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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的每一个圣女都会生活在圣坛,同样,每一个圣女身边,都会跟随一位巫师,这位巫师,即是能够占卜出来圣女具体位置之人,跟随在圣女身旁,身价定然水涨船高,不仅如此,他的身上还背负着教导、保护圣女的责任。
而这一任的巫师,便是北萝方才口中所说的辛撒大人。
在这个没有统治者只有信仰的过度,巫师就像是国师般受人尊敬,他的地位,几乎与在外头征战的卡罗其将军平等。
那些收了金豆子的刺客们果真十分守信用,只是一路护送北萝回到了圣坛,便默默离开了。
高大看不见尽头的石阶横在北萝的面前,两旁燃烧着熊熊圣火,圆形的圣坛正中央,立着个装束怪异之人,头上带着的帽子同一般大食人的兜帽不同,动物角形的帽子奇形怪状,斗篷尾曳地,手中还拿着个看上去十分华丽的手杖,手杖的正中央,镶嵌着一颗拳头那般大的红色猫眼石,他就像是中世纪的贵族一般,睥睨天下。
辛撒是一位很出色的巫师,他甚至算准了什么时候会发生特大风沙,及时挽救大食人,人们自那时起,便尊称他一声大人。他的年龄同北萝差不了多少,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左眼角纹着一朵墨色的莲,缓缓转头,屈膝道:“恭请圣女回归。”
“是你算出来的?”北萝知道他会占卜,先前还不信,现在却是十分相信了。她才偷偷跑出去不过几日,那些刺客便那样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肯定是辛撒占卜出来的。
辛撒笑了笑,一双凤眼带着光,“眼下正值凤昭与大食交战之际,生死存亡,在圣女一人的身上,为了避免圣女受到伤害,这些时日,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在他的面前,北萝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隐私的透明人一般,活的十分难受,不想同他再多言,北萝转身愤愤不平地走进了圣坛。身后的辛撒却右手在空中打了个转,渐渐形成一团水球,透过那透明的水球,北萝去了哪里,遇见了什么人就像是回溯时光一般,在水球之中显示的清清楚楚。
在瞧见叶晔时,辛撒皱紧了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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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的一个夜晚,凉凉的夜风吹拂着细柳,也到了凤允禁足的最后一日。
亥时,正是夜深人静,人人都进入梦乡之时,皇帝陛下的寝宫,却忽而灯火通明,靠在榻前的皇帝陛下喘着气,好容易颤颤巍巍说了句话:“去,找太子来。”
得了令的太监总管不敢有半些迟疑,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东宫门前,从睡梦中起来的太子慌忙披上外袍,正预备问太监总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太监总管却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将太子殿下迎上了轿子,一路奔至皇帝陛下的寝宫。
与此同时,同样应该熄了灯的四王府,此刻两个主人,正一脸严肃地站在大厅门前,“先前有多爱,现在便有多恨,本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了。”
站在他身旁的穆姝月冷笑一声,道:“殿下还是莫要废话了,我俩各有所求,又正好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之间,不过是合作的关系罢了。”
凤允鼓了鼓掌,不由得多看了穆姝月几眼,勾唇道:“你倒是想的通透。”比他那个不开窍的妹妹不知道要聪明多少。
自打凤巧颜知道皇后亲自促成云瓷央与文茵的婚事之后,便整日不停地闹,两人成亲的那一日,更是要寻死觅活,扯了麻绳要上吊,最后却因为怕死,舍不得踢凳子。
这不,不过几天的时间,云瓷央便如他所料去了前线,往后战事要是激烈一些,说不定云瓷央便回不来了呢。
凤珏不是和云家关系好?若是云瓷宁的哥哥死在战场上,凤珏到时候如何向云瓷宁解释,他倒是很想看看呢。
穆姝月眯了眯眼,他们不是想在一起,那好,就让你们,永远都在一起!
“去吧。”凤允环顾四周,看了看府中聚集着的死士们,勾唇笑道。那些死士随着管家的脚步踏入一个破败的小院儿,院子里头除了堆了许多稻草之外别无他物。
可就在那些稻草掀开的一瞬间,眼前的场景足以让他们震撼!这些日子,凤允一直以运稻草的名义一点点将兵器运向自己府中,一直以来,都没有暴露一丝行踪。
今日,他定然是听到了宫中的什么风声,才准备动手。
这是场大买卖,买定离手。运气好,他就是王,运气不好,他就是罪人。
被轿子差些颠吐了的太子殿下停在皇帝寝宫面前,才知皇帝陛下还另外派了一人去找了凤珏,整理了一下因为颠簸而微乱的衣衫,太子进入了皇帝陛下的寝宫。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皇帝陛下却苍老了太多太多,如同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一头青丝全都成了白发,太子安安分分地跪在皇帝陛下的榻前,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赶往七王府的太监半道上瞧见一队精兵好不掩饰地直冲宫门而去,一时间吓破了胆,生怕被他们发现,这才耽误了不少时间。
与已经睡下的太子不同,凤珏向来有熬夜看书的习惯,听闻有人敲门,忙不迭让吓人迎了进来。
在听罢太监的描述后,沉思半晌,最终还是赶往了云府。
微风轻抚着云扬城,夜里的街市看上去是那样的安静,人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沉睡的时候,一场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凤允派出的第一队精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宫门,很快便取代了站在宫门两旁守夜的侍卫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皇帝寝宫的灯火仍旧烧的很旺,床榻上的皇帝陛下轻咳了两声,闭眼道:“去拿圣旨吧。”
太监总管应了一声,转身走至屏风后头,白色的墙壁上,很奇怪,没有一点装饰,除了一副当初皇帝陛下亲自为元皇后画的丹青一直挂在那里,别无他物。
缓缓收起画卷,才知那副画后头竟是个空心的隔间,大小正好能放进圣旨。
太监总管恭敬地将里头的圣旨请了出来,站在皇帝陛下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