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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尖嘴猴腮、臂长过膝的年长修者不是别人,正是幻化了人形、来为辰申引路的吴涎敦!
而在他对面坐着的,同样以黑巾遮面的男子,正是辰申本人……
口中喷酒后,吴涎敦抱以歉意的看了辰申一眼,继而老脸一黑,便要起身找那胡言乱语的家伙算账。
“开玩笑,人辰申就在你们这群无知蝼蚁的旁边坐着呢,你们却毫无凭据的大放厥词?”
“还真他娘的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万一你们的混账言辞,惹恼了正在气头上的辰宗主,那结果自是你们这些家伙死不足惜,可说不定、说不定连老夫我都要被牵怒,那可就惨了!”
想到这,吴涎敦刚要起身,手中惯性握拿的那双筷子,却被辰申一压,继而不得不止住了身形。
辰申那风轻云淡的以筷压筷,看似随意,可实际上却是力沉无比。
在双方都不曾激发护体玄气的状态下,连真身是一头仙沼魔蜥的吴涎敦,都在力量上被压制的死死的,那双筷子难以寸动……
这,便是辰申离开月光之林后,将“月光骑士境”的能量体系、均摊到神魂与肉身上所获得的额外福利。
现在的他,即便不催动“龙鳞附体”,肉身坚实度和力量,也比五星玄尊巅峰境的、本体为玄兽的吴涎敦要强悍的多!
只听辰申淡淡然的开口:“唉~吃饭就有个吃饭的样子,别乱动。”
一言既出,正惊愕于辰申那极度彪悍的肉身力量的吴涎敦,才蓦然回神。
他那尖嘴猴腮的老脸上顿时堆满讪笑,毕恭毕敬道:“呃是是是,掌教……咳咳,少爷您说的是。”
这时,却听辰申一脸轻笑的问道:“呵呵,敢问这位兄台,这青云之巅的覆灭……跟他们的掌教至尊辰申有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他们的掌教至尊貌似百年之前被三宗七门一绝地追杀时起,便再无踪影了吧?”
听闻此言,另外一名女食客也大点其头:“不错,虽说谁都知道,青云宗的掌教至尊辰申不是什么好货色,乃是混沌天龙的后裔。”
“但要说覆灭青云之巅……我不信。”
“嗯,我也不信。”
又一人插话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呢,辰申作为青云宗的掌教至尊,为何要亲手覆灭自己的宗门圣地?”
“青云宗的那些人近百年来都奋战不屈,又没对不起他这个掌教至尊。”
一言落定,就连刚上好菜的小二都跟着点了点头:“这位客官说的在理。”
“小的以为最主要的是,身怀混沌天龙血脉的辰申自百年前就已失踪了。”
“他就算突然出现,也断不可能以一己之力、轰溃诸多强者驻扎的青云峰吧?”
这时,那方脸汉子啃完鸡腿儿、还不忘嘬了嘬手指,一脸神气道:“嘿嘿嘿嘿,你们刚才也说了,辰申是混沌天龙的后裔,对不?”
有人立即出声答道:“是啊,这消息百年来早就传开了,根本不是秘密。”
“对,辰申之所以能获得‘天枢地钮争霸赛’的头名,抢尽了风头、甚至还将三宗七门一绝地的参赛选手都一一克败,靠的不就是他混沌天龙的血脉之力嘛!”
“嘿嘿,问题就在这里啊!”
“怎么?还不明白?”
那身穿花袍、方脸圆肚皮的汉子,似乎很是喜欢这万众瞩目的感觉,使劲儿往上提了提裤腰带,高声道:“告诉你们吧!”
“正因为辰申是混沌天龙的后裔,而三万年前的那场大灾变你们都听说过吧?混沌天龙,就是入侵我玄灵大陆的最强魔头啊!”
“切,这两者间能有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瞎扯淡!”
有人不以为然。
但那身穿花袍、方脸圆肚皮的汉子却浑不在意,依旧自顾自的分析道:“你看啊,辰申既然是混沌天龙的后裔,那就是整个玄灵大陆、幸存下来的修者们共同的敌人,对不对?”
“结果,他竟然还跑去参加‘天枢地钮争霸赛’,甚至还不要脸的凭借混沌天龙的特殊体质,夺得了天枢、地钮的双料头名?”
“要知道,天枢、地钮头名的矿脉资源,可都是出自我玄灵大陆,说大一点,就是出自玄灵界的!”
“他一个毁了玄灵界的罪大恶极之人的后辈,却光明正大的侵占玄灵界修者的资源,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才降下煌煌天雷,直接劈了他的青云宗!”
“噗!”
这回喷酒的,就是辰申本人了。
他嘴角一阵抽抽,心里吐槽:“叉叉你个圈圈的,这尼玛都是哪跟哪儿啊?”
“狗日的三宗七门一绝地,当年为了找借口弄死我,鸡蛋里挑骨头,非根据我在赛时催动的龙鳞、说老子是混沌天龙的后裔,以此吸引仇恨。”
“现在看来,这百年间那些混蛋也没少在修界散布‘我就是混沌天龙后裔’的谣言。”
“太阳你个黑洞的,哥才离开修界不足百载,就已经被三宗七门一绝地造谣生事、黑成了臭名昭著之辈啊!”
不一会儿,便有人反驳那方脸汉子道:“呃……你这说法,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吧?”
“嘿,觉得夸张是吧?”
“那你倒是说说另一种可能性,让大家评评理,看看谁的说法更能站得住脚?”
“呃……”
最终,大家伙儿还真觉得那方脸修者说的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一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另一些人则联想到三万年前的那场大灾变,不由的“恨屋及乌”起来,皱着眉骂起辰申这个混沌天龙的后裔来——
“哼,辰申这厮……既然是混沌天龙的孽种,那还真是死有余辜!”
“不错,这货也算是一只老鼠害一锅汤了吧?枉费青云宗还有那么多的长老弟子们一心追随与他。”
“就是就是,我都替他们感到不值啊!”
“还是这位兄台分析的最是在理。”
“对对对,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一时间,那方脸汉子又成了中心人物,颇为的自得。却是没人注意到,一盏桌席上,一名老者的身躯正瑟瑟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