,或许可以赌一把!再说了,现在自己已经锒铛入狱,生死都把控不了,还隐藏着那些秘密
有用吗?带到棺材里面又怎么样?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关毅道:“放心吧!我只对关起云的事情感兴趣,至于你的生死,我没有理由杀你,因为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是吗?”
陶作清重重的点了点头,开始诉说当年的旧事。
当年楚王被满门羁押之后,谋逆大罪完全已经认定了,凡是敢于为楚王求情的人,不一而足的,不是被同谋之罪论处,就是被贬出京城,远离朝局。
而当时的关起云,身为廷尉府的都尉,是前去缉拿楚王满门的一个小头领。当年的楚王意气风发,生性疏阔而豪爽,与许多正直之士都交往甚密。关起云一身正气,刚正不阿,自然与楚王也有过几次的来往,两者算得上有所关系。故而在羁押楚王府邸里面的众人之时,关起云悄悄给楚王传讯过,让楚王当时在外求学的一个儿子幸免于难,逃离到江
湖当中,再也寻找不到下落。此事关起云做到非常隐秘,基本上没人知道。而那时候的陶作清,就是关起云手下的亲兵。关起云的许多异常都让陶作清困惑不已,后来楚王问斩之后,接着传来的楚王之子消失江湖,无影无踪,再也无
法查询的时候。
陶作清便已经猜测到,是关起云送信告密的。但是陶作清手中没有任何一点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情,但是陶作清很清楚,楚王的事情,有人会非常上心,那就是现在的太子归介景和南王归介尹。
楚王占据东宫之位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丝毫说话的机会和资格,只能站在楚王的影子里面望其项背。而今楚王倒下,他们岂能会让楚王归介生有任何意外的出现?
再加上当时的陶作清不甘屈居小小的詹事亲兵,毅然盗取关起云的书信,然后裁剪下来,找了一个字画装裱的师傅,做出了一封天衣无缝的告密信,呈递到了归介景手中。
归介景拿到密信之后,立刻上报给了皇帝,皇帝大怒,立刻派遣内卫羁押了关府一门,但是关起云当时的名声有口皆碑的,不少人都为他出面求情。
皇帝也觉得这件事情处置得有些草率,故而下旨现在的南王去彻查这件事情,弄清楚事情当中的是非曲直。归介尹当时也极为惧怕楚王之子的出现,因为当时的楚王,基本上在朝堂之上一呼百应,楚王被斩首的事情,许多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若是楚王之子出现,有可能会造成骚乱,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而产生
叛乱。
故而归介尹在江湖上四处派遣高手寻找楚王之子,同时严刑拷打关起云,让他交代实情。陶作清怕自己假举报的事情被查出,所以就悄悄在一次进入天牢的之时,给关起云下了一种败酱散之毒,这种毒药,平常时候是没有什么症状的,可是一旦血气上涌的时候,败酱草之毒便会立刻发作,足
以在短时间内,将人毒死。
果然,南王命人拷打关起云,并且言语当中各种威胁,导致关起云怒发冲冠,一命呜呼了。
而此时,楚王那流落江湖的儿子却没有找到,关起云又死了,南王害怕皇帝归于朴的责怪,故而上书谎称关起云畏罪自杀,已经附逆于楚王。
皇帝震怒,下令将关家一门满门抄斩,女眷没官,十五岁之下的男丁全部发配到边远的苦寒之地去。
陶作清也因此获得了取代了关起云廷尉府都尉的职位,当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四品大员。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此时的关毅,早已经头疼欲裂,额头上早已经布满了密密的细汗,后背都已经被打湿了。
这具肉身当中的残存杂念,带着种种不甘、愤怒等等负面情绪,一下子充斥着关毅的脑海,令他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强压住这种剧痛,尽量保持平静的问道:“你的那封信,最后流向何处去了?”
陶作清回答道:“那封信最后作为证物,由南王亲自结案,封印到刑部的档案管理室当中。”关毅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出了牢房。他终于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了,原来所谓的报仇指的就是这个,只不过让他无语的是,该做到什么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