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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锦姝、哦不,现在应该叫章善妮才对。此时她再回顾原主看似冲动的行为,赫然想到原主确实不是真的愚蠢,居然知道跳河自杀也要找个人多的,这样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呐!
心里因为事情的进展,她低垂下来的小头颅可是笑意满满的。然而,她又怕她表达的太过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将自己比喻成鹌鹑权当自己是个‘受害人’。
她是被原主叔婆婆周大花,满脸疼惜地紧紧搂着进了大队办公室,老娘们都围着三妮子身边,纯朴好言地安慰一番。有些懂理些的大娘,早就拿了家里的热开水,给村里干部,还有发冷当中的章善妮倒了一杯热水。
先前章善妮前途不明,大家就算想帮,也是有心无力。如今嘛……
原本就是死局了,倒是这丫头命不该绝,这青年看着虽然大了点,可总比老林村的懒汉强!
且强得多!
拿他跟那邋遢货相比,简直是对谢景宸的一种侮辱!
再说,人家一看那一身军服,就知道是个强硕的兵哥哥,出于对军人的爱戴和信任,又知道这个青年愿意娶三妮子,会来事的大娘们都自觉的祝福了她几句。
章善妮从这些婶娘们嘴里,听出了几分真情切意,便是有几个口气发酸妒忌的,也在叔婆婆的锐利眼神下收了声,压着尖刺的嗓子,虚假地跟风附和了几句。
切结书是谢景宸亲自写的,老村长宣读,然后村里几位办事员、会计等,都给老村长一份颜面,爽快的签了名字。
而愿意签名字的,谢景宸会来事的每人上了一根烟。这下子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老爷们,当下也受不住那香烟味,爽快的签了名字。
章志国和林招弟夫妻都不会写字认字,名字是章志明代写的,然后让他们分别按了红印,就连上了两年学,勉强会写自己字的章栋梁也被谢景宸特意点了名。
怎么说章栋梁都成年了,家里的大事他也有份理了,谢景宸严肃地要求这没有缘份的大舅子,也必须要签名。
在对方锐利的眼神下,章栋梁抖着大手写了名字,不太甘愿地按了手印,又将章善妮的结婚同意书开好盖印,谢景宸这才将三百块,亲自交给老村长点数,然后当着半个村里人的面,交给了章善妮的父母。
得到了钱的章家父母和兄长,当下也不管村里人的眼神,急冲冲地先回了家。
前后花了不过是大半个小时,事情就办妥了。这一阵子忙活,火气旺的谢景宸,身上的衣服基本都干了,在部队里汗湿衣服那是常事,这点小事他也不放在心在。
但是谢景宸这人思心呀,看到已经名下言顺成来自己‘未婚妻’的章善妮同志,就连捧着个热水铁杯,还一直冷得全身抖着,他就皱起眉头。
一眼,他就了解了情况。章善妮因为有大衣披着,估计内里的衣服还是湿的,他想了想,低声跟强子叔,哦不,现在要叫‘叔爷爷’了!
他只是未雨绸缪的,防止这拎不清楚的章父母找上门,可没有要人家小姑娘跟一切亲戚断了往来,强子叔一家子是怎么样的为人,他就算离开家乡久了,可老家里的情况,他还是大致了解的。
“叔爷爷,你看先让章善妮同志,去你家弄干衣服,可行?”
“嗳,对,都半下午了,三妮子快随叔婆婆回家,本来就够瘦了,可别受寒了!”
周大花一拍手,因为关注着事情的发展,她都只顾着眼前事,倒是忘了三妮子跳进湖里,一身都是湿透的!她马上焦急地拉着章善妮出了大院,直往后面的自家快步疾走。
拉得后面的章善妮有点踉跄,她急急地回头看了眼救命恩人,见他也随着叔爷爷往这边走,才暗里松了一口气。
因着他高大壮实,又一身军绿色,给了章善妮不少的安全感,她还是挺相信这旧年代的兵哥哥的,见他确实不会丢下她,她才顺着叔婆婆的力量跟她归家去了。
一进了叔公家,就见到婶娘居然已在熬好姜葱汤,并且热水也准备好了,一穿过来就受了老罪的严锦姝,当下也明白,为什么原主对叔公一家这么友好了!
人家一大家子,都是从心里发自内心的真当她是亲戚和小辈,一心一意都是为她好!
眼泪汪汪的喝了姜葱汤,又匆匆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章善妮甚至没有心情打量自己的新身体,只觉得被热水一淋,整个人果真觉得好多了!起码不再冷得一直在打摆子。
等她匆忙地将自己弄干爽地出来,便见聊得挺和睦的众人,都望了她一眼,眼神虽有不舍,却又为她暗里高兴不已。
适时的,叔公一家子在当家人的眼神下一一退出了客厅,让章善妮与新任的未婚夫说说私话。
虽然现在章善妮被无良的父母大哥‘卖了’,可是要是章善妮真的不愿意跟着谢景宸走,章宏强肯定会出声中调。
可是章善妮先前的表现,却一直很明了的表达出她的意愿,每做什么事情,必定要先看一眼谢景宸,就连喝姜汤,也不忘了先给他递一碗。
她的表现这么明现,章宏强也明理,觉得谢家老二人不错,要是真能看上他家三妮子,这结果也是喜剧。
因此,章宏强一家了都给谢景宸和章善妮清场子,让他们说说心里话。
“章善妮同志,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谢景宸看着眼前安静地坐着的黑姑娘。他说黑,是真的黑,不是黄皮肤,此时章善妮在他眼里,就跟他手下的兵,也没差了。
唯一着色点,就是她明亮的眼眸吧,再说,她人是黑,可是五官确实是精致立体,一点儿也不丑。
章善妮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锐利地盯着自己,她本能的又低下头,小身子坐得更是笔直僵硬,双手攥紧拳头生硬地放在着灰暗布料的膝上,握紧的拳头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很长的一段沉默后,她毅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