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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别走啊!你跟大黑不一样,不会虐待你,考虑考虑啊。”
阿豹朝着宁安肥胖的背影挥手招呼道。
宁安扯扯耳朵,没有理会,扭着屁股朝着自家院子径直走去。
其实他已经决定以后就跟着阿豹好好训练,没想过成为一只多厉害的猫,反正顺道减个肥,健个身,消磨消磨时间也好。
一天在家,跟往常一样,睡了醒,醒了睡,日子重复又枯燥,终于到了晚上八点左右,熬到程妈下班了。
程妈回家没有准点,等她回来时,宁安昏沉沉地睡在墙角边早已饥肠辘辘,自从程妈上班后,他每天只能吃上早饭晚饭两顿饭,至于中饭要么去别家蹭点饭,要么找点刚从树上掉落的新鲜小果子吃,大黑倒是邀请过他一起吃饭,但一想到大黑吃便便的画面,宁安完全没胃口了,宁愿饿着,也不想跟大黑同餐进食。
程妈一回家就瘫躺在躺椅上喘着气,脸上附着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身上,手上全身污垢,整个人极为疲惫。休息了一会,看了一眼墙角的宁安,程妈有些憔悴道:“饿了吧,我现在去热饭。”
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随手把那套脏外套挂在衣架后走向了厨房,程妈最近没怎么买菜,买一次菜都能吃上好几天,今天晚饭的菜和饭依旧是昨晚的残羹剩饭,半盘青菜半条鱼,很快剩菜剩饭就热好了,程妈没胃口,吃了几口便没继续吃下去。
程妈给宁安准备好晚饭,也没收拾桌上的碗筷,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等他吃好饭,程妈已经洗好澡走出了卫生间,关上大门,关上了厨房客厅的灯,走进了卧室。
老王站在门外,透过门缝间“老程,这么早就睡了啊,麻将搞一会?”
卧室里传来了程妈睡眼惺忪地声音:“我睡了,下次再打。。”
这可不像程妈的风格,往常听到麻将二字跟中了毒似的两眼发光,他还头一次听到程妈拒绝了麻将,工作应该确实太累了,不然刚进屋几分钟的程妈也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宁安深有体会,做人的时候,只要熬夜了,回家倒头就睡得跟个死猪。
不久听到程妈在房间里轻声说着话,宁安悄悄走近卧室,竖着耳朵贴着卧室房门外,应该是程曦的电话,程妈没按免提,宁安没听到程曦说了什么,只听见程妈在那笑呵呵道:“你放心吧,你妈身体好着呢,吃嘛嘛香,过的可舒坦了,打麻将牌运好的很,赢了不少老王他们的钱,可把老王他们气死了,哦,对了,我已经从原先那工厂离职了,别人给我介绍了一份活,每月小五六千呢,也不用干什么活,在厂里监监工就好,可比以前那工作赚得多又轻松。”
过来一会,程妈关心道:“闺女,你在学校一定要用功读书,争取以后考一所好大学,给咱家光宗耀祖!家里不用你操心,有妈在,你就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舍不得花钱,该花就花,钱不够,跟我妈说。下次等你回来了,妈再带你去买新衣裳,咱家闺女一定要穿的漂漂亮亮。”
宁安一直在外面偷听着,听到程妈的话,似曾相识,是啊,这话,他妈也跟他念叨过,以前他觉得他妈真唠叨,可现在亲耳听到程妈的话,多么亲切暖心,不禁热泪盈眶。
他以为他变成了一只猫了,时间久了,不会再去想以前的事,他以为他彻底忘记了,但到今天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只是他不愿去回想以前的那些点滴事,今晚程妈的话就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他的过往的一切,像泉水般在脑海中涌出,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历历在目。
他抹了抹已经湿润的眼眶,离开了程妈的卧室。
程妈还在跟程曦热火朝天聊着天,没了刚才的疲倦困乏,声音洪亮,精神头可足了,似乎只有程曦才能给一身疲倦的程妈带来动力。
宁安长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夜色漫漫,漫天星空,明天又是一个晴朗天啊。
第二天,天色微亮,正在仓库里睡觉的宁安听到了关门声,知道程妈应该去上班了,宁安心思有些沉重,也没了睡意,索性就起了床,看着不远处弓着身躯的程妈,宁安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他想弄清楚程妈到底找了一份什么工作。
远远跟着程妈,走了半小时后,看见程妈走向了一家砖厂,离家倒是不远。
时间还早,砖厂还没来人,还没开大门,程妈靠在大门的墙面上,用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眯眼打起了盹。
程妈在这里上班?
宁安很吃惊。
程妈又会在砖厂做什么工作?
宁安皱着眉,心里似乎有了猜测。
过了一会,有人过来开门了,看见程妈后,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老程,来晚了。”
程妈笑了笑,没说话。
那人竖起大拇指,道:“老程,昨晚回家我们一帮大老爷们还谈起你,说你是女中豪杰啊,我们大老爷们天天搬砖都吃不消,可你好像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咱们真佩服你!”随即担忧道,“不过你可别把身子累坏了,不值。”
随后摇着头走进了砖厂,程妈笑着紧随其后。
果然!程妈真的在搬砖!
这活确实不是人干的!工作环境差,强度又大,就像刚才那人说的一样,大老爷们都吃不消这货,何况是个女人呢,如果程妈长此以往保持这样的工作强度的话,肯定会累出病,他忽然想到程曦,如果知道这事,不知作何感想。
过了一会,砖厂的工人陆续来到了砖厂,开始了劳累的搬砖工作。宁安一直躲在树后面,看着程妈,此刻她正站在热气扑面的窑洞前,把已经烧制好的砖头,一块又一块地搬到一辆货车上,把一辆货车装满了砖头后,满脸已经滑落着黄豆大的汗珠,身上早被汗水打湿,大口喘着气,依靠在墙面上,稍作休息后,又开来了一辆货车,程妈喝了口茶,继续干起了活。
看着现在拼命工作的程妈,再想着之前程妈在家悠闲的那段日子,截然相反的两种状态,倒让宁安有些不适应了,叹息了一声。他也明白程妈这么拼命的工作不是为了自己,完全为了程曦,想让她过上一个好的生活,程曦就是她的希望,可以为了程曦,再脏再累的活都愿意去做。
想到这里,他想到了自己,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即使变成了一只猫,或许也可以尝试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有意义啊。
宁安突然浑身充满了斗志!
嗯!我也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