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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狐们来得突然,走得也很迅速,从他们出现到消失,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天空依旧湛蓝,春风依旧和煦,随着周围再次恢复平静,刚刚的一切仿如梦境。
然而地上那两颗还在冒血的狐狸脑袋却提醒着他们——这并不是梦。
阮九舞轻轻拨开悯月的手掌,露出紧闭的双眸。在惨白面容的衬托下,眼睑下那两道凝固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荒地莫名刮起一阵凉风,杂草沙沙”作响,她缓缓睁开双眼,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透着未曾有过的冷漠与决绝。
“悯月,圣狐在狐族的地位如何?”她开口问道。
悯月微微一怔,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不过见她意识已经清醒,便笑着答道:“在狐族,圣狐受八方敬重,就连族长见到都要行礼呢。”
“那么……夜澈,我同意你的提议了。”阮九舞平静地说道。
早已立于一旁的夜澈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盯着她的侧颜看了半晌,问道:“条件是什么?”
“依你先前所言,你助我成为圣狐,我助你寻找用幽寐害你的人。待你擒住那幕后黑手后,幽寐归我。”
“成交。”夜澈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
“天呐,小九九,你想要继位圣狐?”悯月一脸讶然,又摇头又摆手,“如今狐族的人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定然不会放过你,你怎么能主动送上门呢!”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成为圣狐。”阮九舞攥了攥手中的黑剑,沉声说道,“虽然我向往简单平淡的生活,可狐族的人会允许吗?今日他们是离开了,但以后呢,难道我的余生只能不停地躲避吗?与其如此,倒不如成为他们想动却不敢动的人。”
与夜澈合作,是目前唯一的捷径。
“可是,颜娘叮嘱过我,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让你回归狐族……”悯月俊美的小脸已经皱成一团,手指不停绞弄着银发。
“娘会理解的。”阮九舞抚摸着颈间的玉坠,轻声说,“娘的魂魄现身时,已经猜到狐族的人会对付我,还叮嘱我用此玉坠防身。”
“可是……可是……”
悯月心中依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理由劝服她。思索片刻,他眼前突然一亮,高声说道:“你忘记张五行前辈了吗?红岛以剑术闻名,你当真舍得错失此次机缘吗?”
“张前辈……”
果然,阮九舞神情一黯,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拜师?”一直沉默的夜澈突然冷声问道,“红岛的人想要收你为徒?”
糟了……这事她刻意没对夜澈提起。
“嗯。”她极不自然地点点头。
“难怪你一直不给我答复。”夜澈戏谑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不过,谁说这两件事冲突了?”
“什么……”阮九舞顿时面露喜色,不敢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若是其他人想要收你为徒也就罢了,但拜在红岛门下,对我们此行倒是有益无害。”
见她面露疑惑,夜澈继续说道:“狐族位于紫云国,紫云国外设有结界,而结界的入口在灰海海底。”
“这些我都知道。”悯月之前就给她普及过这些知识。
“哼,小子,本医仙在狐族生活了百余年,这些还用你来说?”悯月环抱双臂,甩了甩飘逸的银发,一脸不屑地瞥了眼夜澈。
“哦?那你一定也告诉过她,凡人之躯无法进入灰海了。”夜澈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个……”悯月支吾半天,尴尬地对阮九舞解释道,“小九九,先前我没想过你会前往紫云国,便没有细说……确实,没有真气护体的凡人是无法进入灰海的,且不说浸没海水后无法呼吸,就是那海底的煞气,也足以让你瞬间死亡了。”
“真气护体……”阮九舞娥眉紧皱,转而看向夜澈,“这些与拜入红岛有何关系?”
“凡人即使武功再高,体内也只能产生内力。而修者因为吸收天地灵气,体内会产生真气。真气与内里的差别,如同一片汪洋与一滴水。”夜澈顿了顿,继续道,“红岛是凡界门派,所收弟子在入门前都是凡人,但是入门后,都会被洗髓炼体,成为真正的修者,自然可以凝聚真气了。”
“若是没有拜入红岛的机缘,你打算如何带我进入灰海?”阮九舞狐疑地看着夜澈。
在他提议一同寻找幽寐时,她还没有结识张五行,他不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么。
“哦,以本宫的能力,自然可以用自身真气护你进入。”夜澈理所当然地说道。
“……”阮九舞总算听明白了,说了半天,他是想借此机会让她自食其力,不用费力照应她了。
扫视了一圈四周,夜澈拂去罩住他们的光屏,继续向荒地外走去,同时说道:“明日我与你一起见见那个想收你为徒的人,若他确实来自红岛,你便随他回红岛洗髓炼体,在最短的时间凝聚出真气。”
“那何时动身前往紫云国?“她与悯月连忙跟上他的步伐。
“明日我要回一趟半月宫,你有半个月的时间做这些事情。半个月后,我去红岛接你。”
“哦……”她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问道“……夜澈,你我如今已是战友,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
“好。”
嗯?他竟如此简单地同意了?
他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统一战线后果然不一样。
阮九舞深吸一口气,认真问道:“最初你为何接近我?”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就算她再迟钝,也能猜到他们的相识并非偶然。而且上次娘亲的魂魄出现时,明显也是认识他的。
“受人之托,来超度你。”
“那你在竹林中……是装的?”
“那是意外。”
“……那你来之前便知道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夜澈睨了她一眼,“我的任务只是超度你,至于死法如何,是你的自由。”
“……”
虽然说得在理,但是听起来却别扭得很。沉默半晌后,阮九舞才继续问道:“你不是半月宫的宫主吗,谁还能向你分配任务……或者说,你是受谁所托?”